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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南蜀北汉 六十五章:臧宣高临终荐贤 文仲业大战召湖

第二百六十四章:臧宣高临终荐贤 文仲业大战召湖

却说虞翻被困孤城自刎,寿春告急。汉军舍命攻打,约过一顿饭工夫,王濬率汉军突入城中,守军皆降。但见城内水势浸漫,深者及颈,浅者过臀;军民坐卧于泥泞当中,衣衫褴褛,瑟瑟发抖。又闻城内妇孺老弱,哭爹喊娘之声,哀切流涕,凄凄楚楚。

王濬见此,不禁垂泪伤神,谓众将道:“致累军民受苦,某之过也!”遂令王恽、尹大目等人搭设粥篷,开仓赈粮;又令关亮率军挖掘排水沟渠,清除积水。小校来报在城楼寻到虞翻尸体,王濬与众将登城看了,具都感慨不已。

王濬道:“忠君报国,继之以死,虞仲翔真良臣也!”吩咐左右:“将虞仲翔尸身盛锦入殓,厚葬以礼。”又传令道:“三军进城,有敢取民间财物者,敢滥杀无辜者,敢奸yin掳掠者,尽数斩首!”于是三军肃然,队列整齐,进驻寿春。

早有虞翻之子虞忠率官吏在府衙跪拜相迎,递送户籍、仓廪册表。王濬抚慰道:“令尊之气节,天日可表。公今纳城,吾必上奏朝廷,请陛下封之。”

虞忠早已泣不成声,拜道:“某奉家父遗命献城,非为自家,只图保全百姓。今观将军举动,实非滥杀之徒也。父亲九泉之下,庶几安心也!至于其他,不敢奢求。”王濬劝慰再三,令其下去歇息。

王濬亲点军需册表,将满城官吏押员,尽数召来,有愿留者各依旧职,愿去者发与薪俸路费,遣返回乡。全城由是安顿。濬飞书往四下报捷。

再说那晚臧霸中箭,被吴敦救回合肥,昏迷数日方醒,闻王濬已取寿春,大笑一声,唤左右取纸笔作书上奏汉主。又唤孙观、吴敦、尹礼、杨晋四人至,嘱托道:“汝四人与吾结义数十年,彼此更胜亲兄弟。吾观王士治用兵如神,真乃名将,日后必能封侯拜相!吾去之后,公等善辅士治,勿负我今日之言。”言讫昏绝。

徐徐又醒,道:“仲若贤弟,为兄不曾负你!”瞑目而亡。四人将霸停丧于合肥。遣人将所遗书信,飞奏邺城。汉主刘赫闻霸死,暗然落泪。拆视其书,书略云:

“臣本流寇山匪,冥顽不灵,荷蒙先帝殊遇,委任一州重任,统御兵马,敢不竭股肱之力,以图报效。奈何死生不测,命数所至。臣临愿荐一人,简拔以遗陛下。此乃弘农人王濬,濬用计三番,招文鸯、夺合肥、定寿春,实有翻天之智,更兼年幼正当青春,堪足大事托之,真国家之福也!临别在涕,惟恭吾皇万岁久安!臣藏霸百拜!”

刘赫览毕,垂泪叹道:“藏宣高思颖稳重,慧眼识才。今朝死节,朕心何痛哉!既遗书特荐贤才,朕敢不从之。”即日下诏,加封王濬为镇南将军,东乡候,节制徐淮兵马;封文鸯为虎翼将军,虢城侯,其余各有封赏。再教发臧霸灵柩回邺,以王侯之礼葬入贡山,追谥曰威侯,在明武大殿铸其陶相,供后世瞻仰。有诗道:

“宣高临亡荐贤忠,平生无负君友公。他日楼船乘翔江,御风腾驾入海空。”

且说王濬旬月之内,巧夺合肥、水淹寿春,天下震动。高顺在江夏闻之,遂留张合、颜浑驻守江夏,鞠进、扎巴尔守夏口,自引牵弘往寿春汇合。王濬闻报,引众将十里迎接入城,寒暄毕,问其所教。

高顺道:“特来与士治协商定策,再取庐江。”濬沉吟片刻,回道:“自蜀汉交恶,大都督出兵江夏后,屡战屡胜,杀得江东内外人皆胆落。如若乘势进兵,恐将士骄横也!所以愚意歇兵数月,聚养生力,再容后图。”

高顺笑道:“非是本督好战。蜀人江北之地尽失,止有庐江一城,终为大患。此番挟胜军之威,若能拔取,则江淮得手,然后缓兵渡江徐图,终能安定江东。”

王濬道:“都督所见,乃从兵机也。然用兵之势,实仗人力,更凭胆识。眼下进退以据,胜兵如恃才傲势,强欲征伐,反为所害;惟都督察之。”

高顺沉吟片刻,回道:“今番良机不可错失。庐江地为要冲,可分兵掠取他属下各县,以分其势。可使关安国引军去取石亭,张苞引军取召湖,两路迂回牵制;吾与士治亲引大军从寿春南进,三路合击,如此如此,必克庐江。”濬思略片刻,点头道:“或可一试。”

次日,高顺点军出征,鼓号响起,人马集结,但见:盔甲整齐耀鲜亮,旌旗光采遮风扬。三军雄赳赳、气昂昂,个个挺胸,人人精神。王濬谓王恽道:“此去庐江,必有苦战。仲幕镇守此地,务必紧密联合下邳、合肥,严守城池,不得轻举妄动,更要提防蜀人偷袭。”恽道:“吾自理会,都督不必牵挂。”王濬亦不再言,遂出师。

且说文聘自兵败坐守庐江,日夜防范汉军偷袭,乃寻大船数百,于江岸沿上架起浮桥,铁索穿联,沟通要隘。又抽调建业、吴郡、潘阳等郡钱粮、军械、兵卒,以冲军备,端的是铁锁横江,守备森严。今闻汉军出兵,与众商议道:“敌军前来,何以当之?”

