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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让!别赖床了!赶紧出来吃饭!今早爷爷可是做了咱们最爱吃的打卤面!快点,再不出来就被我吃完了!”

孟飞在院子里面扯着脖子喊着,我腾地从床上爬起来,这货也不嫌丢人,农村家家户户挨得近,本来这次来我就没想让其他人知道,经过他老人家的这一“努力”,估计用不上一个小时,村里的三姑六婆都会过来“问候”我了!

“李让,你能不能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可真吃没了啊!”

无奈,摊上这么个白痴发小真的是够背的。

“对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狼吞虎咽的吞下一碗面条之后随口问道。

孟飞被我问的一愣,“什么干嘛去了?我一直都在睡觉啊!”

“别扯,昨晚你手机一直在响,都把我给吵醒了,本来想把你揪出来暴打一顿的,结果没看见你,不过你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短信,你看了没?”

孟飞看我说的像真事儿似的,撂下碗筷,“你没看玩笑吧?我昨晚哪都没去啊,一直在屋子里睡觉来的,而且手机也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短信啊!”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放下碗和他对视。

之前因为写书,需要了解读者的心里,所以特意进修了一下心理学,虽然算不上精英,但是看人是不是在撒谎还是没问题的。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从他的瞳孔看出这人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这样一来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说的是真的,要么就是这人的心里素质极强,苏佑不露痕迹地看了两眼,然后专心吃饭,虽然曾经是死党,但是毕竟已经那么多年没见了,还是有些防备还是好的。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阵一阵的?咋不说了?”孟飞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不确定,但我还想试探一下,“你昨晚上大概十二点多钟的时候也在屋子里?”

孟飞诧异地看着我,捣蒜似的点头,“当然了,我昨天可是赶了一整天的路,累的要死,哪有时间扯淡啊!”

我点点头,故意换上一副比较轻松的表情,问爷爷:“爷,平常我们也不怎来看您,这一来,还来好几个,您昨天一定累着了吧?晚上睡的好吗?”

爷爷一听我在关心他,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连忙说道:“别提有多好了,一觉大天亮!”

我笑着点头回应,“那就好,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以后有什么体力活,您尽管叫我就是!”

爷爷连连答应,顺带着又给我盛了一碗面。

其实我这么问是有原因的,爷爷家的老房子是普通的农村四间房,三个房间,最东头的那个是厨房,每个房间都是与院子连接的,而每间房之间则是不通的,乡下的隔音不好,又是夏天,晚上睡觉都开着窗户,如果真的有什么声音应该是都听得到的。而且爷爷向来睡的比较轻,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是他第一个发觉的。

我昨晚是被很大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而且我过去叫孟飞的时候声音也不小,这要是放在平时,爷爷一定会冲出来问我怎么了,可是当时爷爷却没有醒,周围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难道我是在做梦?

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可能,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如果是梦,怎么会那么真实?但是如果不是梦,似乎也不符合常理。

我的强迫症非常厉害,一旦遇上什么事解不开,其他的事情也就都做不下去,于是放下碗筷,专心地想着这件事。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我签字售书那天开始的,那个黑衣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昨夜诡异的遭遇,就像是一块块拼图,前后不搭,但是我总是有一种预感,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也许这只是个开始也说不定啊!

看到我脸色不好,爷爷关切地问道:“咋了小让,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脸色这么白?”

“没咋,昨晚和蚊子大战到半夜,没怎么睡好。”在事情没有清明之前,我并不想让外人知道我的经历。

孟飞吃饭很快,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三碗面条,靠在椅子上打着饱嗝,别提有多自在,只不过我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坏意。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起身帮爷爷收拾碗筷,他也跟在我的身后。

“小让,左右你也没什么事,帮个忙呗……”孟飞一脸贱兮兮的表情,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去火葬场吧……”

孟飞嘿嘿的笑着,“虽说咱这么多年不见吧,你还是那么了解我,我搭档之前休假去相亲了,现在还在赶过来的路上,估计明天才能到,而且你又是知名小说家,逻辑定然优于常人,所以还请帮帮忙啦。”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就不能等明天再去吗?”

孟飞听了我的话,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上,不论生死,都是我保护的对象,这才对得起我这个职业。”

我愣了愣,孟飞在我的记忆中,可不是这么个有担当的人,不过在他那么个严肃的警察老爸的熏陶下,有今天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不过……

我静静的看着孟飞,心中再次浮现之前那个诡异男人的模样,无论怎么看,孟飞都是想要将我引入这个案子,所以,那个在签字售书会上遇见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孟飞?如果不是,那么他引我入这个案子,又是为何?难道仅仅是巧合?

直觉告诉我,想要解开我心中的疑问,火葬场将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

爷爷听到我们的谈话,端着三杯茶水递到了我们面前。

“小让啊,你就陪你小孟哥去吧,那种地方,阴气太重,你陪他去了,相互还能有个照应。”

“行吧,”我勉为其难的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孟飞见我同意了,眉飞色舞的说道:“没问题,只要你陪我去,无论什么事,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替你扛了!”

