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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天 脾气

6月18日 晴

有人说,女人发脾气的时候,得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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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一样了!

天明了,窗户依稀透进了朝阳的辉光,迷迷糊糊间,修也是醒了,洗漱、换衣,再到桌前,坐好,呼了口气,握刀,挑料,一切都一样啊!

什么不一样了?

修瞥向了那桃屋,却被紧闭的房门堵住了双眼。那往日的身影,白色的衣衫,静静的坐姿,这么多天,永远在那的,今天不在了!

“或许,还没睡醒吧!”修耸了耸肩,便是刻起了木料。

第一刀,歪了!歪了就歪了吧,没事,顺其自然……

第二刀,轻了,那,再补一刀吧。

第三刀,等等,要刻什么来着……

“呼!”修郁闷了,手中的刀也是放下了,这刀突然变得好轻,轻飘飘,完全落不着力,根本刻不下去。

脑子里也混成了一团,闷闷的,什么感觉都没有,空了,空落落的,像沉在了深海里,灌满了水。

“……”修将刻刀和木料外边上一推,原本坚挺的背脊一下子弯了,扑在了桌子上,这脸就往前蹭了半米,落在了桃屋前,对着那扇小小的紧闭的门。

“若……”修磨了磨牙,却是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起头,“在吗?”

“干嘛!”清冷的声音自那桃屋中传出,很冷,很冰,一股子硬邦邦的感觉。

“没……没事!”修的腰一下子就弹了起来,额头冷岑岑地竟是冒出了一瀑冷汗,吞咽了一下咽喉,却是干干的,没有一丝丝的水分,手下意识地摸向刻刀,再拉过木料,哆哆嗦嗦地扑下头,做着往日总是在做的事。

刻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木料,只是留下了一个个小小的坑,还是散乱不堪的,落点都是一塌糊涂,没有中心,没有目的。

修的眼睛落在那木料上,可焦距却还留在那门上,或偶尔会飘向小小的窗,只见得那桃屋之内,有着一点点的人影攒动,只是太轻微了,毕竟这外头光线太亮,里头人儿太小。

“嚓嚓……”有丝丝的磨搓,仿佛一只小虫子在那里爬,细细的,很清晰,就在那桃屋里。这声音很怪,好像是什么的脚步声,却不像是若的脚步,若的脚步声也总是轻轻的,但其间是那种优雅的起伏,一声高,一声沉,不会像这样,像虫子一样的磨搓。

修的刀又是停下了,停下了本就无意义的雕刻,再次被修连同木料推到了一旁。如果这刻刀、这木料有生命的话,或许已是有种哀怨的醋酸味了。

再次贴向桃屋,修没敢再说一句话,只是咬着嘴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到了那桃屋小小窗户上。那窗户开着,开得不大,在修眼里,也就是指甲般的一条缝,可也是唯一一处能望进去的地方。

凑着小窗户,修看见一个背影,正落在窗户对头,齐耳的侧髻,落颈的垂丝,一袭金绿色条纹的长裙,遮住了那人的身姿。那一身长裙,也不知何时换上了这么一套,那么显眼,又有些肃穆的孤僻,毕竟那桃屋里,大都是木质特有的昏黄。

而“嚓嚓”的磨搓声也是更清晰了,似乎急促了几分,也明快了几分,却也重了几分。

“在踢地板啊……”修哑然一笑,那裙摆下的晃动,也是被瞄见了,那一双俏皮的红皮鞋,此刻也换成了黑色的皮靴,在裙摆下忽隐忽现,抬起又落下,砸在桃木的地板上,很是用力,却也只是“嚓嚓”的轻声,不过倒也挫出了不少新鲜的桃木香。

“嘿……”修笑了,“嘿”地一声笑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就是单纯地想笑,还单纯地笑了出来,不是掩嘴暗笑,不是偷偷闷笑,而是直当当地笑了。

修不擅长笑,或者说,根本就不会笑,他的笑总是很直接,直接地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他人的眼、耳之中:开怀时,就爆笑当场,不会收敛一丝,苦笑时,就很难看,眉毛乱飞,眼睑嘴唇都没个正形;嗤笑的时候,明知道该收敛的时候,却永远会“噗”地一声发出声来。

就于此时,本该默默地回来,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问声“怎么了?”,可修偏偏笑了,还笑出了声,笑出了心声。

“嗯?”若的踢踏声刹那间就是停了,那脖颈处微微地一动,齐耳的发髻飘忽,便是闪出了一丝寒光,透过稀疏的发缕,穿过那半掩的窗户,直直地扎进了修的眼睛。

修的嬉笑直接卡住了,腰板像弹簧一样弹了回来,心在慌慌地跳,却是恐慌地跳,方才还有一身冷汗,此刻早已干了,脸上开始灼灼,干裂开,裂开了细缝,裂开了一道道伤口,疼,刺痛一样。

“我怎么就笑了……”修懊恼地翻了一下白眼,又是瞄了一眼那桃屋,便是拿过那块被戳满了坑洼的木料,再拿起刀,准备胡乱刻些东西,草草过了这一天。

“胡乱刻些……这……”修对脑中冒出的这个念头十分地无语,可也毫无办法。

正当修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握起刀时,那门却是开了。

金绿色的长裙,束着若那小小的身体,从脖颈直到脚下,从肩膀直到腕骨,都束在了那种静谧的颜色之中。若也不坐下,就立在那,也没有走下木阶,就站在了桃屋之上,冷冷的,像那金绿色的长裙,肃穆异常。

“若……怎么了?”修终究是会问了,不过问得着实没营养。

“滚,心情超差,离我远点!”清冷,清冷地声音,比方才还要清冷数倍的声音,从若小小地身体里迸发而出,像炮弹一样,把目标给轰趴下了!

“……”修傻了一下,应该有两秒钟,便是一个激灵,挪动着坐下的椅子,往边上挪了三个位置,将头一埋,沉进了木料之中。

“嗒嗒……”线刻刀化作一只啄木鸟了,发着往日从未有过的声音,一下下地啄击着木料,只留下一个个小坑,将那木料折腾地更为难看了。

许久,许久,那木料都已快被啄烂了,修小心翼翼地往桃屋那瞄了一眼,却见着若依旧立在那,那身姿,那落足,丝毫未动。

“那个,好点没?”

“什么?”

“心情,好点没?”

“好不了!”

“哦!那,我再躲远点……”

于是,修,又挪了挪凳子,挪到了边角,缩在那,啄着木料,熬着时间。

……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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