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神秘部门
两人很快来到李兰家，外面的大门紧紧关着，本来就胆小的王婶看到，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晦气？”王婶想着李兰不死不活的，她哥哥也淹死了。
“哪有什么晦气。”刘婶说着走上前伸手把门推开，门轴和地面摩擦发出吱嘎的声响，让本来就紧张的王婶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两个人刚进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大门这边窜了过来。
“我的妈呀！”王婶感觉到那东西是擦着她的裤管窜出去的，吓得她急忙向左闪避。
“喵……”窜出去的是一只黑猫，那猫这时已停在远处，它竖着尾巴，扭过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人。
“去！”刘婶扬了扬手。被她一吓，那只黑猫撒腿跑了。
刘婶回头看了看王婶：“不就是一只黑猫吗，看把你吓的。”
“你还说呢，都快吓死我了。”王婶说着长长地舒了口气，平静下来，这才感觉脚下踩到了一样东西，挪开脚一看，是一把生了锈的剪刀，“这东西怎么能放在门口啊？”王婶说着用脚把剪刀踢到了墙根。
正屋的房门是暗红色的，两扇门错开了一条口子，透过门缝，只见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刘婶上前把门推开，走了进去。里面的光线很暗，在左边的卧室，隐约能够看见一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王婶屏住呼吸，紧跟在刘婶的身后：“这里太吓人了，要不咱们回去吧？我怎么看到那边有个人影？”
“那是李兰。”刘婶说着走到李兰的床前把灯打开
光明瞬间取代了屋子里的黑暗，少了几分恐怖，王婶的恐惧也减小了一些。只见李兰安静地躺在床上，五官清秀，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向上翻卷，样子就像是睡着了。
“你别说，小兰这丫头要不是出了这事，凭她这模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啊。”王婶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刘婶放下保温桶，将带来的白色盒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器具：“是啊，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这么好的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多久才会活过来。”
王婶看一眼白色盒子里的东西，皱起眉头问道：“这都是些什么啊？”
“都是要用到的工具啊，我一会教你怎么喂她吃饭。”刘婶说着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了床头旁的一张桌子上。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啊？”王婶不解地问。
“朱广明，那个大学生。”刘婶解释道，“李兰现在不能吃饭，只能用这根胃管把东西输到胃里。”刘婶说着拿起一个密封的胃管给王婶看了看。
王婶接过来看了看，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兰：“还这么麻烦啊？”
“其实也不麻烦。”刘婶说着起身去洗了洗手，转身回来说，“一步一步的来，就简单了。”
刘婶开始一步步做，王婶站在一边看着。刘婶先是用棉签清理了李兰的鼻腔，又拿手电筒照了照，告诉王婶需要选择看上去比较通畅的一侧。接下来刘婶把石蜡油倒在纱布上，润滑胃管的前端后，刘婶把李兰的背托起来，让脑袋后仰，然后把胃管一点点慢慢插进鼻腔。站在一旁的王婶看到这里，不由得退后一步，想到管子插到鼻子里的感觉，就不舒服。
这一步做完之后，刘婶又用针筒检验胃管是否插进了李兰的胃里，当针管吸出少量胃液后，刘婶点点头道：“只有抽出胃液，就证明胃管已经插到她的胃里。”说完刘婶用针管抽了一些水慢慢推入胃管中，“这部做完之后，就可以先给她的胃里注入些温开水，然后再把鼻饲液用针管慢慢打进去。还要注意鼻饲液的温度需要在三十八到四十度之间。”
王婶皱着眉头，极不情愿地点点头道：“挺麻烦的，还有点瘆人。”
刘婶一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一边笑道：“这只是喂食，你还要给她翻身，整理大小便。”
“别说了，真受不了。”王婶转过头去。
刘婶笑道：“这要是让你天天伺候，那你还不瘆死了啊。”
“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来，你又不缺那几个钱。”王婶回过头叨叨起来。
刘婶看了看李兰，叹口气道：“我家是不缺那点钱，可是我总觉得这孩子可怜……”
