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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暴走族杀人事件

【暴走族杀人事件】

当假面骑士的右手猛地伸过来的时候,绷带人以更快的速度闪开了。

此时是夜,雨下得很大。沙拉沙拉的在万物身上跳动着的是湿冷的雨珠,雨水淋湿了假面骑士的假面,淋湿了绷带人身上的绷带,打在那光头的“老板”身上,与他的汗和泪混杂在了一起。

“虽然这是个交给执法机关也得不到处理的人渣,”假面骑士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手上的甲壳并不吸水,五指将雨水变成了五道细细的水痕,发光的复眼下的两道,如泪痕似的:“但是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杀人,与你一直在制裁的这些家伙有什么区别?”

“你踢那个蝙蝠改造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绷带人双手抱在胸前,绕着那车头有一个手掌状凹陷的面包车走起了圈子,他身上的绷带吸水性很好,即使是他这样在积了水的共路上走着,却也没有水滴随着他的步伐被弹起来:“你知道那个改造人犯了什么错吗?不知道吧,可因为它已经不是人了,是失去人性的怪物了,所以你不就一脚踢飞了它的头?”

“现在你眼前有一个众所周知罪无可恕的家伙,却因为他不是怪物,是普通人,你就想要救下他?”绷带人怪笑一声道:“因为这种圣母一样的正义感而放过恶人,就会导致许多无辜的人为此受害。不过,在都市传闻里被传得跟超级英雄一样的你,是不会在意那些惨状的了。”

“你只要和那些来路不明的非人的家伙作战,享受人们的赞颂和崇拜就好了。”绷带人说完这话,刚好绕完了一圈,回到了面包车右侧。此时“老板”正坐在他身前,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

假面骑士沉默了。在地上的水洼中,倒映着他两只发着红光的复眼,随着雨水打在水洼中,那倒映的复眼也如在眨眼似的,叫人看不清。

“会死在正义使者的手中,我这辈子,也算不凡了。”“老板”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做反派,我也要做得在他人之上,我……”

绷带人不等他说完,此时假面骑士陷入了沉默,正是杀死“老板”的好机会。他跨出一步,右手对准老板的头猛地一推。

当假面骑士听到那声崩碎的声音而警觉起来的时候,只能抬起右手挡住朝着眼前飞来的血水而已了。假面骑士移开手,只看见绷带人的手还按在面包车的车门上,在他的手下方,连着“老板”的脖子。

在绷带人的手与车门之间,有一层血肉模糊的东西。那是“老板”被夹扁的头。

“再会了,‘正义使者’。”绷带人学着“老板”的腔调,怪笑一声转身走入了公路边上的荒草堆之中。他越走越远,在雨夜中渐渐看不到了。

分明是夏天的雨夜,是不该太冷的,可侦探隔着能传感的外骨骼,没来由的感到了一丝寒意。他抬起刚才挡住血水的右手,却没有发现一丝关于“老板”的痕迹,大雨彻底的将血迹洗净了。

……

桃城的著名古玩店老板被杀的新闻,一时间传遍了桃城的大街小巷。是其他黑帮势力的袭击?还是手下人的背叛?这样的话题成了小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这一天,似乎桃城是一个全民写手的城市一般,每个人都在构造着离奇的黑帮故事。

然而半个月前在南桃城被闯红灯的暴走族撞死的老夫妻,似乎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再不足以赚取人们茶余饭后廉价的义愤填膺。

律师此时体会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的惊喜。他本来以为车祸现场所有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完毕了,却意外地从一位匿名人那里得到了车祸现场的完整视频。

本来第一次庭审证人一致的突然改口以及法官玩弄言辞强行将被告判为无罪的行为已经让他有些绝望的了,然而这份邮件中不容歪曲的证据和匿名人士的言辞,却又让他有了希望,让他想起了这个职业的尊严:

“律师先生,第一次庭审我也在场。只是当时的情况想必您也明白,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的。被告违规驾驶造成了两人死亡,很容易判的案子,法官却推三阻四的,硬是判了个被告无罪。

我没想到您至今仍在调查这件案子,我是前些天偶然看见您在询问案发现场周边商店有无监控录像时才得知了这件事情的。我自知没有能力替人洗清冤屈,但是我也不想袖手旁观。我这里有一份完整的车祸现场视频,希望能作为证据帮到您。”

