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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黑色笔记本

“听说目前是洛丽玛丝的花期,但角落里那朵却一直没开花,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一朵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左森的声音穿透层层书架传到韩竻耳边,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是什么意思?”韩竻听出左森话里有话,回头却不见其人。

“没什么意思,只是曾经有人突然发神经差点把它弄死。”

“那他肯定会遭到垚的终身限令,不准踏入温室半步吧?”韩竻转身,手搭在椅背上迫切地希望找到左森。

“那个神经病就是他。”左森的眉毛从韩竻的头顶挂下来,韩竻吓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幸好抱住椅背才不至于出洋相。

韩竻怀疑左森是不是又在胡说,垚是出了名的“花痴”,对花就像对自己的恋人一样,从早到晚待在温室照料它们,生怕有人迫害他的花,没得妄想症算奇迹了。“你又骗人?谁敢动他的花他估计会找他拼命,垚怎么可能会……”

左森突然安静下来,认真地看着韩竻,“说起当初我也吓得够呛,垚的手被花盆的碎片划伤不断往外淌血,但他却紧紧握着碎片和洛丽玛丝。我就在他身边,叫了好几次劝他松手,他都无动于衷,如同灵魂与肉体已并非同位一体。最后他终于松手,但却用一种令人忧心,甚至可以说陌生得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只看着我就让我觉得浑身难受。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他开口说过话。如果不是当时的坤长老开导,他甚至不愿用腹语与人交流。真是个幼稚又任性的家伙。”

“竟有这种事!”韩竻惊讶地张着嘴。

“我当时的反应就和你一样。”左森说着往韩竻脸上捏了一把。

“哎呀!”韩竻疼得大叫一声,摸着被左森掐过的脸颊。纳闷自己怎么就没学乖又让他得逞。

“话说好好地花盆怎么碎的?”韩竻进一步追问原因。

“他从床上摔下来,刚好碰倒了床边柜子上的洛丽玛丝。但我总觉得那是他故意的……”左森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像是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噢哈,没什么!”左森转移了话题。

左森说得很轻,但韩竻听到了,他问左森只是想再次确认。

“糟了!”韩竻突然叫起来。

隐隐有种担忧,垚差点害死尹蕾,那她的出现难道是想找左森报复?

韩竻随手刚好翻到了在地下室见到的红花,赶紧问左森前面两个字是什么?

“这两个字是‘彼岸’的意思。”左森解释道。“话说你叫什么?什么糟了?”

韩竻立即起身,来不及阅读上面的内容就夹起书。“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会儿。”说着用诚恳的目光朝左森表达了抱歉,转身冲出了图书馆。

彼岸花,果然如此。

难怪他觉得眼熟。

韩竻夹着书匆匆下楼,走得太急书滑了出去,伸手想接忘了脚下是台阶脚步不稳,已经做好了跌倒的准备,一只手突然拉住他的肩膀让他得以避免摔得鼻青脸肿。刚站稳,韩竻就迫不及待地转身想朝对方道谢,一句“谢谢”刚脱口而出却发现背后一个人也没有。明明有人从背后拉了他一把,直到现在自己都能感到肩膀上残存的力道。难道是他没睡好,产生了错觉?

韩竻捡起书,回头望了眼背后的台阶。

“对了,垚!”韩竻此刻担心垚可能会出事。

他站在扶手边,是他拉了韩竻一把。此刻他那双看惯了黑夜的邃眸,沉着而冷静地俯瞰着蜿蜒的楼梯,直到韩竻变成移动的黑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韩竻赶到温室外,看到尹蕾坐在花架上,双手撑在两边,似乎很开心地享受着观望垚忙碌于修剪花草。垚回头望向角落里的那朵洛丽玛丝,尹蕾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一起落到了它身上,接着她的头明显地歪向一边,眼中的喜悦消失了,代替这份喜悦的是突然的黯淡,眼睛慢慢地移向垚。

