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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一场相思

两个月之后,雷一剑终于开始传授沙沙武功,在韧带被裂开的那段时间,沙沙心中恨极了雷一剑,虽然李北他们已经解释说,这一步是真正练武的人都必须经历的,至少他们三人都经历过,并非对他一人特别心狠手辣。但沙沙想起他动手之前还笑吟吟的脸,就非常的不舒服。那笑容让他想起来感觉特别的害怕,以致于以后见到雷一剑,他都会莫名的有股寒意,他终于明白,李北傅文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这个一脸无害的男子了。

但从跟他学武之后,沙沙的心情改变了,他开始佩服这个男子,虽然他还非常年轻,也只三十来岁而已,可他的武功却非常厉害,出手如闪电,力大能扛鼎,每每出手,气势如虹,他的教学非常严厉,一改平素笑嘻嘻的样子,这让徒弟们非常害怕,但这种害怕却让沙沙喜欢,因为这能够让他练成真正的功夫。他终于不再为没有能进少林寺而感到后悔。看来,在这里,也依然能学到真本事的。

他学武的聪明天份和勤苦精神,也让雷一剑非常喜欢。他感觉到自己每天的进步,虽然学武的日子很苦,若与读书比起来,读书是不用出汗的,每天坐在课桌上,他基本就开始神游天外,教室里春暖夏凉,可他偏偏不喜欢,觉得度日如年,现在晚睡早起,每天对身体的训练强度都是巨大的,付出的汗水足抵得上种几亩田。可他就喜欢这样的日子。

谁叫他喜欢呢?

沙沙与几个师兄也相处得很好,四人在一间宿舍,沙沙很勤快,常常帮他们打水打饭,三位师兄虽然各有各的性格,但都很照顾他。有时得空,四人也出去逛,去少林寺看风景,李北教他们怎么逃票,带着他们走偏门而进;去登封城逛街,买生活用品。他们三人每人一台电脑,得空了就上网,或与网友聊天,或看电影,或读新闻,或玩游戏。还各有一台智能手机,关了电脑,在被窝里还玩一会手机才睡。

只有沙沙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喜欢玩电脑,无论看电影还是玩游戏,都没有什么兴趣,他一门心思,只喜欢武功。只是当师兄们劝他去买台手机的时候,他才想起,好久没有给妈妈打电话了,于是用他们的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号码。妈妈听到是他的声音,没有说话,已经激动的哭了,他告诉她,他已经进了一个武馆,开始学武功,问他苦不苦,他说不苦,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说你喜欢就好,但要来看他,他坚决不同意,说过几个月,他会回家去看望她的,并且不肯告诉她自己所在的地方。这让她非常的伤心,可是知道儿子很平安,又感到很欣慰。不读书就不读书吧,学武就学武吧,儿子喜欢就好,并不是只有考大学就是出息的,她想。

一天下午,沙沙回到寝室,发现李北捂着肚子,弓身睡在床上,非常痛苦的样子,而傅文和洪亮却在发笑,似乎在幸灾乐祸。这让沙沙非常不满,他忙问李北怎么了,李北说:“肚子好痛,快去喊卢小敏来给我打一针。”沙沙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奔出门去,却似乎听到身后传来笑声。

到了医务室,蔡医生穿着白大褂正在看电视,而卢小敏在扫地,听说李北肚子痛得厉害,挎了药箱,带了卢小敏就往他们宿舍走。到了,她用听诊器给李北听了心跳,摸了额头,看了舌苔,疑惑的说:“你好像没有什么病呀,你就是痛吗?”

李北点点头,似乎痛得已经说不出话。

“看你这样子,看来非常严重,我们医务室没有设备,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我建议你去医院吧。”

“蔡医生,不用去检查了,就是肚子痛而已,你给我开些药,打两针就成了。”李北说。

“那不行,你痛得这么厉害,若耽误了,我可是要负责的。”

“现在好像没有那么痛了。”李北说。

“哦,不过刚才痛得那样子,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若没问题更好,若有问题,可不能耽误。”