就算是这个被各种欲望主宰的城市,也还有热心人的存在啊。律师这么想着,又有了再打一场官司的勇气。

……

“律师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了。”原告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在案发之前,她还在读大学。似乎是因为父母双亡的原因,她现在已经辍学了,因为拿不到文凭,只能做勉强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此时律师正约了女孩,在某家茶馆的包间见了面。律师希望女孩再次起诉。

二人所在的位置是包间靠窗的地方,正好有阳光泄露进来。棕黄色的原型小茶桌对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孩。她留着披肩的直发,脸上有些淡妆,面前放着一杯似乎与茶馆有些不合的牛奶。这样一个女孩,若不是脸上那种阴郁的表情,或许会成为这茶馆中的一道风景线吧。

这次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律师一面暗自下着决心,一面宽慰着女孩道:“如果是担心经济问题的话,这次起诉的费用由我全部承担。”他一面说着,一面让自己露出尽量友善的表情:“毕竟,上次判了个无罪,是我作为律师的失职。”

“不是的。”女孩捂着脸,似乎不想让律师看到她的表情。律师无从分辨这句话是否定自己说的“失职”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只得将手伸过桌子,拍着女孩的肩膀。

“在那之后,每天都有人在我家附近走动,是他派来的。他恨我起诉他,我的生活完全被毁了……”

“如果你真想帮我,”女孩分开了捂住脸的双手,于是律师看到了那双被泪水洗刷得亮晶晶的眸子,它透着悲伤和绝望的色彩:“就请不要再找我了。”

在阳光下绝望的女孩。

……

“你只要和那些来路不明的非人的家伙作战,享受人们的赞颂和崇拜就好了。”

侦探想起这句话,不由得陷入了迷惑。他决定在桃城留下来也快两年了,这期间他甚至以为作为蝗虫怪人在夜里和组织的改造人战斗,阻止无关的人被害,就是他人生的意义了,“假面骑士”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欣慰。

可绷带人的话让他无法反驳。容忍恶人继续行恶却无法阻止,真的是正义吗?可为了执行自己的正义,在城市内制造恐慌,让与此无关的人陷入不安之中,与那些罪犯又有什么区别呢?

敲门声将侦探从这样的迷惑中解救了出来。“请进。”侦探清了清嗓子,将疑惑抛到脑后。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他肩上背着一个单肩皮背包,脸上挂着礼节性的笑容,在侦探的示意下坐在了沙发上。

“你好,请问是想查什么事情呢?”侦探一面说着,一面离开了自己的办公桌,转而走到待客的沙发另一头坐了下来。

“您好,因为事态有些紧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听说您只要收了钱,什么都会去查是么?”穿着深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这么说着,那张看起来有些年轻却挂这些短胡茬的脸上撤下了礼节性的笑容。

“咳咳。”侦探故意咳嗽了一声,似乎是为了驱散这略有些尴尬的气氛似的。他沉默了片刻道:“纠正一下,是‘只要接受了委托,就一定会去查’,这是我的职业道德。那么,请问是想查什么事情呢?”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一名律师,我想请您调查的是关于我委托人的一些事情。这事有些复杂。”律师在讲解的过程中,努力想要做出那种礼节性的微笑来,可最后保留在他脸上的,仅剩下被压抑的愤怒而已了。而伴随着这扭曲表情的一席话,让侦探听到了这个城市暗藏着的黑暗:

“大约在半个月前,桃城发生了一起车祸。您大概也有所耳闻,一辆半废汽车闯红灯,造成一对过马路的老夫妇死亡的事情。我的委托人,便是那对夫妇的女儿。

半废汽车的驾驶者是没有正当职业的无业青年,每天只是驾车在城市中制造噪音,有证据表明他的生活来源是强行收取他居住地附近店铺的‘保护费’。这本来是很容易判的案子,我在没有提及犯人身份的情况下,征得了几位目击证人的同意,请他们出庭作证。

上了法庭之后,我才发现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犯人在法庭上脏话连篇,法官却并不制止他,反而为了替犯人辩护而与我来回辩论。而我请来的证人们,却在法庭之上当场改了口。他们对于案发经过,都含糊其辞,说出无法作为证据却暗示被告无罪的话来。

那犯人当庭辱骂我的委托人,而法官并不制止。我为了保护委托人,便在言语上制止被告。他却把辱骂的对象转为了我。虽然是达到了保护委托人的目的,但是法庭之上竟能纵容这样的事情,依旧是不可想象的。

最后由于证据不足,被告无罪释放。在那痞子逍遥法外的时候,我的委托人却因为失去了父母没有了经济来源而辍学,因为没有学历证明而不得不从事高劳动强度低收入的工作,目前过得很艰难。她甚至不敢选择太晚回家的工作,因为每天刚一入夜,便有不同的人在她家附近走动,做出一些骚扰她的举动来,比如用粗话辱骂她,用砖头砸她家窗户……

在我找到了决定性证据而请她第二次起诉的时候,她拒绝了。她说她害怕,被伤害的她害怕那个本来该被制裁的人。

您说,这还有法律吗?”

