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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四方云集

【四方云集】

当我从“正义少女”家中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我不告而别了。我不知道怎么和她道别。被她抱住的时候我心头莫名地有某种情绪在涌动,可我知道,我和她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我们之所以认识,也不过是因为我和她喜欢的电视节目中的主角有些类似罢了。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道别,可我毕竟要离开。我数着她的呼吸,等她睡深了,才悄声走了——所谓侦查型改造人,若是想做,是可以做到走动无声的,即是是改造人也听不见我刻意放轻的脚步,我想,是不至于吵醒她的。

假面下张大了嘴,感觉到假面的口器也略微张开了一小道缝,我大吸了一口夜里阴寒的空气,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这个城市里想要我命的家伙太多了,我需要保持冷静。不只是我自己,还要冷静地不要和他人有太多交集,有了交情和牵挂,就会有软肋,同时也会连累他人。

正当我这么想着,如同在吃一般地咬下一口空气的时候,一辆汽车从我身前的马路上穿行过去了。我大吃了一口尾气,虽然改造人的体质让我不至于感觉不适,但作为人类时的习惯啊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快的——每吸入一口雾霾或尾气,总感觉自己又要少活几分钟了。

也多亏这尾气,叫我冷静下来了。

“放开我!不要!唔呃……嘎嘎嘎嘎……”“咕啦,啪啦,啪嗒,啪嗒……”

这时我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前面的部分是一个男人惊恐的叫声和惨叫,以及他快死时无意识地发出的声音;后半部分则是骨头碎裂,骨头内部的什么粘稠物被挤压得流出来的声音。

大约离我有一百米左右,在正前方。将目光从公路上朝更远处望去,我锁定了目标——公路对面,巷子尽头的一栋楼,声音大概是从6楼左右传出来的。

看来暂时不能解除变身了,虽然血和汗渍在假面下粘在我脸上,叫我有些不适。我翻身上了停在她家楼下的Stalker。

如感知到主人到来一般,Stalker从银灰色的看起来较为普通的越野机车,转变为了表面覆盖着墨绿色甲壳的,显得有些狰狞的一辆机车。

下午我曾骑着这辆车,载着她,在她的指引下穿行在城市里……

再度张大了嘴吸了一口冷空气,我将这样的想法抛出大脑。扭动车把,在轰鸣声中,Stalker一跃而起,如蝗虫一般地窜过马路上空,越过马路对面的栏杆后坠地,略微震动了一下后,朝着我的目标奔走而去。

不过片刻,这车已经窜到了声源楼下。一阵在改造人极度敏锐的听觉下如同声波攻击一般的刹车声过后,我跳下了车。借助蝗虫改造人的弹跳力,我窜上了大约三楼高的墙体,双掌和脚尖贴着墙壁,开始朝上攀爬。

有些像蜘蛛侠。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蝗虫作为一种昆虫,其实和蜘蛛一样能够凭借足底的倒刺在垂直墙体上行动的。此时夜色正深,正好没人看到我这有些吓人的举动。

我有些思绪不定,身上和和平卫士交战造成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随着我的动作被牵扯到,越发的发痒。

当我爬过四楼的时候,听到了恐怖片的背景音乐和年轻男女故作害怕地搂在一起的声音。真好啊,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上去两楼的邻居,这时只怕已经死了吧。

为何有人死了,我还能在心里调侃他人?

一时之间不由得停下了动作,便这么挂在墙上。

冷风吹在冷硬的甲壳上,身旁墙体上挂着的空调外机正在滴水,看起来是夜深人静的城市里,我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我心里很乱。

我变得太过冷酷了?

来桃城,成为假面骑士也快有三年了吧。我和各种肉体被改造,精神变得病态和疯狂的改造人战斗过,起初得知他们经历了什么,我还会觉得同情,愤怒,痛苦,恶心。但现在,我好像失去了这些感情一般——“它们只是失去了人类灵魂的偏执的兵器,毁灭这样的肉体是让他们灵魂安息的唯一方法”,战斗时我只是这样冷漠地想着。

“你也到了这个地步了啊,假面骑士H-005.”

这时我听到身下的楼角处,有人说话。那是一个沙哑得过分的,听不出来性别和年龄的声音。我低下头去,角度所限,却只能看到那人的头。

漆黑如墨的甲壳包裹之下,裸露出一双血红色的复眼正在发光,照耀到了额头上那对银色的金属质触须。

和我一样,蝗虫改造人?

“你是谁?”我说得很小声,但作为改造人来说,双方都能听得很清楚了。

“你不记得我也正常,不过……”那蝗虫人说着,抬起一只手放到眼前,冲我打了个响指。

我只觉得口中猛地一疼,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却同时吸入了口中高温而又浑浊的气体,禁不住咳嗽起来,想要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于是我假面的口器猛地张大,吐出了些微的紫色火光。

吐火……?!

我初次在“组织”的据点内醒来时,也是口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一般弄醒了我,让我想把它吐出来。

“想起来了么?”黑色蝗虫人在楼下冲我抬头笑道:“抱歉呐,断了你的仕途。若不是我突然插手,你现在想来应该是代号Joker的组织干部吧?”

