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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艰难审讯

路队长的这一发现让警方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审讯民警换上了一批,开始对这个嫌疑人展开集中攻坚。

这个嫌疑人经过了一夜的审讯,本以为终于可以离开了。没想到别人都离开了,他却一个人被留了下来。其实其他人得以离开这一点也是警方故意透露给他的,这就是在暗示警方已经锁定他了,增加其心理压力。

这一次路队长亲自上场,面对这个已经被审了一晚上疲惫不堪的嫌疑犯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原本小吴是很反对在审讯嫌疑人的时候使用一些极端手段的,但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以及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都让他处于一种焦躁的状态当中。现在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破案!破案!竭尽所能赶紧破案!

看着笔记本上那写满整整一页力透纸背的“破案”两个字,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吴师傅当年那种憋屈焦急愤慨却又无处宣泄的情绪。

尽管他并没有亲自参与审讯,但也没有听从张局长的劝告回去休息,而是在审讯室外面找了一张椅子坐着,急切的等待着里面消息。尽管审讯室里做了很好的隔音,一墙之隔的小吴依然能够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偶尔他背后的墙壁还会微微的震动,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在用打桩机一类的东西审讯嫌疑人。

小吴坐在椅子上身体非常的疲惫,不知不觉精神就开始恍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吵杂声惊醒了。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张局长已经疾步冲进了审讯室,他站起身来跟了过去,就看到张局长和另外几名干警把路队长半拖半抬的往外推。此时路队长的双手上鲜血淋漓,似乎是破了皮。但如果单只是破皮的话应该不会流这么多血的,这他手上应该还有别人的血。

张局长他们架着路队长出去之后,小吴看到审讯室里有个人倒在地上。此时正有三个人围着那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局里的医生,因此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不过从那人卷起的裤脚看来,那人正是那个嫌疑犯。

那个嫌疑犯到底怎么样了,小吴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为了防止他逃跑,警方甚至不允许他到医院去,而是从县里的卫生所里请来了一个大夫,就让他在公安局里调养。

从路队长那里小吴得知,尽管那个嫌疑犯的半条命都没了,可他依然没有认罪,只承认自己跑到野外去自我快乐去了。路队长当然也问他为什么会跑到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地方去,有需要难道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解决吗,比如说县里那条很暗的巷子,以及几家没人理发的发廊(由此可见警方对于这些信息都是掌握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取缔)

那人的回答既真实在小吴听来还有些心酸,他的答案很简单,他没钱,找不起小姐,甚至连他用来产生快感的那些女性内衣裤都是他从学校女生宿舍外面晾晒的衣服里偷的。至于为什么把地点选择在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地方,他的回答是他能幻想有个女人曾经在那里尖叫,这会让他更加兴奋……

看来这人的心理变态的成分同样不低啊。

对于这名嫌疑人的回答,路队长当然是不认可的,于是在路队长的一次次追问之下,这个倒霉蛋的半条命就没了。在他卧床不起的这段时间,路队长也没有放过他,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拿着那些现场拍到的血腥照片吓唬他,吓得他都快精神分裂了,就连睡觉都会因做噩梦而发出惨叫。

小吴仔细的观察了这个人的举动,他感觉这个人非常的懦弱,连那些照片都不敢直视。尽管这个人有这一膀子力气,但是连正眼都不敢看人,不像是那种阴狠敢杀人的狠角色。当然了心理变态的心态是很难以常人的心理解释的,也许他平日里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到了雨夜却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

著名的雨夜屠夫林某云被捕之后,警方曾经对其进行过深入的研究。包括这人的生活经历,人际关系,平日里的表现等等方面。

这个林某云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公司里的同事包括搭乘过他车辆的顾客也都表示这个人除了沉默寡言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接二连三的杀害并肢解了数名受害者,犯罪手法令人发指。

调查发现这个人的经历非常普通,除了幼年时父母离异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生活挫折。他被捕的时候和父亲以及弟弟住在一起,在他的房间里警方发现了解剖和摄影方面的书籍,专业的手术工具,全套的摄影工具,包括不少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对此他的父亲和弟弟居然全不知情,也看不出他平日里有什么异常表现,包括他家的邻居也这样说。

根据他本人的说法,平日里他只是喜欢看一些摄影方面的书籍,还有收集一些手术刀之类的手术器具。然而当下雨天的时候,他心底就有某种奇怪的感觉被唤醒了,这种感觉让他焦躁不安,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压抑又无处宣泄的状态当中。

