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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画卷

魏玦见他眼神笃定,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应道:“好好好!只要大师你教我武功,就是说十个条件,我也会答应的!”

无念摇摇头,道:“无需十个,只要一个便可。那就是陪贫僧参禅三年,并无其他。”

魏玦略有不解,问道:“参禅?那是什么?”

无念道:“贫僧既然传你武学,那小施主你便是西江寺的盖发弟子。参禅之道,无非就是诵经念佛,打坐辩法罢了。”

魏玦闻言,若有所思,心道:“不就是念几句经文么,为了爹娘,念上三年又如何?”他点点头,答应道:“大师,我陪您参禅便是了。”

无念淡然地回了一句:“还叫我大师么?”

魏玦也不愚笨之人,被他这般提醒,当即恍然,连忙叩首道:“是,师父!”

无念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自言道:“观自在菩萨。还望佛祖能保佑此子,以无边佛法,渡去他心中恶因,斩断无妄恶果。善哉善哉。”

自此之后,魏玦便跟随无念住在这绝念崖之上,每日挑水砍柴,打坐念经。这绝念崖虽是不足百丈高,但周遭荒无人烟,几乎无人打扰,是故崖上的日子过得极是平静。

久而久之,魏玦倒也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简单充实,只是有时深夜入眠,他还是会梦见那个心中的白沙岙,海浪拍岸,笑声遍地。

而无念即便是收了魏玦做徒弟,平日里依然是不苟言笑,少有开口。除了每日与魏玦吟诵佛经,几乎没有几句话。

魏玦心思聪颖,过了半年,便可熟背大半部《金刚经》。无念见此,便让他上下山时口诵熟记,参悟其中的佛法。

崖间近千级石阶,魏玦上山时日已久,本不觉如何疲累。可自无念吩咐起,每每他挑水而上,总是感觉气力不支。若是闭口不言,他又发觉并无异样,不禁有些奇怪。

这一日清晨,魏玦在山下溪涧打了两桶溪水,肩挑而上,口中念念有词:“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何以故……”

他缓步慢行,走至山腰处,忽觉胸口一滞,说到嘴边的“若”字竟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魏玦暗叫奇怪,心道:“为什么每次走到这里,都会念不出经文?”

魏玦心性本就倔强,遇此难事,暗暗较劲,当即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这一吼之下,魏玦顿时觉得气息通达,畅快无比,就连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起来,竟是一跃三级,直冲而上。

又行了数十级,忽听得身侧传来一阵哀嚎之声。魏玦心中疑惑,当即放下担子,跑去查看。只见草丛深处,一只白狐横躺在地,奄奄一息。

魏玦走近之时,那白狐尚是清醒,瞧得他近身,不由得怒目而视,露出两侧獠牙,似是在警告魏玦不要靠近。

魏玦见此止步,原地驻足,仔细打量这个小家伙。这白狐通体雪色,甚是漂亮,只是左腿上被什么东西咬出几个口子,血流不止,在白毛上印出一道殷红之色。

魏玦心想:“原来是受伤了,难怪会躺在这儿一动不动的。”他轻声道:“小狐狸,你别怕,我带你上山疗伤。”说着,便伸出双手去抱白狐。

谁知那白狐野性十足,忽然张口去咬魏玦的手指。所幸魏玦眼疾手快,一闪一扑,已是把白狐抱在怀里。白狐受伤已久,挣扎片刻便没了力气,任由魏玦带上了山去。

无念此时正在屋外闭目静坐,满是伤疤的右脸映着阳光,显得更是可怖。不多时,他便听闻山下魏玦高声喊道:“师父,师父!”

无念睁开眼来,见得魏玦右肩挑着水桶,左手抱着白狐,快步奔上山来。

魏玦放下扁担,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将白狐递到无念面前,道:“师父,这个小家伙受伤了,帮帮它吧。”

无念瞥了一眼白狐,见它双眼萎靡,呼吸有异,左腿上的血迹隐隐发黑,便淡然道:“里屋床下,有个木箱,把最里面的那三个盒子拿来。”

魏玦应声而去,在床底翻出一个不小的木制箱子。他打开之时,箱顶间原本挂着的一幅画卷忽然跌落在地,缓缓展开。

魏玦心觉好奇,低头瞧看,发现其上画的竟是一个在七色花海中翩翩起舞,满脸笑靥的少女。

画卷右上角题有四句小诗:

清风不解相思铃,雨转千波般若心。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魏玦不禁疑道:“这画卷应是师父的,那这个女子又是谁?”

他正思忖间,忽听屋外无念喊道:“玦儿,还没找到么?”魏玦闻言一怔,当即收起画卷,放入木箱中,忙应道:“来了来了!”

他小跑而去,将手中的三个铁盒放在身前的石桌上,看了一眼白狐,关切道:“师父,它还有救么?”

无念淡然道:“无妨,只是被天目蛛咬伤了。先把黑色的盒子打开。”

魏玦依他之言,翻开右手边的黑色铁盒,瞧了其中一眼,不禁吓得后退几步。只见盒子中赫然放着一只黑褐色的碧眼蟾蜍,两腮鼓动,居然还是活的。

无念一脸平静,缓缓道:“打开青色的盒子,用里面的银针去刺黑毒蟾的腮囊。”

魏玦惊魂未定,拿起青盒中的五寸银针,望着眼前的碧眼蟾蜍,神色紧张,迟迟不敢下手。

无念瞧了他一眼,漠然道:“无需害怕,这黑毒蟾被我用紫罗叶泡过,不会动的。你刺出它腮中的毒汁,涂在第三个白盒中的兰香草上,用青盒中的石臼和石杵捣碎便可。”

魏玦闻言,鼓起勇气,举起手中银针,轻轻扎在碧眼蟾蜍微圆的两腮上。转眼间,那蟾蜍的嘴边果真是溢出些许黑色液体。魏玦忙拿起白盒中的青色小草沾了少许,放在石臼中捣成药团,交到无念手中。

无念将之放在白狐的伤口上,用白盒中的白纱布包好,道:“它伤得不重,过两日便好了。”

魏玦见无念手法纯熟,且以碧眼蟾蜍的毒液解了白狐身上的蛛毒,不由得心生敬佩,奇道:“师父,没想到您还会这般高明的医术。”

无念淡淡看他一眼,又闭上双目,道:“好了,把这白狐放在屋外,你也进屋打坐去吧。”

魏玦瞧他浑不在意,当下也没有多言。他低头一看,只见那白狐双眼微阖,神色已是不如先前山下那般痛苦,心底稍稍一宽,将它放在门边的竹篓中,盖了些干草,便回屋去了。

是夜,魏玦熟睡良久,又是依稀梦见那片熟悉的白沙滩,他张望四周,却是瞧不见半个人影。伤感间,忽觉小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当即醒来。他担心叫出声来吵醒无念,便是咬牙强忍,不多时便觉脸上微凉,一摸之下,竟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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