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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布莱恩特二十九年的人生,没有亲眼见识过达索莫山脉外的景色,可想而知她到了外面的世界后会有多兴奋。但事实并非如此,相比于陌生的事物,她更关心的是拉尔。来到距离黑鱼沼泽最近的小镇找到旅馆后,她基本是守在拉尔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你呆在旅馆三天了,和克雷格一起出去走走吧,你不是一直很想体验新鲜事物的吗?”瘫痪在床上的拉尔又一次劝道。离开黑鱼沼泽的隔天,当时忍着剧痛骑马的拉尔突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摔在地上,还被惊慌的马踩碎了下巴。后来是克雷格把他绑在马上,再一路牵到小镇上的。在马背上磕得有多辛苦,他是不想体验第二次的。

“这怎么成,拉尔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我还有心思去玩的话,良心就是被怪物吃了。”莉莉丝耐心地梳理金色的长发,“而且啊,那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有机会就带我到外面的世界玩玩的吗。我一个人去就没意思了。”

“好吧,我认输。”拉尔完全打消劝莉莉丝去玩的念头。现在不好解决的是艾丽西亚已故的事情怎么和莉莉丝交待,克雷格关于艾丽西亚的事只是敷衍地回答莉莉丝,没有将实情告知她,“莉莉丝,你不记得是谁对你下得手?”

“嗯……不记得的说法不准确,”莉莉丝仰头用梳子敲敲脑袋,“我在林子里和小维尼,噢,小维尼你知道是谁吧?”

“谁?”

“冬日巨熊啊,就是被你驯服的那个!”

“咳咳咳!”拉尔一阵咳嗽,他万万想不到那头高大的熊会被莉莉丝起了个“小维尼”这么不协调的名字,“小、小维尼?”

“对啊。在你离开达索莫的半个月后,我在森林里遇到小维尼。他一点也没凶我哦,还把刚刚找到的蜂蜜分给我吃,不像你救我的那次想吃了我。”莉莉丝展露笑颜,“我们成为朋友后,小维尼经常带我到森林里到处玩,好多没发现的有趣地方都是他告诉我的,噢噢!还有小维尼娶了妻子了,生了两个崽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超可爱的,我还抱了他们呢。对了,你以后一定要去看看他们才行。”

莉莉丝双手贴脸,幸福地摇了两下脑袋。

拉尔不忍打断已经完全偏离话题的莉莉丝,另外他是很好奇莉莉丝和冬日巨熊的事,“冬日……小维尼愿意让你接近他刚出身的两个孩子?”

“为什么不愿意呢?而且凯蒂要生孩子的那几天,小维尼还拜托我和他一起守着呢。你也知道的,达索莫的怪物很多,凯蒂临产多危险啊,我不帮忙怎么行。”说到这里,莉莉丝很是气愤,“有两头怪物趁着凯蒂要生孩子的时候偷袭小维尼,幸好我在,不然小维尼和凯蒂就危险了。”

原来如此,难怪小维……冬日巨熊会这样。

拉尔总算明白了,冬日巨熊是出于保护母熊产仔顺利,才接近莉莉丝的。当然,还有个前提就是他驯服了冬日巨熊,让两者搭上了关系。回想当时差点被撕成两半才驯服冬日巨熊的艰辛过程,他真想留下一滴悲苦的泪水。

莉莉丝很激动地和他说了许多小维尼、凯蒂和他俩孩子的事情,这一说就说了半个小时。莉莉丝习惯性偏离话题方向的性格,拉尔早有体会,所以很耐心地听她讲完小维尼的故事。

“咳咳,莉莉丝,能接着讲讲你受害的经过吗。”

“啊,我差点忘了!”莉莉丝两手捂嘴惊讶道。

你已经忘了。

“那天,我和小维尼分别后照常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察觉到身后有异常,我回头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莉莉丝期待地看着拉尔。

还是没变。

拉尔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莉莉丝说话的时候习惯找个地方停下,然后问问题,“嗯——是对你下狠手的人。”

“猜错了,”莉莉丝双臂交叉做出否决的动作,“实际上什么都没看到。我回过头的那一刻,肚子就被打了,然后晕了,直到前几天才醒过来。”

“对方位移到你的前方去了?”拉尔斜看着思考。

“或许是用气息迷惑了我也说不准。”莉莉丝不确定道。

很奇怪。为什么是对莉莉丝下诅咒而不是直接杀了她?如果目的是借此威胁艾丽西亚,那两年来直到莉莉丝将要死去时,为什么还是没对艾丽西亚提出任何要求?难道已经提出了要求,是艾丽西亚没有告知克雷格他们?也许克雷格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告诉我?

