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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淑

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后脑还在隐隐阵痛。戴校埔从异人的衣柜里找出几件军服,把它们剪碎,用布条仔细地把它们固定在我的伤口。做完这一切后,他拍拍手,歉意地对我说:“已经包好了,但愿一会儿带上头盔后不会被碰到。”

这里没有镜子,我看不见自己此时的模样,但讲道理地说,头上雪白衬衣配上我狰狞的面孔一定不会太好看。我指了指我的军服,呲着牙问戴校埔:“这是哪支部队的军服?”

“……人类第四军。”

我指着打伤我的罪魁祸首:“那是哪支部队的军服?”

“……异人。”

“很好,刚才一个穿着异人军服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穿着人类军服的我,在听到你出声制止后仍不肯停下。然后我醒之后你告诉我她是友军?哪里有这样的的友军!”窒息感还在不断困扰着我,这一段话我说得十分费力。

“你听我一句一句解释给你听,好吗?”戴校埔摸摸头,有些尴尬。

我冷着脸点点头,漠然看着他。这种时候可不能弱了气势,毕竟理亏的是他们。

“首先,她不是敌人,是友军,我没有说错。”戴校埔开口解释,说了一句废话。

“你不用再说一遍,这句话我早就信了。穿着敌人的衣服,拿枪指着自己人的友军,我绝对相信她。”我很想仰天大笑三声以表达我内心的愤怒,但我没有这么做。相反,我心平气和地说着这句话,以此表示我对友军的尊重,细心地顾及到她的颜面。

“异人女军官”却不想顾及我的颜面。她拿着手枪不停地把玩,手枪来回转动,枪口时不时地扫过我的身体,我感到一股寒意从后脑袭来。

于是我摸着疼痛的脑袋,再一次体现我的大度:“我不追究。你接着说,她是哪个部队的?”

“请恕我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你想追究也没法追究。不过我用性命担保,她很安全。”

“安全,哼哼……咳咳……”我的冷笑在枪口的威压下无奈地化成干咳,我停下了一切可能造成误会的行动和言语。

“为什么要穿着异人军服?”我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

“她正在执行机密任务,为了躲避空袭进入了这个堡垒,正好遇上那个逃跑的俘虏。最后虽然她击毙了那个俘虏,但军服被击破,只好换上异人的衣服。”戴校埔指着墙角的异人尸体,耐心地解释,但是略过了许多细节。

我仔细地听他的语调变化,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戴校埔并没有受到胁迫,那么他说的大概是真实的。

“这个解释我算是接受了。可为什么她听到你的制止后还要打晕我呢?”

“这个……”戴校埔斟酌着字句,“我和她有一点小小的误会,她可能把怒火撒到别人身上了。她现在尤其不信任我和我的朋友。”

“异人女军官”恰好转头看我们一眼,满脸鄙夷的神情。

我揪住戴校埔的衣领,怒吼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才会让一个女人把怒火撒到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个说来话长,你不会感兴趣……”戴校埔没有用力挣扎,避免碰到我的伤处,

“我恰恰很感兴趣。”

戴校埔一脸纠结的表情,说道:“她以前是我的长官,后来我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那个队伍,让她很生气。所以现在她看到你,总以为是你引诱我离开的。”

我被震惊了:“她的思想怎么会这么复杂!还有,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你有一个过去长官。”

戴校埔悲壮地说:“你有这样的长官,你会到处乱说吗?”

我看他的眼神已经转为同情,渐渐变成怜悯。最后我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即将发生的惨剧。

……

戴校埔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大概后脑仍在隐隐阵痛。我找出剩余的碎衣服,仔细地包在他后脑的伤口上。“异人女军官”已经走到我们的面前,抱着手看着我救助她的前手下,不发一言。

这是我才有机会看清楚她的脸。她是个亚洲人,有着柔和的五官,两颊略显清瘦。遮住耳朵的短发零碎地扫过额头,但没有遮住眼睛。她的眼神十分锐利,目光像是能穿透眼前的一切,给人一种总是望着遥远的地方的感觉。仔细看下来,我才发现她和戴校埔长得很像,如果不是这双眼睛与戴校埔那双失神涣散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我几乎会把他们两人当成兄妹。

“我的哥哥给你添麻烦了。我叫诗穹铃,感谢你对哥哥的照顾。”原来她的声音也像外表一样温柔,可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子怎么会做出如此暴力的事?

我好像漏掉了一些关键信息。

我的眼神充满着不敢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他的长官吗……而且你也不姓戴……”

靠墙的戴校埔萎靡不振地插嘴:“又不冲突。还有,我随母姓。”

诗穹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哥哥总是给身边的人添麻烦。之前就一声不吭地跑掉,给我们队里的人带来了很多困扰。我看到他以后一时气急,做了不理智的事情,还请你原谅。”

诗穹铃脸上一直挂着和善的笑容,与之前判若两人。只是在目光偶尔投向戴校埔时,会流露出一点细微的不屑。若不是我后脑的疼痛一直在提醒我,我都快要以为之前受到的袭击只是一场梦。

也许只是关心则乱,说不定她是个好人。我这样想到。

“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哥哥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诗穹铃仍是微笑地说。虽然是征询的口吻,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自然不会蠢到以为她真的只是“请”。我看了戴校埔一眼,他拼命摇头表示没问题。我领会地点点头,放心地朝门外走去,把戴校埔留在房间里。

就在掩上房门的一瞬间,我听见诗穹铃幽幽地叹气,对戴校埔说:“你还是不愿回来?”

这是家事。我立刻关上门,不再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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