律师简短的说完了这个故事,而侦探听完了过后,却并没有立刻发话。

在这个城市里,不一定是那些高高在上平日里光鲜无比背地里作恶的人才不会被法律制裁,有时候,只是街头的小混子,也可以是法律惹不起的人。

侦探沉默了半响道:“那么,想让我查什么呢?”

“我想请您查清楚犯人的底细,为什么他可以让证人当庭闭口,为什么法官会纵容他的嚣张,为什么他可以光天化日派人去骚扰我的委托人。如果可以的话,请收集一些证据。”

侦探听了这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为的失礼,他才正色道:“那么,查清楚过后呢?能够这样明目张胆颠倒黑白的人,恐怕不是会因为一些证据就去坐牢的人。您,考虑清楚了么?”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再上法庭,和那个恶棍打一场官司。”律师说着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了,带着某种不容侵犯的神采:“如您所说的,这是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没错。”侦探这么答应了一句,做出了决定:“这份委托我接受了。”

……

一直到今天,律师说服了女孩进行第二次起诉后,开庭的日子。那个混子的身份,侦探一直没能查清楚。

混子家住在南桃城,如律师所说,混子的确是通过收取保护费过活的。

“老板,刚才那人是?”侦探此时所在的地方,是调查风月团头目“老板”时常去的面馆。在“老板”意外死去后,这一带的治安似乎乱了不少。拾荒者们似乎也不再聚居于此地,只有一些因为交过了房租而迟迟不愿意离去的人,还在这里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侦探刚才注意到,有个穿着浅蓝色衬衫,露出胸口纹着的粉色桃心的青年来过。那青年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支烟,却并没有点燃,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老板。老板连气也不感叹一口,便从衣兜内摸出一把钞票来要数,却被那青年一把全部夺去了。

“没什么,没什么。”老板一面说着,一面是躲避侦探似的,捉起放在桌上的抹布,朝着因为闷热而并无一人的店内走去了。侦探坐在店铺外的摊子上,看着那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青年上了一辆缺了门的面包车,那车呼啸着开走了。在那面包车的后方,还有一排看起来改装过的半废摩托在轰鸣着跟随,带出一片灰黑的尾气烟雾。

“暴走族么……”侦探自言自语道。

“半废汽车的驾驶者是没有正当职业的无业青年,每天只是驾车在城市中制造噪音,有证据表明他的生活来源是强行收取他居住地附近店铺的‘保护费’”想起律师这话,侦探大致明白刚才的青年是什么人了。

收取保护费的暴走族,这似乎与犯人重合了。而据律师所说,每天去骚扰被告女孩的人都是不同的人,且言辞粗鄙有暴力倾向。如果说犯人花钱雇佣人去骚扰女孩是不现实的,毕竟犯人本身也是以收取保护费为经济来源的无业游民罢了。如果说是犯人的暴走族同伴,便说得通了。

侦探也等不得老板走出店门来了,他摸出一张足以支付自己吃的面条价格的钞票放在桌上,起身上了自己停在面摊边上的机车。

桃城的执法机构在面对权贵的罪犯时软弱无力不假,但是不代表他们是又等于无的机构。对于扰乱治安的小混混、危险驾驶者这样的罪犯,他们并不会手软。

为什么那伙暴走族如此肆无忌惮?既然碰上了,追踪调查一下或许会有些收获。

……

“这段监控视频的真伪,我已经委托上级机关鉴定过了,视频没有加工的痕迹。”律师说着,将权限在桃城市法院之上的执法机关开出的证明从包里拿了出来,他看着那坐在被告席上正怒瞪着自己的黄发红衣青年,不由得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终于可以执行正义了,证据确凿,这罪就算是法官不愿意,也得定下来了。律师这么想着,回头看了坐在原告席上的女孩一眼。他没有说话,但是他希望自己的眼神中透露出“我还你一个公道”的意思。

“被告,你可以为自己辩护。”法官沉默了许久,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律师注意到,法官那原本有些显老而威严的脸此时竟在隐隐发抖。

“老子没话说,无能法官,我*你妈。”那染着一头黄发,身上穿着红黑双色条纹卫衣的青年在法庭上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们以为是我想撞死人的吗?开车的时候我还不舒服得很呢!还不是你那该死的爸妈不好,过什么马路?老头老太想死从楼上跳下去就好了!”