“走吧,师兄,我陪你去。”沙沙说,他觉得蔡医生说得对,有病一定要检查出病因,可不能马马虎虎。

“真的不用,我就打两针就好。”李北坚决不肯。

“我看不打针,估计李师兄马上也能好了。”傅文和洪亮都笑了。蔡医生见他实在不肯去,便开了一些药,口服的和打针的。然后便离开了。

卢小敏开始给李北打针,当李北褪下裤子,卢小敏还是会脸红,而傅文却笑了起来,说:“卢护士,你使劲扎吧,你扎得越重,李师兄好得越快。”

“是呀,其实你就是不扎,用手给他掐两下,他的病好得更快呢。”洪亮说。

卢小敏啐道:“你两个真是胡说八道,李师兄肚子痛得这样,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还幸灾乐祸,真是不应该。”

“他痛得哪样啊,我看他肚子倒没有痛,就是心中想得痛。”傅文说。

“是呀,是心痛,不是肚痛。”洪亮说。

沙沙莫名其妙,但李北在蔡医生走后,果然不再脸现痛楚的样子。打完针,卢小敏要走,傅文说:“别走啊卢护士,你一走,李师兄的肚子肯定又会痛起来的。”

“是啊,这么快就走啊,这个蔡医生也是,也不开两瓶挂水,这样李师兄的肚痛就不会再发作了。”洪亮说。

“真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莫名其妙。”卢小敏笑说,然后离去了。李北似乎已经好了,沙沙问他怎么了,到底是什么病啊。

“什么病啊,相思病。”傅文说。

“呵呵,李师兄这病可不轻啊,为了见上一面,被扎了一针。”洪亮说。

原来在沙沙韧带开裂的时候,卢小敏经常来给沙沙打针,几个人都混熟了,卢小敏虽然是个腼腆的女孩,但其实也挺开朗活泼的,李北竟爱上了她。

沙沙虽然曾经与叶菲谈过一场恋爱,其实对爱情还是很懵懂,也觉得李北为爱而甘愿扎针,真是痴得可爱。于是建议他向卢小敏表白。“你不表白,就算挨再多的针,别人也不知道你爱她的。”这句话倒是一针见血,不像对爱没有经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怎么表白呢?卢小敏是个腼碘的姑娘,若太直接了,弄不好会尴尬,以后难以见面。沙沙便提议写情书。在学校里,很多男生喜欢上了某个女生,就喜欢写情书表白。

“怎么写呢?”李北倒想写,可他读的书更少,连小学都没毕业,学的东西早在出校门的时候,就原封不动的还给老师了。“沙沙,你帮我写吧。”

沙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然他的成绩总是不好,可偏偏写的文章还不错,虽然自己对爱情懵懂无感觉,可写起情书来,倒不是毫无经验,因为曾经丁冬喜欢邻班的一个美丽女生,就叫他代写过情书,一连写了十封,然后丁冬在下学的路上,硬塞给那女生了,只可惜一直也没有结果,丁冬怪他写的情书一定不感人,所以未能让女生感动落泪,从而爱上他。但沙沙怀疑不是他的情书写得不好,有可能是女生根本就没有读那些情书,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稍做构思,沙沙便开始对着纸挥毫起来,真是文不加点,情思泉涌,一会儿,一封洋洋洒洒达三页之长的情书就完成了。李北和傅文、洪亮读了,非常满意。洪亮说:“如果我是女孩,读到这样的情书,一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泪流满面,如醉如痴。”说得沙沙也不禁得意起来,感觉就像喝醉了酒时般轻飘飘的。难怪古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了。

“亲爱的敏敏,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你的音容笑貌就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有人用刀把她雕刻上去似的,那么深,那么切,那么痛澈心扉。我想你,每时每刻,你是那么美丽,桃花见了你也要甘拜下风,不敢尽情开放,鸟儿见了你也得羞惭愧对,不能放声高歌。啊,当见到你时,你想像不出我心中的狂喜,它跳动得如此剧烈,就像有人用大铁锤在砰砰的砸着我心房的门窗。当你帮我打针的时候,那针刺进我的屁屁里,虽然有一种尖锐的痛,可我的心却是一种尖锐的欣喜,不,那不是痛,那是一种爱的见证,让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你的存在,你就在我的身边,我回头就看得到你微笑如花的脸,我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你身体的气息,呼吸的芳香。我多想我的病总是不好啊,那样你可以天天帮我打针了,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感受到你了。啊,敏敏,亲爱的,原谅我不经你的同意,便擅自这样的称呼。你能感受到我的深切的如太阳般炽热如大海般深广如火焰般浓烈如墨汁般粘稠的爱吗?你会接受它吗?盼望着,盼望着……”

