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虚实实
男人冷冷地看一眼地上的张卫阳，他的身体快速鼓胀起来，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当他路过厨房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走了进去。皮皮正静静躺在地板上，身体像一个圆球一样膨胀。男人嘿嘿一笑，拿出手机，对着皮皮拍了两张照。白脸男人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听到楼道里有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难道这么快就赶来了？”白脸男人松开门把手，将右眼贴在了猫眼上。
咚咚咚！
隔着门，男人还是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男人冷笑一声，他开始有些佩服方毅和米宁。只不过仅一门之隔的方毅和米宁，对凶手的信息知之甚少，却不知道他们的资料已经被男人掌握。只是男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调进超自然调查组。
方毅和米宁调查完沈月之后，按照之前的推断，便来调查张卫阳。
男人回头扫一眼屋子的结构，正在想是该突围出去，还是不开门等他们走掉再出去的时候，瞥见了外面摇晃的树，想起这一层是二楼。身后的门还在咚咚地响，方毅和米宁的询问声有一声没一声地传来。男人嘴角处的皮肤挤在一起，形成一个上扬的弧线，但看上去并不是在笑，而是毫无表情地皱起来。男人突然快速朝窗户走去，屋子里光线很暗，不过男人还是看见了地板上的皮球，走到皮球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猛地一脚将皮球踢飞，皮球快速飞起，擦着餐桌飞了过去，将上面两个茶杯击落。咣当一声，外面的敲门声突然更紧，看一眼其中一只还在地上滚动的茶杯，男人满眼得意，快速冲到阳台，打开窗户，向下探望一番，发现旁边有一根贴墙的下水管，于是男人翻身到外面，但他并没有急于顺着下水管爬下去。
“什么声音？”听到屋子里水杯落地的声音，米宁警惕地看向方毅。
“不好！”方毅眉头一紧，用力推一下门，根本推不开。方毅快速从裤兜里拿出一段钢丝。
米宁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这种锁能开吗？”
“应该没问题，门并没有上锁，只是带上了而已。”方毅说着将钢丝插进锁眼，一边手不停地微微转动手中的钢丝，一边看着米宁道，“如果有稍微硬一点的卡片，从锁眼上方或者下方顺着门缝插进去，配合手劲，拉拽卡片，门就开了。”
说到这，门吱嘎一声开了。方毅立刻掏出手枪闪身冲了进去，屋子里很昏暗，不过阳台的地方还是有些光亮的。方毅只觉得一个黑影闪过，端着枪跑了过去，透过窗户向下看了看。
男人刚从下水管滑下去，仰头看向窗口。见方毅探出头来，扭头便跑。
“他跑了，你在这找张卫阳。”方毅说着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双膝弯曲，就地一滚，站起身追了出去。
米宁跑到窗口，见方毅追了出去，转身寻找张卫阳。这时米宁看见了墙壁的开关，急忙走过去，然而转到沙发后面的时候，却发现地上一个黑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
地上的人鼓胀着身体，看到这，米宁的心沉了下去。绕过沙发，米宁打开灯，躺在地上的正是张卫阳，两眼圆睁，一脸惊异的表情。
米宁仔细查看一番，尸体旁边还有一些血迹，那是凶手电击张卫阳时造成的，一个生命就在一瞬间被他终结。米宁起身又四处查看一番，发现张卫阳家里并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另外在厨房中发现了那条死狗。
站在客厅里，一缕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却给米宁带来一丝寒意，窗外树梢不停地摇动，米宁的信心像树一样开始有些摇动，但很快，米宁眼中射出狼一样的目光，不管你是人，还是幽灵，一定要把你抓住，说着米宁拿出了手机。
男子跑的飞快，方毅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过老城区建设的早，路窄，胡同多，都七拐八拐地，很多岔路，如果不熟悉这里，进去很容易迷路。方毅手里拿着枪，一边追一边警告，命令男人站住。然而男人却根本不理睬，继续跑。
方毅大喝一声，犹如惊雷，令男人一个激灵，方毅把枪瞄向男人的大腿，正要开枪的时候，视线中的男人一闪不见了。方毅大惊，原来男人闪进了一条胡同，然而当方毅跑到胡同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方毅扫视一眼，胡同两边是房屋，整条胡同很短，尽头的地方分支很多，人也多了，像是一条热闹的街市。方毅站在胡同的尽头，看着眼前主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任由额头上的汗滚滚流下，浸湿衣衫。沉默良久，方毅转过身，看着胡同，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
