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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流静静流淌,奔向不可名处的远方,漫无边际的黑暗悬在光流之上。

两个身影划过,一前一后在黑暗中飞掠。白发红眼男子回身用墨绿色长剑架住劈来的巨剑,却被巨剑压着落向光流,光在他身后越来越亮。

从狐抬眼望向上方白衣染血的剑士说:“谭夕,你就没有怀疑过一切真是正确的吗?”

谭夕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守护着整个世界,当然是正确的。”

从狐心里冷笑却一派威严的直视谭夕说:“守护,不正是神殿的理念?如今神殿在哪?你身处灵世难道还看不清,那些人愚蠢至极,根本不值得守护。”

谭夕不屑冷笑说:“别忘了,你之前也和他们一样,来到这里我们是幸运的。哪里的人不犯错,在更高层次看来,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从狐保持着似笑非笑,没有往下争辩。两个人停止下落之势,谭夕拉扯几次后无法解开墨绿长剑上传来的缠劲,忽然懂了刚才对方说那些话是为了缠死他的天剑。他没去解开粘在一起的两把剑,而是不屑地笑道:“哈哈哈哈,难道你以为天剑就是我的全部?”

从狐没有因此产生动摇,继续牢牢地粘住巨剑说:“我知道你能掌控空间?只是凭你那不稳定的空间之力能做到什么?”

谭夕丢开巨剑居高临下道:“不稳定,对付你也足够了。”

从狐惊诧地望着谭夕,谭夕不见得会轻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真的有天剑之外击败他的能力。忙一手凝成剑刺向谭夕,却在刺到他时,身体僵硬无法再刺入半分。想要逃跑,谭夕伸手握住剑身,空间锁牢牢地锁住他。终于可以把担子放下,所有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吧。从狐忘了挣扎,惊惧中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黑暗中两人朝光流飞去,如光粒落入光流后消失。

未来会是怎么样?一片漆黑,落向唯一的亮光?真正的自我会在蔓长的沉睡后苏醒,然后发现熟悉的世界变换了一个样子,自己也不是原来的自己。

向清晓生性淡泊,对于如何去实现价值,只有模糊的目标,直到他遇见月才渐渐清晰起来。此前从未预见,会有一个人在他往后的生命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这是他生命中特殊的一天,回到租住的房子,那个姑娘从里面出来,走到对面开门进去。只是随意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眼,他惊为天人。迷茫,无助,不安,还有形容不出来的东西直触他的心。这若无其事的一眼,让他在其后很久的岁月里都在找寻那个触及心灵的微妙感觉。

回到房间,看着一旁紧闭的卧室门,那个姑娘应该是杨源的客人。室友杨源是一个古怪的男人,合租这半年向清晓只见过他两次,有时候向清晓甚至不相信他还住在这间房子里。

向清晓今年 20岁,由于缀学较早的原故已经工作好几年,现正在工厂做一个技术工。今天正式递了辞职信,这个月做满就离开公司。

晚上玩了几盘电脑游戏,觉得无趣就退出游戏,跟平常一样拿了罐饮料走上天台吹风。昏暗的过道尽头门虚掩着,打开门,那个女子侧靠在护栏上望着底下,随意坐在那里却像一个女神望着芸芸众生。女子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又转向下面。这将是女神和她的信徒第一次交流,当时他们都不知道。

向清晓握着饮料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过去,女子开口说:“过来坐吧。”上面虽然常来,向清晓从来没有像她这样,走过去时心里还想着这样子好像也不错。女子拿出一张垫在地上的报纸给他,向清晓在她旁边坐下来。下面小区路灯昏暗,很少有人走动。

女子看了一下他的饮料问:“你经常上来?”角落里放着许多他手里的饮料罐子,他屯在那里给打扫的阿姨。

“嗯,经常上来吹吹风清醒一下脑子。你呢?”

“我不知道。有些时候,人不哭出来就是一种坚强。”

“发生了什么吗?”

