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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非人的幸存者

【非人的幸存者】

“无论如何,也想活下去吗……?”

窗外雷光闪过,照亮了A先生的脸。

此处是东桃城市郊一间医院的病房内。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病人,围绕着病床面色沉重的病人家属,没有开灯的病房,紧闭的玻璃窗外偶尔闪过的雷光,让这里比起正经医院,更像恐怖片里的闹鬼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A先生是唯一没有站在病床旁的人。

“无论如何,也想让她活下去么?”A先生面无表情地重复着着:“再等一会,我就救不了她了。”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

“医生,院长,你一定要救她啊……”看起来似乎是少女母亲的人冲到A身前,看得出她双手用力地扒住了A先生的肩膀,可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只是这么站着,随她怎么摇也不动。

“不是人就不是人吧,医生,拜托了。”在似乎是少女弟弟的少年惊讶的眼中,少女的父亲咬牙道。

又是一道雷光闪过,照亮了少女脖子上的月牙形胎记。随即如天空中有什么炸裂了一般的雷声响起,雨水在下一秒淋湿了整个桃城。

……

日历上夏天快要结束了,可走在街上,仍然是能感觉到名为“炎热”的气息的。天空是灰蓝色的,看起来颇为凉快,可正常人若是快着步子在街上走着,总免不了走个身上发汗。

可有的人是不会发汗的。当他们经历了从人到非人的蜕变之后,气温无法影响他们的体温,再热也不会出汗,再冷也不会打颤。不止是不被气温影响,他们的感情也越发淡漠,对于大夏天穿着风衣走在街上而被别人投以异样眼光,他们通常是不在意的。

绷带人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匆匆走在街道上,对于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他并不太在意。他现在心头只有一件事:最近频繁发生的怪人伤人事件,而那些怪人的行事风格,并不是组织成员,反而像是普通人一夜之间就成了怪人一般。

绷带人现在盯着的目标是走在前方的,脖子上有着月牙形胎记的少女。

……

那时,家人代替她做出了活下去的选择。如果当时她自己有着清醒的意识的话,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呢?她不知道,但她猜测自己也一定会懦弱地选择变得不是人也要活下去。于是这一切罪责都可以轻松地推到家人身上了,家人真好呢。

在医院里,她做了一个梦。虽然只有一瞬间而已,可她感觉那太过真实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胸腔,赤手扯出了什么血淋淋的东西,然后把一些金属造物塞进她的肚子。之后,她疼得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她被家人欢天喜地地带回了家,一度让她以为那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却让人感觉十分苍老的男人对她做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回家她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而听到家人谈论自己的主治医师是一名女性的时候,她感到如解脱一般的轻松感。

然而当她轻易地捏碎玻璃杯、抱起宠物猫却让它疼得大叫之后,她就开始猜测这一切是真的了。在医院里,她真的被一个男人开膛破肚,在体内装入了无数不属于她的人造物。

“你已经不是人类了,接下来你的生活会变得不一样。要怎样使用这样的身体,是你的自由。如果你生活遇到了困难,你可以试试去找南桃城的一家侦探事务所。那里的人会帮你的,至于是帮你解脱还是帮你逃脱,就看你的所作所为了。”

这句话在她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她脑海内,可家人欢天喜地的笑声冲散了她心头的不安。

……

“你真可爱,要不要一起去玩啊?”说着如同电视剧中一样不经过大脑的话,两个年轻男子靠近了她。一人拉住她的手,一人靠住了她的肩膀。

街头地痞么?绷带人站在远处看着,却没有立刻动手。如果是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绷带人大概会冲上去予以救助,然而,她是不需要的。

就在她有些焦虑,寻找着被路人指明了方向的事务所的时候。忽然她感觉自己被人抓住了。

我已经碰上了这样的事,不要再给我添乱!她这样想着,本能地挣扎着推搡了一下。

两个男子顿时离开了她身边。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飞开”或是“弹开”比较贴切。那两个男子以极快的速度远离了她身边,其中一个撞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趴着爬不起来,另一个则靠坐到了电线杆下,失去了意识。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可怕的手竟是自己的。

