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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喜宁的奸计

长城,举世闻名的奇迹。

而在这个时代,却是让一众草原民族头痛到做梦都恨不得抹去。

草原资源匮乏,每一个部落朝思夜想的都是如何能让自己的族人有吃有穿,故而每一个草原人都极其虔诚的信仰长生天,但长生天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还往往是草原最难过的冬季,草原人将此称之为白灾。

但他们的邻居,自两千多年前秦始皇一统六国后逐渐日渐强盛的中原政权,就没有他们这般多灾多难,这便是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的差异。

贫瘠匮乏可也辽阔的草原可以养育出天生的战士,而当连最基本的吃喝都不能保证的时候,人欲中的兽性就会被激发出来。

没吃没喝怎么办?

抢!朝最近的邻居抢!

可自西周以来战火从没停歇过的中原民族也不是吃素的存在,当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平日来朴素和蔼的农民伯伯亦会放下手中的锄头,换成战戈,摇身一变成为士兵。

不过草原上的独特性让几乎每名草原儿郎自幼都在马背上长大,跨上骏马成群结队的南侵,并无固定产马地的中原士兵赶又赶不走,追又追不上。

怎么办?

这就是长城的由来。

从西周时期的戎狄、战国汉朝时的匈奴、再到之后的五胡、为了生存,烽烟从未熄灭。

直到百年前草原上那位天之骄子铁木真的出现,实现了草原众部落的统一,并创建了不可一世的大元帝国,这一情况才得以一边性的倾倒。

可对草原民族来说好景不长,随着伟大的成吉思汗重返长生天的怀抱,疆域万里的大元帝国土崩瓦解,南边又出了个朱重八,短短十几年光阴,就将所谓的大元贵族赶回了草原上喝风。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鞑靼和瓦剌,重新拾起老祖先的买卖。

长城的重要性再次体现。

最初的长城并不高,受限当时的建筑条件,大多都是原地取材,到后面才改为版筑夯土墙为主,这道墙虽然拦不住人爬,可却拦得住马匹,没了马的草原儿郎敢翻过长城打劫,基本和赶着去阎王殿点名没区别。

更为重要的是,长城的质量,没有带专用的破墙工具,譬如撞锤之类的大型器械,你脑袋撞破了也撞不开。

纵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破开了长城,带着一行众志成城的儿郎们准备捞笔大的,而这个过程也早就让戍守长城烽火台的戍卒发现,并用烽燧来传递军报。

坚壁清野或是调集军马好好大干一场,就是中原政权的选择了。

何况边境一线,崇山峻岭极多,能让草原骑兵大批南下的入口也就那么几个。

也先深知此理,明军也不是傻子,拱卫京北防线的宣府、大同、居庸关的边境防线,最重要的关隘都盖起了关卡,别说是挥舞着马刀的瓦剌番子,就连草原上迷路的羊都入不得关内。

久而久之不光也先,所有的瓦剌部落民都形成了一个惯性思维,关内很难打进去,攻坚本就不是草原骑兵的强项,下了马的草原儿郎战斗力定然大打折扣。

朱祁镇逃回了关内,那也先也只能望洋兴叹。

这就是也先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而喜宁这个投靠了瓦剌,并准备调过头翻过脸跟自己以往的主子大明不共戴天的太监,要做的就是把也先心里的这堵墙推倒,告诉他,打入关内,并非不可能!

看着也先略显困惑的表情,喜宁胸有成竹道:“太师,我随陛下出征前边从居庸关出发,对居庸关的情况在熟悉不过,此时的居庸关守军不过几千人,比起宣府大同的重兵把守,要疏备的多。”

也先仍是不信,人少又如何?居庸关他不是没去过,那依仗天险建造的关隘光是望上一眼就能让他头疼,紧闭住关门,别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明军依托城墙摆上一排火铳,他的瓦剌勇士就只有当靶子的份。

也先犹豫的也正是如此,虽然擒获朱祁镇的益处极大,但付出的代价如若太过惨重,对于表面牢固实则暗流汹涌的瓦剌鞑靼联盟,无疑是一记重大的打击。

还在河套以南的脱脱不花,身边的阿剌知院,看见自己和明军两败俱伤肯定求之不得。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就算让瓦剌士兵的尸体堆叠成云梯登上居庸关的城头,他也先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的意思是?是让我的战士用尸体堆砌出一座比居庸关还要高的城墙,在攻下去么!”

这句话,也先的怒意可见一斑。

喜宁急忙摆手,不敢在装什么谱子,一股脑的全盘托出道:“不是!不是!太师,只要用一点小小的计谋,诈开关门就行了!”

喜宁这话一说出口,一旁毫不关心的阿剌知院和伯颜帖木儿都凑了过来,想听听这个太监到底有什么好主意。

喜宁徐徐说道:“土木堡太师大获全胜,可侥幸逃出的明军也不在少数,只要太师命瓦剌的勇士精心打扮成明军的样子,假装溃逃到居庸关,让城上的守军打开城门,占据了关口后,太师就可命大军一拥而入!”

喜宁大手一挥,还真有绝世谋臣挥斥方遒的的意思。三个在瓦剌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听后互相对视几眼,阿剌知院先哈哈大笑起来,重重的拍了喜宁肩膀几下,差点把身板瘦弱的喜宁拍倒在地上。

“此计可成!”

伯颜帖木儿旋即也拍手大笑,连也先再看喜宁那张白嫩无须的面容,似乎也没之前那么令人厌恶了。

喜宁进而继续道:“占据了居庸关,也就打开了京城的门户,再生擒了皇帝,挟他前往,京城不就、不就也是太师您的么!”

也先听的心潮澎湃,雄心壮志在这一刻都熊熊燃起,仿佛元大都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

“赛刊王!传令下去,命大军即刻前往居庸关,你亲自去挑选一些人,我也先是否能重振大元的辉煌,就在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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