韩竻瞪大了眼睛,觉得情况不对,准备冲进提醒垚。

垚把水壶放在花架边缘,蹲下去看那棵灯芯草。水壶摇摇欲坠,突然朝前坠落,眼看就要落到垚的头上。尹蕾及时伸手,然后重新把它放了回去,但放得更安全的地方。垚浑然不觉,起身又去摆弄其他植物。

“难道我想多了?”韩竻站在温室门外,手已经握上了门把。但尹蕾的举动让他慢慢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或许尹蕾对垚没有恶意。

冬篝节是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都必须参加的传统节日,格瑞托瓦成立的纪念日,当初是为了纪念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之间的美好友谊,即使现在关系差到了极点,这一传统还是延续了下来。冬篝节前三个星期就会由比赛胜利的一方抽签定今年的主题。

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难得继比赛后在一件事上再次达成共识,挤在图书馆门口偷窥里面的情况。

“现在怎么样了?听到结果了吗?”一个芬尼克斯的男生正用那对招风耳贴着大门对外播报里面的内容,源于他的遁兽血统听力是常人的三倍,这种监听工作无疑落到了他身上。他的同伴却在旁边不断催促像无线电波一样干扰他。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让我仔细听。”

艾斯沃夫这边也不会闲着,主要是不能被芬尼克斯比下去。一个男生变出了一只金龟子从门缝飞进去,神奇之处就在于金龟子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通,可以看到馆内的一切。“詟抽签了。”

“内容是什么?”同伴急切地摇着他的肩膀。

“看不清,等它飞近点儿。”刚说完没过多久,他就骂起来,“该死的虫子,居然飞到了桌角上,根本看不见。”

“算了,不指望你。”同伴推开他的肩膀。

“现在看到了,詟拿着签和左森说什么。”可惜他只能看到图像听不到对话。

“詟说‘我能看看其他签吗’?”芬尼克斯这边说道。

“左森向他摇头,詟伸手想要抢桌上的签被左森制止了。”

“左森说‘年轻人没这点胸襟怎么能行。看人家都没说话呢’。”

就这样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你一句我一句地配合,来了一场实况转播。

“聃愣了一下,左森和詟都看着他。”

“聃说‘我没意见’。”

“现在怎么样了,你怎么不说了?”同伴见他迟迟不开口,有些疑惑。

“他们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艾斯沃夫这边。

“詟很不高兴,然后这该死的虫子怎么回头了……”

算了,艾斯沃夫觉得他也是指望不上了。那只金龟子跌跌撞撞地飞到了门上就停住了。因此他看到的画面摇摇晃晃的,最后只有棕色的门板。

由于注意力不在窃听上,詟突然开门,招风耳突然失去依靠直接坐在了地上,加上没屏蔽远程监听,近距离的开门声尤其刺耳,他立刻把手指伸进耳朵好像这样可以把耳膜里的嗡嗡声掏出来。

“啊,我的眼睛。”艾斯沃夫那边惨叫一声,原来詟开门的时候那只金龟子从门上落下来刚好被詟踩在了脚底。同伴慌忙上去扶住正捂着眼弯腰乱转的他。

詟表情严肃,一句话都没说。

聃走出来,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这么多双渴望的眼睛盯着他,聃生怕说出一个他们不满意的结果瞬间会被众人的目光秒杀。他低头轻咳了一声,“准备彩带和鲜花,一切舞会用的装饰。”然后迅速避开人群走了。

“如果是舞会也不错啊。”旁边一个男生笑起来。

“傻瓜,你觉得有多少男生会邀请到女生作舞伴。”他的话一语中的,在场的男生开始沸腾。这也就是说找不到女伴的,在开场的队列舞就不得不找男性舞伴。

这简直要命!

左森出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今天门口可真热闹啊,干嘛不进来?”

在场的看到左森,吓得赶紧跑路,只留下还弄不清状况的招风耳扯着嗓子问:“你们干嘛都走了,他刚才说什么?”

“看来今年一定会很有意思。”左森走到一株灌木前摘下一颗红色的浆果塞进嘴里。

垚浇着花,突然问了一句,“你动了手脚吧?”

