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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花门惊变

是那两个待命服侍的小丫头。

小丫头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一面尖叫一面跳着脚禀报,完了又指指门外,跌跌撞撞往里屋缩。

花重轩喝道:“什么杀人了,慢点说!”

小丫头们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稍微冷静了一点,抖抖索索道:“铁将军他他他杀人了,杀了苏伯和小开,倒在院子里,血……血流了一地。”

花重轩面一沉,苏伯和小开是布置在“此君轩”的暗桩,专门守卫少主安全。他还待细问,只听屋外忽然响起一个雷霆般雄浑的声音:“哈哈哈哈哈,铁横江拜见掌门,请掌门移驾一叙。”

花重轩心也顿时往下一沉,任孤行大怒:“老铁?他闹的哪一出?敢来此君轩杀人,他疯了么!城主我出去看看!”一面说一面往外走,手中铁如意差点被捏弯。

花重轩拉住他:“慢着。”

他转身对风狼三人道:“三位,看来我派今日也不得安宁了,你们暂且在这房中躲避,若是有意外发生就速速逃走,还有——”他往床上一瞥,“小儿的肉身,还有这两个丫头,就拜托给各位了,老夫今日恐怕难以善了。孤行,我们出去看看,老铁他到底卖的什么药,要是虚惊一场,再来请三位出外相见。”

说着也不管三人什么反应,径直朝门口走去。

风狼等对望一眼,面面相觑,雷猴道:“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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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轩和任孤行来到屋外,两人都是悚然一惊。

只见竹影摇曳中,不大的院落里挤满了黑压压不下于四五十人,都头缠黑巾,短衣劲装打扮,而为首的,便是五花门总旗掌旗、宁州戍卫左将军铁横江。

铁横江四十上下,满面虬髯,身材魁梧,一对环眼,面貌粗豪。

花重轩将院中人等扫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院落一隅那两具血泊中的尸身上。

那一老一少,身形面貌皆相似的两人,一个右手插在胸口似正要掏出暗器,而另一个双手交叉握住腰间的一对弯刀,可他们都没来得及拔出武器,便已倒在这檐下阶旁。

那正是苏万里和苏小开父子!

他们的血全来自颈间,热血未凝,尚自汩汩流淌,而他们的双眼也大睁着,似是根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快的夺命绝招!

一招致命。

花重轩的凝目只一瞬,他还未发言,任孤行已戟指怒骂道:“铁横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造反不成!”

铁横江双手抱胸,表情竟十分淡定,看两人的眼神仿佛在看砧板上的两条鱼:“不错,老子就是要造反啦。”

“你好大的狗胆!”

“嘿嘿,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老铁家。城主和掌门的位子,老花家已经坐了一百年啦,我老铁也给他家卖了二十年的命,劳苦功高,这还不够换个位子坐坐?”

“你……”任孤行一时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铁横江突伸出两根手指招了招,身后人丛忽飞出一件物事,呈抛物线“叭”摔在阶前。

竟是一颗人头!

花重轩容色再一变!

任孤行颤声惊呼:“秋声!你……你……你这狼心狗肺的贼——”

——叶秋声,总旗副掌旗,宁州戍卫右将军。

人丛中突然传出一声笑声:“任总管,你又何必为他人痛心担心忧心呢,反正你自己也快追随叶将军而去——”

这声音雌雄莫辨,阴柔中带着阴寒、阴险、阴森,说话间一人已自人丛中施施然踱出,黑巾下竟是一头耀眼的金发!

这下花重轩也讶然出声了:“阿永。”

他几乎是脱口便问出一句:“为什么?”紧接着一瞥院中的两具尸体一颗人头,重又直视眼前的黑衣黑巾少年,“他们……他们都是你杀的?”

黑衣少年个子矮小,一张脸孔倒有七分像少女般娇媚柔嫩,可他脸上的神情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想对他亲昵不轨的人退避三舍!

剑气!

