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邵斌第一次去邓书家的感觉不可思议。
“我说，你一个开着悍马的土豪，怎么住在这种地方。”邵斌在邓书家门前的空地上左右张望着，“我去，还有农田！”
“没办法，我在这就两套房子，一套房子被佛识派的人给拆了，只能住这。”
“按理说，你作为阿赖耶识，应该很有钱才对。”
“你有一个挂，你一直用，用的还很明目张胆，是会被封号的。”邓书打开了家门，“上一代阿赖耶识，就是因为用这个能力用的太贪心，最后自杀了。”
“他是不是当皇帝了。”邵斌问道。
“差一点。”
客厅光线很明亮，因为房门一直开着。红漆的桌子看着有一些年头，而墙边摆着的那张沙发，外皮失了光泽，遍布着长长的裂纹。
“我说，把我叫过来，就是来打打麻将吗。”邵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知道南帮吗？”邓书坐在了桌子边的一张椅子上。
“知道啊，那帮人都是用真刀的，平常我龙华这伙人也不敢惹他们。”邵斌掏出一根烟，但一看到邓书找眉头的表情，便把烟放下了。
邓书掏出手机，放了一段通话录音。
那是一个粗犷的那声，透着东北口音。
“邓书，我总算找到你了，那年你把我兄弟全部杀死了，这次我让你血债血偿。”
“复仇的啊。”邵斌说道，“那跟他打啊！”
“现在这个南帮，不是打的问题。”邓书说道。
“嗯？那是什么？”
“你应该知道，剑躯分两种，一种是给剑社打工，拿薪水的人。一种是专门干私人活的那种。前者靠的是组织觉醒成为剑躯，后者靠的是自我觉醒，或者直接直接从剑社挖人出来，让他们和自己一起赚点私钱。以前的南帮，的确只是一群混混，然而如今却成了那些干私活的剑躯们聚集在一起的流氓组织，甚至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小剑社’。”
“呵，还有点意思。那么你刚刚放录音的那个人，看来是那个南帮的头咯，而且，他也应该是一个剑躯？”
“他以前在组织待过，代号是荆轲。不过嫌赚得钱太少，就不干了。”
“不过话说回来，邓书。”邵斌站了起来，靠在了门上，“你和南帮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在南帮里觉醒成为阿赖耶识的。”邓书答道。
2
2
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在一个中等程度的县城长大。父亲是普通的工人，母亲是一位数学老师。
我曾记得我问我爸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我叫邓书。
我爸告诉我，在我妈临盆前，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和他说话，那个少年管自己叫末那。他告诉我父亲，我必须叫邓书。我父亲笑了，因为他姓张，而我母亲姓徐。末那好像知道父亲的心思，继续对他说：“他的前世曾经犯下过滔天大罪，得又这一生下地狱来赎罪，而他必须得取给前世一样的名字，要不然他就无法出生。”
我爸只是笑笑，没把这当回事。直到在产房外，听说我母亲难产时，他才发现，那个末那说的话是真的。他于是冲着产房喊着我的名字，邓书，邓书！
然而刚诞生的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含着什么宝贝，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随着我的渐渐长大，我父亲母亲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或许我就会这样平平安安长大吧。
上初中的时候，噩梦终于开始了。
3
当时在我家那里，窝着一个巨大的黑帮组织，也就是南帮，什么都做。我指的什么都做，是指法律不允许做的那些。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个南帮，收了一批中学生。那些中学生整天无所事事，于是打起了我们初中的主意，专挑放学后蹲在学生多的地方，抓住几个问他们收保护费。如果有人要报警，就嚷嚷着警察也不敢惹他们。听说有个同学报了警，结果不仅没人来管，那个同学也神秘失踪了，从此以后大家都只能让着他们。
而我，很不幸地被他们盯上了。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父亲只是工人，我母亲是老师。我，并没有什么钱。
我不希望他们欺负我，但我也没钱供他们。
说出真相的我，被他们打了一顿。
说是打，其实也只是踢了几脚而已。因为他们要去打劫下一个同学，哪能把力气只放在我身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他们，暗下了一个决心。
4
天色正晚，那几个混混在一家大排档吃了点东西后，没付钱就走了。我跟着他们，穿过幽暗的胡同，悄悄地跟踪到了他们的据点。
为什么英勇的警察叔叔不会像我这么做来抓他们呢，还是说他们也一时打不过他们。躲在暗处的我这么想着。
接着微弱的灯光，我勉勉强强地看到了一两个人，但他们在做什么，我看不清楚。
就在我看得聚精会神时，一个回来晚的混混发现了我，立刻把我的嘴捂住，拖进了那个房子里。
我惊恐地伏在地上，把那个房间里的人一个个打量了过去。有的有纹身，有的有刀疤。有的缺了一条手臂或是一条腿。
“卖到哪。”其中一个上身赤裸的肥胖大叔说话了，显然是头。
“XX市吧。”一个小弟插嘴道。
我一个机灵，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慢！”
所有的人都瞪着我，有的人甚至在摸向自己的武器。
“你要入伙！”我吼道。
“哦？”那个大叔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捏了捏我的手臂，又用粗糙的带着烟味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打量着我的脸。
“年龄小一点，不过或许有用。你留下吧。”大叔放下那只手，坐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里的人叫我老大， 也可以叫我荆轲。”
“老大好！”我的身体颤抖得有点控制不住，但还是鞠了个漂亮的躬。
“给他搜身。”荆轲说完，几个人冲上来抢走了我的书包，开始扒我的衣服。我忍气吞声，没有说话。
毕竟，我相信，噩梦会有结束的一天。
但可悲的是，我也没有地方诉苦。
PS:新浪微博：@顾言郡 公众号：顾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