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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纯白的月光

【一】

“我在卡塔尔还有另外一个朋友。虽然他很多时候有些不正经,但是在生物脑科学的领域还是有些造诣的。”格雷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便条纸,在便条纸上写下一串地址,“本来想过几天就去拜访他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日程只能取消了。”他把写好的便条纸折好,递给白露。

“什么意思?”白露感到很疑惑,“你为什么不去了?”

格雷的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正视着白露的眼睛,说道:“下车之前你和我说的话,我之后有好好回味。我现在觉得库尔班确实很可疑,我想要在这里好好找找线索,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我带零去了这个地方,就能治好他的人格分裂吗?”白露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问道。

格雷点点头,直起身子说道:“他能不能帮零找回记忆我不敢肯定,但我能保证他至少可以为零的人格分裂提供帮助。”

“还有一点要注意,”格雷继续说道,“我怀疑库尔班不太愿意你带零出去。带零出去的时候不要被他知道了。”

白露点点头,也正起身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了,那我晚上再带他出去。”

【二】

前面的楼梯口传来凯瑟琳寻找白露和格雷的呼喊声。

“啊!找到了!”凯瑟琳兴奋地说道,“你们两个凑在这里干嘛啊?”接着又转过身向着上面楼梯喊道:“艾文将军,我找到他们啦!”

艾文从上面走下来,现在楼梯口看着此刻正站在一起的格雷和白露。用一种滑稽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人,一边打量还一边颇有感慨道:“两个人都到这个年纪了啊!年轻真好啊!”

“哈?”白露和格雷异口同声地发出莫大的不满,“让我和这个家伙在一起,怎么可能?”

他们都听到了对方的话,又都转过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喋喋不休地拌起嘴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还想问我怎么了?”

……

艾文和凯瑟琳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几轮争辩下来,两个人忽然停住了——我们在这里吵什么啊?这样吵下去不就真的弄得跟男女朋友一样了吗?

这场闹剧般的战争结束之后,格雷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突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零呢?”

“我们是发现你们太久没有赶来会和才出来找你们的。”艾文拿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答道,“零大概现在还是和库尔班呆在一起吧。我们也得赶紧跟上去,不然会给库尔班造成麻烦的。哦对了!格雷,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艾文的话锋顺势一转,“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库尔班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反野良人士’吧?我怎么现在觉得他对零好像还挺好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对野良的态度慢慢改观了吧?”格雷把头扭到另一边,看着那42层的高楼,“现在去和零会和吧!”说罢,他快步朝着楼梯口那边的艾文和凯瑟琳走去。

“但愿如此吧。”他心想

【三】

格雷再一起见到零的时候,他正和库尔班待在研究所里的陈列室里。

零穿梭在陈列室中,好奇地看着玻璃柜子里和木制柜子上各式各样的样品和标本。几圈下来之后,他忽然指着木制柜子上的一个标本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连个名字都没标注。”

那是一个浸泡在液体里的活物样品,是一条有着多条腿的奇异生物,看上去像是章鱼,但仔细看下去,又觉得更像是虫子。

库尔班没有理会零的问题,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自己:“零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我叫库尔班·热合曼,一个生物学家,还请多多指教。”说着他伸出左手,做出了一个准备握手的动作。零看了看他,也礼貌地伸出左手,和库尔班握上。

就在他们两人的手相触碰的那一瞬间,零感觉到手心处传来一下针扎般的刺痛,于是他本能地缩回了手。

“怎么了?”格雷赶忙上前,拉住零的左手,问道。

零摇摇头:“没什么,大概就是接触的时候突然触电了而已吧,很常见的。”他说着又抬起右手,指着之前那个无名的活物样品问道:“对了格雷,那个东西是什么啊?”

