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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达回过神儿来,说:“好好,我马上就打电话。”说着,他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刚要开始拨号,一只手把电话从他手上拿了过去。

威廉拿着电话,对布伦达说:“我来请上面支援,对付这么多人,肯定需要持枪警察出击。你去给我们找几件干净衣服。”

布伦达慌不迭地说:“好的好的。”

威廉拿着电话,开始拨号,当他拨到最后一位数字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不许动。”

威廉浑身一颤,他缓缓回头,发现端着双管猎枪指着他脑袋的人竟然是布伦达。对方眼中射出毒蛇一样的凶光,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同时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说:“如果你没有干净衣服,也不用拿枪指着我。”

方毅和米宁也意识到状况有变,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布伦达。对方往后退了一步,以便于能更好的把方毅三人控制住。他用枪指着三人,说:“别耍花样,乖乖把电话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威廉看看方毅,他明显对事情的发展始料未及。

见威廉没有反应,布伦达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我数到三,把电话放下。一……二……”

威廉马上把电话放下,说:“好好,你赢了。”但是电话并没有完全扣在话机上,在他手指离开话机的一瞬间,他用小拇指不易察觉地快速地按下了三个“9”。

“你们三个,站到一起。”布伦达用手枪指了指方毅三人。

威廉慢慢走到方毅和米宁的身边,三人站在一块儿。威廉对布伦达说:“布伦达,你想清楚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的选择并不明智。”

这番话对布伦达并没有起作用,他说:“不要耍花样,我真的会开枪!”

布伦达从身上摸出手机,用一只手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布伦达用极快的语速对电话那头说:“你们怎么搞的?快点过来,他们都在我这里,带上武器,快点!”说完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紧张地盯着方毅他们。

“不,布伦达,你惹上了大麻烦。”威廉对布伦达说。

“是吗?”布伦达语气不屑道,“不过现在有麻烦的是你们,你们不该管这件事,只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布伦达?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这个错误会把你害死的!”威廉一字一句地强调说。

“我知道,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了,我不会让你们离开,只要过了今天晚上,一切证据都会消失不见,别人只会认为你们是被红帽子抓走了,而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布伦达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威廉还不死心,说:“这么说,你也是‘红帽子’的一分子?你跟马歇尔他们一起做下这些邪恶的事情?”

布伦达摇摇头,说:“不不不,看来你们还不了解事情真相,不过既然你们要死了,我就不妨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就是……”

方毅三人屏气凝神,仔细地听着布伦达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布伦达似乎是在卖关子,说:“事情的真相就是……小镇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红帽子’,你在这里见过的老人、小孩、妇女,他们都是凶手,所有的凶案都是我们犯下的。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激动得发抖?”

威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每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布伦达笑着说:“拜托警官,你可真够蠢的,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在斯托克,所有的居民都是罪犯,每一个人,你明白了吗?”

威廉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米宁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方毅不知道布伦达说的是什么,感到很奇怪。米宁小声翻译给方毅听,方毅顿时惊呆了。布伦达说的是真话吗?还是在虚张声势?全镇人都在犯罪,会有这种可能吗?

布伦达用枪指指方毅和米宁,示意他们不要讲话。他说:“在你们消失之前,我可以把所有真相告诉你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威廉刚要开口,米宁抢先说道:“那个中国女人,是你们杀的?”

布伦达兴奋地说:“不错,就是我们杀的。哎,她是个好女人,可惜她不识抬举,所以我们只好杀了她。不过看她在铜牛里竟喊了那么半天,那牛吼声真的感觉到很刺激呢!哈哈,你们真应该听一听。”

“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当我和马歇尔看到她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她是我们的猎物,我们杀她只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布伦达说。

米宁低声骂了一句“变态”,接着问:“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杀那个叫奥斯顿的人?”

“他?那是一个失误,本来我们想把他抓回去慢慢折磨,可是一不小心他就死掉了,真是太扫兴了。”布伦达耸耸肩说。

威廉插话说:“看来不用说,卡罗琳也是你们杀的。”

布伦达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米宁问道。

“你们知道吗?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得邪恶,你想杀人,你拼命隐藏你的邪恶,但是突然你发现生活在你周围的人竟然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你们知道这是多么惊喜的一件事情吗?实在是太完美了……”布伦达说。

见布伦达说得得意忘形,方毅给威廉使了一个眼色。威廉打断布伦达说:“布伦达,你听我说,你现在还有机会回头,只要你先把枪放下……”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前走,一步步靠近布伦达。

“不不,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要开枪了。”布伦达用枪指着威廉。

“你可以开枪试试,只要你敢开枪,我就保证你会死得很惨。”威廉又往前迈了一步。

“先生,现在不是说大话的时候,你敢再往前一步,我就扣扳机了。”布伦达激动地说。

方毅这时也走了上来,布伦达见状往后退了几步,用枪指指方毅说:“不要再靠近了!”

“布伦达,你们的罪行已经暴露了,警察马上就会来了,你们一个人也逃不了。”威廉对布伦达说。

“哼,怎么可能!”布伦达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看一下桌子上的电话,你刚才说的话都已经传出去了,你不觉得你们要完蛋了吗?”威廉盯着布伦达的眼睛。

布伦达的手抖了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桌上的电话机。就在这一瞬间,威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折,只听一声脆响,手枪就掉在了地上。方毅把枪捡起来,用英语喊了一句:“不许动!”

布伦达已经被威廉踹翻在地,看到方毅用枪指着自己,不敢再动一下。威廉从他的身上把手机搜出来,对他说:“布伦达,放弃吧。”

谁知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布伦达不惧反笑,说:“三位,马歇尔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觉得你们还能逃得出去吗?”

话音刚落,方毅果然听到了外面响起的脚步声,他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但是布伦达还是在笑,没办法,威廉只好先用枪托把他敲晕。

方毅对米宁和威廉说:“快,先躲起来。”说着,他和威廉一起把布伦达的身体拖到了角落里,然后藏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久就来到了警署的门口,方毅只是听声音就知道外面人非常多,绝对不止几十人。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马歇尔的声音传了进来:“布伦达,快开门!”

方毅知道如果让外面的人进来,他们绝对跑不了。他转身小声对威廉耳语几句,对方点点头,弯着腰往屋子的另外一角移动过去。方毅转过头对米宁说:“我们去找找这里有没有后门。”

等在外面的马歇尔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使劲拍了两下门,还是没有看到布伦达出现,他知道事情不妙。转过身看着跟在身后黑压压的一群人,从一个人手中接过一把斧子,抡起斧子朝着警署的玻璃门敲去。只听“哗啦”一声,玻璃门变成了一地碎片,他率先走了进去。

其他人也往警署里边挤,他们还没有看到人影,头顶上的灯突然悄无声息地熄灭了。挤在警署里的人有一些骚乱,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马歇尔大声说:“他们还在这里,给我仔细找,不要漏掉一个角落。”

人群开始活动起来,在警署里四处寻找起来。有几个人看到布伦达躺在地上,还用脚上去踢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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