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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桃城周边店

【桃城周边店】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桃城如《双面怪探》的故事背景风之城市“风都”一般,刮起了呜呜的大风。大概快下大雨了吧,不过对于我而言,下雨也无所谓的——我平日里就住在店里。倒不如说,看着窗外刷拉拉泄下的雨帘,会让我心头莫名爽快,感觉这个城市的干燥和污秽都被冲走了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天气的原因,我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不过,我这店,平日里来看的人多,肯掏钱买的人少。但是肯掏钱的,一定是肯花大钱的,所以虽然需要笑脸伺候的顾客不多,但我的日子却过得清闲而自在。我的商品,都是独一无二,来得也便宜,只是除了我,这桃城再没人有本事把它们拿出来卖,我不赚钱谁赚钱?

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桃城似乎很爱下雨啊,莫非是有什么传说中召雨的宝物被挖出来了?又或者,是什么呼风唤雨的怪物来到了桃城?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能进些“货”了。

看我这货柜上,有三角怪兽的头骨,有不住自行颤动的金色毛发,有泛黄的绷带,有大片得不像话的昆虫外骨骼……如果是桃城本地人,或者是对这个城市的怪谈有些了解的人,定然是能识货的:北桃城发掘的谜之生物头骨化石、“石猴”的毛发、绷带人的绷带、传说中“改造人”体表的甲壳碎片……哪样不是特殊时期才能得到的稀罕物件?

不过那些,虽然听起来来历骇人,却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在这个城市,怪事每天都在发生,怪物每天都在出没,想要这些物件,有点本事总是可以的。至于真正稀罕的东西,则是我的镇店之宝了——它被我单独放在柜台后我椅子后的独立玻璃展示柜里,是一个能套住头的青绿色蝗虫假面。与其说是假面,更像是头盔吧?那头盔由浅绿色的金属构成,做成了蝗虫头的模样,两片象征触须的金属尖子从额头处延伸出来,两只黄色的复眼在夜里会微微发光。

这镇店之宝上面有些磨损,有些银白色的刮痕,后脑勺处的边角有些烧黑了——似乎是经历过怎样的战斗造成的。虽然桃城的人不识货,只认墨绿色和蓝色的假面骑士,不过这假面我能保证,绝对是真货——不只是镇店之宝,我每一样“货”,都是亲自去收的。

窗外的雨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户上,变成一条条乱窜的小蛇,朝下钻了去。我捧了杯热腾腾的茶,看着窗外撑着伞疾步行走的人们,悠哉悠哉的打发时间。再等一两个小时,我差不多也该关店门了。

茶喝了一杯又续上一杯,自然是没有穿着大红旗袍拿着长嘴茶壶的妹子的,给我续茶的也不过是白乎乎圆滚滚的饮水机罢了。不过我这店有个好处,夏天里不开空调也要比露天温度低一些,冬日里却全不透风,也不大冷,大概就是人常说的“冬暖夏凉”。有这么一间小小的店,守着它便能赚伙食,不必终日奔走在风雨里,我还求什么呢?

正这么悠然自得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却闯了进来。

我这店,两边都是玻璃货柜,我的桌子正对着闭上的玻璃门。那人一进来,便带入一股子楼道里的冷风,让我没了饮茶的闲趣。

那人穿着灰色的风衣,头上戴了一顶灰色的礼帽,从帽檐那里露出来的是一双细长的眸子。这男人约莫一米八高,头正好对着第三层货柜,他此时正打量着左侧货柜第三层第一件商品。

这个男人不是……?我抿了一口茶,用茶杯掩盖自己的微笑——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男人是可以成为我“货源”的人,而且是很能卖钱那种。

桃城市民引以为超级英雄的存在,“造物主”组织的叛逃者,假面骑士。

“老板,你这店,卖的什么东西?”