方毅很快返回，米宁见他一个人回来，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和方毅一样，米宁也有些失落，毕竟这一次已经和凶手碰了面，却还是让他在眼皮底下跑了，确实很可惜。
米宁把现场调查的给方毅说了一番，然后把他带到张卫阳尸体旁边，指了指道：“我已经看过了，和前面的死者一样，是同一凶手所为。我已经给小高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处理。”
“为什么凶手总是先我们一步？”方毅迷惑地看向米宁，张卫阳的被害让他有些愤怒。
“凶手连续杀人，而我们至今不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米宁也有些气馁，凶手处处占尽先机。自从做警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困难的案子。等到小高带着他的同事赶过来，两人郁闷的离开了现场。
晚上八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暑气退下，空气凉爽可很多。人们吃完饭，出去乘凉。小区里，居民三三五五，或者散步，或者在树下乘凉、聊天。一些喜欢跳舞的中老年人则会在广场上摆个音响，一起跳健身舞。
自从吃了中药，仓露露感觉身体好了许多，所以今天又去上班了。顺利完成了教学任务。等下班后，仓露露没有着急回家，留在瑜伽会馆里做了会儿康复练习，又避开下班高峰期，一举两得。
回到小区，昏黄的路灯下看到几对老夫妻在一起散步，看的仓露露十分羡慕。自己年龄大了，还没找到一个可以拖付终身的男人，她的身边男人不少，但真心对她的没有几个。想到这里，吴宇兵的样貌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开心，可是……
“咦，这不是露露吗？”同楼的崔阿姨打断了她的思绪。
仓露露抬头一看，崔阿姨旁边还有几位中年妇女，看到她们，仓露露急忙点头笑问一声：“崔阿姨，你们都在这儿凉快呢？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不料崔阿姨站起身，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关心道：“阿姨听说你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一直忙，也没时间去看你。现在怎么样，好些了吗？”另外几位阿姨听后，也纷纷过来询问仓露露的情况。
“谢谢阿姨们的关心，现在好多了。”仓露露微微一笑。
“对了，昨天那个小伙子是谁啊？”崔阿姨的话还没问完，几个阿姨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什么小伙子老实，懂礼貌，人品好等等。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看你们挺般配的。”崔阿姨她们最爱聊的就是这些事情。
仓露露知道她们说的是吴宇兵，只是她觉得这是私事，不想和她们说太多，简略地说道：“他是一个航天员，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宇航员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崔阿姨语重心长地说：“露露啊，你条件是不错，但是岁月不饶人啊，也该找个对象了。你别嫌阿姨们唠叨，我们都是为你好。我看昨天那小伙子就挺好的，也挺帅的，差不多久定下来。”
“就是，阿姨们看的出来，小伙子对你是真上心。”阿姨们又开始唠叨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没完没了。
仓露露越听越郁闷，阿姨们管的也太宽了，就在她有些受不了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总算找到了个脱身的理由。对着阿姨们说句对不起，拿着手机走开了。
然而电话接通后，对方一句话没说就挂了。仓露露看着陌生的号码，可能是打错了，不过还是挺感谢打电话的人。把手机装进包里，仓露露赶紧向大楼走去，生怕崔阿姨再围上来问个没完没了。只向前走了几步，仓露露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黑暗中正有人盯着自己。
仓露露猛地回头看一眼，身后崔阿姨她们还在那里乘凉，路灯下几个老伯在下棋，小区里并没有陌生人。
露露转过身继续走，但那种感觉又来了，走了几步，仓露露再次回过头去，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仓露露皱起眉头，继续向大楼走去，那种感觉很快消失了。走到楼门前，仓露露拿出钥匙，却发现大楼的防盗门竟然没锁。拉开门，楼道里黑乎乎的，仓露露伸手摸向旁边的开关，没有反应。仓露露只好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慢慢向上走，二楼的灯亮着，仓露露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