傅文用他那还清脆的嗓音读道,边读边哈哈大笑。笑得李北忸怩起来,说:“我觉得屁屁不要用,给女孩子写信,这太赤裸粗俗了,亲爱的也别叫,还不如叫可爱的敏敏。”

“哈哈,可爱的敏敏。”洪亮笑得更是欢畅了。

“没关系,女孩子就喜欢你叫得亲热,越是肉麻,越是喜欢。”沙沙老谋深算的说,倒好像他是久经沙场的情场老将似的。

但信投出去后如石沉大海,卢小敏似乎对这“感人”的信根本就无动于衷,四人练功之余,便讨论推测想像卢小敏读了信后的感觉神态,众说纷纭,只有李小北被相思与激动两相煎熬,日见憔悴。

“你再装病,去叫她来打针吧,看一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了。”沙沙出主意说。

“对,再不见到她,不用装,你就真的病了。”傅文说。

“我去叫她。”洪亮不由分说,从床上跳起来,就跑出去了。

等了好久好久,才见洪亮后面跟着蔡医生进来了,李北翘首外望,却根本没有他想见之人的半点影子。蔡医生给李北看了一下,说没什么大病,可能是睡眠不足,有点疲惫吧,吃点药就成了。

李北急了,说:“蔡医生,我要打针。”

“没病干嘛打针啊?又痛又费钱。”

“不管,反正我要打针。”又自己找理由,“药太苦了,我吃不下,不如打针,倒痛快。”

蔡医生诧异的看着他,笑了说:“你这小伙子,倒是有趣,打针痛快,又痛又快是不?好,你不怕痛,爱打就打吧。”给他开了处方,从药箱中拿出针管来,开始上药水。

“卢护士呢?”李北见情况不对,蔡医生竟是要亲自打针的样子,急忙问。

“小卢今天休假了,我打也一样,怎么,我行医多年,还怕比不上一个小丫头?”说着,已经上好药水,不由分说撸了李北裤子,就是一针扎了下去,痛得李北龇牙咧嘴。

“不是不痛吗?”蔡医生嘲弄的说。

“不痛,不痛,真的不痛。”李北说。

沙沙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李北满面通红。

“很失望吧,我就知道,你想打针是假,想卢小敏打针才是真吧。”蔡医生边收拾药箱,边说,说完,脸上似笑非笑,一副洞察一切的样子。

李北大窘,脸羞得通红,嗫嚅道:“哪里,哪里。”

“哪里哪里,心里。”蔡医生笑说,“你小子,这点小心思,还想骗我呀。敏敏确实是个好姑娘,脾气好,模样好,家世也好,不过说实话,你跟她,有点不现实,她爸爸在登封城是个老板,家里有钱得很,她卫校毕业,本来可以到人民医院去工作,但她喜欢这山上的清静,所以他爸叫她来咱们馆医务室试试,这里不是医院,只治一些跌打损伤,伤风感冒啥的,清闲得很,这姑娘生性腼腆,所以喜欢这里,而你呢,李北,你家我了解,虽然不是很穷,但毕竟不是本地人,而是在一偏远乡镇上,你想敏敏她爹怎么可能让她远嫁,而且是嫁到穷乡僻壤的一穷小子呢?这不现实。而这世界是现实的,包括爱情,也许你可以爱她,她也可以爱你,但要想求得正果,这很难。我不是势利,你别怪姐姐说话直,我只是好意提醒而已,免得你们陷得太深,谁都过得痛苦。”

这席话确实都是实情,说得李北的心凉凉的,但他毕竟年轻,血气方刚,说:“穷是可以改变的,身份是可以变化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想怎么来改变呢?”蔡医生笑吟吟的说。

“通过参加全国武术比赛,只要得一个冠军,我的身份就变化了,至于地方,我可以上门。”

“不错,不错,小伙子有志气。”蔡医生哈哈大笑,但笑声并非嘲弄,而是非常开心的欣赏,“小伙子努力吧,尽快拿过冠军回来,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那她喜欢我吗?”李北鼓足勇气问。心中忐忑不安的等着答案。

“那你得自己问哦。”蔡医生笑笑,还调皮的眨了眨眼,“年轻真好。”她说,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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