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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愿借尔面扫幽怨

【愿借尔面扫幽怨】

我不知道已经这样长久地站立了多久了,快要废弃的卡车上飘出来的闷味、混杂着煤灰味的杂草的香味被微弱的气流吹拂着,环绕在我身边。我如能看到那气流,能看到气流中的味道一般地,看着什么也没有的空虚之处。卡车的味道是黑灰色的,煤灰的味道是嫩红色的,杂草的味道是黄绿色的,它们被风一吹,颜色就混杂到一起,分不明白了,最后混杂成了似黑似白的古怪颜色和味道。

这是我童年所生长的地方,也是我的人生唯一感受过温情的地方,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充满了悲伤、背叛、自私,人们却要用爱与自由来粉饰自己面目的地方。我长久地站在一条水泥糊成的并不平坦的路上,踩在过去不知是谁印在还未干透的水泥上的脚印上。路旁是半人高的黄绿色的不认识的杂草,杂草内里,隐约显露出一些半废的卡车的样子来。卡车隐藏在杂草中,隐隐约约又密密麻麻地停着,我莫名感觉自己被它们包围了。

我有些感觉惊悚,不由得在路上奔走了起来。我起初只是漫步走着,最后我越来越怕越走越快,我走出这条路,穿过草丛中卡车与卡车之间的缝隙,四处乱走,最后却又回到原点。到最后,我却又不害怕了。

在我原本站着的位置,站着一个和我一样穿着的小男孩。那男孩穿着灰色的风衣,头上扣着一顶显得过大的灰色帽子,正拿着一个手机,在和谁打电话。

“妈妈,我好想你……”

“啊哈,妈妈也想你……呜呜……哈啊……儿子,妈妈在看电视,先挂了啊。”

我能听见男孩手里的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改嫁之后只存在于电话中的母亲,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那个男孩就是我。

天下雨了,男孩痛苦地蹲在了路上。帽子遮盖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得到他在抽搐,在颤抖,我想他是咬紧了嘴巴,才让自己没有出声的吧。

雨水带来了湿气的风,让人莫名的有些多愁善感。在雨水的滋养中,我仿佛感觉身旁的杂草和狗尾草都长高了似的,它们渐渐吞没了我,让我只能在杂草的缝隙中,才依稀看到男孩抽搐的身形。

远远地,传来了一对老夫妇的呼喊声,男孩也不答应。只是他在雨中,再也忍不住,干嚎了起来。听到声音的老夫妇走过来,把孩子带走了。那是我的祖父祖母,我就站在草丛中,看着他们带走了小小的我。

或者说他们只带走了我的肉身,我的灵魂永远地留在那了。我看到,在雨拍打着的水泥地上,永远地蹲着一个痛苦的男孩。在那个男孩身后,蹲着一个墨绿色的蝗虫人的身影。

一股极为冷冽的风从我身后吹来,吹得我心头的沉闷和酸楚烟消云散,我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卡车和杂草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一片战场,战斗的腥风和血雨被残存的零件和草根阻挡,只散发出血红色的味道来。

空气中的味道越发怪异了。

一个白发的男人,立在杂草中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斩断杂草开辟出来的一片空地上。那个男人,穿着和我一样的灰色风衣,头上扣着一顶灰色的帽子。在帽檐下方露出他的眼睛来,那绝非是人类的眼睛,那眼珠是宝石一般透明的紫色,却又在瞳仁里分出一些黑线,将眼睛分成了复眼一般的结构。在那男人身边,有无数的怪物在翻腾着,在咆哮着,在低吼着。

那些怪物并不安分,却不敢靠近他。

那个男人,也是我。

白发的我站在怪物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藏在黑气之中,看不真切的怪物们。他腰间出现了一条银色的腰带,正腹内里的凹槽里,嵌入了一块巴掌大的紫色透明的石头。

暴雨来袭,狂风搅起颗颗粒粒的雨水,打在我脸上,叫我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见白发的我,变成了银色和紫色构成的一道影子,那影子呜咽着,冲向一个个怪物。他拔出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利刃,斩断,斩断一切,斩断怪物们的悲与喜,斩断怪物们的痛和苦,斩断一切过去,斩杀一切无法回头的生灵。

