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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老头,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么熟悉,但是这种疏离之感是从哪里来的?

发现了我的异常,爷爷佯怒道:“咋!这才几个月不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还是没有动,假装着提了提裤子,以此来挣脱他握着的我的手,说道:“咋可能呢,不过您刚才说谁等我?”

爷爷嘿嘿地笑着,没有说话,反倒是转过头朝着屋内喊了一嗓子,“你咋还不出来!看给我大孙子吓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凝重的,这让我的心更加的紧揪起来。

只见从屋子里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那个诡异的黑衣男子!

“你究竟是谁!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愤愤地说道。可随即又想起了之前失去意识的那个刹那看到的一幕,背后一阵发冷。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直直的朝着我走过来。

出于动物对于遇到危险的本能,我知道此刻应该立马撒腿就跑,但是双腿就像不是我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那人朝我走过来,额头滴落一滴冷汗。

脑海中闪过N多种事情发展的可能,像演电影似的,而且还不停地问我,“这个结局怎么样”、“如果他这样做你能接受吗”……

然而就在我开小差的时候,这黑衣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

我清晰地感受到这男人带来的冰冷的气息,想动,想跑,却脸眼珠都动不了!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真是忘恩负义哎,枉我当年救你一命呢!”

与之前的声音不同,这个人的声音浑厚,但是听上去蛮舒服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声音的变化这么大,但是我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已然处于警戒状态。

“这么紧张干什么!瞧你那样儿!”略带调笑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兴许是看到我有了些印象,那人摘下口罩,露出的是是一张褶皱的老人面具,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依旧诧异地盯着他,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里三层外三层的?

“李让你大爷的!现在成了知名的作家了,就忘了发小,是吧!”

李让是我的名字,这人能喊出我的名字,而且还说是我的发小,块头又长这么大,一条条的线索在我的脑海中拼凑出一个熟悉的人,是了,是他没错。

恐惧之感立即消失的没了踪影,“你这一天天的,装神弄鬼,果然是狗改不了那啥!”我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眼前的这个人叫做孟飞,是我的发小兼死党,高中以前我们都是同桌,只不过后来因为老爸老妈工作的缘故,我只好转学,一晃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来来来,你们俩进屋说,十几年没见了,好好唠唠,我去做晚饭。”爷爷佝偻着身体,把我们领进屋之后转身去了厨房。

“你现在在干什么啊?我曾经打听过你,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我说道。

孟飞已经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坚毅的脸,和我的书生气质不同,这人大小就有一种痞子的习气,只是如今见到,举手投足之间倒是多了一丝的刚强和迅敏,估计是特意练过。

“别提了,你还不知道我,从小学习就不好,你转学走了之后,我就不念了。”孟飞说着,脸色也平静下来,哀怨地看着我,好像在说:如果你不走,我就会念下去,都怪你!

我双手举过头顶表示告饶,嫌弃地说道:“你可得了吧,别用那种无害的眼神看着我,小爷我还不知道你!”

这小子突然大笑,“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了解我!”

我踢了踢他,“说正经的,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孟飞收住笑容,一脸正经地和我说:“刑警。”

我嘴巴张的大概能容下一个鹅蛋,“你这种人也能去当警察?”

孟飞一脸轻蔑的看着我,“我怎么了!我不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嘛!怎么就不能当刑警,倒是你,瘦的跟个小鸡子似的,就这损色也能当作家,真是苍天无眼啊!”

我们两个聊了一会儿,爷爷那边的饭就做好了,喊我们过去。

爷爷把桌子摆在了院子的中心,天上皎洁的月光映着桌子上摆的整齐丰富的菜,都是出自爷爷之手。

“呦呵,这么丰盛啊,爷爷你是不是把你心爱的那只大公鸡给宰了?”孟飞毫不客气地入了座,拿起筷子夹起桌子正中间的鸡肉,塞到嘴里之后说道。

他从小就管我的爷爷叫爷爷,这么多年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爷爷瞪了他一眼,“可不咋的,为了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我的大公鸡都英勇就义了!”

我们爷仨哈哈的笑着,彼此说着儿时的回忆,还有我们这些年的际遇,让人感叹,让人唏嘘。

酒过三巡之后,我看着爷爷收拾碗筷的忙碌背影,目光暗了下来,对身边哼着小曲的孟飞说道:“你来找我,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果真还是你了解我。”他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我没有接话,挑眉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我们局里最近接了一个案子,诡异的很,查了很久都没有一丝线索,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你帮忙。”

我心下了然,嘴上依旧说道:“什么案子?”