他的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花永昼,与花朝、花夕一样是花重轩的侄子,年纪比孪生姐弟朝、夕略轻。

——只是这个侄子堪称花家史上最快的剑手,可也是脾气最怪,最心狠手辣的一位子弟。

他手上提着一柄黑漆漆的剑,剑长三尺又三,宽而沉,与他瘦小的个子恰成对比,可是又奇异地相称。

他挥动起这柄剑的时候简直不像在用剑法,而像在用刀法那般大开大合。

他杀人只一招,很少有人值得他出第二招。

不久前,他因为在闹市纠集地痞械斗,杀伤十余人,而被花重轩免了职,关了起来。

可他现在又重新出现了,而且还是以这番造反者同党的面目出现在伯父而兼掌门、城主的花重轩面前。

花重轩神色凝重,目中泛起痛惜:“阿永,你原本是个好孩子。”

花永昼挑挑眉,长剑在手中跳了两跳,随口答道:“我是。”

花重轩目中痛色更盛:“可你这回犯的错永远无法弥补了。”

花永昼两道好看的秀眉倒竖起来,突然发了狠,高声道:“弥补?我凭什么要弥补?!哈哈,我马上就是总掌旗和右戍卫将军了,大爸,哦不,前任城主,你凭什么管我?”

花重轩也疾言厉色起来:“总掌旗!将军!你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杀害你叶伯父?永昼!你几时变得这样心狠的?”

“我从来就这样心狠,怪只怪你眼瞎!呵呵,反正你眼里只有花朝花夕那对跟屁虫,我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比不上他们!”

“你朝哥夕姐又几时为难过你,你恨他们?你这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花永昼突然收了表情,抱剑环胸,淡淡道:“我愿恨谁就恨谁,爱杀谁就杀谁,你管不着。”

花重轩气得眉毛胡子都立了起来,任孤行此时却冷静了下来,低声道:“城主,今日恐难善了,人在屋檐下,不如先低头,以求缓兵之计。”

说罢,他直视在一边看好戏的铁横江:“老铁,今日你到底意欲何为?要我和城主血溅五步吗?你们人多,但要想拿下我和城主恐怕也要费些大力气。”他语声中充满寒意。

铁横江却哈哈一笑,两根手指又轻挥了挥,身后弟子刷的让出条通道来,只见两名黑衣弟子手持钢刀开道,身后推推搡搡鱼贯涌出十来个五花大绑的人来,这些人高矮胖瘦不等,打扮不一,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挂着泪痕和惊惶表情,却呜呜的说不出话。

花重轩一见他们心就凉了,任孤行的铁如意也无奈地垂下。

这些人,自然就是花城主的家眷,他们被制住,花重轩二人自然无法动手了。

“老哥哥,如何?”铁横江嘴边泛起微笑,好整以暇,忽地又一挥手,吩咐两边随从,“去,把公子请出来吧。”说着,他嘴边笑意更浓,狡黠地眨了眨眼,“多去几个人,公子在睡觉,行动不便呢。哦对了,还有那几位贵客,也一并请出来,他们要是害臊不肯出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五花门的迎客礼数啊。”

“是。”两边人饿虎扑食一般涌向内室。

花重轩并未阻拦。

他也无力阻拦了,他和任孤行两人,已被一群人一拥而上拿住大穴,像两只大蟹一样给捆起来了。

不一时,搜查屋子的人也飞快跑了出来,向铁横江禀道:“将军,屋内无人,连小公子也不见踪影。”

又有一人加了句:“看床上被褥凌乱,似乎是匆促给人劫走了。”

铁横江大出意外,从他进此君轩到现在不过一袋烟工夫,这些人是几时消失的?院子前后侧门都派人把守了,几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那几个外来人倒不足为惧,关键是小公子的肉身……

沉吟间,他对一队下属吩咐道:“将城主和任总管,还有他们的家属都‘请’去波月洞,不许虐待了他们,我日后自有安排。”

“是!”

这队人一走,他又带着花永昼亲自进小公子的房间里里外外细细查探了一番,依然一无所获,出来时止不住忿怒焦躁,一挥手道:“他奶奶的,给我把这破屋子烧了!现在,马上,立刻,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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