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峰回路转
吴宇兵觉得不能不能把分析停留在浅层次上：“其实现在我们最应该弄清楚的一个问题是，到底有没有什么力量让被害人自杀。我想这才是关键所在。”
方毅同意道：“是的，在民国的那个故事里边，那个女人也是突然变成了植物人，之后全家人就逐渐死光了。难道植物人有这种让人自杀的能力。”
“那是不可能的。”米宁这次想都没想就把这个问题否定了。
吴宇兵说：“我倒是有个想法，朱广明告诉我们，李兰好像是被雷击过，在民国故事里是也有一场雷雨。”
“你的意思是雷电和这一切有关系？”方毅问。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倒是值得看一看。”
方毅问：“朱广明说李兰是在什么地方出事的？我们过去看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想我知道那地方，我刚来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吴宇兵说。
“你去过？”方毅有些惊讶，“那好，我们过去看看。”
米宁对这种毫无章法可循的调查方法感到有些无奈，不过现在正如方毅所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跟着方毅和吴宇兵往村西走去。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从主街拐到小道上，路上一个人也看不见了。三人沿着杂草丛生的小道，往村西边变电站的方向走去，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看了高压输电塔越来越近，米宁脸上有些不太自然。他们经过一座输电塔，银灰色的铁架上，有一块黄色的三角形标志，上面写着四个字——高压危险！挂得高高的电线在嗡嗡作响。
吴宇兵带着方毅和米宁走在前面，没走多远，他停了脚步，指着路边的的土坑说：“就是这里了。”
土坑的直径差不多有一米，表层土壤呈黑色，方毅蹲下身子，从坑边捏了一小撮黑土，用手一撮，感觉土中有些细微的颗粒，放在鼻前一闻，有些焦味。方毅有点失望，这也许是雷打的，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价值。
米宁注意到了什么：“很奇怪，你们有没有注意，这坑里一棵草也没长。”
“很奇怪吗？”方毅问。
“是的，如果雷击发生在昨天这并不奇怪，但那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事，这几天又经常下雨，怎么可能不长出草芽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雷电把这里边的草籽都给烤焦了，自然就长不出草来。”方毅说。
“你怀疑是某种东西抑制了草的生长？”吴宇兵若有所思地问米宁。
“别瞎猜了，米宁你用你那个同学给你的仪器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方毅看了看米宁的背包。这次米宁没有穿警服出来，但她把能量检测仪带在了身边。
米宁取出能量检测仪，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顿时一阵“嘀嘀”的警报声响起，米宁猛不丁吓了一跳。方毅和吴宇兵赶紧围了过来，三人清楚地看见显示屏幕的最下端，一条红色的指示线爬升到了能量格一半的位置，红线的最左端是英文字母标志“X”。
米宁把能量仪靠近土坑，指示线这次上升到了十分之七的位置。
“会不会是仪器受高压电磁场干扰而出现偏差。”吴宇兵问。
米宁摇了摇头说：“很难说，这上面也显示有磁场强度和辐射强度的数值，卢正龙也解释过。“
“卢正龙把这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提过这个‘X’是什么意思？”方毅看着米宁手上的仪器上的X读数。
“他说是所有超自然的能量读数。”
“超自然能量读数？”方毅喃喃自语。
吴宇兵有点迫不及待了：“我们再在附近转转看，只要寻找到这个能量最强的点，基本上就会是能量的源头。”三人以土坑为圆心，一点点向外绕着圈子。“X”能量读数也一直在变化中。
突然，他们在附近的变压器傍边看到X能量读数达到了满格！
“变压器？”吴宇兵好像知道了答案。
米宁有些泄气：“变压器上的电磁场比周围都要高，所以这X的读数的确是受到了电磁场的影响。”
这现象让三个人有了一致的想法，那就是，即使有什么单独的能量存在，这个仪器在这里也测定不出，因为这里的电磁能量太高了。这样的话，他们还得重新回到原点，再从已知的线索着手调查。
