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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隔墙听秘

任宜潇见他脸上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似乎有所请求,问道:“殿下是否需要我做什么?”朱瞻基颔首道:“哈哈!你看出来了。你的轻功怎样?”

任宜潇微怔,道:“马马虎虎还可以吧!”朱瞻基一笑,四顾一阵,轻声道:“那便好,我们换了路线,今日忽到乐安州,想必他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匆匆招待了我们一阵后,我看他总要找人商量些要事,我想麻烦你偷偷前往看看,听到些什么更好。”

任宜潇淡然笑道:“原来如此,殿下对我有恩,这点小事宜潇自然会尽心尽力。”说罢一拱手,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下,回头问道:“殿下,恕我再问一事,可否?”

朱瞻基笑道:“这些日子下来,你咋越来越拘谨了,想问便问好了。”任宜潇轻轻咬唇,问道:“殿下你们之前谈论的‘飞瀑连珠’是否为一位叫做云庵道人的道长所持?他……是何人?”

朱瞻基一怔,颔首道:“你见过我十七叔祖?”任宜潇心一跳,道:“他……他真是……”

朱瞻基淡淡道:“没错,他就是带着朵颜三卫随我皇祖父一同靖难的宁王!”含笑接着道:“别以为我喊他叔祖,他的年纪就很大,其实,他跟我父王、二叔差不多年纪呢!你是怎么遇见的?”

任宜潇简略叙述了一下,朱瞻基会心一笑,道:“以乐相交,真合他性子啊!”

之后,任宜潇便赶紧出门,朱瞻基故意大声喊道:“宜潇,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正是防备有人偷听。任宜潇先回房换了身夜行衣,潜行于汉王府中寻找朱高煦。

这汉王府虽说规模也不小,但比起当日皇宫,潜行其中可轻松了不少。不过小半炷香工夫,便望见汉王站在一座看似书房的屋前,旁边已经站了一人,乃是陈刚,任宜潇却不识得。

朱高煦脸色微沉,轻轻跺脚,问道:“陈刚,那几个怎么还不来啊?”陈刚应道:“殿下,应该快到了吧!”朱高煦负手其后,依旧有些不耐烦。

“殿下,卑职们来了。”一声不亮的招呼传来,便见几个身着便装的男子匆匆赶到,一脸赔笑。

朱高煦左顾右盼,道:“你们先进去。”陈刚便领着他们走入屋中,朱高煦仍然原地守候。

任宜潇趴在一侧屋顶,不敢妄动,看他这样子好像还等着什么人。不到一盏茶工夫,耳畔风来,一时绵绵,听得此声,任宜潇立知来者不弱,连忙收敛气息。

一人如影似魅般进入此院,一身黑斗篷,任宜潇望见此人,心头一震,正是那晚打伤了商夷的鬼泣!

朱高煦见他到来,方才略为宽心地一笑,道:“鬼泣,你总算来了!没人跟踪吧?附近有人监视吗?”

任宜潇心头微凛,好在他内功已有不俗造诣,气息被收敛,还不为鬼泣所察觉,鬼泣四下一看,摇摇头,道:“应该没有了。”朱高煦松了一口气,带着鬼泣进屋。

任宜潇蹑手蹑脚,毕竟出现了鬼泣这般高手,自己不得不更为谨慎。来到那边屋顶一侧,四顾一番,深吸一口气,来了个“倒挂金钩”,透过窗纸依稀可见其中景象。可是,里面竟不见一人!

任宜潇惊愕不已,扫视其中,真不见人影,脚上一用力,回到屋顶,想道:“怪哉!他们明明进了屋的——等等,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密室?”仔细一望,从顶上看,此屋确实宽敞许多。

任宜潇慢慢走到后屋顶,见其后是一片池塘,周围乃是花园,占地不少。手抓飞檐,慢慢落在泥地上,几无声响。

看得出来,后半屋的墙面乃是砖石砌成,不开一窗,想必里面便是一个封闭的密室,为汉王他们商议要事所在。

如此,任宜潇倒犯起了愁,怎么办?只能这样回去了吗?一低头,望见墙角微光,似乎从里面透出。

蹲身细瞧,原来是一个通风口,由几个孔组成。任宜潇心头一动,趴在地上,耳朵紧贴通风口。

“……厚着……放心……听见……”似是朱高煦的声音,想必是说有砖墙隔着,放心没什么人能听见,却细微不清。

任宜潇有些沮丧,忽然想起曾在《内功要经》上看到过,内功到达一定境界可以增强感知,立刻回忆,脑海中浮现里面记载的“凝神运气细听之术”,当初他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便多记了些,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任宜潇闭目运功,方才的焦躁渐渐平息,耳畔的声音也响亮清晰了不少,心头一喜,暗笑道:“我就听得见。”静听交谈。

“那殿下觉得皇太孙忽然来到乐安州,是为了什么?”