“我怕我开始哭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不可以哭,所以我就不哭。”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说:“只是这样。”

她很奇怪,每个动作每句话每个表情都与众不同,接触她,就像接触一个新世界。至今为止的接触他对她感到十分惊讶,但这种惊讶又十分美好。

他没有询问事由,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他从她身上动作表情读出,她不会说也不会听。

等了很久,等到身体感觉有点冷了。想把她的意识从哭不出来的悲伤里引开,说了一句今天想到的话:“为什么日子会越过越迷糊,在远远的地方反而清楚。”

“想要结果,规划过程,严格执行,这样的日子才清楚。只是一味的想结果,远的时候自以为能得到,等到没有可能的时候,认知就产生失衡,现实怎么和想的不一样?因为行动不够达到你想要的结果,自然不会达到那个目标。”

“很励志。”

“不是励志,是这样生活才清晰。人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很多话必须忘了心里原有的条条框框才能听懂,佛道都说忘,忘了才能用最纯真的心去感知这个世界。”

月亮慢慢从空中游过,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空气冰凉而清新。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能忘吗?她闭眼靠着栏杆。她就这样睡着了?这样下去会生病吧?

想把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刚脱下来,她就睁开眼,冰冷盯着他。“我不需要,早点回去休息吧。”冰冷的她太美,笑起来,她又是什么样?

没多久她就站起来,直直身子,收拾报纸走了回去。他一个人又留了一会儿,这夜可真是神奇,遇到了这样的女子。

她为什么痛苦?看到那样的她,他也变得难受,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混沌中夙月衣和何冰漪说起这段相遇时,何冰漪点评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以前何冰漪教夙月衣时说过许多类似的话,直到后来夙月衣委婉的表示她爱说教。

谭夕和从狐一起消失了,大长老元火明通知熵神教留意相关信息,提前醒来的杨源正在找寻他们的踪迹。搜灵师是专注搜寻时光流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但如果不在时光流他就没有办法。

发生了这么多针对营地的事,他们认为营地不再安全,所以把伤员送出去,夙月衣这样没有自保之力的也不能呆在营地。她负责照顾沉睡中的白娅。她有时也回来,为了打听谭夕的信息和最近遇到的问题。什么都不管快速走向营地通常是安全的,这段从外面到营地的路,她也会走了。

专注于悬想,阴阳双环又出现在悬想中的黑暗空间,随她的心念缓缓转动。痛苦忽然刺破黑暗,手上是那把墨绿色短剑,刺伤谭夕的剑。望着剑颤抖,是不是现在她还被人控制?她从来不是软弱的人,可一旦击心防,也比常人更难解脱。

剑脱手飞出,大长老元火明从远处掠过来站在她前面,身形高大威猛,墨绿色的剑飞到他两手之间上下游动。

“那道剑意在你身上留得太久,所以被你同化。你在这段时间飞速成长,剑意埋在你体内也跟着成长。虽然在那人的指挥下爆发,但爆发后留下来的都是你的。”大长老元火明说着,两只手上下划圈,剑有时正着转,有时反着转。

“我心里有一对阴阳双环,我们都知道它们才是我的。”夙月衣痛苦地说。

“既然没有成形,什么可能都有。这把剑在你手中,那就是你的,和你原该有的武器没有区别。”大长老把剑飞还夙月衣说。

握住剑,虽然不甘夙月衣还是暂时接受了这个现实。

积攒的问题得到解答,夙月衣离开混沌。在现世界孤独一个人,失落和低潮又重新袭来。房间里背靠墙蹲在地上,床上躺着的是白娅,已经睡了很久,没有任何醒的迹象,看到她就想到元世界的灾难,想到对潭夕造成的伤害。其实没有心情再管这边的事,可是闷在这个房间里,情绪越来越糟糕,越来越难以自控。然后就看到杨源的室友,带着纯净的眼睛,像个孩子一样。她敲门进杨源的房间时他在看小说,她进来时他显得很惊讶,她也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在楼顶上一晚上,她打算就到此为止,不再与这个男孩子有任何联系。原来他就是和杨源住在一起那个人,她完全不记得之前见过他一面。

她冷声说:“我来找杨源。”

向清晓站了起来,疑惑瞅了瞅杨源的房门,好多天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声息,他是真的在房间里吗?向清晓开口说道:“不知道他在不在,他的房间总是无声无息,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夙月衣盯了他一眼,淡然而肯定地说:“他现在一定在。”

话音刚落,杨源开门出来,眼睛半睁布满血丝,头发蓬乱,整个人精神不振,像几天没睡觉。

夙月衣看他累成这样有些不忍心,不过既然他自己愿意这样,她也没什么好说。

杨源声音低沉的说:“出去谈。”

没有去元世界,俩人散步到最近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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