有一天他搭载一名女乘客的时候,天又下起雨来,这个时候他突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为了了解这名落网的嫌疑人是否也是那种心底暗含某个开关的变态人员,小吴费尽唇舌终于从卫生院里请来一名女护士,让她故意披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来照顾那名嫌疑犯。做戏做全套,小吴还特意买来一个发套在那个女护士头上绑上了一个类似受害人被反绑时的那种绳套,并在女护士脖子上突兀的挂上一条围脖,就差制造一场人工降雨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那个护士差点就以为小吴是个变态了,还多次跟张局长确认他的身份。虽然张局长对小吴的这种做法也存在疑惑,但最终她还是同意了,还和小吴一起在旁暗中观察。

女护士进入房中的时候,那名嫌疑人确实讶异的看了她好几眼。可他的目光并不特别,只是对于进屋的是个女护士有些惊奇而已。在女护士整个护理的过程中,这名嫌疑人的表现都很正常,他既没有被女护士身上的红色外套所吸引,也没有特别注意她都上的绳结或者脖子上的围脖。

他只是在人家女护士弯下腰的时候偷偷的看了几眼人家的领口而已。

从始至终,这名嫌疑人的表现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如果不是他的演技实在好得没话说,就是案件确实与他无关。

至此小吴和路队长关于这人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这一点才一次出现分歧,路队长咬定这人就是凶手,否则不可能跑到案发现场去干那啥。而小吴则觉得如果一个人敢通过强J杀人的方式宣泄自身的欲望,那就无需再跑去自我快乐了。

对于这一次的争执,张局长难得的站在了小吴的一边,她也觉得这名唯唯诺诺的农民工并不是真凶。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件决定性的事件发生了。

有群众报案,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具女性的尸体。警方一到现场,马上就从死者被反捆的姿势和死亡的原因看出,这又是那个变态杀人狂的手笔。

法医解剖尸体之后确定,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就是警方在县高中里抓人那天晚上,至此那名农民工的嫌疑算是基本排除了。不过这并没有让小吴他们感到丝毫的轻松,因为这就说明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依然逍遥法外。

万幸的是这一次法医终于从死者的下体提取到了几根男性的体毛,甚至还包括一滴明显的精斑。

这个接连犯下罪恶案件甚至还敢挑衅警方的恶徒,终于在这一次,留下了蛛丝马迹。

尽管这两名法医是从省城里调来的,可县里并没有检验DNA的专业器材,还需要把样本送回省城进行化验。于是公安局这边只能暂时扣留那名嫌疑人,等待省城那边的化验结果。

在等待化验结果的这段时间,整个县城当中都如临大敌,现在就连县政府都不得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了。不只调动了所有派出所,公安,武警,武装部的相关人员在县城里执勤,甚至还指示县城里的机关单位都必须派出轻壮年协助执勤,每个社区都必须有居委会二十四小时派人巡查,各村也需要有护村队在晚上巡村。

县高中作为重点单位,又是张局长女儿的所在地,自然受到特别照顾。那辆武装车自从开进去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校园,不仅如此学校里还二十四小时有人执勤。内宿的学生的宿舍有老师在晚上睡在值班室,而外宿的同学则必须由老师陪护送到家,特别是女生一定要由老师送到家门,确认进家之后才能离开。

数日之后,省城的化验报告终于送回来了,在那名死者身上发现的男性DNA和那个农民工并不一致,他的嫌疑终于被彻底排除了。在这段时间里又下了两次雨,万幸的是都没有再发生恶性事件,可见全县的高度重视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然而这样一来警方就无法获取进一步的线索了,那个犯罪分子是否因为全县的高压态势就此住手了?现在是不是已经逃到外地了?对此警方都不能确定。

这天小吴正在距离又双叒叕一次梳理案件卷宗呢,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甜甜的女生叫他,回过头来一看,不是蕊蕊还能是谁。

“蕊蕊,你来看你妈妈呀?”小吴有些意外。

蕊蕊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看你的小吴哥哥。”这话当着公安局里这么多同事的面说出来,小吴登时尴尬的不行,脸都红了。

看到小吴这个窘迫的样子,蕊蕊开心的一笑“我逗你玩的,我是来提供线索的,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哦。”

“线索?”小吴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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