格雷朝着零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库尔班突然挡在了他视线的中间。库尔班笑了笑,敷衍道:“一只普通的章鱼而已,没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就请各位和我一起去楼下用餐吧。”

格雷回过头,这时白露、凯瑟琳和艾文已经全部赶来了。库尔班站在原地招呼他们下去,格雷也只好跟了上去。

等到其他人都走开之后,库尔班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瓶子拿下来,胡乱写了一张标签,贴了上去。

【四】

晚餐吃了还没有十分钟,凯瑟琳一行人就都说自己吃饱了——真不是他们不给库尔班面子,主要是库尔班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吃饭期间零还多次冲着白露投去乞求的目光,看样子实在请求白露下厨。可是白露却爱莫能助,如果她在这里请求自己下厨,就等于是在辜负了库尔班的一番好意,还无异于狠狠地打他的脸。

“我把研究所里的两件空房子整理了一下,只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床了。所以只能委屈各位打地铺了。”库尔班津津有味地吃着,看的众人有点懵,不知道是自己的味蕾出了问题,还是他的味蕾生了毛病。

【五】

夜幕降临,众人在库尔班的指引下来到了准备睡觉的那两间房。艾文、格雷和零住大的那间,白露和凯瑟琳住小的那间。众人互道晚安之后,就都返回到自己的铺上睡觉了。不一会艾文响亮的鼾声就传来出来,他睡得很死、很安稳,而零和格雷却在这雷鸣之中饱受折磨。两间房间虽然就互为隔壁,但是隔音效果很好,凯瑟琳没有鼾声困扰,所以很快就睡着了。白露一直睁着眼睛,等到她听到一阵阵关门的声音之后,这才忽地从地铺上爬起来。

她踱步到隔壁的房间,轻轻地打开门,示意零出来。

“你现在和我去一个地方。”白露悄声说。

零刚要张口回答,就被白露捂住了嘴:“小声点。你去不去?或许那个人可以帮你找回记忆。”

一听到这句话,零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之前的困意一扫而空。他被白露捂住了嘴说不了话,于是就拼命摇头。

“走!”白露说道。

【六】

二人压低了脚步声,走到了研究所的大门口。正要出去时,却发现大门锁得死死的。

“晚上好!白露小姐,零先生。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弗兰迪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声点!”白露赶忙说,“不要吵醒库尔班先生!”

弗兰迪的声音立马小了下来:“好的。”

“弗兰迪,帮我们把门打开。”白露又小声说道。

“抱歉我做不到。”弗兰迪回答道,“这扇门只能用库尔班先生的掌纹才能打开。而且我不能让零先生私自出去。”

“为什么?”零问道。

“这个我不能回答。”弗兰迪说道,“如果你们尝试强行打开大门,我会发出警报。”

白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大门的高度,然后对零说:“零,你可不可以跳那么高?”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

说罢零就把腿弯曲,做好了纵身一跃的准备。

“等等。”白露说道,“把我也带上。”

“那我着你吧。”他换了方向,把背心对向白露。

白露犹豫了一下,爬上了零的背。然后零对地猛地一蹬,白露就只感觉整个人在不断向上飞,等到她回过神,就又在往下掉了。

“啊!”白露有点害怕,幸亏最终他们成功落地了。

零淡淡地笑笑,对着白露说:“我们走吧!白露姐。”

白露点点头,接着有有点愣:“你刚才喊我什么?”

“虽然我中间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但是你为我做的事情,我也没有忘记。我觉得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

白露没有说话,她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你再喊一遍!”白露突然喊道。

“白露姐!”

“哎!”她没有回头,只是应道。

她之所以能够为了零挺身而出,绝不是因为意气用事,而是因为她在这个迷茫无助的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如果那个她曾经最珍视的人还存活于世,现在也和零一般大了吧?

零看着白露的雪白的头发在月色下闪光,却不知道白露早已就热泪盈眶。

纯白的月光照在零起跳时蹬出来的裂缝之上,就像是一块黑布中破开一个白色的大孔。在之后很长一段的时间里,这份亲情就像一束月光,照亮了零黑暗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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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超再生能力】是野良的特殊能力之一。野良血液中存在有超再生因子,在身体各部位受到损伤时,超再生因子会活化受伤部位的组织使其加速止血和愈合。超再生能力是野良重要的能力之一,也作为评判野良素质的一个重要标准,一般来说,野良的能力越强,超再生能力也就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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