我为何不像其他组织改造人那样,被洗脑手术影响了人格,这是我一直没有查清楚的谜题。难道……?!另外,“炸弹人事件”时,我也觉得有什么人在跟踪我一般,那时好像也看到了这样一双红色的复眼。而被称为“炸弹人”的龟型怪人同时将我错认为了某个其他和我不同颜色的蝗虫改造人,起初想来是A先生,现在看来,这黑色蝗虫人更为接近我吧?至少A先生单独的白色复眼,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我和他的区别。

“你不上去么?楼上可能看到了不得的凶手呢。”黑色蝗虫人不等我继续发问,一面转身朝巷子外走去,一面冲我说道。

有很多东西想问他啊,不过,我不能见死不救。哪怕人已经死了。如果我真的不管不顾地去追查真相了,我大概就真的不再是我了。

我一咬牙,抓住墙体,身形猛地朝上一窜。

“世上多少幽怨事,赠君新身了前生。”身后,还能听到黑色蝗虫人悠悠地念了一句诗。

……

在我眼前的,是极度血腥的一幅画面。

室内没有开灯,而改造人的夜视能力让我能看得很清楚,黑暗的环境只不过是这幅画面的某种调剂——让血液显得发黑罢了。

血洒了一地。男人的身体躺在地上,没有了头。

而此时提着男人的头的凶手,正在口中模仿着男人熟睡的鼾声,似乎是为了让这房间外的谁认为男人起初的嚎叫只是梦话罢了。

这是一个血红色的蝗虫人。

那蝗虫人体表是和我作为假面骑士时一样的黑色胶质皮肤,也如我一般,头上套着金属质的甲壳,不过是红色的——此时他正用一双红黄色的复眼打量着我。他手肘关节与膝盖关节以下,有如同手套和靴子一般的东西——不过不同于我,红色蝗虫人的似乎是缠绕上许多层的绷带构成了的手套和靴子。类似于我的轻薄的胸腹甲壳,却没有右肩上的护肩,而在装甲的下方,有一条鲜红色金属碎片和红黑色甲壳碎片构成的腰带。

那腰带中棕红色的风车正在发光和旋转,与我腰间鲜绿色的风车一起发出“呼呼”声,如共鸣一般。

静默。

无论是看着我跳进来的红色蝗虫人,还是看到他伪装成死者的我。

说话的话,大概会惊动门外的死者家属的。

等到房间外的声音在一声关门声后平息,我总算是能低声开口了:“你是组织的人?”

“不是。”那蝗虫人转过头,冲我咧嘴一笑——他假面的口器裂开了一小道缝,那对我而言是很难轻易做到的事——他抬起左手,用右手扯着束缚在手腕和手掌上的绷带道:“还想不起来吗?”

我也曾见过我之外的蝗虫改造人。组织干部Queen的部下“骑士”,A先生,刚才见到的黑色蝗虫人,以及打倒Queen时,如幻觉一般的金色复眼的主人。但我确实没见过这个红色的蝗虫人。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假面骑士。”血红色蝗虫人用带血的手指着躺在地上的无头尸道:“逢恶必诛,恶即当斩。”

“恶即斩”,黄色带血的绷带……他是……

“绷带人?”这是一个我不曾预料到的事实,没想到绷带人也是改造人,还是和我同样的蝗虫改造人。但我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感觉,情绪平静得近乎死板,这冷静让我有些想要让自己不快起来,却连不快都没有办法。

“嘿嘿,对了。”绷带人拍着手,冲我笑道:“对了假面骑士。你、那个A先生、还有最近冒出来的蜻蜓蝗虫混合的改造人,似乎都被这城市中的人称为英雄呢。我想请你们,来见证一场审判……”

绷带人说着,窜过我身旁,朝着阳台外的黑夜扑去。在他和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是能够抓住他的,然而我毕竟没有动手。

不知为何,没有去阻止他的冲动。

“明天下午三点钟,城西广场。”耳边还能听闻,绷带人跳下楼时笑着说的话。

我长久立在凶杀现场,呼吸着带着血和脑浆味道的腥气。最后我退了两步,退到阳台,朝后一倒,身子越过栏杆,掉了出去。

我连清理现场自己脚印的心思都没了。反正这个城市里,是不会再有我那警察朋友那样真正想要公正执法的警察的了,那个脚印自然会有其他警察替我掩盖。

……

已经查明了。虽然我并未出力,只是从电视中了解了这件事罢了。

昨晚被绷带人杀死的,是一桩六年前杀人案的凶手。凶手在犯案后销声匿迹,一直到案子不了了之,不知什么时候回了桃城,结婚生子。听说凶手结婚还不到一年,妻子肚中的孩子即将出世。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不知为何,看着电视内嘶声痛哭的凶手妻子,我心里竟只想到这样一句诗。

这让我恐惧。

我颤抖着手抓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顾不得脱衣服冲到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冲了自己个满身凉。

没错,凶手在六年前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很可能有一个家庭因此如今天的女人那般悲痛。因为警方没有抓住他,他才能隐瞒身份和那女人结婚。造成悲剧的,是执法不力。