听了他这话,我却没有回答他。我这店的有个规矩,买东西卖东西,我们都不谈论这是什么东西,全凭顾客的眼力,瞧不瞧得上付不付得起,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不过莫说以他的真实身份定然是识货的,就算是不识货的来躲雨的客人,我也没有不接待的道理。

“我这店卖的东西,不介绍,只保证一条,都是真家伙。全看客人你的眼力了……还是不说这个了,这天气居然有些冷啊,请坐,喝不喝茶?”我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客人坐道右侧货柜前的沙发上。我回到柜台里,抓了把待客的普通茶叶放纸杯里,给他泡了杯茶——这也是我的规矩,管他大官也好乞丐也好,待客只有普通茶叶,好茶我只自己喝。

那男人把帽子摘了放在茶几上,露出一头有些乱的微卷黑色头发来。那男人见我给他一杯茶,笑道:“多谢了。”

给他放了茶,我便坐回了柜台里,也不打算理他。虽然是可能成为“货源”的人,不过我也得等假面骑士和“造物主”的成员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去捡他身上掉下来的碎片啊……我是商人,却不是黑店。

说起来,两年半以前假面骑士在“造物主”组织中和干部Queen战斗时,倒是落下了不少腰带的碎片,让我卖了个好价钱。

就这么过了会,那男人忽的开口道:“那绷带,怎么卖?”

他说的是他正对着的左侧第二层柜子里的货。那看起来只是一卷绷带而已,却火烧不焚,剪之再生——怎么个再生法?把它剪断了后,它又会自己拉伸延展到原本的长度,而剪掉的部分却和寻常绷带无异,点火即燃——那是取自绷带人身上的绷带。

见他识货,我更确信我的判断了……他应该就是假面骑士没错。只怕他对绷带人的绷带感兴趣是假,想套我的话是真。我记得,他的职业是侦探来着。

只不过,我不是这么容易被套话的……侦探也好,假面骑士也好。眼前这人只怕还得叫我前辈呢。

我装作不认识那绷带的样子,随便报了个高价,那大概是够买一辆普通小车的了。如果他一定要买,我也不会亏本,想套我话,还是得付出些代价的。

那男人笑了一下,也不答我,端着茶继续喝了起来。就在我以为他被价格唬住了的时候,他却放下茶杯笑道:“这我可付不起,我也认得这东西的主人,改天问他讨一卷便是了。”

看来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啊……

雨还在下,窗外刷拉拉的响。分明还是夏天,我却莫名地感到了一些寒意。不过眼前这男人虽然穿得厚,但他是不怕冷的——毕竟是体温不容易被气温影响的改造人。我冲上一杯热茶,盘算着关门的时间。

就这么坐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雨渐渐地小了,茶是续了一杯又一杯。男人也自觉,听我让他自己添水之后,自己晓得去饮水机续杯,也少了我许多麻烦——若是他跟我客气,我也不得不客气地给他冲茶呢。就这么没说话,坐过了这一下午,期间那男人看着别的“货”问了些价,问的都是我这店里的好宝贝,只是价格都足以让他闭嘴了,所以,一件也没能卖给他。

这男人的眼力倒是让我有些惊奇,我进的那些“货”,如果不是都是亲自去收,有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男人却能一一认出它们来历不俗,颇让我有些惊讶。

现在的假面骑士,眼力真不错啊……

窗外的雨,始终是停了。我看到最后一滴水顺着窗户朝下划去,天空变成了灰白的色彩,没那么阴沉了。

那男人喝完了杯中的茶,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站起身来。他径直走到对面的货柜前,蹲下身来,指着底层货柜里的一个东西回头问我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那是一个拳头大嫩黄色的风车扇叶组,已经破成了几块,看起来似乎是旋转的过程中被什么硬物折断了。这组扇叶是我收镇店之宝时的附赠品,只是传闻里假面骑士腰带上的风车是绿色的,加之有破损了卖相不好看,所以没什么人在意。

我给了他个还算高的价,一个没什么看起来特别之处也不符合怪谈的破碎风车,就算他识货,买回去也只能看着罢了——那毕竟已经坏掉了。我想能卖到一年的房租已经算是值了。

那男人出乎我的意料,果断地掏钱,买下了它。

看着男人把玩着风车,朝门外走去的背影,我不禁叫住了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老板,你这店里不是不能说这些东西的来历么?”那男人回过头来,笑嘻嘻地冲我说道。

我听了他这话,方才想起那些利害关系来,于是我冲他点点头道:“是,是我失言了,抱歉。”

那男人听了这话,已经走到了门前。他推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在关上门前却从门外伸进来个头,冲我笑道:“算是我同行的工作道具吧。”

我看着戴上了礼帽,走出楼道看不见了踪影的男人,不禁开始想象起假面骑士的故事来——属于他的故事。一时间也顾不上喝茶了。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现在的假面骑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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