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怪鱼
五六分钟过后，三人越走越觉得轻松，陶大江首先发现他们是在往地势地方走去，他不禁放慢脚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俩。米宁感觉出来，但路就在前面，他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陶大江拿着手电照了下前面，忽然，他停止脚步。米宁与何晨以为发生什么事，问怎么了？陶大江指着前面，“你们看，前面有水。”
前面是一个低洼处，积满地下水，水还在流动着，一条地下暗河从侧面流来，水面把手电的光芒反射到墙壁上。再往前约有三十米出，才有岸边，也就是说前方的地形像V字型，积水挡住他们的去路。
“快看，水里有怪鱼。”米宁往前走了几步，刚想说要不要从水里淌过去，看到里面那十几只怪鱼后，她脸色一变，赶忙提醒道。
大家都见识过这怪鱼的厉害，瘌痢头被咬之后痛苦的表情历历在目。米宁看着水面，想着办法离开这里。后面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涨上来，而前面又有怪鱼，不能趟过去，他们被彻底被困在这里。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陶大江拿着手电，借着微弱的光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右边的墙壁上，有一道往水面突出的岩石，这条小道很狭窄，宽约二十厘米，距离水面约有半米，像是自然形成的。心想说不定能从这个地方过去，招呼其他人：“快看，右侧的岩壁，我们可以从那里过去。”
何晨和米宁过来看了看，虽然洞壁上突出的地方不是很大，三人只要小心，勉强还是可以走到对面去的。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从这个地方穿过。因为洞里黑漆漆的，他们双手要紧抓住墙壁，腾不出空拿手电，米宁和何晨的手电放回包里，陶大江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手电绑在手腕，给大家照明。米宁在最前面、何晨在中间、陶大江在最后，三人抓住洞壁上的岩石，贴近潮湿的墙壁摸索着前行。
墙壁上多年不见光，阴暗潮湿，有股馊的味道，而且摸上去滑滑的，稍一不小心就会失手滑掉，脚下也是一样。往下看去，水中游荡着成群结队的怪鱼，隐约还可以看到他们锋利的牙齿。
岩石上不像是在平地，每走一步都要特别小心。三人走了五六分钟，才走了十多米。忽然，米宁左手的石头稍微一松动，她的身体失去平衡。米宁眼疾手快，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右手上，抓住石头稳住，左手趁机抓住另外一块石头。有惊无险，米宁暗自松了口气。
何晨感觉到了米宁的异样，她停下来，双手紧紧抓住石头，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大家小心。”米宁说着，继续艰难地前进。
陶大江在队伍的最后面，边走路边看着前面的情况，眼看还有五六米就可以走到尽头。他不敢放松，把手电的光照向前面，招呼她们小心。话音刚落，前边的何晨“啊”地一声，脚下的石头撑不住，掉落下去，她的一只脚没掌控好，也跟着掉进水里。何晨吓坏了，大叫着：“救命”，同时，急忙伸手去抓上面的岩石，可岩壁上湿滑，她最终什么也没抓到……就在那一瞬间，水面上有很多道影子朝着何晨袭去，怪鱼像是得到猎物的气息，蜂拥而上。
陶大江心道不好，他急忙左脚往前迈出一步，站稳身子，右手紧紧抓住岩壁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刚想伸出左手去拉何晨，哪知凸起的岩石很尖利，陶大江的手一滑，手腕上的布条蹭到岩石上，瞬间被割断，而绑在右手腕上的手电失去支撑，“啪”地一声掉入水中，在水里照亮一片。陶大江又赶紧抓住另一块岩石，才有惊无险。
怪鱼的迅速朝光亮围去，并对着手电筒发动攻击，它们撞了几次后，发现这东西不能吃，又急忙朝何晨攻去。
陶大江见怪鱼被吸引过去，顾不上手电，左手伸向挣扎的何晨：“快，手！”
何晨从恐惧中走出来，赶忙伸手抓住陶大江的手，借力踩到凸起的石头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旁边的岩石，好不容易爬上来，站位脚跟。忽然她感觉裤脚上有个沉甸甸的东西，不疼也不痒，很沉重。何晨松心中着急，开陶大江的手，她咬紧牙关，抓紧石头，甩动小腿，朝岩壁上甩去，甩了两次，“啪”地一声，裤脚上的重物掉进水里。
“你没事吧？”米宁见她不惊不叫的，以为是惊吓过度，安慰道。
何晨“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