“适可而止吧!”律师看着身后的少女眼中暗含的泪水,不由得有些恼怒。

过错方在法庭上凭什么这么嚣张跋扈?

“是你自己犯下的罪,你就自己付出代价吧,少在那里空口白话的叫嚣!”律师双手用力按着身前的桌子,似乎把它当成了那罪犯似的。同时他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要冷静下来,等下为委托人要求一个合理的赔偿金额。

“你他妈再说一句话?”被告的暴走族挑衅地看着律师,同时他举起了右手,冲着律师比起了中指。

“本来就是你自己犯下的罪!”律师拍着桌面道。

“肃静!原告方律师,你似乎有些情绪失控,是否要求暂时休庭?”法官终于出来制止这场闹剧了,而他制止的人,不是那满脸怒气的犯人,却是替人主持公道的律师。

“不必了。”律师只这么回答了一句,对于偏袒犯人的法官,他没什么想多说的。

“那么,本庭宣判。被告过失意外杀人罪成立,考虑到被告当时身体有恙,行为难以自制,故宽大处理……”

律师在台下瞪大了眼睛,接下来的宣判和被告听着宣判的怪笑声他都没能听进去。

宽大处理?这种人居然能得到宽大处理?视频中分明车子是在红灯时突然加速穿过马路的,怎么能算过失意外杀人?

律师只觉得刚才胸中激荡的气血忽然用上了头脑,让他想要发怒,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天地在缓慢的旋转,自己的身体要无法控制的倒下去。

当他强撑着抬起头来的时候,宣判已经结束了。被告当庭释放,只需要赔偿少得可怜的赔偿金便够了。

“给我小心点。”那身上的色彩如一只老虎般张扬的暴走族,在走出法庭之前,回过头来指着律师和女孩说道。

……

侦探跟踪着暴走族们,来到了南桃城边上的一个修车厂。侦探看着骑着机车的混子们欢呼着,跟随那破面包车钻进了修车厂的入口。

修车厂是个被水泥墙围起来的院子,正面的入口已经有些破败,露出水泥墙体内的红黑色砖块来。侦探注意到混子们在里面停好了车,各自在院子里玩耍起来。他们有的摆上了小桌一面骂着粗话一面赌博,有的把轮胎当作枕头睡在墙角,有的用音量很大的劣质手机播放着色情视频并呼朋引伴……这修车厂,便是混子们的乐园。

“你们说,那家伙还回得来不?”侦探隔了老远,便听到停车场内某个混子的大嗓门。侦探此时正躲在修车厂大门斜对着的一条巷子里,这巷子窄得不容机车掉头。侦探将车停在了身后,一面听着修车场内的动静,一面思考着等下如何不被暴走族们发现而返航。

“切,那家伙什么时候怕过执法的?这次他撞到的哪里是老头老太?分明是桃花运!那老头老太有个女儿,我去帮他吓唬人家的时候见过那女人一面,那漂亮得……那家伙有福了,估计这会正在快活呢!”

真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人渣啊。侦探听了这话,也只得在心头暗自骂了一句,却并不能现身。

现身了又能如何?说混子们不该这么说吗?只是几句话的事就算是法律也制裁不了他们。而他们要殴打起惹事的侦探,却是容易得很的是。侦探打不过他们吗?作为改造人的侦探就算是不以假面骑士的状态现身,收拾这群混子也是极其容易的。可打败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会悔改吗?难不成要杀了他们?

