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用精美的杉木盒子装着，半个小时前被黑市的“特使”送来，查理开门的时候着实被“特使”吓了一跳，裹着忍者服的“特使”露出特别鸡贼的小眼睛，声音也因为厚实的口罩变得模糊不清，表达的大致意思是“免费包邮，请您签收”。
“这大概是与哪个动漫主题的物流公司合作了吧？”查理安慰自己道。
理查德不敢“开盒验货”，他把脸贴在盒子的玻璃上，“不愧是炼金领域的巅峰之作啊，怪不得那个赏金猎人要偷。”
78张塔罗牌原封不动地安放在盒子中，犹如沉睡的古龙。
最早直接使用的占星术符号替代了炼金术符号，用合金和染料涂画在塔罗牌上的太阳代表黄金，月亮代表银，水星的符号则是代表着蒸馏，还有一些奇怪的化学符号，向人们展现它高贵的身份。
“黑市可以说很小，聚集拍卖的场地只是下水道那点空间。也可以说很大，大到漫布整个世界，身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与黑市打过交道，到处安放着他们的眼线，塔罗牌说不定是转了好几手才到我们手上。”含在喉咙的热红酒入肚，查理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黑市背后的高层人物里，可能存在有血统的人？”理查德把弹夹里的麻醉弹拆了又塞，“那个赏金猎人也有很大可能是黑市派来的？”
“如果黑市只是单纯为了谋取利益，大费周章就以3000万美金售卖了塔罗牌，这跟暴利根本搭不上关系啊。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在现场安排几个帮着喊价的托儿......”
理查德快一步说，“会不会就是那个女的？就是换上柑橘和服的女孩！”
查理摇摇头，“不见得，在我抛价3000万以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除非这点塞牙缝的羊肉确实填满了黑市这张虎口，不然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是托儿。”
“那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男爵，我一看他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理查德大声说。
查理无法理解弟弟奇葩的脑回路，扭过头不再搭理他，拿出扎比尔的《百十二书》，他最近在看里面的《硫磺水银理论》，这篇枯燥的文章从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解释了炼金术的真实存在，查理认为塔罗牌之所以能检验混血种的血统，这必定和精神力融入了炼金产物有关。
这位阿拉伯炼金术鼻祖在论文中提到关于古兰经的内容，他本人生前也曾颂唱过古兰经，神的“教诲”逐节逐章醍醐灌顶般不断地赐下。“人都要尝试死亡的滋味，死亡有真主制定的定期，在复活日复活，接受真主的审判”，查理将论文与古兰经合并起来标读细心做笔记，一边念叨古兰经中的古语。
查理的专业是魔动机械学，炼金术是他必读的课程之一。他记得化学课教授的知识，公元1世纪亚历山大的炼金技术是根据原料黑化成死物质然后转化最后成为炼金产物，在这前提上追近一步，塔罗牌和普通的扑克牌没有区别是个死物但是经过转化成为炼金产物，哪到底是什么东西使得它草鸡变凤凰呢？
“塔罗牌中应该是被赋予了类似于‘贤者之石’的‘种子’，炼金术士认为得到‘不同的产物’需要‘不同的种子’，既然死物能转化为有精神力的半活物，就像点石成金，‘黄金种子’是必需品，而由死到生，‘重生种子’是关键。”理查德说着瞥了查理一眼。
“我不觉得血缘关系强大到可以看破我内心想法，可我确实有这样的疑惑。”查理说。
“塔罗牌的失踪？”理查德龇牙，露出自信的笑。
“可能就像是校董会所担心的那样，利维坦的苏醒意味着四大天使长的重生，说不定黑市背后真的有混血种撑腰，他们盗取塔罗牌是为了提取运用炼金技术镶嵌进塔罗牌中的‘重生种子’，”理查德继续说，“目的是，复活天使长！”
查理愣了一下，低头深思......窗外，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盖过夜幕，热情的白胖导游正在激动朝一帮外国游客渲染这座城市祭奠的黄金岁月。
刚准备宽衣解带趴着看冰岛文艺电影《颤涌》的查理挠了挠金色的头发，想了想说，“炼金术士未必就是混血种，就像是中国古代的‘金丹’也只是炼药的意外收获，难不成混血种在中国遍地多成狗？不过，既然有人偷塔罗牌就说明他知道精神炼金的秘密，可能是个混血种。”
“记得拍卖师为了渲染现场气氛提到帝风吗？”查理问。
“一个掺知混血种秘密的普通人。”理查德说，“学院方面最为担心的是混血种的秘密泄露，因为畏惧灵力的力量，人类会像处理异类一样把我们隔绝起来。这是个社交拍卖会，接触的人很多，怕是他知道太多对我们并不有利。”
“是。”查理点了点头。
晦涩的杀意在这宽阔的房间里弥漫，什么方法能让一个人永远不说破已知的秘密？那就是让这人彻底闭嘴。或许盗窃塔罗牌的初衷是为了重生天使长，但现在塔罗牌被追回，该做的就只剩下擦干净屁股了。
兄弟俩心有灵犀地相视点头示意，何以闭嘴，唯有抹杀！
查理喝干了暖胃的红酒，理查德重新穿上军装。说实话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战经验，年轻几岁的时候父亲曾经带他们深入英格兰西南部的德文郡境内狩猎，除此之外只有皇家防身术以及最近刚涉及的日本刀术，只是身为混血种的义务促使着他们不得不让那个倒霉的拍卖师歇菜。
理查德把塞有麻醉弹的HKP7型手枪按进枪袋，学院方面确实说话很算数，取代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的类似于BB弹的麻醉剂，这些炼金子弹能让对手瞬间进入休克状态，确确实实是个保命的利器。
查理从鸭绒座椅上起身，他没什么可收拾的，伸了伸懒腰准备大干一场。
“出发吧。”查理说。
理查德微微点头，“早点解决，别错过美丽的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