最后,空地中只剩下一个他了。身上的银色和紫色甲壳崩碎而去,露出那面无表情的表情来。他抬着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冲进他的眼睛里。

这时,最后的一个残碎的怪物,抓着一个我唯一看得清的身影,注视着白发的我。怪物挟持着的,是一个穿着印着假面骑士图案的T恤,留着齐肩双马尾的年轻女人。

“救救我……”我听到她在哭。

“对不起,我,只能是假面骑士。”白发的我冷漠地说了一句,用刚才劈开无数怪物的剑指着最后的怪物:“我,不会妥协。”

正义少女被杀了。白发的我再度变成了如人又如蝗虫的银紫色身影,斩杀了那个怪物。

在我身边的,一切的杂草和卡车碎片都消散了,只剩下一条水泥构成的不够平坦的路,呜呜的风雨吹打着我。路的一头是小小的,蹲着哭泣的我,在他背后蹲着个假面骑士;路的另一头,是白发的,冷漠的我,站立在暴雨之中,他身后背对而立着一个看不真切的银紫色身影。

世界抛弃了我,我也抛弃了世界。

不由得悲从中来。

……

猛然惊醒之后,我却一时间无法动弹。身上的丝丝缕缕的痛痒感随着我的动弹而变成刺痛感,我只得再度躺下,看着灰色的天花板。一直到我感觉不那么疼了,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引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坐在柜台后,正在用墨绿色碎片拼凑成一条腰带的白发的男人。那白的刺眼的头发让我心头有些一惊,看到他半闭着的绿色的眼睛,才叫我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醒了?那就快走吧。”老板抬头看着我道:“你的腰带被打碎了,连带着内里的风车,除此之外你的人造器官也被打碎了不少,本来是要死的,我给你进行了二次改造手术。”说完,他转头看着坐在我对面沙发上的正义少女道:“好了,现在我不欠你什么了。我不会再来救你了。”

正义少女欲言又止,看到老板不耐烦地趴到了桌上,始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摸着自己的脸,脸上的甲壳让我感到安心。看来她还不知道我是谁。

我起身,看着杂货店内的二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在我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正义少女叫住了我。

“我和你一起走。”她说完,走过了我身边,却自顾自地开门去了。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走吗?我一回头,却发现老板把手伸到头后面抓起了兜帽,正要盖到自己头上。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般,那颗白发的头抬起来,用两只绿色的眼睛盯着我道:“忘了说,你体内的‘内置驱动’也被打坏了,不过你又不是组织的干部,拿来也没用。你现在用的是和以前一样,能摘下来的‘外置驱动’。”

那种藏在体内的腰带,已经不能用了吗?我摸着腰间的腰带,才感觉得到,它的位置比平时高上了不上,和我刚成为假面骑士时一样。束过了我腹部的腰带正中,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过了我的肚脐,和内部的器官连接着。

“事已至此我还能给你再做一条内置的不成?”见我不走,老板面色不耐地站起身来。他走到我身前,盯着我道:“你还想让我赔偿不成?”说完便伸过来一只手。

他打算动手?即使是人类的姿态这家伙也能一拳打破我的肚子,以假面骑士的姿态面对他,我也没什么把握全身而退。

但他并没有打过来。他握着的手在我眼前摊开,才看到他抓着一个棕黄色的和一个蓝白色的风车,和我腰带内的一模一样。

“这是A先生和绷带人留下的东西,现在的你也能用。”老板将那两片风车塞到我手里,转身回柜台,也不再理我了。

我拿着那两片风车,无论如何询问,他也不再理我。我只得转身开门走了,出门的前一刻,我看到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了两颗珠子,一手一个地把玩着。那是两颗苹果大的黄色的透明的珠子,其中一个内部有红色的桃心状液体,另一个内部有个黑色的字母J。

我出了门,才发现正义少女站在门外等我。

“你……不要紧吗?”她咬着嘴皮,磨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我看得出,她眼神中有着某些疏远的情绪。

是我。是我那个时候不管她,只顾和怪人争斗。和方才梦中白发的我一样,我舍弃了祖父祖母之后,唯一让我感觉到些微暖意的人。

果然我只能是假面骑士吗?