那双手上,覆盖着红白两色的细密的六边形的鳞片。

她大叫一声,选了一条宽敞的路奋力跑了出去。

……

出院已经是一周之前的事了。出院后由于她觉得身体精力充沛,加之在家里总让她想起那被自己无意捏碎的玻璃杯,她要求回学校继续上学。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太阳很温暖,完全不像夏天的太阳。只是不知为何,身边的人都热得大汗满头。她没有在意这件事,因为回到学校这一天,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好了。

那天,阳光真好,平时骚扰她的不良少年没有出现,而她喜欢的学长托人递给她一张纸条,约她放学后在学校后门见面。

一切都开始变好了,在大病之后。她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放学后她只在后门看到怪笑着围上来的不良少年和他的所谓“哥哥们”。

“你别怪我,我这么喜欢你。你却一直不理我,我心里很难受,只能这么见你了。你回家修养的时候日记本没拿走,我才从中看到你喜欢那小子……他有什么好?!一被我吓唬两句就替我递纸条给你了,他就是个懦夫!他,不值得你喜欢。”

“你偷看我日记?!让开,我要回家!”

“小妹妹别冲动嘛。我们的弟弟也是一片好意。”

混子们围城一度人墙,将她堵在学校后门的马路边。不良少年恶心的亲吻,混子们的调笑和不经意间摸过身上不怀好意的手。

之后,她只记得自己手中,满是那些人的血。

……

“我的医院前些天收到了一些奇怪的伤者,怎么看,也像是你才做的出来的。”

电话内那男人的声音,她记得。那和她醒来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会不会死不好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选。”那男人在电话里很平静地说道:“如果你想凭借这样的身体做喜欢的事,那你就要有对别人下狠手的决心,还要防备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如果你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劝你不要再用‘力量’,别让任何人看出你和常人的不同。如果你选择后者的话,尽快去南桃城找那个侦探……他会帮你的。”

此时的天空雷光火闪,天是灰黑色的,带有湿气的大风呜呜地奔走在街道上,催人归家。大约不久后就会下起暴雨来,街上的行人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她却只能在街边呆呆地站着,走着。

已经不能回家了。父母怎么能接受一直是听话好女儿的自己忽然变成把这么多人打成重伤的凶手?把自己当成榜样的弟弟会怎么想?就算父母可以原谅自己。可自己,真的还是他们的女儿吗……?会不会只是一个拥有他们女儿记忆的怪物?

天下起雨来了。

大暴雨在一道雷光过后刷拉拉地冲刷这个城市。所有人都回家了,街上只有湿冷的气息,和偶尔打着伞匆匆走过的行人。唯有一个她站在雨中,立着。

此时她可以任意流泪了,被雨水冲刷着的脸,是看不出来在哭泣的。

这时她看到街道对面,有几个混子正在抢一个小男孩的伞。

“住手!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做什么?不害臊吗!”

当她后悔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围上来了。

她后悔的不是帮助那个孩子,而是自己现在,不能与人争吵,不能惹上麻烦。

于是她转身跑了。

就在那些混子刚要喊出咒骂的话追上去的时候,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人从墙角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她说得对,这么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

被风吹开的风衣中,显露出来的是缠满黄色绷带的,如木乃伊一般的身体。

那孩子见了替自己说话的绷带人,吓得哇的一声哭了。

“小子,快走吧,不然当心做恶梦。”绷带人一面说着,一面迎上了那几个或骂骂咧咧,或嘲讽着自己,或目露惧色的混子。

……

在一周之前那件事之后,她一直没有回家。父母的电话也有一直打来,她只是用“大病初愈,想出去散心”这苍白的理由搪塞着父母。无论电话那边父亲带着乞求性质的喝骂,还是母亲哭哭啼啼的要求,她都只能忍着泪拒绝。

这一周,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不是人的事实:自己总是不经意间使出远超常人的力气来;每沾到水,自己身体就会很痒,如同有什么要长出来了一样;当自己用力的时候,自己用力的部位会长出密密麻麻的鳞片来。

另外就是,这么晃荡了一周,偶尔想起才吃一顿饭,她却并没有觉得身体变得虚弱。

自己到底是什么?