“哼,本王哪知道?余自空只告诉本王朱瞻基等人微服访山东,本王问他缘由,他却摆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他这人,既然知晓此事,竟会不知原因!真是奇得很。”

“殿下,依卑职之见,这余自空不能全信。”

“还用得着你说吗?当本王傻啊?”

“卑职失言,卑职失言,请殿下恕罪。”

另一个声音响起:“殿下,太孙莫不是来探访咱们的……军情?要不让卑职回去知会一下其他几位指挥,准备准备,以应察访?”

“韦贤,咱们多少斤两,他们心里会没数?本王看,就算加上咱们拉好关系的兵力,能凑够两万就已经了不得了。”话声之中似有苦笑。

“那么是政事吗?殿下在乐安州,也没做多少出格——不不,爱民如子,我们这些父母官都自愧不如,应该——”

“朱暄,这时候你还拍什么马屁?”朱高煦冷冷道,朱暄立马沉默下来。

“鬼泣,你觉得呢?”默然片刻,朱高煦问道。

鬼泣沙哑的声音响起:“依卑职之见,皇太孙来此,应是为了山东灾情,不过,就算当地官吏上报有所隐瞒,为这点事亲来,怕是不大可能。”

“还有什么?”朱高煦的声音里明显带了几分急切。

“怕是与各地仓库粮食有关。”

正在外面偷听的任宜潇也大吃一惊,竟然被鬼泣猜了个正着。

“为何?”

“殿下派人告知卑职此事,卑职听闻皇太孙身边跟了个少年吧?是不是任宜潇?”

“没错没错,就是他!”朱高煦连忙道。

鬼泣冷笑道:“当初余自空就多次提到过此人,而卑职前往益都办事时,曾与之交手,他小小年纪,武功倒是不弱。”

任宜潇听得一头雾水,自己与那个余自空从未相识,他们怎么会从那人嘴边听见自己?

“啊,本王想起来了,话说,余自空提到此人是为何?”

“卑职也不清楚,但是,卑职听见,余自空似乎要保证此人安全。”

“这余自空,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鬼泣,继续说吧!”

“殿下,卑职怀疑便是他告诉了皇太孙此事。”

“若是如此,朱瞻基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偷偷调走了那些粮草?”

“卑职不知,但殿下放心,就算他知道,手上也没什么证据,他也找不到那些粮草。就算找到,又有何证据证明其与殿下有关呢?”

“嘿嘿!对啊!山东如此大,他要找,怕得找到猴年马月。不过,那些倭人们干的呢?”

“估计有万余石,暂且将粮食押到海外,可是他们开口也大,说要一半。”

“哼,想得美!等到他们没用之时,让汉水干掉他们。”

“汉水?这是个人吗?”任宜潇暗道。

“殿下放心,卑职已经通知了蛟龙岛的人,他们也会同这些倭人一起运送粮草,至于怎么做,殿下也当清楚。”

“蛟龙岛!”任宜潇更加诧异,莫非蛟龙岛跟他们也有什么勾结?

朱瞻基嘿嘿一笑,得意道:“那就好。”忽又叹息一声,继续道:“这个余自空,既给本王出了这番主意,挑动山东民变,又让本王屯粮,再趁着民变向父皇提出回到京师。可是,这家伙把暗流团掌得牢牢的,这次才放出一个汉水协助本王,真特么的恼人!”

“殿下放心,暗流团又不是他余自空一个人的,别忘了卑职与鬼泣大人也在其中呢!”是陈刚的声音,任宜潇方才听见,还有些印象。

“哼!你们两个虽是干流,但掌握了几条支流?”里面一阵哑然。

“罢了,本王手下至少还有汶水能出出钱财,总比没的好。鬼泣,辽水怎样了?”

“辽水虽是干流,但仍为余自空所管,卑职也不知情况。”

“呿!这江湖上的事情,本王也懒得管,就让余自空去办吧!别搞砸就行。”

任宜潇听下来,心里大致明白了,原来这汉王手下有个暗流团,里面的成员好像是以江河之名为代号,实权似乎掌握在那个余自空手中,而汉王他们并不怎么信任余自空。

“鬼泣,那群倭人在哪里出海?”

“回殿下,在潍河入海口以东十里处的海滩。”

“离这边不远嘛!怎么不再往东一些。”

“殿下,再往东,沿海的卫所愈发戒备,是以此番宁可多在海上行几日,躲避官兵。”

“好,鬼泣,那你再跑一趟,知会那个……那个……北边……北边一只狼什么的。”

“殿下,是……是北条义十郎。”陈刚的声音颇为尴尬。

任宜潇暗暗冷笑道:“果然是你们派的。”

“咳咳!这名字也真特么难记。鬼泣,他们现下在哪儿?”

“他们装扮成倭国客商,如今应该在潍县那边。”

“好,你快些派人去知会他们三日后出海,别忘了与蛟龙岛的人会合。

那‘江淮蜂蟹’已经来了吧?他们也一同出海吧?你再去知会一声,叫他们盯紧那些倭人,配合蛟龙岛行事。”

PS:抱歉,今天又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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