“别怕，快往前走，马上就到头了！”陶大江自己也很害怕，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紧张，鼓励何晨继续往前走。何晨会意，颤抖着身体紧抓着岩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两分钟过后，米宁走在最前面，第一个到达水边的另一端，她大呼口气，从岩壁上跳下来。她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手电，转身照过去，然后对何晨说：“慢点，慢点，再往前走两步。”然后指挥她松手跳跃。何晨虽然听着米宁的指挥，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在准备跳跃的时候，早了一步，所以直接跳进水里。米宁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往岸边跑。
再次看到那些扑腾的怪鱼，何晨吓得几乎挪不动脚步，全凭米宁拉着她往岸边跑。到达岸上后，何晨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没有一点儿血丝，身体轻微地有些颤抖。而米宁又拿起手电，指挥陶大江跳下来。
三人在岸边休息一会儿，缓过劲来。陶大江从何晨包里拿出手电，去前方查看，五分钟过后，一个微弱的光芒走过来，陶大江喘着气说：“我刚才看了，前面有三个洞口，我们先歇会儿再出发。”
米宁点点头，周围陷入短暂地沉默，每个人脑子里都乱哄哄的。米宁不禁想起方毅他们怎样了，得赶快找到方毅他们，然后离开山洞。见他们两个也不说话，气氛太沉闷，米宁知道这样下去，会更加让人焦虑。得多说话，让他们脑子转起来，就问何晨：“何晨，现在感觉好点儿了吗？”
何晨点点头，抱紧了身体，没有说话。
“这山洞怎么这么多水？而且这些怪鱼，好像每个地方都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米宁有一句每一句地说道，她拿出手电朝四周照照，见没什么危险，就关掉手电。因为刚才陶大江的手电掉进水里，而何晨的手电还剩下微弱的光芒，现在只剩下米宁的可以用。为了节省电池，米宁关掉手电。四周又重归于黑暗。
“鱼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这水我知道。”陶大江顿了顿，结合他的常识，给她们分析，“有可能是前几天下暴雨，水流进四姑娘湖，湖水往下渗，补充地下水，地下水位提高后，暗河什么的就出来了。”
四姑娘湖，怎么觉得这名字有点儿熟悉？米宁想起来，问：“四姑娘湖，是我们来的路上遇见的那个吗？”
“什么四姑娘湖？我只听说过四姑娘山。”何晨比先前镇定了许多，好奇地问道。
陶大江解释说：“这跟村子里的传说有关，很久以前，在这里有户人家生了三个儿子，到了老四是个女儿，都叫她四姑娘。四姑娘长的很漂亮，聪明伶俐，帮村民做了很多事。那时候山上树木稀少，一下暴雨湖水就漫出去，冲毁下面的村子。四姑娘带着大家在湖边修坝种树。逐渐地，这周围的植被茂密起来，湖外延的湖堤也能抵挡住大水的冲袭，为了纪念四姑娘，大家就把这个湖取名四姑娘湖。”
何晨想了想，问道：“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啊？”
“呵呵，之前来过几次，见得多了，也就慢慢地熟悉了。”陶大江说。
米宁没空听陶大江说关于四姑娘的传说，她一直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究竟是谁在杀人。进洞后，遭遇到这么多危险，遇到两个不同的黑影，其中一个就在她们眼前袭击瘌痢头，他究竟是谁？
难道凶手是潘立根？米宁回想他之前的一些举动，越来越觉得他有这个嫌疑，但是大家分析过，已经把他的嫌疑给排除了。米宁百思不得其解，转身问陶大江：“老陶，你为什么觉得老村长没有杀人的嫌疑？”
陶大江没有想到米宁忽然问这个问题，他先是愣了下，说：“我和老村长认识好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他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见陶大江的语气这样肯定，米宁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在来村子的路上，陶大江也有很多反常的地方，这是不是说明他跟老村长有什么关系？米宁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陶大江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心想究竟要不要把自己和老村长的关系说给她呢？要是说出来，自己的事情就暴露了。但要是不说，眼前这个女人会更加怀疑自己。正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的时候，米宁接着问道：“来到村子当晚，你就去见他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