“你们艾斯沃夫人都这么敏感?詟那孩子也是如此,一点都不可爱。这果子味道不错!”左森才不会承认是他故意把签都换成了交谊舞。

“那些浆果有毒。”垚冷冷地道。

“是吗,待会儿我毒发身亡刚好给你的洛丽玛丝加肥料,说不定能让它早日开花。”

垚突然转身把壶嘴对准了左森浇过去。

“你干嘛突然翻脸?”左森庆幸自己身手矫健,闪得快。

垚蹲下继续给洛丽玛丝浇水。

左森不明白,他和鑫之间都这把年纪了还放不下吗?

韩竻翻了翻这本黑色的笔记,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扉页右下角

的奇怪的符号。这本笔记是韩竻在床头的夹缝里找到的。从手指按压的细纹来看封面的材质是真皮,上面的积灰说明它被遗忘在夹缝中有些年头了。圆形的金属搭扣上有个红色的尖角朝上的五角星。单看五角星韩竻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把圆形的搭扣也算上那刚好构成五芒星,这种符号往往都有特殊含义。

应该是之前的人留下的,韩竻顺手把它放到了一边。他靠在床上,随手拿起那本《格瑞托瓦简史》。“时间跨度还真是长呢!”韩竻发现格瑞托瓦的命名居然是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创立后七十六年之久,还真是奇怪。不过历史这种东西谁知道呢,更何况按年谱推算是2236年前的事。

“我怎么会在实验室?”韩竻怀疑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现睡眠障碍结果导致梦游。看着周围的标本和仪器,韩竻仿佛有种来到化学实验室的感觉。

突然有种初来时的触动,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场梦,一觉醒来自己依然躺在熟悉的房间。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艾斯沃夫制服的年轻人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实验室的。”他连忙解释。奇怪的是对方好像没看见他径直走向储藏室。深邃的杏眼、优美的拱鼻、唇线分明的上唇和相对饱满的下唇以及颧骨到下巴的清晰线条,他的侧颜让韩竻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年轻人走到一个装着蜘蛛的玻璃培养皿前,将一根羽毛扔进去,蜘蛛疯狂地撕扯羽毛直到它支离破碎。年轻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毫无征兆地把盛有蜘蛛的培养皿推到了地上。

哐嚓——

玻璃四溅。拳头大小,无论谁见了都会惊声尖叫的恐怖节肢动物朝储藏室的门外逃窜。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一枚带着蓝色方钻的戒指对准了地上的蜘蛛,戒指所划的范围画出了一个金色的圈将它们困住,唯独一只七条腿的逃走了。

“快抓住它,你在等什么?”韩竻急得冲他大叫,却发现他慢慢垂下手臂眼睁睁看着它爬向实验室的大门。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韩竻只觉得不寒而栗,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蜘蛛有毒吗?咬到人怎么办?韩竻转身追了出去,临走前目光落到了他手上的戒指不由得一惊,“那枚戒指詟也有一枚!”

“去哪儿了?”韩竻追到走廊刚巧两名芬尼克斯成员走来,一名是卷毛,另一名留着一个小辫子。角落里的蜘蛛虎视眈眈地盯着不知道其中哪个,撅起屁股明显是准备进攻的意思。

“小心!”

有一个声音抢在韩竻破口而出之前,是实验室里的那个人,现在他又来做什么?

“你怎么了?”背后传来惊恐的喊声。

韩竻回头发现已经太迟了,卷毛拉着小辫子的一条胳膊,不至于让他整个人摔到地上。

和之前一样,蜘蛛被地面画出的金色的圈困住了,实验室里的那名艾斯沃夫人冲上去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画面越来越远。

韩竻从梦中惊醒,头上直冒冷汗。

“是梦?”他把手指伸进头发,发现里面全是汗。

“为什么他手上会戴着和詟同样的戒指?”韩竻清楚记得詟的戒指,因为一般的指环中间镶嵌的都是经过切割呈现立体感的钻石,而詟的那枚却是方形的平面钻,估计仅见于艾斯沃夫的奇特审美趣味。