“不要紧,已经康复了,改造人恢复很快的。”我在假面后无声地微笑着说了一句。

彼此疏远,才是正常的吧。我对她而言,只是活在现实的电视角色罢了,她对我而言,也只是被我救下的受害人罢了。

“是吗……”她说完,转身朝楼下走去了。老板的店外只有一个楼梯通往楼下,没有跟着她,我忽然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了。正在我考虑是不是要翻过栏杆跳到停在楼下的机车Stalker上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

“你能让我看看吗?假面下的那张脸。”她的要求我一时无法回答。我该做何回应呢?像之前警察先生问我“假面骑士,你到底是?”的时候一样,跳楼脱身吗?要给她看吗?可侦探这个人,和她有什么交集呢?

作为侦探的我和她不过是一个侦探和一个线索提供者的关系罢了,在那个案子之外,我们再无来往。甚至她早就忘记曾有个侦探从她那里得到过什么线索了。

“这假面下的人,不是你所认识的人。”我顿了顿,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你所认识的,只是一个叫假面骑士的人吧。这假面下的人是谁,在过着怎样的生活,你是完全不知道的。就和你看的剧里面一样,假面骑士身边的人,都会遇上危险的。我曾有个朋友,因为和我一起合作调查有关组织的事情,最后被杀害了。”

当然,我不会告诉她警察先生其实现在还活着。她只要看清靠近我的后果,然后就好了。

她沉默着朝后退了一步,我有些担心她没看身后的楼梯一脚踩空滚下去。最后,她抬头看着我道:“所以,我和你,是从来都没认识过吗?和我说话的,只是一个伪装的身份吗?”

我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憋出了一句不可能实现的话:“如果,组织有被拔除的那一天,我再也不用战斗了,那时如果你还愿意的话,再让你认识吧,假面下的真正的我。”

真的能打倒组织吗?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Queen身亡之后,我曾以为战斗结束了。然而我发现被打碎的腰带居然在我肚子里又长了出来,而且新的怪人又不断出现了,假面骑士也不得不再度出现。

这样说大概就好了吧。

“那,我等你。”

……

我猛地抓起那本来要被银色的长刀砍头的男青年,将他抓了起来。银色的刀刃扫过我额前的触须,带来了凛冽的雨水。

真如我梦中一样,下雨了啊。

我扔下我手中略有些颤抖的青年,任由他瘫坐在地上。绕过他的身子,迎着一片风雨,我看着眼前的四个和平卫士。

看来他们强化过了,身上的甲壳比起上次见到的,要厚重了不少。

“杀了自己如同父亲一样的人过后,轮到一般人了吗?”我看着那群和平卫士,不由得笑道:“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啊,怎么着,这个人也是你们的所谓的‘危险目标’?”

“假面骑士……”其中一个和平卫士对我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可以当做没见过你,你走吧。如果留在这里,我们只能请求支援,将你也消灭了。”

“就算你比我们强上一些,也不可能击败我们四人,更别说让我们失去战斗能力了。”

和平卫士说完这话,抽出了挂在腰间的一把枪械。那看起来类似左轮枪,枪管朝里的一端有着一个滚轮,能看得见内里的一指粗细长短的子弹。

被那枪指着,我不由得警惕了些微。上次交战后就知道过了,他们用的枪械,换成了A先生生产的,对改造人有麻醉效果的子弹。

风雨欲大,湿冷的气息满面扑来。雨水沾染在复眼上,遮盖了一部分视野,我抬手擦了一把,却发现无论如何擦,也是擦不干的。于是我只得做罢。

“如果能坐视有人被杀,那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假面骑士了。”我伸出手指着自己,开始防备起和平卫士的攻击来,同时盘算着如何带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和平卫士斩杀的青年逃出去。

