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由于要塞列车实在是过于庞大，要想在高楼林立的卡塔尔的地表上停靠几乎是不可能、也不被允许的，于是艾文就在库尔班的指引之下，把列车开到了地下专门为要塞列车设计的停靠区。要塞列车一靠近停靠区，艾文就发现那上面早已就落了好些灰尘，显然是少有车停过。艾文把车正正地停好，随口说道：“这里看样子至少好几个月都没有要塞列车来过了啊。”
“是啊。”库尔班接话道，“卡塔尔虽然是个城市，但是离龙国的中心实在是太远了。何况以太元年以来这附近从来没有出现过以太，所以基本上除了边防大队换班，平时不会有什么要塞列车需要在我们这里稍作歇息的。”
这句话说完，他马上话题一转：“各位都是第一次来卡塔尔吧？我想先邀请各位去我家吃上一点东西，然后再带大家四处去转转。”
凯瑟琳点点头，库尔班不但和之前首先在龙国边境遇到的那个小哨兵一样热情，而且似乎比他更谙世事，他一路上都很聪明地绕过了一行人最不远提及的痛点、规避了一切和雀国覆灭有关的话题。
就在众人打算下车的时候，库尔班转过头来对着格雷说道：“哦对了格雷，别忘了那个野良哦。”
格雷这才恍然大悟般想起自己忘记了昏睡着的零，他转身向零的房间走去。
【二】
他走进零的房间，这才发现白露也在。零没有醒过来，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个家伙的麻药有点厉害啊。”白露抬起零的上半身，说道。
格雷笑了笑，像是听出了白露话里的意思：“你好像对他有意见呢！怎么回事呢？”他配合着蹲下，好让白露把零放到自己的背上来。
“既然你都听出来了，我就实话和你说吧。”白露松开手，确认格雷背住了之后回答道，“我之前就和你们说过，我在识人方面还是比较自信的。”
“怎么？你觉得库尔班不是好人？”格雷似笑非笑地问道，“不可能！我们之前一起参加学术研讨会的时候接触过几次，我觉得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相当可以的。”
“我没说他不是好人，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东西、他好像在装……”白露说着说着又忽然停了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我变得过于敏感了吧。”
格雷没有立马回应白露的想法，他站起身来，朝着出口走去，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过来一会儿，他对白露说：“其实我感觉他和我认识的库尔班不太一样。”
“嗯。”白露应道，“先下车吧。”
【三】
众人跟随着库尔班来到了他的研究所。
“我平时工作的时候比较投入，想着三天两头两处跑不方便，就干脆辞了原先在科技院的工作，把自己家改造成研究所单干了。”库尔班把手按到大门旁的一根柱子上，看样子是在输入自己的掌纹，一面回头笑着说：“里面有点乱，各位不要嫌弃啊。一会进了这张门，各位只管自便就是。”
说罢，掌纹似乎是配对合格了。柱子里传出来嘀的一声，紧锁的大门瞬间被打开。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进到研究所里去。
“欢迎回来，库尔班先生。”库尔班一踏入研究所院子的地板，一声人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凯瑟琳被吓的猛地一缩。缓过来之后，红着脸走了进去。
“人工智能现在已经到这个水平了吗？”艾文颇有感慨。
“见笑了。”库尔班笑道，“事实上现在顶尖的人工智能水平远不止这样，我的AI管家弗兰迪也还是十几年前才到我这里来的。弗兰迪，你先待机吧，我需要和客人们单独聊聊。”
“好的，库尔班先生。”
“十几年前就是这个技术了？我怎么一直不知道？”格雷惊讶地说道。
“因为你就是这么孤陋寡闻！”白露站在格雷身后，狠狠地掐了格雷一下。
格雷疼得直叫：“你干什么啊？！痛死我了！”
“那你继续背着零吧！”白露没好气地说道。
格雷听完抬起头，这才发现零的那双黑眼睛也在看着自己。他像是受了电击一样弹了一下，然后赶紧把零放了下来。
“你醒过来怎么一点声都不出？”格雷问道。
零用手挠了挠本来就乱蓬蓬的头发，回答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清楚。所以就一直没有说话。”
“零。”白露看着眼前这个她熟悉的少年，一脸担忧地问道：“以后不要再像今天在关口发生的那样了。”
零一脸懵，像是完全不知道白露在说什么：“啊？”
“你不记得吗？”凯瑟琳问道。
他摇摇头，接着问道：“我做什么了吗？我只记得我为凯瑟琳挡了一枪。”
其他的五个人面面相觑，唯有零不知所云。
【四】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其他的人在跟随库尔班参观他的研究所，白露和格雷都以各自的理由偷偷地溜了出来。
“当然奇怪啊！”格雷回答道。
“在关口那里零突然性情大变，做过那样过火的事还差点闹出人命，他现在和我们说他什么都不记得。”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看那个神情，我觉得不可能。”白露摇摇头，绿色的眼睛里传达出一种肯定。
“你总是你觉得你觉得，你引以为豪的能力不会全是想象吧？”
“不是。”白露看着格雷，“生活阅历而已。”白露说这话时，眼神突然开始不自主地闪躲，就连她原先充满自信的目光，都有一些暗淡了。
那些生活阅历对她来说，或许是不堪回首的吧。
“那是卡塔尔最高的楼了吧？”格雷指着远处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对白露说。
“谈正事呢！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白露对于格雷的分神似乎意见很大。
“以前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的老师教导我说当一个问题卡住无法解决的时候，多多去看看别的东西，或许可以带来新的灵感。”格雷一面数着那层楼的楼层，一面回答道。
“我信你个鬼！”
“42层！”格雷没有理会白露，“想不到也才只有42层嘛！我记得奥尔兰多有50层的呢！”然后他抬起头，自顾自地小声念叨：“42，42，24，24，24……《24个比利》！”
“你有病啊？！”白露好像彻底炸毛了。
“没有！《24个比利》你不知道吗？人格分裂啊！”
白露听完，顿时恍然大悟，就连眼睛都情不自禁地跟着睁大了，她感叹道：“可以啊你！”
性格反差大、记忆断片……白露回忆着零和他们说过的话，越来越相信这个想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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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天使】是原本就被放置在皇室专用要塞列车上的四台诺亚之一，属于后援型诺亚。通体为白色，机体没有配备任何防具和武器，仅有战时诺亚临时维护工具组（后援型诺亚常规装备，用于进行战时简易的诺亚维护），以及机身自爆装置（诺亚非常规装备），现任驾驶员为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