她就如一个幽灵一般,在城市中穿行着,躲避着一切可能认识自己的人,可能惹上自己的人。

……

“请进。”

门一开,侦探便闻到了湿冷雨水的气息。

“你能帮帮我吗?我杀了人了!”

这话让侦探收起了悠闲的神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请坐,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侦探一面走出办公桌,一面招呼着来人入座。那是一个穿着桃城某中学校服的少女,带着棕红色的眼镜,梳着短发,脖子上有月牙形的一块胎记。

“我杀了人……我不是人……不对,我没杀人,他们还没死……我感觉我不是人……”

侦探按住语无伦次的少女的肩膀:“冷静。你不说清楚我是没办法帮你的。”

“我,我差点杀了人……”

侦探能感觉到,少女的肩膀在发抖。从她身上衣物完全湿透的程度来看,她在雨中待的时间不会太短——她穿着的是某些学校美曰其名“运动服”实际上只是很厚的那种棉衣。

在夏天这么穿?侦探的手感受到了隔着衣物传来的温热体温,才有所察觉地收回了手。

自己是没资格说别人大夏天穿得厚的。侦探此时一如既往地穿着风衣和衬衫,而和他一样,在大夏天也穿得如此之厚的,只有一类人——和他一样的人。

这少女是组织的人么?

“能详细地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侦探将少女引导着坐到了沙发上。一面随手开了空调,一面转身去办公桌后寻找奶粉了——与这种不安的委托人谈话,招待对方喝牛奶比喝茶好很多。

侦探故意将室内温度设置得比较高,一是为了不让委托人感冒,而是为了试探对方的身份。当他冲好了牛奶找出一包纸巾走向少女的时候,对方已经安定下来了。

看着沉默的少女安静地接过纸巾和牛奶,不需要自己提醒也知道擦干脸上的水,侦探对自己的判断有了八分肯定。

情绪稳定得太快了。

“那么,能告诉我了吗?”

“一周之前,我去做了一场手术……有个男人,医院里没有的男人。穿成了医生的样子,他不给我打麻药就做了手术……”

少女的话头,依旧有些语无伦次的。侦探没有打断她的诉说,只是在本子上记录下了这么几个关键词:“手术”、“医生打扮的男性”、“一周之前”、“不打麻药”。

“出院之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体变得很奇怪了……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个梦,但是绝对不是梦。我能捏碎玻璃杯子,还有,我不经意间就能伤到人……”

果然如此么……侦探心中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制造改造人的医院……?侦探在脑中寻找着相关的信息。

如果说是组织新的据点的话,那么少女所说的“出院”是怎么回事?是否少女已经被组织洗脑了,是在组织的命令下找到自己的?

组织不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才是……而且,若是组织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所,只怕此时应当是Jack带着大量改造人上门来围剿自己了。

再有一点,从目前看来,被洗脑的改造人,性格或多或少都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骑士”那莫名其妙的忠诚心、初次变身为假面骑士时对上的犀牛怪人对组织的狂热信仰、“开膛手”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眼前的少女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如果把她所说的“伤人”作为真实条件来判断的话,是可以理解的。

“大致明白了,那么,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呢?”少女所说的事件不同于之前自己查过的可以当成普通案子,少女口中的事件,不是针对自己侦探这一层身份来的,而是针对——假面骑士。

“我不知道是谁……可能是那个给我做手术的男人,他打电话告诉我的。说如果我想过普通的日子,你会帮我的。”

知道自己的身份?侦探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那个男人是不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却有了不少皱纹,眼睛很浑浊,像个老人一样?”

“应该是的,我记得他看起来很老……你真的能帮我吗?”

果然是A先生吗……他将少女做成了改造人,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疑惑,但是侦探没有再度询问少女。恐怕少女和之前“犬奸”事件的那对夫妇一样,成了A先生的实验对象。A先生声称不会违背当事人的意志进行实验,只是对自己的迷惑么……?