就在这时,一辆蓝色的机车闯入了我的视线,带来一股污秽而阴冷的雨水。多开那波雨水,我才看清骑在车上的人。那是一个背后背着一把银色长刀的男性的银色蝗虫人……和平卫士。

又来了一个吗……有些棘手了。

“假面骑士,这是我们内部的行刑,与你无关。”骑着A先生生前的机车的和平卫士偏过头来对我说道:“他是我们当中出卖机密给媒体的背叛者。由于我们是改造人,是不能被法律审判的,所以由我们内部的规章来审判。出卖机密者,当做不安定因素消灭。”

“切。”我轻笑一声,揉着被围巾束得有些酥痒的脖子道:“以前说要让法律来处置也是你们的调调吧,现在又是改造人不被法律约束了?真是一套一套的道理啊。”

“那么你说,怎么让法律来审判改造人呢?”

我一时语塞。任何国家的法律都没有针对这种介于人和兵器之间的生物的条例。失去了自由意识的改造人,到底算人类,还是兵器呢?如果是兵器,可他们还有自己残存的思维;如果说是人,那么同样没有自己的意志,用人皮包裹着的枪之类的东西也可以算人了。另外,被改造后的身体造成的生活和常人的差异,最后会导致即使没有被洗脑的改造人人格和普通人的人格有着某些区别。这一点是应该被当作心理疾病看待,还是当做全新的智能来看待呢?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得救下这个背叛者了。和正义少女分手后,本来只是打算试试所谓二次改造后的身体而骑着Stalker在城市中闲逛,却没想到在北桃城碰到了和平卫士用私刑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我应当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不可能在我被他们打碎腰带的第二天演戏给我看的。也就是说,他们是真的要处决背叛者了……从背叛者口中或许我能得到一些情报,关于组织和和平卫士的。

“不知道啊,这种事让你们这种一口一个执法的凶手们去琢磨吧。”我甩了甩手,挡在那个瘫坐在地上的青年身前道:“这个人我救定了。”

“唉。绷带人之后,就是你了。”骑车的和平卫士翻身下车道:“其实我个人很欣赏你这样的法外义警的,某种意义上你们补足了法律无法延伸到的部分。不过,当你们和我们维持法律和社会安定的正义发生冲突的时候……”

“只能驱逐你了!”和这句话一起飞过来的,是一股凛冽的寒风碎雨,那把刀朝着我猛地回了过来。无法躲避了,和平卫士的武器是针对改造人制造的,硬抗也不是上策。片刻之间,我只得抬起右手腕,左手按在右手腕上,用右手腕上的那一道细长的腕刃来抵挡。

腕刃阻挡住了那长刀,而我右手上的甲壳却出现了裂纹。这家伙,和别的和平卫士不同……!

并不是作为改造人的性能,或者说速度和力量有着本质的差别。而是这家伙对自身能力的运用,和之前的和平卫士完全不成正比。

没有被洗脑的改造人和完全的改造人在作战时最大的差别,就是无法打出被提前预设的章法,是无法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的。一开始我成为假面骑士时,只是凭借着和干部级改造人相同的规格的战力来取得胜利,比起Queen我弱了很多……而眼前这家伙,和那些完全的改造人一样吗?!

我躲过再度扫来的大刀,抓住那刀背,身形朝着和平卫士扑去。我一拳挥出,却被那和平卫士弃了刀,躲过拳头。

我将和平卫士留下的刀放在手里试了试重量,将它丢在了地上——太重了,不适合我的作战方式。

“你,和那些家伙不同呢……”我称赞一声,便准备继续战斗。那和平卫士闻言,从背后拿出两个指虎戴在手上道:“啊,因为我是他们的大哥,我必须强大到能够照顾他们才行。”

大哥?是指首领一样的地位,还是……?和平卫士似乎是A先生收养的孤儿,也可能眼前这个和平卫士是其中的老大……?

