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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51 永别了,战友

S051永别了,战友

静冷的晨风吹入森林,斥走夜晚遗留下来的冷寂。天空边际泛起鱼肚白,抛洒下一块阴冷的惨白。朝阳如同满怀怨愤的长官,咆哮着撤掉被子将清晨的那潮湿又阴冷的气息灌入每一个缝隙,强迫万物众生从甜怡的睡梦中醒来。

突起的狂风让森立一阵,它猛地掏出一块昏暗凄冷的破布甩向空中,蒙住天空,略带暖意的晨曦立刻便被压在脚下。瞬间闪亮刺眼的光芒撕破天空,滚滚震雷如暴君震怒的斥责,令众生胆战心惊。空气变得沉重,万物失去了活力,闭口无声。青草失去了青翠的颜色,无精打采地缩着,如同燃烧后的灰烬,发出死寂的灰白色,如同某人刚刚在这里进行过祭奠。瘦弱的树木颤巍巍地站立在哪里,略弯着腰,呈现出一副惊恐而又虔诚的虚假。树叶摩挲,颤抖的,等待着君主的传唤。又一声闷雷吓得鸟雀栖身而落,野兽入穴躲藏。世界在迎来短暂的朝阳后瞬间坠入了永夜。

大雨倾盆而落。难以置信的豪雨把天空涂的一片模糊,雨倾注在地上,如愤怒的天使将钵盂掀翻,用里面的震怒冲刷地面上那无法忍受的肮脏。暴雨夹杂尘沙敲砸着地面,轰隆的雷鸣咆哮着,如一群凶猛的恶兽冲出牢笼,它们摇晃着树干,咬断树枝,淹没灌木,填满洞穴,疯狂地到处肆虐。众生在阴冷的雨水中瑟瑟发抖。森林变成了小溪,变成了湖泊,变成了汪洋。断枝被击溃,落叶被冲散,顽固的灌木丛成了一叶小舟,任一波高过一波的浪头地将它覆没,它仍然顽强且又绝望在暴风雨中飘摇。

雨的威力突然减弱了,削弱的让人难以置信,仿佛一个健硕的男人顷刻间被吸食成了骸骨,散发着窒息般的死亡。黑云散去,天空仍然灰蒙蒙的,死气沉沉,如哭丧的灰白绸布,看似仍在平复刚才悲愤的心情。天气逐渐转晴,天空放白,雨滴仍点点落下,如葬礼完毕后妇人的泪水,无声无息,且淅淅沥沥地没完没了。

过了些时候,雨终于住了,万物也换上另一幅悲切的容貌。原本就疏陋的森林现在更显破败,笔挺的树干被折断,茂盛的树冠被剃了光头,雨水冲刷掉泥土,令根茎躶露在外。

雨后的森林迎来了访客,它把湿漉漉的枝干残骸捐赠给他,让他在森林外面堆砌出一个火葬堆。森林并不关心火焰是否能点燃那些木头,它此刻已吸饱了水,只想安静地听圣骑士那低沉又厚重的吟唱。

***

吾辈化为不羁的烈风,

穿过荒漠,穿过原野,永不停歇。

吾辈化为炙热的几火焰,

点亮暮夜,融化坚冰,永不熄灭。

吾辈化为永恒的誓言,

身披甲胄,勇武无惧,忠心长存。

爸爸,请不要责备我,

我已找到您藏起的利刃

此刻它已被打磨的锐利夺目,

妈妈,请不要继续挽留

松开紧握的缰绳,

我的心已在教廷的旗帜之下飞扬,

妹妹啊,快把眼泪擦干,

我将光荣的为自由而战,不让鲜血然后你的婚装。

弟弟呦,要看清我勇敢的背影,

你将担当起家族的重任,

要铭记在心,

是在我们的守护之下才有当前的生活。

啊,心爱的人啊,

我们的爱情比金还坚,

但与被敌人的蹄火践踏相比,

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责任和光荣,

请不要怨恨,

这是我的选择,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你的笑容,

……

请记住,我并未离去,

尽管身躯已经泯灭,

但我的名字将在碑上铭刻,

我将与那些英灵们一起驻守着大地。

……

吟诵并没有随太阳的下落而停下,树木此刻已直起了背脊,似乎因为听到诗歌而变得精神抖擞。

……

躺下吧,亲爱的伙伴,

我用稻草为你铺好了安眠的冬床,

你可以尽情舒展那疲惫不堪的身躯,

你无需再担心受到惊扰,

现在由我们来护卫你的安眠,

再凶的野兽也不敢打扰你的安睡。

合上双眼吧,我的兄弟,

你已经为这片生养你的土地奉献了一切

你经历了太多的征战,却不曾好好地休息一番,

你展现了无畏的英勇,用鲜红写下壮丽的篇章,

好了,该放松一下那紧绷的灵魂了。

安然入梦吧,我的战友。

卸下你的甲胄,放开你的利刃吧,

我们就在你的身边,

你安睡的笑容将成为永恒的片段。

睡去吧,

荣耀与骄傲已为你编好了甘甜的梦境,

慰灵殿的颂歌涂好了惬意的颜色。

我们将继承你的遗志,

在这片你所挚爱的土地上继续英勇奋战,

直到倒下,

那时我将同你一样,酣然入梦

追随着你的步伐,拥入神的怀抱

在那里,

我们将得到永恒的安详与宁静

……

***

吟唱的诗词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夕阳染红了树干。

由于过了汇合时间,帕蒂担心的不得了,山姆和兰奇执拗不过只好过来汇合。看见维克多无大碍,帕蒂放下心来。三人站在远处,无意打扰。山姆找了个树根坐下,其他两人。

夜晚降临。维克多站起身看了眼山姆,山姆会意来到跟前点燃潮湿的木头。熊熊的烈焰烧的噼啪作响,一股股黑烟生气在天空中谱写着哀歌。帕蒂看到升起的烈火,心中不仅诧异,为何潮湿的木头此刻燃烧的如同浇了煤油一般激烈。

维克多拆下屠刀手柄的绑带缠在十字架的手柄上,将断刃交给麦克兰奇。兰奇看了立刻睁大了双眼,惊愕地说不出话,屠刀的名号已如雷贯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维克多,在确定悲伤表情下的肯定后,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收好断掉的武器。

骨灰撒在了一条清澈的小河里。山姆去搜寻据点的酒藏,先跑了。兰奇带着帕蒂也离开了,留下维克多为逝者做最后的仪式。

维克多知道,此刻托尔斯的名字已在静默之厅的慰灵碑上浮现,静默姐妹们的吟唱将时刻伴着他和曾逝去的英灵们。

“谢谢你将我这辈子唯一值得骄傲的荣耀还给我,谢谢!”托尔斯临终时的声音浮现。

不!还未够!维克多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他默默发誓:必须有人要为这则恶性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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