不对,要换个角度想才行。

拉尔寻思着从什么角度切换进去思考莉莉丝的事件比较好,只是信息量欠缺,一时半会想不出个所以然。

饭点时间,克雷格端了两人份的饭菜进来。莉莉丝照惯例把拉尔扶起来靠在床头板上,先喂他吃完,自己才吃。

“怎样了?”克雷格问。

“左臂能动。”拉尔举起左手。其实他想自己吃饭的,怎奈莉莉丝不愿意,“今天明显加快了恢复速度,较之再生肉体的经验,应该过两三天瘫痪就好了。”

克雷格点点头,沉默不语。他看向窗外,神情低沉。

拉尔察觉到克雷格这两天来有些怪异,经常魂不守舍,连喜欢探究到底的习惯也没发作。更反常的是,他没问莉莉丝任何关于受害过程的问题,除非莉莉丝主动和他说话,不然他是不会和莉莉丝交流的。身为艾丽西亚最信任最忠实的奴仆,他的行为很不正常。要不是关键的地方对得上,探险家甚至怀疑这个吸血鬼是假冒的。

克雷格令拉尔不解的反常状态,直到三天后的早餐时间才弄明白。身体已经恢复的拉尔坐在克雷格房间的床上,左手贴着额头,阅读他留给他的信。看完了,就烧了。

莉莉丝进到房间,没看到克雷格,疑惑地问:“克雷格呢?”

“他啊,”拉尔强颜欢笑,“实现自己的梦想去了。”

…………

…………

佐莎·佩姆伯顿举剑靠近被伽塔撞下马的苍老吸血鬼。这个狭路相逢的吸血鬼的血气味很大,闻起来是没少杀人,“伽塔回来。”

豹兽人想进一步攻击,听到佐莎的命令,他乖乖地退下,“小心,他可能是伪装出来的。”

吸血鬼跪在地上右手捂胸,衰老到已经看不出年轻样貌的脸尽是痛苦之情。就这表现,似乎是个将要老死没多大威胁的吸血鬼。

佐莎虚眼问道:“你可有杀过吸血鬼猎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问。”吸血鬼吃力地发出声音。

“我的一个同胞疑似被吸血鬼杀死了,目前正在寻找凶手。”佐莎晃晃剑尖,“你如果能告知我相关的信息,我能让你死个痛快。”

吸血鬼怔了怔,“脑袋被砸烂的?”

“喔?”佐莎挑起眉毛,“莫不是你杀了不成?”

“呵呵,真是一报还一报。”吸血鬼吐了口血,身体颤抖得厉害,“我参与了其中,但最后动手杀死他的不是我。”

佐莎听出吸血鬼话中的意思,“你有什么条件,说,我会酌情考虑。”

“那间屋子往后走一段路,有个山丘,上面有花田,你仔细找会找到坟墓。”吸血鬼垂下了头,“如果……愿意把我的骨灰……骨灰送过去,葬在旁……边,我就告诉……你谁动的……手。”

佐莎盯着吸血鬼。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推测,这个吸血鬼确实与杀害佩姆伯顿的猎人的事件有关系,“说。”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佐莎不耐烦地喊道:“快说,别挑战我的耐心!”

吸血鬼依旧跪在那里低着头,没有回答。

意识到不妙,佐莎立刻走过去。伽塔连忙赶在她之前靠近吸血鬼,防备对方玩偷袭。

“死了。”豹兽人摇摇头。

“该死的混蛋!该死啊!”佐莎恼怒地跺脚。明明就接近真相了,吸血鬼却死了。如果不是几天前定位法术失效,她也不必向吸血鬼妥协。对方要嘴硬不说,直接拷问,管他是不是快要老死了,反正还有定位法术可用。

见吸血鬼含笑死去,佐莎更加生气,“伽塔快走开。”

豹兽人依言走开。佐莎疾步上前,举剑利落挥出,将吸血鬼的头斩了下来,以此宣泄心头之恨。

吸血鬼的头在地上滚动,最终脸部朝上停了下来。而他的微笑,未曾改变。

好一会儿后,伽塔·斯普纳问道:“还要继续追下去吗?”

佐莎来回走动,恨恨地说:“不追了。不追了!法术没用,线索又断了,还追什么。拿头去追啊!”

“他怎么处理?”

“该死的吸血鬼丢就在这里喂乌鸦,谁管他的尸体怎样!”佐莎不耐烦地吼道,对着空气就是一通毫无章法地乱挥剑。

等吸血鬼猎人发泄得差不多了,伽塔再次问:“他怎么处理。”

佐莎喘气,瞪了豹兽人一眼,豹兽人不为所动。她咬了咬牙,然后垂下肩膀,丧气道:“葬了。”

“回去可是很远的。”伽塔笑道。

“很远就很远啦,”佐莎像泄了气的气球,无精打采地说:“还不快打包。”

“没问题。”

猎人和豹兽人带上吸血鬼的尸体,在夕阳的斜晖下,骑马朝远方有着花田的山丘回行。

不正经的小剧场7:枪兵

克雷格:我领便当了?(⊙?⊙)

拉尔夫点头。

克雷格:我没威风过就领便当了?(⊙?⊙)

拉尔夫:对的。你犯下了一个大错

克雷格:什么大错?(⊙?⊙)

拉尔夫:你选择了枪做武器

克雷格: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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