雨水纷飞之间,我和自称大哥的和平卫士交战在一起。我一拳打在他胸口,没能打碎他的甲壳,他戴着银色金属制指虎的拳头却在我胸前留下了些微裂纹。我双脚一点,朝后跳去。

这家伙,很强,有普通怪人以上的战力。再加上那四个站在一旁没有参与的和平卫士,这一仗会很艰难啊……

我低头看了一下腰间的腰带。再不然,尝试一下老板所说的,A先生和绷带人留下来的风车吧。由于之前有过几次再度装上风车的经历,我知道那风车虽然转得快,但是很容易按住和拆卸的。

我将右手伸入腰带的凹槽,按住风车,用手指将它夹了出来。我左手摸出了一片风车,放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是那片蓝白色的风车。

就用这个吧。

“该和你们打的,貌似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啊。”正当我这样说着的时候,却觉得身体有了异样。我感觉头脑迷糊了些微,平时那种观察入微的洞察力似乎消失了,我必须很仔细地看,才能看清银色的强化皮肤下,那些和平卫士动脉轻微的起伏。

我身上的甲壳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左手和右小腿的甲壳已经莫名腐碎,残破地挂在我身上。略一动弹,那些残碎的甲壳便化作碎片坠落在地,露出裸露的手脚来。而腰带上的墨绿色甲壳,此时也变成了灰黑的颜色。这时和平卫士的大哥朝地上一滚,抓起长刀就冲我劈砍而来。

“我不会允许你使用这个!”

我勉强躲过长刀,就地一滚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我站起身道:“杀死他的凶手也敢说这个话吗?让我替他向你们这些不孝子们索命好了……”说完,我将A先生的风车塞入了腰带内里的凹槽。

风车开始旋转,一种异样的充实感在我身上蔓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为灵巧,能做出平时无法做出的动作。我能将一个细小的东西看得很清楚,但是不能像平时那样一次性观察多个物体。

我身上的甲壳变成了蓝色,这是A先生的颜色。我左手腕和右小腿长出了和另一边堆成的金属质甲壳,和平时不同。

我在地上的水洼上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蓝色的金属质甲壳,白色的一对复眼。简直是假面骑士的A先生版配色。

“我替他向你们索命来了。”我说完,躲过和平卫士的大哥砍来的长刀。我按住刀背,那刀陷入地面些微,只觉得刀背传来无法压下的力量,正在我打算跳开时,和平卫士的大哥看到我的样子不由得放弃了用刀背将我击飞的打算。我朝后一跳,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力量,似乎不如平时。但是身体更为灵巧。

我退到Stalker旁,却没有平时那种我和它息息相关的感觉。转而替代的是,在对面,被和平卫士的大哥骑着的,A先生生前骑过的车。

难道……我冲着那车伸手。

如在我的复眼变成金色的状态下的Stalker一般,那车忽然自行立了起来,朝着我这边无人而动,呜呜地开了过来。

果然,这个状态的我无法和Stalker连接,却可以操控A先生的车吗?

“还要夺走多少我们重视的东西!”和平卫士的大哥放弃了手中的刀,按着自己的假面道:“父亲,父亲啊!是我没有看好他们……可您的亡灵要走上与我们敌对的道路吗……!”

“假面骑士!”另外四个和平卫士当中有人怒喝一句,朝我跑来,另外三人略一停顿,也各自拿出武器开始朝我走来。

A先生的机车上搭载了许多枪械,但我连怎么拿下来都不知道,更别谈使用了。没时间尝试了。我抓下挂在车头一侧的,A先生常用的手枪,看着那四个准备攻击我的和平卫士。

我看得见。他们身上甲壳薄弱的地方,我精神集中,眼中的世界雨点、楼房、瘫坐的青年和和平卫士的大哥,都变得不重要,变得模糊了。我眼中清晰的只有那四个准备攻击我的和平卫士身上的薄弱之处而已。

