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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于白昼.第十一章 乌鸦2

阎铭缓缓的走进来,他的身上插着十二根黑色的钢钉,阿信知道,那种刑法是用来抑制契人能力的,而服部半藏就跟在他的身后,似乎受了一点伤,但相比起阎铭来却并不严重。

“头……”阿信这样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哑。

而至始至终,阎铭却没有看过阿信一眼,他死死的盯着白河,眼神里是那种极端到了麻木的愤怒,是阿信从未见过的。

像是愤怒成了魔。

“哟!”白河微笑,说道:“阎铭大队长,真是好就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阎铭眯起了眼睛。

“真是命运弄人,你说要是华子看见了这一幕,会有什么感想?”

“你少在我面前提他!”阎铭的声音大到连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那一刻的他非常失态。

愤怒,但却无可奈何。

“好、好、好……就不提他。”白河继续微笑着说道:“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了聊一聊你的新搭档。”

阎铭终于看向了阿信,却没有多说什么。

白河拍了拍服部半藏的肩膀,说道:“老朋友,谢谢你这么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好好的休息吧。”

服部半藏也看了阿信一眼,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门关上,白河走到了阎铭的身旁,说道:“其实呢,请你来我只是想帮阿信认清自己,鬼就是鬼,怎么还有可能做回人?你说对吧?”

说着,白河的手上闪出一道凌冽的寒光,那寒光掠过阎铭的膝盖,猩红的血液在地面上绽开,阎铭应声跪下,他依旧一声不吭,死死的盯着白河。

但白河却不再看阎铭,他转过身去对着阿信说道:“阿信,做一个选择吧。”

“选择?”阿信咽了一口口水,他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多么的可怕,但他却没能想到会是那么可怕。

“让我看看你的内心深处是人还是鬼。”白河这样说。

“妈的!你到底什么意思?”阿信已经临近奔溃了,他幻想过自己如果被抓到是卧底的身份会是什么下场,但他从来没有在这些幻想中加入其他的人,比如阎铭和真红。

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再单纯的是人类一方的卧底了。

“杀人……亦或者杀鬼。”白河轻轻吐出了几个字,脸上似乎又恢复了那种儒雅的微笑,他说:“杀了人,我便视你为同类,杀了鬼我也成全你卧底的身份,送你去死。”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屁话?”阿信咬牙道:“这种选择……我怎么可能选!”

“你应该清楚你是没有选择的。”白河说:“死一个,或者死两个。”

“这根本就不叫选择。”阿信咬紧了牙,瞳孔之中的月光色忽明忽暗。

“这才叫选择。”白河淡淡道:“所谓选择,当然不是一好一坏,要么两个都是对的,要么两个都是错的,你必须分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和能失去什么。”

阿信愣住,他看了看阎铭、又看了看还在昏厥中的真红,然后便呆在那里,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选择?真是可笑的选择。

等了良久,白河又开口道:“不然,我帮你选?”

说着,白河一掌拍在了阎铭后背的一颗钢钉上,那颗钢钉原本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还有一指之长,但现在已经全部的陷进了血肉里,那个位置离心脏很近。

阎铭浑身一颤,吐出了一口脓血来,他看向阿信却什么也没有说。

“住手!”阿信这般的大喊道,那声音已经颤抖得不行了。

“住手?”白河抬起了眼睛,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如光影交错,白河在瞬间出现在了真红的身前,他单手成刀,对准了真红心脏的位置,说道:“杀了她吧?”

“你不说留着他还有用吗?”阿信声嘶力竭,胡乱说道:“她好歹也是你的手下,你他妈的没有一点感情吗!”

“我是说过留着她还有用,但不一定要她活着的。”白河笑了笑,说:“不过,你说的也对,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杀掉阎铭……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嘛。”

白河放下手来,又缓缓走向了阎铭的位置。

“你杀了我,杀了我怎么样?”阿信的指甲都已经嵌进了肉里,他拼命的挣扎、喊叫,却换不来白河的一刻停歇。

白河走到阎铭的身旁,用手亲亲的钳住了阎铭的脖颈,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要谁死,如果你不给出答案的话,那我就两个都杀了。”

阎铭的颈上滴出血来,阿信已经想象到了他的头颅掉下来的场景,他也知道他只要说上一句话,那个画面就不会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但……难道自己快要眼睁睁的看着白河剖出真红的心脏吗?

该怎么选?

阿信很清楚的知道这并非是人或者鬼的站队,这不过是一场充满了恶意的玩笑而已。

恶魔的玩笑。

而已。

三。

白河开始倒数。

二。

阿信开始哭泣。

一!

“说吧、谁能活下来……说吧!”

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说吧!

在撕心裂肺的哭声之中,阿信大喊道:“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阿信已经彻底的奔溃了,崩溃到眼泪和鼻涕爬了满脸。

“那么,就两个一起死吧。”

语毕,阿信看见白河的手掌上鼓出了青筋来。

“等一等!等一等!”阿信急忙喊道。

“等一等?”白河微笑起来,他说:“这么说来,是要杀了真红吗?”

“放过阎铭。”阿信这样说。

实际上这两句话的意思是没什么太大差别的,只是阿信没有办法说出那一句而已。

阿信希望着,白河不会杀掉真红,毕竟真红曾经是她的手下、毕竟真红的血脉已经非常稀有了,毕竟……

阿信实在找不到更烂的理由了。

白河说的对,选择就从两个都很坏的选择里挑一个更坏的。

阿信没有办法评价哪个更坏,但那一刻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之前一生的回忆。

变成吸血鬼之前的回忆。

要不是爷爷收养了他,他可能早就冻死在街头了、要不是陆然和妮落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大概不懂得什么是温暖,要不是……

这当然是痛苦而无奈的选择,或许当时阿信根本没有选择,只是靠着思维的惯性来决定了一切。

他不能让阎铭死在他的手上,当然也不想真红死,但事实是阎铭不死真红就必须要死。

如果在卑劣一点的话,可能纯粹是因为当时的真红已经陷入昏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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