“明白了,我会帮你的。”侦探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听好了,像你,不,像我们这样的人,身体已经和常人不同了,生活之中要处处注意,不要误伤别人,也不要显露出和别人的不同来……”

在少女不信任的眼神中,侦探叹了一口气。他拿起少女喝完了牛奶的杯子,两手捧着,将它揉碎。

摊开手,手中满是晶莹的玻璃碎片,像是一朵奇妙的花。侦探手一松,它们就掉在桌上摊散开了,如同被撕碎的花一般。

“总之,我会教你的。对了,你说你很久没回家去了,你还是先回家去吧。你现在还不适应这样的身体,你还是对父母说身体不适要求继续休假吧。你有空就可以来事务所找我,我会教你的。”

“我明白了……那我可以叫你老师吗?”

“可以。想好怎么对父母说了吗?”

……

雨后的桃城,在夜里有些莫名的阴冷。带着湿气的风刮在人脸上,楼上挂着的水珠掉下砸在人头上,在南桃城的夜里莫名有些阴森。

毕竟这是一片没有路灯,夜里总有混子和怪物等危险东西出没的城市。

侦探没有提出送少女回家或是帮忙打车之类的。他此时跟踪着少女,打算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一般市民。

跟踪着少女的侦探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跟踪着少女。那是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头上戴着帽檐很宽的帽子的人。

侦探没有惊动对方,只是在更远处观察着。

……

事件的经过已经整理出来了:少女在大病之中在东桃城某间医院接受了不可思议的治疗,成为改造人而活了下来;在那之后,少女渐渐发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同时误伤了一些主动招惹她的人,之后少女在A先生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

至于东桃城那间医院……侦探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A先生时,也是在那间医院。A先生和那间医院有着某种关系。

另外,最近桃城频繁传出的怪人伤人的事件,从行事手法来看不像是组织,可能是和少女有着相同经历的人所为。

但是,A先生的目的是什么?另外,和自己一样,跟踪着少女的,又是什么人……?

心头问题重重,但侦探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因为我们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不经意间总会有奇怪的表现,所以要每时每刻都注意,不能有丝毫松懈。”

“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才行吗?”听了侦探的话,少女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也不是这么难,养成习惯就行了。”侦探一面说着,一面打开了事务所的门:“好了,出去实习一下如何生活吧。”

“老师和我一起去吗?”

“不会,你原本的生活中可没有我这个人吧?”侦探一面拒绝,一面坐到了少女对面转移话题道:“怎样,和家人好好说吗?”

“还好。”少女沉默片刻道:“我没提这件事,家人也没有提,但我感觉气氛很怪。明明心知肚明的……为什么要互相隐瞒这件事,我很不自在。”

“只是生病了而已。”侦探笑道:“没有哪个人会在生病的家人面前一直重复‘你生病了’这种话吧?”

“那么,为了一扫家里沉闷的气氛,快学会如何生活,恢复健康吧。”侦探说着,指着窗外的阳光道:“秋天的阳光还是很舒服的,待在屋里也未免太可惜了。再说……老师也不是普通人,遇到困难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来的。为了家人也好,为了自己也好,去试试和他人若无其事的相处,好么?”

“……我明白了。”少女沉默片刻,起身缓慢地走出了事务所。

在少女走出事务所之后,侦探脸上的笑容立刻僵硬了。

改造人,真的能若无其事地活着么?看得出来,少女是很在意自己的家人的。可即使是没有家人的侦探自己,也常常介意这已然非人的身体。没有人会喜欢在家变成怪物然后就可以从自然界获取能量而不吃饭这种福利的。

……

南桃城是从来不缺混子的。他们平日里在社会底层过着自己和旁人都觉得无趣的生活,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当成了社会渣滓,靠着各种算不上违法也称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维生,以看着被他们欺负的人隐忍的表情为乐。

