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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梅姨

庙门口妇人一句话宛如滚滚天雷,震得江破命呆若木鸡,老花头一脸苦色,言罢的妇人一副怒色,庙里气氛一片尴尬。

江破命使劲揉了揉脸,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老花头真名被江破命还真猜了准,瞅瞅怒视老花头的妇人,转向脸上快滴出苦水的老花头,凑近了低声问道,“花爷,这又是哪出?你还干过弃了婆娘的勾当?”

老花头瞪圆了三角眼,胡子都要翘起,“小王八蛋,花爷哪来的婆娘!”

想冲着江破命的后脑勺再来上一巴掌,可惜实在没了力气,只能用凶厉目光瞪向江破命的脑袋。

江破命看着老花头眼光知道其心中所想,被那目光刺着的后脑勺凉飕飕的。不待继续问下去,庙门口的妇人见二人嘀咕,更是怒火胸中起,几步来了爷俩面前,柳眉带了丝丝杀气直逼老花头,“怎么?还没想起老娘是谁不成?”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江破命脑海中一个始乱终弃婆娘寻上门的江湖凄怨故事已然成型,心中大喊继续爆点猛料方才更加痛快。

老花头额头渗了冷汗,眼瞅着对方手按了刀柄,悄悄咽了口唾沫,沙哑开口。

“认出了认出了,没想到小梅你都长这么大,不,没想到你风华依旧不减当年!”

见老花头还算稍有良心起码还记得自己,表情渐松,才转头打量江破命,“你叫什么名字?”

江破命看见了对方的刀,据眼前情形判断这被称“小梅”的妇人虽说脾气有些暴,倒也冲着熟识交情不至于拔刀相向,于是挺了胸膛。

“江破命,江小花的江,就这破命的破命。”

妇人眉头皱了皱,继续问老花头,“你就给你儿子起这么个破名?”

老花头张了张嘴却觉着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倒是那边江破命听了这话气急跳脚。

“什么破名!不对,小爷这俊朗模样花爷怎能生得出来!”

“嗯?”妇人眉头再皱,直盯着老花头解释。

老花头轻声一叹,“捡的。”

看那妇人眉头松展,老花头唤了江破命,“你该称呼一声梅姨。”

虽心中不爽妇人言语,但老花头的旧识婆娘还是得乖乖称呼一声梅姨。

不知是老花头一句捡的起了效,还是江破命一句梅姨拉近了关系,梅姨脸上便柔和了下来,看着眼前少年多了几分怜惜。

“花哥,你这些年怎么落了这境地?”梅姨语气柔了几分。

老花头总不能一一道来,怕是得讲个一两天,只能化了一声唏嘘,“一言难尽。”

本等着继续几出大戏上演,哪想这般平淡,见二人相对而坐一问一答,江破命干脆一边继续捡了柴木生起火来。

梅姨与老花头讨论着这些年经历,唏嘘不断,都道一入江湖岁月催,这世间何处又不是江湖。

“你入了军伍,家姐本就体弱,没两年就闭了眼,你江家本打算退了亲,可我康家还有我康梅,怎能被那十里八乡庄户笑话我康家病痨户不能结亲?”

江破命觉得这话故事要起头,便停了手中动作细细偷听。

梅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想着等你军中归来替我那薄命家姐与你成了亲堵了众人口舌,没想一场旱灾起了瘟疫人死了大半,随了家人逃难险些死了半途,亏我师傅路过救了我性命还教了一些武艺。艺成去石城寻你却说你战后离了军中也不知去向,我机缘巧合入了六扇门,一边寻你踪迹,不想又是这十几年方才见得……”

老花头嗓子发干,心头更是发苦。“你这丫头,不安生寻个人家嫁了过活,浪费这大半年华却为了哪般?”

柳眉一挺,英气飒飒,“自然是为了当年婚约一诺!”

“可那是我与你家姐婚约,人死万事休,你背着这婚约苦着自己做甚?”老花头看着眼前已是年华不再的康梅,心中满是歉然。

当年军中起初一年互传两三封家信,家人曾信中提了此事,老花头只当童言玩笑,时间久了自然会淡了想法,毕竟年纪差了十来岁。只是不曾料得当年当小妹看待的小丫头,对此事竟是这般执拗。

江破命心底也是佩服梅姨,听着梅姨继续言道,“我辈江湖儿女,无关那儿女情长,只是守诺这事却是马虎不得,不然如何对得起自己良心!”

老花头摇头苦叹,这狗屁的江湖,狗屁的良心。

听了明白些许故事,江破命却也疑惑,这梅姨,本该是花爷小姨子,却也能算得了花爷婆娘——果然一扯上江湖,故事就乱得很。

那边梅姨与老花头就陈年往事深聊了半夜,江湖人士本不在意那条条框框,梅姨便破庙小睡半宿,天一见早江破命醒了没见梅姨身影,问了老花头方知对方一早已回城处理公事去了。

江破命对老花头没有长幼尊卑概念,在一边打趣老花头老来得福婆娘送上了门,自然后脑勺又得了老花头一巴掌。

待江破命问起老花头几时娶了梅姨,老花头耷拉了脸,颓然叹道,“娶什么娶,花爷大半截身子已入了土,还能做那再坑人半辈子的事情?”

想起梅姨那性情,江破命不由嘿嘿发笑,“可依着梅姨性子,花爷你怕是逃也逃不掉。”

老花头脸色更苦。

过了晌午,梅姨处理完了公事又在城中寻了爷俩,见老花头咳喘不断,几句言语下来老花头乖乖随了这凶婆娘到了医馆。

老郎中仔细切了脉询问一番,眉头不见舒展,叫老花头脱了上衣露了胸背,施施然取了银针认准穴位细细捻入。

江破命一旁瞧了那老花头满身密集银针直觉着眼前发晕,梅姨却是见了老花头满身疤痕纠结的模样碎了心肠。

“这些疤你之前见过?”梅姨转头问向江破命。

江破命点头,“花爷说跟蛮子打仗得来的,我还知道哪个是箭穿的,哪个是刀砍的,唯颈上挂了狼牙坠子花爷不告诉我怎来的。”

当故事听得江破命不懂,梅姨却是心头发疼。

过了大半时辰老郎中取了银针开了药方,梅姨上前询问病情。

“前几日估计伤了肺腑积了淤血,老夫施上几回针开些药调理一番自然无碍。只是那陈年旧伤老夫也是无奈,那刀伤箭创也是伤了肺,得看他自己能熬得多久。”

梅姨付了诊费取了封好的药包,城中买了些吃食便随了爷俩返回破庙,见江破命生了火架起一口破瓦罐开始熬药,双眼望向那庙中泥像,定然站立半晌,锵然发声。

“花哥,待我这次去南宁府办完这趟差事,下月上旬就返回这里,咱俩把那喜事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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