火葬场位于城西,而爷爷家在成本的小镇中的山沟里,也就是说我们要去火葬场,就要绕着千夫岭的山脚走,途径半个城,不过好在孟飞还有一辆破车,否则我还真不能保证在天黑之前,我们能回来。

山路十分崎岖,之前听说有开发商看中了这片土地,决定开发旅游业,就在动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怪事,施工工程队在炸山的时候,炸出了带着粘液的石头,无论火烤还是日照,那粘液就是不会变干,后来那些石头竟然开始长出了鱼鳞,包工头找了高人来看,高人看完之后,其余的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包工头把这些石头重新埋回土里,这才有了他们现在的这条盘山路。

路途实在偏僻,整整两个小时的车程,我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如果不是依稀还可以见到灌木丛中的废弃饮料瓶和汉堡的包装,我都以为自己进入了无人区。

孟飞的车速很快,即便是这样,我们到达“千夫岭火葬场”的时候,也已经是中午了。

火葬场依山而建,围墙很高,呈青灰色,不禁让人想起骨灰,呈现出的生命最后的颜色,看来这里的设计者还真是煞费苦心,火葬场的大门敞开着,我们直接将车开了进去。

“请问有人在吗?”孟飞大声的问。

院子内十分安静,相比之下,周围山中的鸟鸣声倒显得异常刺耳。

门口的保安室没有人,所以孟飞就进到里面去找人,院子里就剩下我自己。

一股焦灼的气味弥漫了整个院子,是焚烧尸体散发出来的味道,我抬头看上去,排气筒还冒着烟,这里应该是有人的,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我在院子中随便看着,突然看到一条幽静的小道蜿蜒向建筑的另一侧,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双腿竟然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小路不算长,尽头是一个八角凉亭,应该是用来给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因为此时,凉亭里的石凳上,正坐着一个人,我立即紧张了起来,因为从背影来看,前面这个人正是之前售书会上的那个人!

不知怎的,心中骤然升起一股怒火,装神弄鬼这么久,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边想着,我已经来到了这个人背后,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是装神弄鬼的捉弄我?”我问。

对方没有回答,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快回答我!”我几近咆哮,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我被彻底的激怒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几乎日日生活在这个男人的恐怖阴影之下,精神状态极差,如果不是我内心比常人强大很多,恐怕我此刻早就抑郁自杀了!现在看着眼前人,恨不得把他踩在地上摩擦了,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你这是在找死!”我怒吼着,一手拽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刚要挥拳下去,没想到那“人”却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大的夸张的黑色口罩,看不清表情。

我第一反应是这人要碰瓷,但是碰瓷儿怎么会发出“当啷”一声呢?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扯下了他的口罩……这应该是一个老人,七窍都已经被挖空,变成了一个个小黑洞,皮肤下不知被塞了什么东西,将老人脸上的皱纹撑平,十分骇然。

“啊……!!”我惨叫了一声,想要离开却被这个“人”的胳膊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孟飞听见我的声音,匆忙跑过来。

“小让你怎么了?”

我拒绝了孟飞要扶我起来的好意,示意他去看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孟飞果然不愧是专业的,带上白色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我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不是我没见过死人,只是这幅模样的死人实在是少见。

“怎么样?”我问。

“我无法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也没有办法判断死者的死因。”孟飞有些为难道,显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为啥?”我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些不都是些皮毛么,像孟飞这样经验够的老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可如今却……

“死者的身体表面没有伤痕,不是外伤致死,而且,死者的体内似乎是被藏了某种东西,至于是什么,要等到法医解剖结果了。”

孟飞说着,递给我一个小本子,打开是名为“李铁柱”的岗位证件,“刚才我找遍了整个火葬场都没有发现一个工作人员,原来是遇害了”,孟飞解释。

我想起了之前尸体倒在地上时发出的“当啷”的声音,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铁吧……”

“什么?”孟飞没有听清我的话。

我刚想回答,突然感到有人盯着我们,我猛然回头,发现售书会上那个奇怪的男人赫然站在不远处!

那人看到我已经发现了他,连忙向身后的密林跑去。

“站住!别跑!”我边喊着,身体更是快一步的窜了出去。

孟飞来不及阻拦,也深知这个时候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人,一定不是个无辜的人,于是和我一起追了上去。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警告我再不停下来,我回猝死,但即便是这样,我依旧没有停下来,我的大脑告诉我,如果现在无法追上前面的男人,我将被这个问题困扰一辈子,且生不如死。

那人的速度极快,我与孟飞的速度也不含糊,而且我们胜在人多,两个人呈包抄式,很快,那人就被逼的无路可逃。

“你三番五次的找上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刚才的那个死者,与你有没有关系?”我问。

那人不回答,超大的口罩遮住了他全部的表情,之前觉得神秘,现在只让我厌恶。

我和孟飞对视一眼,然后我突然朝着男人攻击过去,男人被吓了一跳,急忙逃窜,但他慌不择路,直直的跑进了孟飞的埋伏圈,孟飞不愧是有着“猛虎”之称,三下五除二就将男人制服。

我紧忙赶过去,那个男人并不老实,正在孟飞的禁锢下不停挣扎,忽然孟飞脸色大变,“李让,你先别过来……!”

我看见一道白光从那人的袖子中窜出来,直扑我的面门,我下意识的用胳膊一挡,顿时就传来强烈的刺痛之感,一道十公分有余的伤口出现在我的胳膊上,以上醒目。

而那个“男人”已经干瘪下去。

“那个男人呢?”我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但孟飞手中抓的只是一堆衣服无疑。

孟飞此时的脸色已经能用铁青来形容,他道:“就在这。”说着,他掀开厚重的黑大衣,露出里面雪白的……某种动物的……皮。

“这是……什么?”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孟飞拿起相对小一点的皮肤,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皮!而在脸皮的下面,则是一堆新鲜而纤细的竹子!

这让我想起了有个民间艺术——皮影戏,我浑身颤抖着,也就是说,我们追了这么久,竟然只是追着这么一个“人皮影”,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这是一场人皮影游戏,那么演戏的是谁?是地上的这堆人皮,还是……我们?

孟飞起身将人皮和竹竿收好,“操纵者一定是在这附近,我们去找找看。”

我摇头,“就算是有操纵者,恐怕这会儿早就走了。”

“也对。”

“孟飞,我有件事情要问你。”我冷静的看向孟飞,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如此陌生。

孟飞一愣,皱眉道:“问吧,或许我能解决你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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