他想开窗透透气,摸到椅背突然想起了什么。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似乎是同一个人。如果真是这样,这是他第三次见到他,尽管都是在梦里。

他究竟是谁?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你确定那枚戒指只有一枚?”韩竻手里抱着一大推装饰用的彩带、布料什么的挡着视线和宏说起话来十分不方便。

“当然,艾斯沃夫的蓝方钻戒只有历任代表才有资格佩戴,和聃的‘不死羽杖’同样采取传承制,你这不是废话嘛。”宏比韩竻好不到哪儿去,他手里的那些羽毛挠得他直想打喷嚏。按传统冬篝节的布置由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共同完成,宏卖力借此机会在女生面前晃悠,说不定就会找到一个舞伴。韩竻就被他拉来卖苦力。

“什么‘不死羽杖’?”韩竻头一回听说,但说到聃的羽杖,他想起了那根红色的羽毛。

“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宏表示怀疑。

在韩竻期盼的目光下他得意地向韩竻讲述了这根羽杖的来历。

“凤凰每五百年涅槃一次,每当这一时刻来临,它就会找个僻静的地方,说白了就是等死。经过烈火的洗礼获得重生。在自燃前它全身的羽毛就会脱落然后‘轰’一声被大火烧成灰烬,然后……”

“浴火重生。”韩竻替他说出了那几个字。

“对,说得没错。看来你小子还是有点常识嘛!”宏用胳膊勾住了韩竻的脖子。

“当心,东西掉了。”韩竻故意叫起来,宏才松开了他那结实的胳膊。

“如果能得到一根完整的凤凰的羽毛制成不死羽杖,绝对是世界上威力最强大的巫介,没有之一。”

巫介韩竻之前了解过,就是巫师使用巫术的媒介,通常以木料、羽毛、宝石等为材料,木杖已成为博物馆古董般存在于巫术的历史长河中,现在最常用的是羽杖,还有就是将宝石嵌在随身物品中携带制成的巫介。

“如果不完整呢?我记得那根羽杖下面缺了一块。”

“那根羽杖是芬尼克斯创始人使用过的,少说也有两千多年了,缺点碰点算什么!”

“两……两千多年?”韩竻心想都快追溯到兵马俑了。“照你这么说,其他人也不是没机会得到啰!”

“聃手上的那根是麦格协会至今公认的世上唯一的不死羽杖,如果你有幸活到五百岁,运气好拿到那么一根也不是没可能。”

韩竻知道他这是在挖苦自己,“五百年以后你要是还活着,我就拿它来找你。”

“得了吧,还是让你曾曾曾孙子来吧,我可不想看到你。”

如果是这样,那枚蓝方钻戒恰好证明了他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是艾斯沃夫某时期的某位代表。但这只是个梦啊!相较之前的梦最终演变为现实将他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韩竻有理由怀疑这个梦的可靠性。

“他究竟是谁?”韩竻拿着蘸满修复剂的刷子,刷毛上粘稠的透明胶体滴到桌上拉出一条亮晶晶的丝线,他的目光盯着书上那道准备修复的裂纹出神。“嘭”的一声,韩竻手一抖差点把刷子掉了下去,“出什么事了?”他回头张望,原来是左森不小心把书掉到了地上。

“噢哈,没事。”左森捡起书走到韩竻对面坐下,翻开那本封面都快掉下来的书。

“这是什么书,怎么破成这样?”韩竻好奇地问。

“上面记载了关于巫术阵法的所有介绍,对初学者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宝典。”左森一脸得意,转而轻声咕哝“破成这样估计是要放进那里了。”