侦探自问,做不出杀死普通人的行为。这些人渣再怎么低劣,也幸运地保持了普通人的身份。

就在这时,侦探听到了停车的身影。他安静地伸出半张脸去查看情况,却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修车厂门口。

居然会有人把车开到这个偏远的地方来,交给那群不学无术又不怀好意的家伙修?侦探这么疑惑着的时候,从车子内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上披着黑色的风衣,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因为背对着侦探,侦探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染成了红色的头发。

那个红发人的打扮对侦探来说并不陌生。

侦探悄然缩回了巷子内,摸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在大约三十秒的等待后,电话被接通了。

“侦探先生啊,查到了什么了吗?”律师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侦探略微安心了些。至少目前为止,律师没有经历危险。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也不会。侦探此时已经大致能猜到为何那群暴走族如此肆无忌惮了,他们和前段时间惨死的风月团头目“老板”有着同样的保护伞——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冷静下来,听我说,你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很危险。”侦探一面小声说着,一面不时看着巷子之外,以防听到了动静的暴走族过来袭击自己。

“唉,这次官司虽然打赢了,但是跟输了没什么两样。具体的内容见面了再说吧,因为被告被当庭释放,他又威胁了我的委托人,我现在在送委托人回家的路上。地址是北桃城街道……”

这话没说完,侦探便只能听到手机屏幕碎裂的声音了。随即听筒内剩下的,只是信号断掉茫然的嘟嘟声。

晚了一步!侦探转身爬上了机车,也不顾暴走族们是否会发现了。他发动了机车,朝着巷子外猛冲而去。机车轰鸣着冲上了巷子外的公路,在横穿公路后掉头,又穿回了那条巷子,带着呜呜声远去了。

当机车轰鸣着离去后,闻声赶来的红发黑衣人才走出修车厂来,他看着侦探离去的那条巷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是那个背叛者吗?手伸得太长,就给你宰了。”

……

北桃城是桃城一片颇为奇特的景观。这片城市在十年前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旧城改造工作,在工作进行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了了之。 那个原因是什么,至今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官方说法。只留下了这么一篇白色的高楼与灰色的矮房如丛林中的植物似的林立着的城市。

律师的手机被不知从何处跳出来的人夺走了,当律师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被摔到了地上,并狠狠地采了两脚了。

在律师身后的是他的委托人——那被夺走了父母的女孩。因为北桃城和南桃城一样总是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在午后是没有车愿意到这些地方来的。不得已,律师只得步行送他的委托人回家。

他们已经走过了被旧城改造过了的地段,此时灰色的水泥街道两旁,全然是与道路同样灰色的低矮楼房了。这些楼房中偶有在二三层楼的位置住了人的,便有人伸出头来看,看到那穿着红黑条纹衣服的暴走族一面踩着手机一面大吵大闹,便躲也似的关上了窗户。

“你是什么意思,先给我说清楚。”暴走族推着律师的肩膀。律师的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而暴走族大约一米八高,只是暴走族的身体看起来略有些瘦弱,所以律师并不觉得暴走族能够推动自己。

事与愿违,律师被暴走族推着抵到了墙上,当他想要挣脱暴走族的压制的时候,却发现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如金属架似的,浑然不动。

“你走,你先走,我等会就走。”律师转过头对那满脸惊恐的女孩说道,见女孩犹豫着退了两步,他露出了练习许久的微笑:“没事的,你先走吧。过一会我会去找你的。”

于是女孩转身跑了,律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笑什么?!”暴走族见女孩逃走了,也不去追赶,只是把律师按在墙上:“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如果说的是两次起诉你的话,这事很显然是你自己犯的,不是么?”律师并不觉得那些躲起来的周边居民会出来为自己说话,然而决定为自己讲道理,而不是使用暴力。

“哦!关你什么事!”律师的肚子猛地凹陷了下去,嵌入他腹部的是一只套着蓝色牛仔裤的膝盖。暴走族用膝盖顶了律师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盯着律师的脸道:“来啊,打我啊!你在法庭上吼我的时候呢!”

“我可是讲道理的,可没有无理取闹。”律师只觉得口里一阵咸腥,腹部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艰难,可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一张口,便看到一些控制不住的红色液体从自己口中流出来了。

“讲!讲道理!”暴走族把受了伤的律师按在墙角,拳打脚踢。可以看出,暴走族是殴打别人的老手了。他选择下手的部位,通常是律师的腹部或背部,那是便于击打而又不大会留下残疾的部位,而力度也把握得恰好能让律师疼痛而不会致成残疾。

“你给我讲道理?”等到暴走族打累了,趴在地上的律师挣扎着一抬头,却看见暴走族手里拿着一份判决书。暴走族在上面吐了一口黄得发红的唾沫,并把它展示给律师看:“法律?法律又能怎样我?法律能保护你这会你会被我打?”