她看到前方街边那样打扮的人,忍不住绕路要走,可想到侦探的话,她又停下了。

南桃城,即使是阳光普照的好日子,女性最好也不要一人在此行走。虽然遇上最糟情况的是少数,然而总免不了在这里吃亏。偶尔会有那不信邪的女强人,打扮得美美的,偏要来这里走一遭。若是会些以拳脚上的本事还好,混子们与人动手最怕遇到比自己还不怕事的;若是没有这等本事,往往总得吃些亏。虽说哪能因此畏畏缩缩,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不来为妙。

侦探远远地跟着少女。总不能真的任由她出去而不管,南桃城虽说也在市区,但是这地方民风如何,本地人都是心知肚明——不愿意靠欺侮他人生存的都一门心思想着离开,剩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时侦探再度发现了如自己一般,一直跟踪着少女的那人。

那人头上的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然而从背后望去,是能从领子与帽檐之中看到些微发黄的绷带的。

绷带人。

侦探远远地望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腰间。

在扣得很严实的风衣下,腰带坚硬的质感让他感到放心。

当他看到绷带人将手从风衣兜内掏出来,朝着少女的方向甩着手走去的时候,侦探知道自己不能等了。

如果说跟踪对象是绷带人的话,就能解释明白了。坚持“恶即斩”的绷带人,对于曾数次误伤他人的少女,抱有杀意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那孩子不同于怪人,虽然身体已经不同与常人了,但是她的意识并没有遭到任何干预。她是人,她的过失只能交给法律,和其他人一样。

“等等。”侦探用只有改造人才能远远听见的低声说着:“我有话和你谈,绷带人。”

绷带人前行的身形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猛地停下了。当他回过头去,发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男人,正当他疑惑着的时候,却看到那男人解开了风衣的纽扣,露出藏在内里的腰带来。

假面骑士么……?绷带人在面具下咧嘴一笑。

……

“请你放开。”她很小声地说着,身体都绷紧了。她很紧张,作为一个少于社会接触的学生,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被混子纠缠的情况,同时她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去伤人。

“啊?你说什么?”不知是抓着她右手,感受着她的紧张的混子。还有个混子抓住她手中提着的包猛地一抽,却发现她抓得很紧,没有放手。

“借点钱来花花啦,我们的女朋友要买东西……如果不让她满意的话我们可上不了床了,那就只能让你补偿我们了哟?”

她略一用力,抽身躲开了那伸向自己胸前的手,同时甩掉了握住自己右臂的手。

万幸,那个混子没有惨叫着倒下去,只使用惊讶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挣脱禁锢的她。

……

“你是为了最近频繁发生的改造人伤人事件,而盯上了那个孩子么?”

南桃城有许多楼与楼之间的小巷子,那是斗殴、抢劫、强》奸时常发生的地点。对于附近的居民来说,那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只要关好门窗,听到什么都别去看,等生意平静后继续一成不变地生活就好了。

所以,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次斗殴的对象是桃城大名鼎鼎的假面骑士和绷带人。

“没错,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城市里有了许多不属于组织的改造人。”绷带人摘下帽子,露出那颗圆形的被绷带缠绕着的头道:“就像是许多普通人,一夜之间成了怪物一样。他们最后都选择了滥用力量,自以为高人一等。”

“那样的,我都杀了。”

绷带人的声音不大,却没来由让侦探感到一丝不适。

那些没有被脑改造的,和怪人不同,那只是被力量冲昏了头脑的人罢了。

“这女孩,我还在观察。前几次她伤人好像都是误伤,所以我没有出手……”绷带人忽然怪笑一声道:“呵,可是她什么时候会变成怪物呢?谁都说不准。我会一直盯着她,当她成为怪物之后,杀了她。”

“她们可不是组织的怪物。”侦探说着,按了按帽子,让帽檐阻挡自己的眼神。侦探不希望自己的情绪,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哪怕那只是一丝不适感罢了。

很奇怪的是,自己没有任何愤怒的感觉,只是仅仅感到不适罢了。侦探惊讶于这样的自己,不希望让别人知晓。

“都是人,不过是身体出了问题的人罢了。他们的罪孽,要和常人一样,交给法律解决。我无法接受你的所作所为,你的杀人预告我已经听到了,我会阻止你。”