方毅说：“我们去杨田家。”
到目前为止，杨田是唯一一个没有去过李兰家的死者，如果能确定这一点，那么凶案和李兰家就没有直接的关系。
回到村子，三人直奔杨田家。杨田死后，家里生活的负担全落到了杨田老婆的身上。虽然她家店面的地点很好，但杨田的死给这家店蒙上了一层阴影。不少人难以忘怀店里那冰箱里的死人，他们不再光顾她家的生意。
方毅他们来到杨田的商店时，杨田的老婆正守着空荡荡的店铺发呆。
“杨大哥生前和李卫国家有什么来往吗？”米宁小心地问。
“没有。他没事很少出门的。”
“那李兰变成植物人之后，杨大哥有没有过去看过？”米宁又问。
杨田媳妇仔细想了好半天，摇了摇头：“他总是很忙的，没见他往谁家里跑过。”
方毅心中疑惑，如果杨田没有去过李兰家，那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三人从店里出来，准备再回李兰家里去看看。到李兰家院子里，他们遇到了朱广明。
“方警官，你们来了？”
“你不是回去了吗？”吴宇兵看着朱广明。
朱广明苦笑着摇摇头，说：“刘婶死了，可是李兰还需要人照顾，我只好来帮一把了。”
方毅点点头，说：“小朱，杨田死之前有没有去过李兰家？”
“有啊，当时把李兰从医院里接回来，杨田帮过忙。”
还真有关系！方毅心里一凛。
“这和杨田的死有关系吗？”朱广明问方毅。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幻觉？比如说看到一只眼睛？”方毅想和李兰家有关系的只有朱广明了。
朱广明一愣，说：“方警官，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米宁惊呼了一声，赶紧问，“你也看到眼睛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米宁诧异的表情让朱广明紧张起来，问：“怎么了？有一段日子了。”
米宁追问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些天你还看到过什么？”
朱广明摇摇头，说：“没有啊，除了偶尔看到那个眼睛，没有看到过别的啊？怎么了？”
方毅说：“这样吧，我们准备把李兰接到市医院去做检查，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去吧。”
朱广明听方毅说要送李兰去市医院，有些宽慰：“那太好了，李兰现在这样也不是事，我还正缺人手呢。不过我就不去了，刘婶的家属还在闹，我得在这里处理……”
朱广明正说着，一阵急促的“嘀嘀”声响了起来，方毅转头一看，原来是吴宇兵打开了能量仪。
“你们看，这是什么？”
方毅和米宁凑了过去，只见能量仪上面的“X”能量的读数占了十分之八的格子。吴宇兵一步一步地在屋子里移动，能量仪上的读数也不断变化，等走到李兰的卧室，“X”的读数到了十分之九的位置，靠近李兰，读数更是达到了满格！
三人面面相觑。
如果说变压器边上这未知能量满格是电磁场引起，这里没有任何大磁场的电器，怎么可能也会满格？
吴宇兵把一起关闭。他走到门口用手拍了拍能量仪，再把它启动。一启动，能量仪又开始“嘀嘀”作响，“X”的读数一下又占了大半格。
“李兰？”米宁看向李兰，不知说什么好。
朱广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兰怎么了？”
方毅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看向吴宇兵和米宁：“我们得马上把李兰送医院检查。”
米宁犹豫着，她看吴宇兵没有说话，便示意方毅去院子里说话。
“方毅，如果的确是李兰身上的什么导致了娄村的所有凶杀的话，我们把李兰送到人口密度比村里要大很多的市里，这有相当的风险性。”
“我也想了。这个风险我们来冒！”
“什么意思？出现意外怎么办？”
见米宁误会了自己，方毅解释说：“我来和医院联系。我们来把李兰送去医院，过程中不让任何人靠近李兰。”
米宁想了想，说：“只能这样了。我来通知卢正龙，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把李兰送到市医院后，天已经黑了。
在卢正龙的安排下，李兰住进了一个单独的病房。方毅三人的休息室在李兰病房的隔壁。休息室里有三张床。这样他们可以随时照应李兰，也可以照顾米宁。
米宁累了一天，方毅早早就督促她服了安眠药，所以已经睡了。
米宁睡后，方毅又和吴宇兵聊到十一点多。
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