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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罹凹神庙

由于全程步行,视野也不好,巴德等人速度不快,用了十天,才到达罹凹神庙。神庙入口位于一个大致为正方形的水潭中央,主体建筑都在水下。水潭不大,岸边都是整个岛上最凶猛的野兽。在黑暗中被成群的野兽包围,基本就可以对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所以即使影族人没事儿也不会来神庙。五日节之前,也许是罹凹神留下的某种法术作用,湖泊附近的野兽都会退走,这样影族人才能带着全家老小一起来祭祀。

巴德也不敢托大,把队伍安排成战斗队形,他和氐宿主一前一后,妮雅在左,纳斯在右,其他人都被围在中间。复仇小队自己也结成了防守圈,拉近了和巴德小队的距离。越接近神庙,地面变得越泥泞,比灰蓟沼泽的行走条件都差。

湖边的野兽,主要以两栖类为主,有闻到肉味儿在泥水中蹿跳而来的大群食人鱼,有靠鳍翅滑翔的水蛇,还有大量靠沼泽水中绿藻而生的各种虫类。最具威胁的野兽,当然是浅水鳄。这些身长数米的埋伏大师,把自己埋在泥中,靠地面的震动,判断其他生物的行动方向,微弱地调整自己的位置。只要猎物走到两米以内,它们就利用全身的肌肉向前弹出,一口咬住猎物,再也不松口。浅水鳄的咬合力惊人,巴德的胳膊不小心被咬住,怎么也挣脱不了,不过他没等鳄鱼开始旋转,直接在小臂上用出熔岩护甲,就把鳄鱼的上半身一下子点着了。

当然风险中肯定会有收益,浅水鳄的肉很好吃,筋肉两掺非常有嚼头。但罹凹神庙已近在眼前,巴德并没有宣布扎营吃饭,先去入口看看情况再说。

来到湖边,奥默父子脱掉衣物,打算游过去。妮雅拦住两父子,冲纳斯一摆手。纳斯走到湖边,取出龟龙雕像,向前一挥。这种能反复使用的道具,可不能再扔出去了,上次把雕像扔进幽光之森西北边那个湖里,妮雅捞了半天才找到。

湖中浮起一只巨大的龟龙,见到自己身在水中,兴奋不已,四条粗腿儿掀起漫天水花,撒开欢儿地来回游着。纳斯对着龟龙喊道:“赶紧过来,雕像可是在我手里呢!”

龟龙老大不情愿,慢悠悠地游了过来。它的背壳很大,虽然有些弧度,但有纵横交错的裂纹挡着,驮个几十人不成问题。龟龙把头伸到岸边,让众人顺着它的脖子走上了龟壳。但谁也不愿意被人踩着头走,龟龙嘴里不断地哼哼着。纳斯上了龟壳,回头对龟龙说道:“你不会用尾巴啊,自己把头伸过来,还埋怨别人踩?”

龟龙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有顿悟,有懊恼,还有迷茫。纳斯没时间给他开启灵智,指挥着龟龙向湖中心游去。

小小的水潭对于龟龙只是个池子,没几分钟众人就踏上了通向神庙入口的台阶。光石的照明范围太小,巴德几人点起火把,查看周围的环境。

神庙入口是一个突出水面约十米高的塔台,四面都是倾斜的梯形,只有一面有台阶通往顶部,其他三面都是大石垒成的墙壁。塔台顶部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台阶上来正对面就是一扇高约五米的石门,此时正严丝合缝地关闭着。平台地面都是平整的砖石,石门旁有一个底座,看形状应该是摆放圆柱或圆球状的物体。

巴德走到石门旁,沿着门缝看了一圈,也没看出来这道门应该是旋转开启,还是滑动开启。比托和奥默说了几句,奥默就走到巴德身边,说道:“巴德先生,这扇门常人是无法开启的,只能由神庙内部位于门旁的六条水蟒拉开,而这六条水蟒,是完全处于睡眠状态的。”

“怎么唤醒它们?”

“声音和震动都无法唤醒水蟒,它们只是被罹凹神抽出灵魂,在此守护的躯壳,唯一的工作,就是打开和关闭这道石门。父亲说这里原本是有一面天鼓的,就在这个底座上。乌塔塔部负责掌管天鼓槌,每年五月节时,乌塔塔部的大长老,在这里敲响天鼓,水蟒得到指示,就会拉动铁链,打开石门。”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父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妮雅问道:“有没有可能被乌塔塔部收起来了?”

奥默问了父亲,摇头说道:“不会的,天鼓是圣物,据为私有会被神灵惩罚的。”

妮雅:“那他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天鼓的下落?”

奥默:“那就得问问他们了。”

所有人都看向巴德,他也没犹豫,立即说道:“走,去乌塔塔部看看。”他向台阶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复仇小队,回头向修伯特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修伯特正在和另一名队员商量着,听到巴德的问话,又和那人说了两句,就回答道:“我们也一起去吧。”

众人上了龟龙,又向西边行去。比托一边介绍,奥默一边翻译,大家都对影族的组成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五日岛上的影族人,一共只有一万五到两万人左右,分为六个部族。这些部族只在五日节时才会聚集在罹凹神庙,平时都是分散在赤足之地,各自都有势力范围。其中最大的两个部,一是距离神庙仅有三十几公里远的乌塔塔部,有四千多人;二是在赤足之地最西部的枯玛玛部。

枯玛玛部的领地原本是在五日岛西部,鱼眼城的位置,但大陆联军的进攻,让他们损失惨重,并被迫放弃了自己祖居的地域,向东迁移。枯玛玛部原有八九千人,在战争死去和被俘了两千多人,现在只剩不到六千人。他们原本就是最强的影族,仍然坚守在和鱼眼城对抗的最前线,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夺回自己的祖地。

另外的四个部,只有在乌塔塔部西南方向百余公里处的图卡卡部,有着大概三千人左右的人口,其他三部都只有几百人,实力非常弱小。六部之间平时很少互通,每个部的人也不是聚在一起生活。当然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矛盾,各部之间偶尔还是会因为一些事情产生纠纷,甚至动刀动枪。

赤足之地面积很大,影族人口太少,住的还分散,甚至称不上统治种族。在大陆的联军到来之前,五日岛是完全的蛮荒之地,影族人只靠打猎为生,武器和工具都停留在石器阶段。也许他们曾经也有过像大陆人类那样的文明,但在五日岛这种黑暗和严苛的生存环境中,文明也会倒退成刀耕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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