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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长崎

一八一六年六月,一支海军舰队到达了日本长崎。这里有两座新明的海军基地,分别隶属于台湾舰队和北洋舰队。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太阳刚刚升起,照的海面上金粼踊跃。无数的渔船出没在海上,来来往往。日本人靠海吃海,渔民很多,这时候已经有不少早起的渔民满载而归了。

这时候的长崎,处于日本武田氏的治下,繁荣非常。不过这种繁荣和武田家本身却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和新明的通商。无数来自台湾,南洋,马尼拉,印度,澳洲甚至美洲的明国商船在这里停靠,商人们收购日本特色的漆器,瓷器,刺绣,丝绸,茶叶等物,然后又把船上运过来的各种工业制品卖掉。

在以前,日本最大的贸易是白银交易。当年延平王就是靠着做白银生意致富的,利用日本银价便宜,使用黄金套取白银,然后去其他地方交易,赚取差价。不过日本的银山虽大,经过一百多年的开采,也渐渐不再是支柱产业了,而且现在的新明人相比真金白银,更青睐日本特有的日用品和奢侈品。

当年明清战争的时候,日本就曾经打算派兵相助,这固然有许多明朝文人游说的原因,却也让新明的人民觉得日本这个国家值得亲近。所以在这一百几十年的时间里面,两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往来。德川幕府也很满意这种现状,因为他们可能够从新明那里进口火器维系自己的统治。

不过世祖皇帝对于这个国家仍旧是留了一手,禁止出售大威力的火炮及新型步枪。所以新明军火商卖给幕府以及各藩的武器其实都是老掉牙的淘汰货,连欧洲人用的那些都有所不如。对于件事情,新明的上上下下没有人觉得不妥,毕竟日本虽然和自己亲近,到底是两个国家,当年还有倭寇入侵的先例。

朱舜水先生曾经在日本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到了美洲之后,他在晚年的时光花费了很大的笔墨写了一本书,叫做《菊与刀》。里面详细的揭示了日本这个民族的矛盾。

李兴汉自然很明白防备这个国家的必要性,就是林远达,也知道日本人的强大之处。

“在所有的雇佣军当中,日本兵是最受我们欢迎的。”林远达这样对杨易说道。“日本人作战勇猛,而且纪律性很强,懂得服从命令,这一点真是难能可贵。在所有未开化国家当中,还没见过有超过他们的。”

所谓没开化的国家,是新明的一种对国家的分类方法,指那些现代化改革程度很低的国家,比如日本就是典型的未开化国家。因为受到了新明的影响,有一些现代化国家的影子,但大体上还是不足以称为现代国家。至于满清那样的,连未开化国家都不是,只能算是原始国家。

“日本这个地方好啊,姑娘好看,酒也好喝,而且还有很多提供特殊服务的地方……”李兴汉这番话刚说出口,就看见林远达瞪了自己一眼,连忙把嘴巴闭上,可是杨易见他没说完,一直问他什么叫特殊服务。

“这个……你不要管,跟你没关系的,你都还没成年呢,人家也不会放你进去。”李兴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于是把话题岔开:“明天才有正式的任务,我们今天不如到城里转转?”

“你自己去吧!阿易,你跟我来,别被这家伙带坏了!”林远达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家伙,带着杨易走开了。虽然李兴汉刚才提到了特殊服务,不过林远达料他也没那个胆子去。

“真是没劲,开个玩笑而已嘛。不去我自己去。”

李兴汉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在日本,新明军人是很受尊敬的,尤其是海军,如果去了那种地方毫无疑问是给整个新明海军抹黑。更何况他这身衣服很扎眼,别说进去某个宿屋了,就算是在旁边晃悠两圈,都会是个了不得的花边新闻。第二天长崎的街头巷尾肯定就会充斥着类似“新明军官流连花街柳巷”一类的说法,到时候上面的长官一查,还能不知道是谁么?

李兴汉只是想看看日本这边的风情罢了,以前自己没机会到处去旅游,不过现在却有机会游遍七大洲五大洋。

他没有穿着军服出去,而是先回去换了一身道袍。这种衣服在明朝很是流行,虽然现在新明推广新式服饰,但是也没有把自家的传统服饰落下,美洲很多地方都能看身穿道袍、直身或是直裰的人,大家都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好像二十一世纪的日本人穿和服一样正常。

“穿了这一身,可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李兴汉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也是他换衣服的主要原因。

换好衣服之后,李兴汉信步走到长期的街头,观看街道两边的建筑物。对于李兴汉来说,这些全都是洋溢着“复古风”的建筑,受新明的影响,长崎的商业十分地发达,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店铺。李星汉看中了一家小餐馆,打算尝试一下日本的料理。

这个小餐馆面积不大,里面只有一个老板兼厨师。李兴汉点了一份猪排盖饭,细细地品味。这家餐厅的酱汁味道很浓,而且猪排炸的火候恰到好处,即使是得胜楼的那些大师傅也不过如此。

“真是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小餐馆里面,有这么厉害的人啊。”李兴汉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了三个身穿海军服饰的军官。那三人也看见了李兴汉,朝他点头示意。

“没见过这三个人,大概是北洋舰队的?”那三人坐下之后,各点了一份茶泡饭,然后坐到了李兴汉的旁边。

“这位兄弟,你是哪里人士?”

“哦,我原本是中原川粤人士。”李兴汉随口答道。

“哎呀,是老家人哪。幸会,幸会!”那人并不知道川粤是什么地方,不过他一听见中原二字,就立刻热情了起来,告诉李兴汉他们三个都是北洋舰队的军官,来长崎这边招募新兵和军官、士官来的。

“不知道阁下有没有意向来我们北洋舰队发展?我们新明海军可是这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部队,如今北洋舰队急需各种各样的人才,我看阁下也是个知识分子,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如果来我们这边发展,那可真是前途无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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