我扣动了扳机,第一发打空了。我很少用枪,射击这方面也只是在知道三点一线这样的入门知识而已。就在这时,我握枪的手的肌肉不由得略一扭动,在这不受控制的扭动之后,我却发现枪口正好对准了其中一个和平卫士的身上。我扣动扳机,那颗子弹正中那和平卫士的腰带边角,那银色的金属带断裂,“驱动”猛地摔在地上,那正在用枪和我互相瞄准的和平卫士忽然拿不稳手中银色的枪,不由得放开了它。随即那和平卫士身上的甲壳猛然崩裂。

打中了?我再度把枪移动到另一个和平卫士的方向,右手的肌肉再度不由自主地调整瞄准的幅度,我再度扣动扳机,那和平卫士手中的短斧应声而落。

这肌肉记忆一样的能力就是A先生的力量吗?我不由得想起和他一起战斗时,那枪枪命中对手薄弱处的枪法来。

“假面骑士,住手!”和平卫士的大哥猛然抓起长刀,朝着我冲来:“动他们一下,我要你的命!”那刀沉重而锐利,我闪身躲开劈过来的刀刃,正按住了它,要用另一只握枪的手冲他开枪的时候,他伸出另一只手拍在我那只手上,我手一颤,手中的枪不由得落了地。

A先生的形态力量不足……!我意识到这一点,脱枪的手反抓为拳,一拳打在他的假面上,将他打退出去,我朝后一跳,同时摸出了身上另外两个风车。

用我自己的绿色的?虽然少了一个和平卫士,但是仍然有些不利…….A先生的形态力量不足,那就试试用怪力战斗的绷带人的力量吧。

打定主意,我夹出腰带上的蓝白色风车,将棕黄色风车塞入腰带。左手和右脚的金属质甲壳碎裂而落,我身上的甲壳再度变黑,随即从黑中开始发红。左手腕和右小腿长出了和平时一样的狰狞的昆虫般的甲壳,而右手腕和左小腿的甲壳缝隙中也长出了新的甲壳包裹住原本的甲壳,最后我左右再度对称。

血红色的甲壳,狰狞的姿态,红黄色的复眼。这就是绷带人的形态。

和用A先生或是我自己的风车不同,我身上充斥着的是力量。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似乎变得绷紧了,试着挥出一拳,感觉比平时轻快许多,比平时更大的破风声却在告诉我,我的力量比平时更大。

和A先生的机车还有Stalker的连接都没有了。在这个城市的另一处,会否也会有一辆属于绷带人的机车呢?可我没有那样和什么东西息息相关的感觉。这样想着,我朝着和平卫士的大哥走去,双手抓住他砍过来的大刀。那刀刃没入些微甲壳,却没有伤到我本身,我用力一拽夺走了这把刀,扔在地上。冲他冷笑一声,我挥出一拳。

“你……?”他话没说完,便被我一拳打在胸前,甲壳出现了许多裂纹,他朝后仰倒而去,银色的假面上,口器中也流出了些微鲜血。

“大哥!”这时犹豫不决的其他三个和平卫士怪叫着跑了过来,我迎了上去,一拳一个,将他们一一击退。

这就是绷带人的力量吗……?感觉比我自身的强上不少,虽然有些难以掌控,只能胡乱地攻击而已。脑后传来破风声,和平卫士的大哥再度抓起长刀朝我劈来。我是应该能轻松躲开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一跳,跳得过远,撞破了身旁的废弃建筑的墙壁,滚入房中。

很难控制这身体……

“不要对他们动手!”和平卫士的大哥颇为失态地冲我吼了一句,随即他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如同初次见面时那样平静了:“我们父亲的遗物就暂时放在你那里了,迟早我会拿回去。”说完,他也不要那A先生留下来的机车,转过头对被我打出了伤的和平卫士们说了一句什么,转身各自离去了。

这么疼爱其他孤儿,那么为什么纵容和平卫士的私刑……?我这样想着,将腰带上的风车切换为我自己的。能够好好控制力量的身体让我感到轻松,我踏着灰尘,走出废弃建筑。

那么,该想想怎么从这个背叛者口中套话了。我看着仍瘫坐在地上,不言不语的和平卫士背叛者想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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