侦探很平静地这么说着。

“变身。”

……

“放开!”她终于大声地喊了出来,同时她推开了那伸出双手将自己囚禁在墙壁前作势要吻的混子。

用力前她想起了侦探的话,控制着推了出去。

那男人退了两步,露出恼恨的神色:“不让我碰?我偏要碰你个够!”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过后,那混子嘴角流血,用手捂着破开的嘴皮。

“让你放开,我要离开。”她盯着混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刚才两下她都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过激的行为来。现在她已经感到愤怒了,如果混子再纠缠不清,那她就会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凭什么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就要忍受欺侮?

……

假面骑士和绷带人在巷子里扭打着,双方扭打着的身体冲破了箱子中堆积如小山一般垃圾堆,却也不曾停下脚步。

假面骑士一脚踢在绷带人腹部,将他击退。

“收手吧,你这样杀人和你所仇恨的恶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是在杀人,是在逍遥法外。但是我不做,就会有更多的恶人。”绷带人甩掉粘在自己身上的食品包装袋道:“与其让所有恶人猖獗,不如只有我一个只对恶人作恶的恶人。这个城市的犯罪可有哪一天停下?如果有一天,这个城市没有任何人作恶,只要有一天,那么我就自杀,消灭最后一个恶人。”

“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绷带人笑道:“我是不死之身。”

回应他的是一声枪响。那子弹打在他腹部,露出一个冒烟的小黑洞来。

假面骑士偏过头去,看到了巷子入口处持枪而立的蓝色蝗虫人——A先生。

“旧型号改造人,一切H的原点,到底是怎样的呢,让我看看吧。”A先生一面说着,一面朝着互相戒备的假面骑士和绷带人走来。

绷带人若无其事地将手伸进腹部的黑洞,抠出了带血的子弹,将它扔在地上道:“那些改造人,是你在搞鬼吧?”

“没有违背任何人的意思,只是合作罢了。”A先生走得不快,他右手握着手枪,瞄准着绷带人:“他们为了活下去愿意变成非人的怪物,所以就成了我的实验品。我给了他们生命,他们做我的实验品,这很公平。而他们去犯罪……”

“制造手枪的工人莫非是杀人凶手么?”

听了A先生的话,绷带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为了让自己长生不老而诱惑别人去背德,甚至变成怪物的家伙,当得起‘凶手’这个名字。”

“假面骑士,一起战斗吧。”A先生走到假面骑士身边道:“放过他的话,会有很多在你看来是人的‘东西’被杀的。”

“东西”这个词让侦探感到了些微不适,但也只是不适,仅此而已。

“你们拦不住我!”绷带人猛地扑向A先生,一拳打在了他腹部。A先生的腰猛地弯了下去,却并不任由绷带人攻击。A先生的右手臂以不可思议的幅度抬起,右手抓在了绷带人脸上。

蓝心白焰的火焰从被蓝色甲壳覆盖着的手掌喷发而出,让沾染到它的绷带迅速变得焦黑,卷曲起来发着红光,露出下面的本来面目来。

“那是,假面骑士……”侦探看着那张脸,心头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却并不觉得惊讶,应该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惊讶,却感受不到“惊讶”这种感情。

……

一个月后

摆脱混子的骚扰过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虽然仍有些生活上的麻烦,但她已经能够如以前那样,走上正常的生活轨迹了。

不懂的去问侦探就好了。

她时刻控制着自己,在外不让自己显露出奇怪的样子来。到了家里,她却可以放松地躺下,甚至可以在洗澡的时候让妈妈递给她一个口袋,用来装从身上生长出来又迅速脱落的碎甲壳。

除了洗完澡,需要检查一遍身上是否长出了奇怪的甲壳,她的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家人对她还是如以前那般,外面的世界如何,她只要继续隐瞒自己就好了。

未来会怎么样,她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为了爱着自己的家人,现在就这样继续活下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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