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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强力魅惑

查莫城并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私人领地和禁地,除了街道、市场、酒馆这些公共区域外,其他地方外人根本进不去。巴德、氐宿主和纳斯三人对竞技场很感兴趣,其他三人则愿意逛街,反正也有时间,那就先去竞技场,再去市场区。

再次来到竞技场前,众人正往里走时,被卫兵拦住了。奴隶只能进入角斗场旁的等候室,登记后排队等候战斗,不能和卓尔精灵一起在观众席上观看,就连小刀这种贴身侍卫也不行。除了小刀以外,其他人战力都很强,也就没有反对,妮雅上了观众席,巴德等人进了等候室。

等候室门旁就是一个负责登记的地精。他看到又来了几名奴隶,直接问道:“单人战还是团队战?”

巴德看了看其余四人,问道:“你们想怎么打?”

氐宿主和纳斯表示无所谓,拿破仑和小刀当然要团队战。巴德把前两人登记了单人战,自己和后两人组成三人小队,参加团队战。地精把几个号码分给了五人,说道:“击倒或杀死对手都算获胜,规矩只有两条:不允许攻击观众席;可以随时申请加入场上的角斗。”

登记完成后,就可以进入等候室等着叫号了。卓尔精灵平时也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有大把的时间泡在竞技场。奴隶少的就只看不比,奴隶多的就参战,还有公开的盘口接受下注。巴德等人走进等候室一看,这间不小的屋子里,已经有十几个不同种族的奴隶,或坐或站,或惊惶不安,或摩拳擦掌,都在等待着。屋子中央的凳子上坐着四只地底巨魔,跟他们的亲戚山丘巨魔很像,个子稍矮一些,体型却更粗壮。其他的奴隶都躲得远远的,这种性格暴躁的生物,万一心情不好一巴掌拍过来,断胳膊断腿儿都算轻的。

一男一女两名人类,正站在等候室的窗边,向外看着。巴德也走了过去,发现窗子上镶着手腕粗的铁条,距离地面很高,窗外就是角斗场的黄土场地,看来等候室是在观众席下方的地下室。巴德抓住铁条,向外看去。角斗场是一个直径约为八十米的圆形空地,四周围着一圈观众席,上边坐了一半人,正在互相交谈着,等候下一场角斗表演。观众席最前方的一排,坐着几名衣衫华丽的卓尔精灵,头上和身上的金银饰物表明这几个人的身份肯定很高贵。

窗边的人类男性满脸胡子,年纪却不是很大,见巴德也在向角斗场观望,凑近了一些,问道:“你也是被抓住的冒险者?”

巴德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男人伸过手来,说道:“我叫拳,也是被抓来的冒险者,那是我的队友艾瑞丝。你叫什么名字?”

巴德不确定在这种谈话是不是合适,毕竟一会儿可能在角斗场上互相撕杀,战前套交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出于礼节,他还是伸手和对方握了握,说道:“巴德。”

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艾瑞丝身边,对她低语了几句。艾瑞丝看向巴德,眼神有些惊讶。

看来这个拳似乎认识自己。巴德也没多想,继续观察着窗外。

角斗的场次安排按等候室内的奴隶数量而定,今天的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角斗半个小时一次,很快就有两个奴隶被叫到号码,从等候室另一边的通道走进了场地。众人都走到窗边,观看即将到来的战斗。

对战的两人是一名兽人和一只半人马。兽人没什么特别,这只半人马倒是让巴德等人大开眼界。他的腰部以上是赤裸的人类,手持长矛和盾牌,背上还背着三支长矛;下半身是长着棕色鬃毛的战马身体,四条大腿健壮有力,鬃毛下的肌肉虬结。巴德也不知道这种半兽人是卓尔精灵的实验品,还是大陆上的某个外来种族,只有等一会儿结束后问问妮雅了。

前排贵宾席旁的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场上的两人,就宣布战斗开始。兽人举着大斧向前冲锋,身材更高大的半人马却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矛向前用力掷出。有远程能力就是不一样,兽人刚刚启动的冲锋技能被打断了,忙着躲闪长矛,手忙脚乱地跌倒在地。半人马从身后把长矛都拿了下来,连续掷出,手中只留了一支用作近战。兽人勉强躲过了第一支长矛,第二支从他腰侧擦过,带出一条血槽;第三只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兽人奋力拔掉腿上的长矛,继续向前冲去。这绿皮的战斗意志真不是盖的,人类受到这种伤,基本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他竟然还能跑。半人马也迎着对方冲上,盾牌迎上了大斧,长矛居高临下刺去。巴德几人都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的兽人,场中的这名看上去明显就不是战士,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很多动作都不规范不到位,打了一会儿就露出了败势。观众席上发出嘘声,每天都有一多半的比赛都是这种没什么看头的,在这里泡时间的人,都学会了用嘴唇打口哨。

战斗很快结束,兽人被半人马的长矛扎透了胸口,虽然身体还能动弹,但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半人马回到等候室,由医生给他包扎伤口,兽人却没有回来。

又过了两场战斗后,终于轮到巴德小队了。纳斯听到“三十六号”“三十八号”两声喊声,拿起手中号码一看,自己是三十八号。他转头一看,氐宿主拿着三十六号,笑嘻嘻地看着他。纳斯跺脚喊了一声:“倒霉啊,这么多人怎么跟你碰一起了!”