“放到哪儿?”韩竻听到他小声嘀咕,随口问了一句。

“能放到哪儿?当然是放闲置书籍的旧书库。”左森说着抢过韩竻手里的刷子,居然没提防他还有这手,当时就懵了。

左森翻开书,韩竻一眼就看到了红色的五芒星图案,立刻叫他停手,询问他关于图案背后的深意。

“这是最普遍和最简单的圆形阵法,五个顶点分别代表着不同元素,说法很多,但最常见的是地、水、火、风及象征人类精神力量的第五元素。中间围成的那个五边形被认为是封闭恶魔的“地狱之门”。五芒星常作为防止人类受到邪灵侵蚀的守护符。”左森告诉他要注意的是决不能在使用时将它倒过来,逆五芒星被视为恶魔的符号。韩竻想起笔记搭扣正是单尖角朝上代表守护、远离撒旦的五芒星,由于坐在对面,图案是倒的,两只尖角朝上的图案构成了代表恶魔的逆五芒星。

“联盟相信这个图案会让他们远离恶魔的侵蚀将它纹在身上。”左森补充一点算是拓展。

“联盟也有害怕的时候?这可真稀奇,听说他们可是连麦格协会都不放在眼里呢。”韩竻把自己听到的关于联盟的说法如实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麦协比恶魔还恐怖?”左森故意逗他。

“我才没这么说。”韩竻刚要往书上刷修复剂,突然意识到刷子被左森抢去了,朝他摊开手,“还我,刷子。”

“急什么,我还没用完呢。”左森说着带着一种胜利者的骄傲慢悠悠地刷起来,每刷过纸上的一道裂纹就摇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昏暗的房间,烛台上的火苗不断蹿动将五个人的背影拉长投射在粗糙的石墙上。

焱握着拳头放到桌上,坚定的表明了态度。

“说不定人家被你吓得都不敢选芬尼克斯了。”

焱狠狠瞪了他一眼,左森一下子没了声音。

通过目前的情况看,韩竻排除了“嫌疑”——这点正是他们当初所担心的,如果他是禁林来的黑巫师或使役徒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次密会的目的不再是韩竻的去留,而是决定他是否该选择自己的立场,这完全出于韩竻的安全着想。

淼没有意见,垚只要某人在场就恨不得会议赶快结束,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

“那么,投票决定。”鑫大手一挥手,其余四人面前都出现了一支无需蘸墨水的羽毛笔,一张纸和信封。焱拿起笔就写,他写得很快,就像一个刚被长辈训斥过的孩子借此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左森伸直手臂,纸离得远远的,仿佛就是写给人家看的。相比之下另外三位就像平常一样书写。

当鑫拆开信封公布结果,焱“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对鑫皱着眉头,鑫仅仅是安静地望着他。焱临走时回头用愤怒的眼神扫视着其余三人。

“老脾气一点没改,难怪学员们都怕他。”左森咕哝道,朝淼递了个眼神,“这点他该好好跟你学学。”

淼只是礼貌地笑笑,低头没有作应。

垚先起身离开,因为某人的存在他一刻都不想多坐。接着是淼,他向鑫点头示意后,方才起身。左森最后一个动身,当他起身时,密室里只剩了他和鑫两个人。

“转眼又到冬篝节了。”鑫提醒道。

左森就知道鑫会提醒他,“你放心,我一向有分寸,你知道的。”那态度怎么看都像在玩笑,让鑫有些不放心。

淼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枚白子落到金丝网格围棋盘上。

“你的纸上一个字也没有。”鑫把手伸进黑漆描金缠枝莲纹棋盒内抬头望着他。年轻的时候他们就常常对弈,记得那时他还没成为格瑞托瓦的继承人,淼也不是艾斯沃夫的继承人。鑫各方面都远胜淼,但在对弈这方面他却从未赢过淼。

“我写或不写,命运注定那孩子会和芬尼克斯和艾斯沃夫有牵扯。出于对他安全的考虑,你希望他选择芬尼克斯或是艾斯沃夫得到任何一方的庇护,可一旦这样决定势必会受到限制甚至另一方的排斥,不如现在自由。”

鑫夹起白子抵着长满浓密胡须的下巴,思量一番后“啪”落下白子。

PS:精灵语翻译器翻译的人名: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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