“你就是心肠太软。”王婶看了一眼李兰，只见李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王婶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再看李兰，发现眼睛依旧闭着。看到这，王婶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脸色怎么一下变了？”刘婶瞥一眼王婶，开始慢慢把胃管向外抽离。
“我……我好像看见她睁眼了。”王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婶怔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兰：“你看见她睁眼了？”
“你也看见过？”王婶反问一句。
刘婶摇摇头：“我以前是看见过，那是我想象的。要是她真的能睁开眼睛了，可能是快恢复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王婶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王婶猛地转过头去，那种感觉又转移到了脑后，王婶再次扭过头，这次目光和刘婶的目光接上了，看着刘婶的眼睛，王婶想起了进门时的那只黑猫。
“你干什么呢？”刘婶冷冰冰地问道。
“没什么。”王婶感觉刘婶像换了个人似的。
刚说完，头顶上的节能灯忽然熄灭了。外面的天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却只有很少的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就像有东西要把光明挡住一样，整个屋子里一下几乎完全暗了。
“怎么回事？”在黑暗中王婶尖叫一声。
灯忽然又亮了，随后又熄灭，在光明和黑暗的交换中，两人的表情都因恐惧而有些扭曲。节能灯在闪过几次后，终于稳定下来，光明又重新填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王婶这才发现对面的刘婶还盯着自己，脸色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你……你没事吧？”王婶的声音开始颤抖。
刘婶的嘴唇抖抖索索地翕动着：“刚才停电的时候，我……我好像看见李兰就站在你的身后。”
“行了，你别吓我，不然明天我就不来了。”王婶嘴上这么说，但她紧张的神经却没有一丝缓解，她发现眼前的刘婶确实变了个人，不由得退后一步，“我……我先回去了啊。”
“放开她！”刘婶忽然咆哮一声，吓得王婶话都说不清了。
“我，你，别，别开玩笑……”
“我让你放开她！”刘婶大叫一声，上前一把推向了王婶。
王婶没反应过来，被刘婶一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正要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李兰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冷冷地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你别过来！”王婶大叫一声，爬起身就向外跑，“救命啊，李兰要杀人了！”
扑通一声，王婶被扑倒在地。
“救命啊……”王婶拼命叫喊，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刚站起来，又被刘婶按倒，回头看时，只见刘婶张着大嘴咬了过来，躲之不及，被一口咬在了脸上。
王婶尖叫一声，脸上的一块肉几乎被刘婶咬掉，半挂在脸上，红色的鲜血一直流到了脖子。刘婶紧抓着她不放，满是血的嘴乱咬。王婶吓昏了，她手脚乱舞，混乱中一脚把刘婶踢开。王婶借机想爬起来，两腿却酸软无力，只好爬着向后退，几下她退到了墙跟，无路可退。无意中王婶看到墙角的一件东西，是那把生锈的剪刀。
王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抓着剪刀乱舞：“别过来。”
看着剪刀，刘婶停止了攻击，她微微低着头，冷冰冰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王婶。几个村民听到王婶的呼救声纷纷赶来。大家看到眼前的场景后都吓住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王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剪刀，一边冲刘婶大声叫道：“李兰你别过来，我从来没害过你啊。”
“你这个恶鬼，快放开她！”刘婶又冲了上去。
见李兰冲上来，王婶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扑哧一声，剪刀斜插进了刘婶的脖子。围观的村民一阵惊呼，但还是没人敢上前。王婶松开手，剪刀插在刘婶的脖子上，由于没有拔出来，并没有太多的血液流出，但渗出来的血还是把刘婶的衣衫染红了。
刘婶后退两步，无意中退到柴堆的地方，刘婶斜眼看了一眼，一把斧头正放在柴堆上……
“死鬼，我砍死你！”刘婶拾起地上的斧头，向王婶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