这时候爷爷也收拾好了一切,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我们一起听孟飞讲案子。

“上上个月,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城西的火葬场丢了两具尸体,任务正好派发到我们小组,我们到场一看监控,发现什么也没有,那两具尸体就这么的消失了!我们也查了这两具尸体的身份,一个死于车祸,一个自杀,两个人都是本地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所以我们排除了勒索的可能,而且这两个人还没有任何的交集,也排除仇人报复,但是,尸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如果仅是丢失两具尸体,眼前这人还不至于大惊小怪,定然有后续。

孟飞继续说道:“上个月,我们又接到群众的报警,说是在城北发现了两具尸体,尸体腐烂程度严重,已经辨认不出模样长相,我们到那边一看,好家伙,这哪是腐烂程度严重啊,明明是皮被人给剥了嘛!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恐怖,刚进来的年轻警官当场就吐了,我们无奈,找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后,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两具没有皮的尸体,正是上上个月火葬场丢失的那两具!”

“然后呢?”爷爷在一边插嘴问道。

“我们觉得查案的方向应该改为器官贩卖团伙作案,但是这人皮又不值钱,而且这两个人都是糙爷们,皮也没什么用啊,这条线索无果之后就又断了;也是上个月,我们再次接到报警电话,城西的火葬场又丢了三具尸体!这次我们的头儿都出动了,到现场勘查之后,依然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在前天,我们再次接到电话,说是在城东的公园的小湖边上,发现三具腐烂的尸体……”孟飞说着,脸色变得难看,很显然那些回忆很不好。

孟飞说完就盯着地面,借着月光,我看见了他的拳头捏的用力,指节泛白。

这时,我身边的爷爷开口了:“你是说,这五具尸体,都是没了皮?”

孟飞点头。

“一块都不剩了?”爷爷追问。

孟飞继续点头。

爷爷陷入沉思。

“我觉得你可以从打电话的人入手查起,而不是千里迢迢来找我这个外行人。”我慵懒地瘫在躺椅上,被冷汗打湿的后背,在习习的晚风中有点凉,乡下的空气很清新,也很惬意。

“能查的我们都查过了,这几次打电话的人除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就是普通的路人,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那这五个人呢?真的没有任何的联系吗?”我随口问道,其实对于这个案件来说,我虽然很有兴趣,如果真的能够参与进去,相信对我的新书也有相当大的帮助,但是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我绝对不能掺和进去,否则会很难办。

“是的,我们第一时间是把这些人的背景从头到尾的查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就没有什么共同点?”我继续问。

孟飞绞尽脑汁地想着,“非要说共同点的话,倒是真有一个,那就是约莫半年到一年之前,这五个人的家中都办过丧事,而且火化的地方都是选在城西的那家火葬场,不过他们也都是家里的老人正常死亡,这个应该只算是个巧合吧?”

我腾地从躺椅上坐起来,“屁!这他妈就是线索!你们现在应该重点彻查那家火葬场!”说完话的我再次瘫了回去,刚才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签字售书会上的那个神秘的人,一种细思极恐的念头一闪而过,那个男人把我引过来,是不是为了让我涉入这件事?

我静静地看着孟飞,会是他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人说让我来千夫岭,我来了,但是他却消失了,难道是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在偷偷的看着我?还是……

“爷,我困了,我的屋子您给我收拾出来没有啊?我可不想跟这个家伙一个屋子。”我转移了话题。

爷爷本来还在想案情,被我突然这么一打岔,气的半死,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早就收拾好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不知道帮忙。”

我开心地笑着,爷爷骂我的还是老一套!

临走之前,我拍了拍孟飞的肩膀,他之前说想要我帮忙,却一直在描述案情,终于把事情都说明白了之后,我却吵着睡觉,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对于这件事我是不太乐意效劳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明天你先去火葬场看看,记住要便衣,群众的眼睛,才能雪亮。”我说着,朝着他挤了一下眼睛,回屋睡觉。

半夜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低沉的手机铃声给吵醒。是隔壁孟飞的手机,乡下老房子的隔音本就不好,再加上我一向浅眠,被这么一吵,没了睡意,于是便坐起来玩游戏。

隔壁的手机还在响,我不免有些好奇,就算是这人睡得死,耳边有这么大的声音,也应该醒了啊,难不成出事了?

越想心里越慌,也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膀子穿着内裤就跑过去了。

孟飞的屋子里一闪一闪的亮,应该是手机的提示灯,我敲了下门,“孟飞?你睡着吗?孟飞?”

屋子里没有回答。

我心一惊,难道这人是上厕所去了?

手机还在响,让我有些心烦,一脚踹开门,屋子里真的没有人,床上的被褥甚至连一点躺过的痕迹都没有!

手机是放在桌子上的,我拿过来一看,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觉得无趣,刚想放下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对于有强迫症的人来说,看着软件图案上面的“+1”是很难受的,反正是好哥们,也没什么秘密,手贱的给点开了。

上面只有七个字:欢迎回到千夫岭!

这七个字犹如地狱的恶魔一样充斥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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