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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借宿(三)

第九回 凌伯扬书中隐奇意,老尚书笔下泣鬼神

霍尔顿依靠在门边,看着厅里面喝的醉醺醺的两个人。之前拿笔墨的时候,他帮着白发的少女收拾好了桌子上狼藉的杯盘,此刻只有一幅草书斜斜地挂在桌边,写的是什么霍尔顿可是全然认不出,只有凌伯扬在不住地称赞。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枚破损的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快十点了,这俩人还在聊着。

说书人放下酒杯,看他走到门边,不住地向他招手:“霍兄,藉古公想要听咱们说书,你把琴拿来,我们就在这给他讲一段,来报答他请我们喝酒的恩情。”

银发的少年一愣,凌伯扬眨眨眼睛,霍尔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暂时只能听他的安排——这个读书人虽然看上去放旷不羁,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说的话还没有错的。

几个少年搬开了桌椅,稍稍布置了一下客厅。琴抱着双臂和那个呆呆傻傻的白发少女坐在一边,她手中把玩着一根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喝的满脸通红的凌伯扬。

“话说那云逸虽然落魄,也是一国皇子,自然见识广博,认得此物,”说书人权将纸扇做醒木,砰地一拍桌子:“几人连忙问道:‘可有眉目?’……”

霍尔顿转过身,将手中那本书放回隔壁的书架——在满眼满行的方块字中,这本书名是通用语的书让他犹为亲切。少年刚才趁说书人还在热场,大致扫了几眼,发现这书讲的似乎是如何清除诅咒之类的东西。他毕竟还算学过一段时间的草药学,对于魔法不是完全一窍不通。但是这书上讲的办法,他也完全做不到——这需要十分高深的降灵和诅咒学。

我可能是个假的吟游诗人,少年扔下书,沮丧地想。他拿起手风琴,开始拉一首非常悲伤的曲子。凌伯扬咳嗽了一声,他无奈地按动琴键,弹起那首《寒湖秋风曲》。

凌伯扬满意地咳嗽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穷奇拿过一张纸来,道:‘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密信,我们未敢擅动,请阁主处置。’叶清宁接过那信,读到:‘乌梅尔…亚特…塔维尔…拉克…萨塔丝…’”

琴握住了手中的筷子,霍尔顿有些懵,这显然不是应该出现在《大俞朝通俗演义》里的句子。他还没说话,整座小楼突然晃动起来。银发少年还未等放下手风琴,面前的老人如同狼虎一样怒嚎了一声,抄起旁边的两根毛笔,兜头照他打来。

霍尔顿欲哭无泪:说话的又不是我!但他只能拿起手风琴招架。铿铿两声,他屁股底下的凳子被压得粉碎,可想而知老人用了多大力气。

“你们这些邪教徒!到现在都不肯放过我们吗!”他吼道。银发少年只觉得自己进错了剧本:啥时候我们成邪教徒了?但是面对李特维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他没有解释的空间,一甩手将乐器扔在旁边,镜湖化作一柄长剑,和老头打了起来。

这老人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退休官员这么简单,那两根毛笔不知是何材质,和镜湖对削都不落下风。他的技巧也强的惊人,一对毛笔被他抡得像是铁鞭一样,简直无从下手。当然,霍尔顿不知道的是,这种武器有一个学名叫做判官笔,要是被点到穴道,他还会更加劣势。

说书人咳嗽了一声:“不是,您可别血口喷人,”他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随着他的动作,轰隆一声,脆弱的顶棚塌了小半边,不知是什么东西搅动着地上的灰尘,在空气中勾勒出奇怪的形状。

“我觉着吧,能在家里弄出这种东西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人家吧?”他嘿嘿地笑着:“我看到了你们的记录——藉古公,您好歹也曾经是朝廷二品大员,何苦和圣莲邪教这群人搅和到一起呢?”

霍尔顿趁老人心神剧变之际,一剑劈去。李尝户双笔去架,没想到那柄剑刚一落下就变作一条蛇般的铁链,几下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他抬头看向楼上塌下的一角,大喊:“凌兄你赶快到外面去!不然这里会塌的!”

琴没等说书人回答,一把提起他的后领,从窗户跳了出去。崩崩崩几声巨响,钉在二楼窗户上的那些木板全都被看不见的肢体撑碎了,少年看着面如死灰的老人,抓着银链,也把他提了出去。

轰的一声,二楼冲着他们那面墙齐齐倒下,霍尔顿抬头,半空中不知什么东西坠落到了地上,发出的声音简直像是大象从冰箱里滚出来那样震耳欲聋。琴接过他手里的老头,三个人盯着那片烟尘。

随着几声抽打声,烟气散去,他们的面前仍然是一片空白,只有名叫小雅的少女飞在半空中。凌伯扬叹了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真的以为我们都看不到你吗?”他笑了笑:“你还不是界外的东西呢。”

随着他的话,仿佛有一层幕布被撕扯掉一样,银发少年惊讶地看着面前逐渐显出身形的生物——不,很难形容那是生物了。它大概有门口的马厩那么大,桶状的身躯上生满了绳子一样的古怪肢体,肢体的末端有的长着一眨一眨的眼睛。其中的两卷肢体小心地缠着白发的少女。它躯体的前端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而整个结构的最上端,无数卷曲的肢体的结合处,长着大半张人脸。

那脸和小雅一模一样,除了没有白化病的症状之外。

霍尔顿赤手空拳地挡在它面前,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

“小蕾!不可伤人!”李尝户声嘶力竭地喊道。

无数向下劈的肢体霎时间停止了动作,触手顶端的半个脑袋转头,疑惑地看着老人。

“是你们赢了……”李尝户颓然低头:“说吧,你们想要怎么样?”

凌伯扬看着面前偃旗息鼓的怪物,又看了看老人:“我们别无所求,只想知道怎么从这里到枕鹤观的路。”他笑了笑:“我不信作为一个教徒,你住在离总坛这么近的地方,却一次都没去过。”

“老夫不是邪教徒!”老人须发皆张地吼道:“你们才是邪教徒!”

“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吗?”说书人含笑说:“我和莲魂教打过交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金莲圣子’,”他看着小蕾,摇了摇头:“还是说,你们每天喂她数桶鲜血,是为了好玩?”

“这和你没有关系!”老人吼道:“这是老夫的家事,我又何须向你解释!”

“家事?藉古公,于你而言,这是家事;任何一个来到你家里做客的人,都不会这么想。”凌伯扬叹了口气:“霍兄,给他松绑。”

“啊?”少年惊疑地回头看向说书人。

“如果他想杀我们,让那个孩子动手就可以了,咱们三个还不够她一口呢。”凌尘面上没有一丝酒意,无奈地说:“我试探了三个时辰,终于确定您老和莲魂教的高级人员有关,结果你告诉我你是个好人……贼老天,你玩我呢吧?”

PS:PS:贼老天,你玩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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