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情况是这样的，”张丽继续解释道，“我们一到达杜淳涛的家，她就叫我调酒，我之前跟你说过这个的，对吧？你们可能会怀疑我调酒的时候下毒了，实际上我没有这个机会。当时刘志坚用热水洗好了雪克壶和酒杯，我们都看着他的。我调制好酒水，杜淳涛摇匀。刘志坚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哦，对，他当时还用威士忌和姜汁汽水给自己单独调了一杯酒。”
老爸看着刘志坚。
刘志坚点头回应，“然后王教授把雪克壶，酒杯放到一个盘子里，一并端去杜淳涛的房间，我们看着他吧餐具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就回厨房了。那个时候的酒绝对没有问题。”
“你们俩这么肯定？”我问。
“因为我品尝过。”张丽说，“就像做菜一样，就调好了，我总得尝尝味道，毕竟我也不是天天调酒。我还尝了刘志坚的酒，因为我以前没喝过他那种。”
我清清喉咙，整理了一下思绪，“张女士，你说王教授拿着所有东西从厨房到杜淳涛的房间里，再回厨房，你们没有一起去对吧？”
“没有，我们在厨房看杜淳涛用橘子皮变戏法，他能把橘子皮弄出哭脸和笑脸的表情，很有意思。他还会各种各样的魔术，也很会讲笑话。她总能搞处一些新颖精致的东西，比如……那把剑一样的伞，就是他自己的。”
房间里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那当晚他的伞在他家吗？”我问。
“在，他还拿着玩了很久，本来那把伞是在客厅的。”张丽说。
“关于毒药的事，”我把话题拉回来，“你刚才说的都属实吗？你们真的没有办法动手脚？”
“本来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机会下毒，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一直在彼此的视线中。肯定是这之后有人动过手脚，王教授吧所有的东西放到房间里的桌子上，然后回来，和我们一起看杜淳涛变戏法。”她转头看向刘志坚，“我们在厨房待了多久来着？”
“三四分钟，至少。”刘志坚说。
“在这段时间，”张丽又看着我，“酒水一直放在另一间屋子里，毫无遮盖的放在桌上，厨房和卧室又不是连着的，杜淳涛又挡住了厨房的门，我们看不到客厅的情况。所以现在的情况你们应该清楚了吧？那段时间里，一定有人悄悄进来，就是这个人下的毒。”
“王教授也有机会下毒。”我反驳道。
“没有，我们看着他端着酒去客厅，然后再进到卧室，他进去放下东西就出来了。”
“明白了，那酒端去卧室的时候，有没有从雪克壶里倒出来？”
“没有，是后来才倒出来的，当时在酒杯里的只有刘志坚自己调的那杯酒。”张丽变得不耐烦起来，“现在事情已经很简单了，凶手只需要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溜进去，把毒药下进雪克壶和刘志坚的酒杯里就万事大吉了，我们是无辜的。为什么警察总喜欢在无辜的平民身上浪费时间？”
“你说的很有参考价值，继续。”老爸突然开口道，“我们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清楚。”
“没别的了。之后我们就去了杜淳涛的房间，杜淳涛到处鸡尾酒地给大家，然后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杜淳涛让我们分散做好，他有话要说。然后他就站起来，像领导开会那样说道：‘朋友们，为张丽给我们调的美酒干……”
“他到底要说什么？”老爸没等她说完就着急地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张丽看着地板，“他说话总喜欢绕来绕去，不会一次性说完，他说，他想起了一个笑话，于是就开始讲起来，他看上去很兴奋。讲完一个后他说他又想起了一个，一定要趁着急还记得的时候说给我们听。那个故事很长，仿佛讲不完一样。最开始我觉得很一般，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被戳中了笑穴一样，我们都笑了，并且笑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大声。最后我能记得的就是杜淳涛的脸似乎在不断膨胀，那架势像是要填满整间卧室，他指着我们说着什么，所有一切都变得混乱，恐怖。”
“我甚至都不愿意再回想起这件事。”见我们都不说话，她补充道。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老爸问刘志坚。
“没有。”他摇摇头，“我当初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也认为是屋外的人趁机跑进来下的毒对吧？”我问他。
“是的。”
我站起身来，掏出魔方玩了一会儿，看了看老爸，他也很无奈。
或许是时候把话题在往前推进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