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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猫的战争(上)

【“世界太小,愿望太多。”】

“知道那时候我怎么想的吗?”辛忒拉重重将空杯扔下,夸张的靠向了椅背,“当你牵住萨瓦娜,我在想,好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明明只有14岁不到……”

她开始拍桌面,让服务员拿酒——无论什么都好。

“你醉了。”

“还早呢~”辛忒拉轻飘飘的反驳着。

暹罗叹了口气,附在服务员耳边交代了几句,对方点点头,端来了柠檬茶。

辛忒拉早已分辨不出自己灌下的是否是酒精,她一个劲儿痛饮,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灌倒。谁又能想到曾经心高气傲的因哈曼公主,竟一身飙车族打扮在酒吧里买醉?

时间临近傍晚,频繁的有人推开木门,“往日旅者”的顾客渐渐多起来,调酒师一面清理吧台,一面从老主顾手里接过存酒,再简单的客套上几句——

“晚上好,路易斯先生,近段时间一直没见?”

“安娜住院了。”

“啊,实在对不起……夫人现在怎么样?”

“是好消息,他们总算把弹片取了出来,那折磨了她几年的鬼东西。”

“一定是上帝的垂爱。”调酒师撬开龙舌兰,金色的陈酿徐徐注入杯底,“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战争结束了。”

“哼!整整打了15年,半辈子都耗在了里面!国家他妈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如果因哈曼早点死透,我们这些平民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代替愚蠢的皇族流血!我的小儿子杰夫闷死在防空洞里,而塔尼亚家却被联邦‘文明’的保护起来!”

辛忒拉安安静静的听着那些话,换做8年前,她一定会据理力争,而现在即使醉了她也恪守着沉默。公主起先盯着窗口,然后闭上了眼,最后站起来,在泪水暴露以前转过身。

“去趟洗手间,你不准逃。”她蹒跚着离开了,经过台阶时差点摔倒。

钢琴曲回荡在酒吧里,《彼时你我》的旋律轻盈若丝绢,有人随着节奏哼了起来——

可记得,夕阳里的秋千,池塘边的路。

彼时的你我,肩并肩坐在屋檐下,膝头放着老乔姆的书,

老乔姆的书,没有字,

老乔姆的书,没有图,

我们翻开每一页,只为拉近彼此的距离,忘掉明日的孤独……

萨瓦娜一直很喜欢这首歌,而辛忒拉虽然嘴里说着讨厌,却每每的为之驻足。司南局的孩子们丢失了少年时代,一场围绕着因果律的战争将他们推向了前线。

司南局的核心区布置得如同竞技场,孩子们顺着阶梯走向了中央,他们两侧的控制台前座无虚席,闪烁的投影屏组成了一个个方阵,研究员们紧张的调试着数据,时不时有人起身向奎因博士汇报进度,全是些难以理解的术语。

这无关紧要,孩子们的目的地是那13台并列的“切入仪”——形状像极了立起的卵囊,乳白外壳上标有编号,面对控制台的一侧是透明的,依稀能看见内部的各种接口和缆线,每台仪器的后方都有屏幕,正显示着变换的波状图。

孩子们一一站到等身高的“巨卵”前,首先,一道红色光束从头到脚完成扫描,接着,卵的舱门向上滑开,低温气体从侧缝溢出,暹罗打了个哆嗦,在研究员的帮助下躺进切入仪,当时的感受难以描述,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身体好像陷入了凝胶之中。咔嚓一声,脚踝和手腕都被镣铐似的固定装置锁住了,有人解开背心,在他胸前连上导线,跟着枕部一阵发麻——探头插入了接口中。

在舱门降下前,暹罗最后瞟了瞟两侧,那里分别是辛忒拉和萨瓦娜,前者一脸和年龄不相符的坚定,后者把俾斯麦带进了切入仪——萨瓦娜的切入仪与众不同,杂乱的导线被一个连着数据线的简单头盔所取代。

昏暗,暹罗的世界仿佛沉入了水下。

“‘守望者a’准备就绪!”朦胧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宣示着任务的开始。

强大的引力将意识抽出,暹罗顺着一条发光的通道飞翔,他并不孤独,13个孩子都在——13颗慧星,他们的身体呈现着半透明态,被蓝色的光焰包绕,拖曳出一道道明亮的轨迹。 队列排成了雁阵,最前方是萨瓦娜,女孩比所有人都耀眼,一次强闪,通道在震荡中碎裂,六棱形的残片雪一样坠落,露出蜂巢般的出口。按照预先的计划,大家三三两两飞向不同因果律,萨瓦娜牵住暹罗的手,男孩另一侧是辛忒拉。

须臾间,声、光、影全变了,他们出现在战场中央。

准确来说是两个作为“旅人”的女孩,而暹罗以一种无形体的方式分享着她们的感官——“守望者”位于因果律的浅层,必须洞察危险的湍流,提供及时的救援。

战火映红了塞纳河,两栖艇的残骸靠在桥墩,污油顺着水面蔓延,一些肿胀的尸体飘向了下游;街道仿佛燃烧的炭盆,建筑物在烈焰中呻吟,浓烟一柱柱升上天际……

一艘联邦飞艇在密集的攒射下凌空解体,爆炸声震耳欲聋,跟着是火雨般坠下的碎片,有一块就砸在萨瓦娜身旁,气浪吹倒房屋,顷刻间砖瓦淹没了女孩小小的身影——

下一秒,她安然无恙的从废墟中走出,怀里的俾斯麦甚至打了个哈欠。

一队因哈曼士兵跟随着隆隆的战车奔赴市中心,他们直接穿过了辛忒拉,没有人哪怕留意到女孩。

由于因果律的绝缘性,来自外界的切入者将免疫“内在力”的影响——即不会被察觉、不会被伤害,同样的,也无法做出干涉世界的行为,只能充当未来之眼。

暹罗他们处于若干因果律中最接近胜利的一条,第五次会战中的关键点——夺回旧巴黎。这个策略是指挥部的赌博,在出其不意性上远远胜过了其他方案,联邦如果来不及回防,漫长的补给线将遭受致命打击……

另一个前提是,对方的“旅人”忽略了这条因果律。

辛忒拉立刻行动起来,赶往前线,她必须利用有限的时间确认战术效果,女孩担负着军人和皇族的双重责任。

萨瓦娜走下了河堤,她的步子很慢,战火缀在平静的眼眸里,仿佛湖面上两抹橘色的晚霞。

“萨瓦娜?”

“我在等待。”她顿了顿,“等待阿瓦隆的声音。”

“阿瓦隆?”暹罗想到了药物的名字,却无法解释那股凭空而生的熟悉感。

“暹罗,你要参加这场战争吗?”纷飞的弹雨里,萨瓦娜缓缓坐下,俾斯麦在她身边小憩。

“参加并且结束它。”男孩肯定的回答。

“明白了。”萨瓦娜并没有追问理由,“暹罗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暹罗选择战斗,那我也一样,暹罗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可你不是说过想要自由……”

“萨瓦娜的自由交给暹罗保管。”

她的内心山泉般清澈,信任和依赖打动了暹罗,男孩一时语塞。

艾玛这封面……好吧……硬扯也算勉强能扯上吧……勉强……(已经是接近结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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