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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救人夺船

七饼的最后一个手势,最基本的含义,其实是救援。由于军用手势讲求简洁,只用于下达简单命令,并不像手语一样,可以交流,因此贾斯汀把这个手势解读为劫狱。虽然最后的目的一致,但巴德不想闹出大动静,他的计划,是把这些人秘密救出来,然后去神泪岛解救士兵,顺便夺船。

有了七饼这个机灵鬼,妮雅连行动前的侦查都省了。七饼将监狱的内部结构、牢房位置、守卫情况,用一张清晰明了的示意图,就解释得明明白白。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劫狱时他肯定要带路。救援行动要求隐秘快速,还要将撤退路线准备好,这个工作就交给鞋拔子了。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得不到充分休息和食物供应的守卫士兵,已经无法继续撑下去了,只能派了几人去附近的酒馆,买些东西来吃。酒足饭饱就犯困,靠在墙上打盹儿已经不能满足身体需求,他们分作两队,一半人找些干草,在地上一铺,倒头就睡。另一半人只能撑到同伴醒来,站得十分辛苦。

监狱正门对着大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适合行动。巴德三人绕到后门,两名守卫一站一坐,仍然坚守岗位。巡逻队只剩下一队,绕监狱一圈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巴德三人必须在这二十分钟内,进入监狱,把所有的军官都救出来。

后门外是条小巷,向北走上十几分钟,就是公共港口。这边白天还会有些行人,但这个时间基本都在家睡觉了。三人等到巡逻队走过后门,拐过街角,妮雅便迅速利用瞬移,解决了两名守卫,打开铁门进入监狱。

第一分钟,三人来到小道尽头,妮雅的暗影箭悄无声息地射倒了围墙上还站着的两人,从小门进入牢房区。

第二分钟,巴德冲锋到汉森面前,举斧欲劈,七饼连忙出声阻止,他和汉森三人很熟,对方也很照顾他,没必要杀掉。七饼示意三人不要喊叫,小命要紧,就拿着钥匙带着巴德进入牢房区,妮雅守在门口,以备不测。

第四分钟,葛德温四人早已撬开铁锁,打开其他的牢房,让军官们都做好了准备。巴德带头,一百余人安静地向外走去。他们的牢房内躺着几具尸体,都是莱西安插的眼线。

第六分钟,经过一个单人牢房时,一名灰白头发和胡须把脸都遮住的老者,从铁栏内伸出手拉住了葛德温,小声说道:“葛德温大人,请带我出去吧!”

时间宝贵,葛德温想要甩开这人的手,老者急切地说道:“我叫皮尔斯南,是坎贝尔大人的管家,与您见过几次面的。”

葛德温一惊,问道:“是你!?你不是因为谋杀罪被处死了?”

“不,我怎么会谋害坎贝尔大人呢,这都是莱西的阴谋,他贪图坎贝尔大人收藏的宝物,找人杀死了大人,嫁祸给我。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宝物的位置,所以莱西才没有杀我,把我关在这里。”

七饼回头急道:“葛德温大人,没时间了。”

葛德温看了皮尔斯南一眼,对七饼说道:“坎贝尔大人是我的至交,他的死一直不明不白的,带上他吧,我还有话问他。”

七饼急忙掏出钥匙链寻找,可监狱中有数十间牢房,匆忙中根本找不到能打开这个门的钥匙。巴德走了回来,石斧一挥,就砍开了铁锁,贾斯汀拽上皮尔斯南,跟上了队伍。

第十分钟,军官们在门口的军械室内找到了自己的衣物和佩剑,快速穿戴整齐。小门走这么多人会影响效率,妮雅把大门开了条缝,向外观察。围墙上没什么动静,看来其他人都在睡觉,死去的守卫还没有被人发现。众人脚步高抬轻放,沿着墙根从后门鱼贯走了出来。

第十五分钟,全部人排成两列,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港口跑去。

第二十分钟,监狱方向准时响起了卫兵示警的喊声和哨子声。驻地大屠杀和官员被暗杀两大事件,使城内的指挥体系部分瘫痪,卫队和治安员的反应时间受到很大影响,一路上都没遇到意外,队伍很快就来到了港口。