张温道:“汉军连胜,士气正旺,出战恐不能捷,莫若坚守。”潘璋道:“贼分两路取石亭、召湖,如不出战,两地必失。则数十载辛勤经营,皆为他人做嫁衣,庐江只余孤城相对矣。”

文聘沉吟不决,诸葛恪道:“吾有上中下三策,参与仲业将军斟酌。上策者,乘敌分头并进,以外围诸城为据点,将军自率精兵,寻其偏师游击,先挫锋锐,再与决战。中策者,收各处之兵,退聚庐江,凭长江天险,死守关隘,待其自乱。下策者,弃庐江等地,乘船顺江而下建业,在长江之上与他周旋。”

文聘道:“吾自荆州随先皇起兵,戎马一生。今奉丞相之命,保守江东,委要重任。而今虽有小挫,却与大局无损,安可不战而退?取上策可也。”

言未及,一人入帐道:“敌已进兵,击之无益,恐仓促间不能破之,反累腹背受敌。还是取中策最好。”视之乃陈武之子陈表,字文奥者也。表道:“家父染病归乡,月前已亡。遗命令某辅助将军,特从松滋赶来。”

文聘感伤道:“子烈与我同伍三十余年,今朝去了,我心何恸!当上奏陛下,追封之。”遂修书遣人往报成都去。全综道:“适才公等所言,各有道理。只是如不出战,恐军心不定,故须一战挫敌以振军心。”

潘璋道:“子璜良言也!倘避敌不战,士卒离心,何能持久?”文聘从之,便留诸葛恪、贺齐、全端留守庐江,自与全综、潘璋并文休、文岱二子引军,先向石亭来战关兴。

前军方过石亭,遥遥望见汉军旗号飘扬,报于文聘。

聘便令全综为左,潘璋为右,自与二子居中,三路齐出。关兴孤军征战,安能抵挡?且战且往北就退。文聘纵兵追袭,直至岳山县,关兴依城修筑营寨,入守拒战,蜀军攻打数番,不能克之,却也颇多斩获。

这日,文聘正要督军强攻,忽庐江有讯传来,言高顺亲率大军,已临庐江,日夜攻打。聘欲退兵,全综道:“今困关兴于孤城,将获全功;何不一鼓作气,以歼余贼,进可攻打合肥,退可据守石亭。今若退,前功尽弃,岂不可惜?”

文聘道:“庐江决不容有差池也,公等不必多言!”当夜二更,乃留郭古守石亭,全军拔寨而起,往庐江退去。诸葛恪接住,文聘便问战局如何?恪道:“前日高顺率军攻打甚急,昨日亦有小股汉军来攻,今日却无消息。”众人疑惑。

文聘乃吩咐多遣斥候,四下打探。晚时小校匆匆来报,言高顺遣王濬支援张苞,引军攻打召湖甚急,留略将军坚守待援。聘道:“吾当亲往救援。”陈表劝道:“召湖纵然有失,于大局无碍,亦非大患;将军既已退守,便当歇养士力,何必奔波苦战?劳累军卒。”

全端道:“文奥之言在理,此乃敌之计也!就欲使将军来回奔波,徒劳军马之耐力,消磨士卒之雄气。”聘道:“不如诸君所言。留公直坚守待援,今若弃之,召湖必破。留略忠心为国,吾安能无信无义,任其被汉军俘辱?”

遂自选精兵,与贺齐、全综为前锋,兼程急行;再令潘平、陈表督军在后,吩咐道:“倘吾前军中了埋伏,二侄切莫畏惧,定要挥军急救。”二人从之。

大军行无二日,忽人报前方鼓炮连鸣,旗号飞扬,正是汉军杀来。两阵对圆,文聘全身披挂,左有贺齐,右有全综,三骑并出,立在阵前。王濬绰矛拍马出阵,喝道:“文仲业,鱼入沸鼎,尚欲挣扎么?”

文聘不答,环顾左右道:“公苗、子璜,吾三人皆从先帝起兵杀伐数十载,于今白发满头,年过花甲,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岂能受贼子之辱!今当奋力一击,万死无悔!”二人应声道:“愿与仲业共战之,虽死无憾!”

文聘感动不已,乃催马出阵,指王濬道:“王士治,汝乃后辈之英杰。敢与我这老卒决一死战么?”王濬道:“请将军赐教!”文聘跃马舞枪,二人截住厮杀。贺齐、全综亦出阵,汉军张苞、文虎出马抵住。六员将捉住厮杀,来回驰骋,征尘踏影,刀剑含沙,众人暗暗称奇。

王濬与文聘二人拔马盘旋交战七十余合,不分胜负,濬觑个破绽,一矛将文聘头盔挑去,聘置若罔闻,散发持枪,怒喝奋战。濬看他银丝如雪,须鬓如霜,唯双目战火汹汹,心中一凛,满是钦佩;实不忍并之,败退入阵。

再看贺齐、全综虽然尚在咬牙恶斗,毕竟老迈年高,终是当不得张苞、文虎壮年之勇,身法渐渐慢乱。文聘恐他二人有失,急挥军马一拥而上,那蜀军见主将个个英雄,无不舍生忘死,含血怒战,轻伤不惧,重伤不退,一时间冲得汉军节节后退。

王濬见势不妙,急来指挥时,阵法已乱。须臾,蜀军后阵旌旗飞飘,鼓号震天,乃是潘平、陈表引后军前来。汉军看其添兵,更不禁慌乱。王濬急令鸣金退兵。文聘乘势直杀到召湖汇合留略,依城下寨。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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