律师挣扎着站了起来,扑了上去。或许法律的确是得不到执行的高阁典藏,或许完全法治的社会只是不现实的乌托邦。然而他选择这一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法律能够执行,让被害的人能够得到应有的补偿,让犯罪者接受赢得的惩罚。

他不容许谁侮辱这职业。

重伤的身体走得很蹒跚,在律师扑到暴走族身前的时候,暴走族一脚把他踹回了墙边。当律师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只看到暴走族解开了本来拉得很严实的红色卫衣的拉链,露出胸口有着一条粉色刀疤的身体来。在暴走族的腰上,圈着一圈嫩绿色的金属质腰带。

“看清楚了,你们这些整天法律法律公正公正的怂包。”暴走族怪叫一声,身上的皮肤便开始渐渐发黑。当他的皮肤完全变成了黑色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看不见毛发了。随即在他黑色的皮肤表面又开始鼓起一些东西,渐渐地那些东西撑破了皮肤,才让人看清楚它们的模样——那是看起来与腰带同材质的嫩绿色金属质甲壳。

暴走族变成了两米高手持镰刀的螳螂怪人。那怪人抬起了右手,高高举起了嫩黄色刀刃的镰刀,戳进了律师的胸口。

这时律师如幻觉一般的,听到了机车的轰鸣声。

原来法律竟是被这样粗鄙的怪物践踏了的?而坚守法律的自己却要死在这里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正义的。”律师一张嘴,便吐出了许多血来,他看着血液染红了自己工作时才会穿的深蓝色西服,却毫无办法。胸口和腹部的剧痛让他连张嘴说话都十分辛苦了。

“你错了。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就在螳螂怪举起左手准备把另一把镰刀戳向律师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律师决定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却在这时想不起来了。胸口和腹部的疼痛感都渐渐的被麻木感缓和,律师猜测自己快要死了。这想法让他有些慌乱,可心中的失望又让他不想再挣扎了。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一只装有厚重装甲的左手捉住了螳螂怪人举起的左臂,而那有着厚重装甲左手的人,正站在螳螂怪人背后,用右手捉着它的肩膀——墨绿色的甲壳,蝗虫的假面,脖子上飘动着的白色围巾,是假面骑士。

“或许有时候会缺席吧,但是,那只是迟到罢了。”从假面骑士的面罩中,传来了律师似曾相识的声音,随即,假面骑士将螳螂怪拖离了律师身前,而那柄镰刀,却穿透了律师的胸膛,留在了墙壁之上。

“我深信如此!”假面骑士将螳螂怪人转过身来,右手一拳打在它脸上。那螳螂怪人的脸猛地朝着左边扭过去了。随即假面骑士左脚离地,右腿点地旋转起身体,左腿甩在了螳螂怪人的腰部,将它踢飞了出去。

“是吗,太好了。”律师说完了这句话,低下了他生前不肯低下的头。

“制裁,会降临的,可惜你看不到了。”假面骑士转过头,对着那失去生命的身体说出了这句话。随即假面骑士张开双腿压起了马步,他身体的重心渐渐朝着靠前方的右腿压过去,而他左小腿外侧形如蝗虫腿一般的金属件却在这时弯曲折叠了起来——如蝗虫起跳前的蓄力似的。

假面骑士的身体朝着前上空窜跳了出去,他在空中弯曲了右腿,伸展了左腿,做出了飞踢的动作。在这时,螳螂怪人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正好用胸口承受了假面骑士的飞踢。

螳螂怪再度被踢飞了出去,它胸口处崩碎的金属甲壳洒落了一地。而飞踢过后的假面骑士,以半蹲的姿态立在原地,他左腿外侧的金属件上发出如漏电似的“噼啪”一声,那金属件便又伸展开来了。

螳螂怪人再也没有爬起来,它的身体冒出一阵白烟,当假面骑士走过去查看的时候,那绿色的金属质甲壳下的肉体,已经在剧烈地反应了——它冒着棕黄色的泡沫,开始腐烂。而那些甲壳,也渐渐开始崩溃,散落在地上,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制裁真的降临了吗?倒不如说,幸好这样的恶人其实是怪人吧。如果说这暴走族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自己却不能对他痛下杀手了。

如果是那样的情况,难道就看着他杀死律师吗?

如此迷惑着的假面骑士。

未完待续

PS:下一章 杀人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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