两人走进角斗场,一旁地面上的铁栏窗中传出巴德和拿破仑阴阳怪气地加油声。纳斯对对面的氐宿主喊道:“下手轻点,大紫薯!”说罢他也没召唤土巨怪,挺着龙骨枪杖就冲了上去。他打算和氐宿主肉搏,锻炼一下自己的近战能力。

氐宿主两只前臂双手握着佐坦之刃,左后臂撑着一杆骑兵枪,右后臂抡着喀韦的那根三头链锤。氐宿主的实力自不必说,就算他实际只用了四成力量与纳斯对练,演技也是一流,几把武器被他舞得呼呼作响,激起满地灰尘。场外的观众哪儿看得出来这是演戏,不时叫好,这么强力的奴隶可不多见。

纳斯也在逐渐形成自己的近战战斗风格。龙骨比金属要轻一些,他的枪杖用来突刺和横扫都可,不过为了丰富进攻方式,纳斯也尝试着单手持枪。他在脚上裹了一层微型风行术,并没有腾空,但跳跃腾挪的速度却快了不少。他不用武器去与氐宿主角力,而是利用灵活的身形,绕着对方中距离寻找机会刺击,如果被接近,他就用在空着的那只手上裹上空气波,把对方再打远。看上去呆头呆脑的纳斯,打起架来却显得飘逸脱俗,动作不是很快,却格外有效,魔法与武器战斗的结合,也越来越熟练。

两人来来往往,打了二十多分钟。看到纳斯有些累了,氐宿主大喝一声,长刀从左至右向纳斯的身体拍去。纳斯暗暗在体侧发出空气盾,硬接了一下,横着飞出很远,撞到围墙上才停了下来。纳斯没有起身,趴在地上举起手来认输。

观众有些生气,最后这次攻击有些敷衍,为什么用刀面而不是用刀刃横扫?再想一想前边的战斗,氐宿主的攻击基本都是用刀面拍,用骑兵枪抡,三头链锤一次也没砸出去过,都是在背后当风扇用。观众们都对自己被戏弄感到恼怒,但角斗场内没有至死方休的规定,场下的两人就是坐在地上聊天,也不违反规定,只不过会被惩罚罢了。

下一场比赛,巴德的三人小队被叫到了,对手是四只地底巨魔。可能有人故意这么安排的,对阵会考虑双方的实力,等候室里体型上能和地底巨魔拼上一会儿的,也就只有巴德了。

巴德让拿破仑拿着电鞭,保护小刀即可,必要时用爆炸弹退敌,他负责解决敌人。可主持人刚刚宣布开始比赛,等候室通道的门又打开了,拳和艾瑞丝从门中走了出来。他们俩是自己申请参加战斗的,对手是巴德。

四只巨魔对有人打断他们的战斗很是不满,也不管角斗场的规矩,一起回身向新加入的同伴冲去,打算先干掉这两个让自己不爽的小人儿。只见艾瑞丝一抬手,好像念了几句咒语,巨魔就停了下来,走到艾瑞丝身后,好像仆人一般,看向艾瑞丝的眼神中,全是小星星。

巴德问拿破仑:“这是什么法术?”

拿破仑:“好像是控制术。”

巴德:“妮雅不是说控制术是眼魔的种族法术?人类也能学会?”

拿破仑:“那我就不清楚了。”

小刀:“应该是强力魅惑术。普通的魅惑术只是增加自己的魅力,让别人对自己有好感,强力魅惑却能让目标成为自己的忠实仆人。”

拳几步走到巴德对面,说道:“巴德?石角,你知道我是谁吗?”

巴德疑惑地看着他,说道:“你问我干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拳被巴德的话雷到,开始发火,大声喊道:“我的全名是拳?普里斯乔顿!”

拿破仑指着拳笑道:“我就知道肯定没杀干净,原来你跑到这儿来躲着啦!”

拳怒道:“谁说我躲着你们?我正在外边执行任务,回去后却发现你们连家族城堡都给烧了。我成了一条孤狼,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拿破仑:“就一条野狗,还孤狼……你确定遇到我们是你的运气?”

拳:“废话少说,我今天要给家族报仇!艾瑞丝!”

艾瑞丝早就吟唱完咒语,手掌虚握蓄势待发。听到拳的喊声,她就对准巴德放出法术。巴德眼前的景物模糊了一下,再次清晰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对面的艾瑞丝仿佛女神一般,浑身散发出令巴德想要跪下膜拜的气息;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让巴德疯狂,即使让他马上为艾瑞丝去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艾瑞丝向拿破仑和妮雅一指,对巴德和四只巨魔说道:“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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