可不管不顾击杀凶犯的绷带人,一如六年前的凶手一般,摧毁了一个家庭。

我抬头,张大了嘴,任由冷水洒落进我的嘴里。吞下去,只感觉冷水顺着肠胃流下去,这让我清醒了不少。

恶人应该得到制裁,然而不是某个个体的人的制裁。只有法律能制裁他们,法律得不到执行不是法律的错,而是执法者的无能和懦弱。

我,不能认同绷带人。

我顾不得满身衣物湿透,我走出浴室,准备出门。

今天下午三点钟,西桃城的广场,有市长的演讲。绷带人的目标,想来就是市长了。

关于市长,之前我查过的几次案子,都遥遥地将线索指向了他。

那是个一面在演讲台上说“为市民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一面指示与其有关的黑帮去杀了其上位绊脚石的人。同时也是一年前黑势力承包东桃城某处拆迁,张口对居民说“滚”,在之后派出黑帮将拒绝搬迁的居民和住房一起拆了的人。

我手头的证据不足以直接证明市长的罪行。但是,如果让绷带人在那里击杀了他,这个城市会陷入怎样的恐慌?

……

当我赶到广场时,只看见广场已经围上了满满的人了,能听到,在一圈又一圈人的最中间,有人用扩音器说着“为人民服务”。

在哪里?绷带人在哪里?我按低了帽檐,瞟着每一块人群。

穿着黑色风衣的A先生也混在人群里……在他身旁,立着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年轻男子——那是黑绿色蜻蜓蝗虫改造人的真面目。

果然来了吗……?

再一看,人群中不时走过穿着迷彩风衣的年轻人,他们将手藏在袖子里,隐约可以看到袖子中的手拿着一个银色的“驱动”。

和平卫士。比起见到的,更多,大概有五个左右。看他们行走在人群中,看似随意,但是却是在巡逻。

是这里的安保人员么?那么和平卫士看来和市政府有什么关系了……

这时,一个穿着灰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兜帽,一摇一晃的朝着演讲台走去。我能注意到,他的步伐很怪导致身形摇晃,却恰好穿过了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没有被挤出圈子,也没有被影响路线。

来了?我隔着风衣摸了一下自己的腰腹。才发现没有腰带。

在出门时忘了先将腰带弄出来了!

这时我一抬头,看见那穿着会黑色风衣的男人已经摇晃着躲开警卫的阻拦,走到了演讲台下。他摘掉兜帽,露出了被绷带缠绕着的头来。

“变身!”

随着他这声暴喝,他左手握拳置于左腰侧,右手五指并拢指着左上方,随即他右手臂顺时针旋转指着右上方,最后右手握拳置于腰间,左手五指并拢朝着右上方推出。

“骗子兄!阻止他!”这时我听到人群中传来曾和我交战过的和平卫士的叫喊声。

而飞扑上去的警卫和应该是所谓“骗子”的和平卫士被一阵强烈的气流击退,当那气流散去的时候,血红色的蝗虫人出现在了原地。

“内置‘驱动’,这就是干部级的配置啊……不过做起来很麻烦……”这时我看到A先生盯着绷带人,点着头在评论道:“不过原型都能装上内置驱动,让我有些惊讶。”

说完,他转过头看着穿着白色卫衣的青年道:“我要去阻止他,不能让他在这个城市闹事。你要去么?”

白色卫衣的青年略一点头,二人便逆着混乱的人群,朝着演讲台的方向走去了。

混乱奔走的人群之中,有好几个人如人的河流中的礁石一般,巍然不动。

我,A先生,白衣青年,和平卫士,以及,我身后的谁?!

我身后居然站了一个人,而我却不知道。

我猛地转身,便看到了那人正冲我笑。他须发皆白,眼珠有些发绿,见我转过身来,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笑容,于是他眼珠中的瞳孔也分裂成了两个,三个,四个……那双眼睛越发的绿了,也越发像昆虫复眼了。

白发绿瞳,是正义少女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假面骑士?!

“桃城快要大乱了,到时候假面骑士能活下来几个呢……?总得留下来一个才行。既然你的型号也是‘e’,就送你一个礼物吧。”那青年怪笑着,右手握着一块紫色透明的什么东西,一拳打入了我腹中。

我的血染了他一手。他猛地将手从我体内抽出,带出一片血柱。腹内的疼痛让我难以思考,我不由得躺倒在地,只觉得四肢无力。

他把那个紫色的东西留在我肚子里了?!我想抬手将那东西拿出来,却发现自己身体完全无力化了,无法动弹。在我腹内的那东西好像接触到了我的脊椎,刺了进去,和我的脊髓连接了。

腰疼,一直顺着脊髓蔓延到大脑。体内的各种器官也开始和那东西接触,浑身是各种各样的疼痛。连血液都如同被煮沸了一般,火热的刺痛感蔓延全身。疼得我想要晕过去,大脑的刺痛却让我意识越发清醒。

“将修卡首领的遗产托付于你,你是假面骑士17号。”

那青年弯下腰来看了我一眼道:“别死了呢。那个组织现在应该会更想要抓住你了,假面骑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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