鞋拔子前两天陪着妮雅满城侦查,累得够呛,第三天也没时间休息,雇了几艘小船,还偷偷跑上神泪岛探查了一番。看守海军士兵的卫队只剩下一千人了,其余的都被调回了城里,加强防卫。这一千人和忠于莱西的那些海军叛军,正看守着群龙无首的帝国海军。海军士兵虽然英勇善战,但都被缴了械,面对对方的火枪利刃,只能选择暂时忍耐。

小船上准备了食物和清水,饿了一天多的军官们抓紧时间垫了垫肚子,准备战斗。巴德和葛德温简单商量了一下,制定了行动计划:巴德、葛德温和舰长们混进营地集结士兵;士官长们去占领军械库;大副们去把船只都准备好,最好能烧掉叛军的船只;妮雅、鞋拔子和七饼负责制造混乱。为了赶在莱西的增援来临之前完成计划,作战方案就是:能潜入最好,被发现了就打。

神泪岛上有三个港口,最大的在东南部的血沙湾内。每个港口旁都有一个军营,但鉴于最近的军官审查事件,所有的士兵都被集中到血沙湾港口旁最大的军营内。人员集中便于看守,血沙湾港距离熊爪港还最近。这为巴德等人提供了便利,不需要挨个军营去救人了。

巴德三天杀五百余人的事迹传到了神泪岛的叛军耳中,“死神”、“兽神怪”、“地狱魔王”、“火焰恶灵”等称号尽人皆知,已经成为能止小儿夜啼级别的人物。这些卫队士兵此时大部分都已熟睡,不少人在睡梦中哼哼唧唧,也许在做着跟巴德有关的恶梦。

叫喊声、敲锣声和哨声忽然一齐响起,营地中“失火了”的喊叫此起彼伏,放置火药和粮食的两个地方,同时腾起冲天的火焰。守卫们忙不迭地跑去救火,场面一时乱成一团。巴德劈开大门,率先冲进了营地,见人就砍,转眼间就开出了一条道路。他身后的海军军官们分成两路,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巴德只身一人站在卫队与海军士兵宿舍之间,浑身黝黑的皮肤被火焰照得反射出亮光。

一名卫队士兵认出了巴德,大声喊道:“是‘死神’,‘死神’来了!”

远处救火的人还没有听到,打算去防备被关押的囚犯趁机暴动的卫兵们,却都看到了巴德。他们都立即停住脚步,不敢向前再走一步,有人甚至偷偷在后退。巴德也没主动攻击,就那么站着,冷冷地看着对面越聚越多的士兵。

一名队长在人群中喊道:“他只有一个人,兄弟们冲上去,一起动手砍了他!”

人群开始蠢蠢欲动,巴德的战魂附体和熔岩护甲同时启动,“地狱魔王”再次降临人间。不过他还是站着没动,他的作用是威慑叛军,为葛德温等人争取时间。

对面的人群集体向后退去,他们认识驻地中死去的那些人,自讨自己并不比他们强多少,先冲上去的人肯定没命。那名队长举着长剑,没有后退,被让到了人群前方,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听到巴德对他说了一句:“朋友,你是好样的。”然后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道火红色斧芒劈死了。

葛德温和舰长们顺利地把被关押的手下带了出来,从巴德的背后绕到了已经被士官长们占领的军械库,开始武装士兵。叛军们看着海军忙碌地往船上运送补给,竟然没人敢去阻止。所有关于巴德的传言都是真的,一点都没夸张,再没有一个军官敢喊出进攻的命令。

帝国海军舰队拥有战船共七十七艘,在东海执行巡逻任务和外驻任务的有十九艘,在港的五十八艘船中,二十一艘战船的舰长跟随莱西反叛,剩下的三十七艘战船,包括旗舰胜利号,一艘不落地被开出了血沙湾。叛军停泊在这里的六艘船全部被一把火烧毁,其余的十五艘船停在其他两个港口,巴德没有浪费时间再围着岛转一圈,也没有和叛军交战,直接带着三十七艘战船,向明阳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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