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万事俱备
“你说说，就这样的局面，我是不是已经四面楚歌了？”秦兆宇越说越气，越气越烦躁。不过，吴沙沙看的出来，秦兆宇是真的在乎这个单子。总价高，他的计量提成也高，最主要的是，秦兆宇还有更高的目标。虽然他有些好高骛远，不过，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括弧：用的得当的话。这个可是凌灏的原话，吴沙沙可不敢造次。这么评价秦兆宇的最初，吴沙沙也是不同意的。现在……
双手赞成！
“即使是四面楚歌，你也要背水一战！”吴沙沙举起拳头，给秦兆宇，也给自己打气。
秦兆宇笑，接着叹息一声，摇摇头道，“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吴沙沙拧眉，不乐意秦兆宇无视自己的提议。
“哪儿能呢。”秦兆宇赶紧赔不是，“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还指望听你给我的建议呢。”是让她去找凌灏才对吧？吴沙沙一眼就看穿秦兆宇的心思。当然了，也不能怪他心思深沉，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跟凌灏说，只能等着被pass掉了。而且，不只是秦兆宇和吕凡想要拿下这个项目这么简单，难道凌灏就不想吗？
秦兆宇又道，“不过，如果能让凌灏点头答应下来，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真的为了这个单子赔进去这么多。估计总部那些阎王们也不会同意的。”
“你也想到这些了？”吴沙沙见秦兆宇又恢复成了闷闷不乐的样子，她自己的心事就更加重了。
秦兆宇点头，“嗯。能考虑到的事情，我们可以做的让步，我基本都试过了。但是一直跟我有联系的郑主任现在一句话说不上。因为这人也是，担心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再丢了这份工作。实验室主任对于这个行业中的哪一个人不是一个肥差？”
“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过一件事。”
“什么事？”秦兆宇积极的很，还再做“垂死挣扎”。
“凌灏跟我讲过的。”
“说来听听啊。”秦兆宇笑道。笑的那么勉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点儿尴尬，但是又不得不讨好的架势。估计也不是为了讨好吴沙沙那么简单。
“他说他刚工作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他就是老板，就是一把手，他的话就是确定了。但是，他不是，就是简单的打工仔。不过，他也不会急于纠正别人潜意识里的这种‘自以为’。他每次出去跟人谈事情，在刚开始的时候，都默许别人这么认为。”
“还不是面子工程。”秦兆宇小声嘟囔一句，“任何人都是虚荣的。没有人有例外，你最在意的凌灏也不过如此。”
吴沙沙打断秦兆宇，“你别着急呀，我还没有说完。”
“好，你说，你说。”秦兆宇做“谦让”状，单手推出去好远，让吴沙沙继续说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就默许别人潜意识的认知，直到最后他才会说自己什么职位。比如，您好，我是负责这次项目的专职经理，或者业务专员。今后所有有关于这次项目的工作事宜都由我全权负责。还请多多关照。合作愉快什么的。”
秦兆宇奸笑，“你业务倒是挺熟练的嘛。”
凌灏原原本本跟她说过一遍的事情，她再转述过来就好了。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熟练。吴沙沙还要不要脸面了？
吴沙沙才不理会秦兆宇想要调侃自己的话，接着说道，“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客户马上就会反应过来，诶？他们会问，你不是老板嘛？你不是都做主了吗？这个时候，凌灏就会马上提升自己的职位重要性。我不是老总，但是关于这个项目的所有事项，我说的话就算。”
秦兆宇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如梦初醒，“对啊！管他是不是老总，官儿再大跟这个项目说不上话有什么用？县官不如现管！我这么领悟的对吧？”秦兆宇眼巴巴的望着吴沙沙，嬉皮笑脸的继续问道，“你是想让我再去找郑主任，对吧？”
“按照流程让他往上报就可以了。不用给他压力，因为这个主任即便是再强势，再有才能，面对比自己高一级的经理做出的决策其实也是有压力的。给他一点儿时间。”吴沙沙说的话句句戳中要害。
秦兆宇却露出一丝不悦。吴沙沙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自己的上司百般诋毁？”
秦兆宇摇摇头，“错，我对凌灏从来都没有诋毁。我说的都是事实，OK?”
吴沙沙笑，就这个问题争吵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那我现在可以把这个报价单发给凌灏了吧？加上现场实际数量的那一份我会在同一个表格里面做好。这样方便对比。”
秦兆宇对吴沙沙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凌灏看中的女人，你是这个。”
吴沙沙都没有抬头，动动手指便直接发给凌灏。她不善于编撰文字，文件发过去之后，便给凌灏拨了个电话。但是，一直到响铃结束，那个万年不变的客服小姐姐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时候，凌灏都没有接起来电话。
秦兆宇道，“算了，我来发语音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转述一遍之后，秦兆宇摊摊手，“我已经尽力了。至于公司会不会在计量费用上做出让步，我完全没底。虽然我很想让他们这么做，无奈，个人能力实在是太渺小了。”
吴沙沙听着这话有消极的意思。“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
秦兆宇耸耸肩，“没办法，我除了有自己的个性之外，还要面对现实不是？你忘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而现实往往是打败理想的致命一击！”
“我就要拼劲全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吴沙沙笑的很诡异，还生怕秦兆宇没有看出这诡异的背后是什么力量在作祟，不由的叹息一声，“我突然发现这个单子就算是赔进去，公司也会设法拿下的。”
“你怎么这么会‘发现’啊？”秦兆宇阴阳怪气的，其实是想要“抛砖引玉”引出吴沙沙的想法。干等着能不着急？
“是啊。我也觉得我怎么这么会发现呢？你还是别听了，没有可信度。”吴沙沙起身就要出去。秦兆宇站起来，迅速堵住吴沙沙的去路。“沙沙，你来公司之后，凭良心来讲，你觉得我对你怎样？”
“嗯。很不错。有时候咱们俩换个位置，我都不一定能做到你这样的对我。有所以，我才纳闷儿呢，你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沙沙便后悔了。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秦兆宇对自己居心不轨，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撺掇事儿，还不嫌现在乱？
秦兆宇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从白到绿，再到红，双眼直冒金星。最后压制着心底的无奈道，“算了，算我错了。你给我指一条明路。如果你真的有明路的话。”
这句话说的倒是很秦兆宇。
“嗯。毕竟现在公司的业务还没有在北江拿到话语权。而我们手上的业务虽然在短时间内剧增，是因为我们之前跑下来的效果，现在出现了。但是，那些客户都属于低端的粗略计量客户。不像亨达这样的高精尖客户，他们需要计量，需要可靠的合作伙伴，而我们呢？也需要口碑。”吴沙沙的话被秦兆宇全盘接收，在讲话的过程中，这小子频频点头。很是认同她的看法。“你看，一个正好需要，一个刚好被需要，这不就是共生关系吗？亨达那么个检测单位，不缺这几个数量上的悬殊。郑主任，你还得继续跟进，按照你之前了解到的，别家单位承诺给经理的，你照旧给经理和郑主任备一份。等下我再给凌灏打个电话。争取得到总部的支持。这样不就万事俱备？”
秦兆宇怔怔的望着吴沙沙，“我发现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小饿狼呀？你快说，你隐藏自己的锋芒在羊群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