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噬肉子弹的威力太可怕了——站点的前辈们都说GOC的科技高于基金会，我原本还不太相信。”越过寄生虫群占据的通道后，Uslak口中就念叨个不停。
怪不得基金会要求他们尽量不得与GOC发生冲突。
无怪他如此震惊，洛茯苓刚才仅仅打出一枚子弹（在丧尸末日度过十年所产生的节省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堵在通道口的足有半吨重的寄生虫丧尸就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分解完毕。
就算是在GOC，飞跃世代的科技都极为罕见。残阳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到一梭子弹药——由于她对枪械的使用一向不怎么在行，这些特殊子弹得以保留至今。
顺带一提，3号弹匣是大口径爆破子弹，5号弹匣是溶酶子弹——全部是用来对付丧尸的特使子弹。
残阳本来打算测试一下洛茯苓的枪法和战斗素养，在她的计划中，洛茯苓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灰型。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地方，还要自己来亲自动手对付丧尸。
计划赶不上变化。
“没什么，一点利用纳米机械的小手段。它在击中人体时，会瞬间堵住伤口并从弹头发射噬肉纳米机器人，正好用来处理恶心的虫子。对付精神攻击，果然还是没有知觉的机器有效。”残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道。“说起机器，我刚想起来，基金会的机动特遣队应该携带通讯工具用于联络——你不打算向上级报告自己的处境吗？”
“被肌肉复生者追赶时，我不小心把联络器落在路上了。”Uslak没好气地回答。“再说了，距离太远，有联络器也没用，宇城地下通道的信号太差了——而且，我觉得你知道原因所在。”最后一句话，被基金会特工说得怨意满满。
“喂喂喂，注意你的态度啊，Uslak。你现在可是处于GOC的监控之下，说话客气一点不好嘛。”残阳扮了个鬼脸。“再说了，基金会通讯器的质量不好，是你们的科技实力不足，关我什么事？”
洛茯苓无奈地直翻白眼，GOC和基金会的关系完全体现在了这两个人身上——虽然都是为了保护世界的幕后组织，一个认为毁灭高于收容，另一个认为收容高于毁灭。尽管面对威胁可以通力合作，却总是因为理念不合吵个不停。
不过，也就是通过寄生虫通道后，一路上再没有丧尸袭击发生，他们两个才有心情争论个不停。
“因为基金会里都是‘正常’人，在使用‘正常’科技。”Uslak把“正常”两字要得格外重。“你们GOC口口声声说是‘异常很危险，必须被毁灭’，结果自己用得倒是开心。将物体变成纸片的魔法书，乐高积木拼成的步枪，还有会使用魔法改变现实的人型异常，在基金会可都是要被收容起来的。”
洛茯苓眯起眼睛，这么说来，她手里的步枪，在他人眼里还是乐高材质吗？科幻海报的作用只是改变了她对步枪的认知？
“废话，GOC又不是傻子。有威胁的异常肯定要毁掉，好用的异常呢，当然要拿来好好使用。”残阳冷哼一声。“另外，谁说基金会不利用异常？真是笑死我了——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连续性时间槽什么的先不管。我又不是没和蓝型特遣队‘书志学者’打过交道，你以为基金会是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残阳。”一旁默默听着的洛茯苓突然插嘴
“干嘛？”奇术师不高兴地回应，她正吵得开心呢。
“GOC和基金会，哪个组织实力更强？”洛茯苓语气严肃地问道。“换句话说，如果GOC与基金会全面开战，谁会取得胜利？”
Uslak嗤笑一声，不过他没在嘲笑洛茯苓。特工也曾思考过GOC与基金会的实力对比问题，模拟过SCP基金会和全球超自然联盟全面大战的结果。
最后的结论是，以他对基金会高层的理解，不论那个组织在最后获得胜利，人类的命运肯定是玩完了。
残阳有一点没说错，基金会算不得什么白莲花。
“呃，我该怎么说呢......”残阳发现自己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做出了一副努力思考的表情。“要是直接比较GOC和基金会的综合实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茯苓，我给你打个比方。有这样的两个国家：甲国和乙国，甲国的常规部队实力比乙国强，但乙国的核武器比甲国多。不过，两个国家的核武器数目都多到可以确保毁灭地球。你认为，哪个国家更强大一些？”
“SCP基金会对异常持收容态度，手里肯定有很多实力可怕的异常可以利用，尽管基金会不打算用。”洛茯苓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逐步分析到。“而GOC的科技程度更高一些，常规部队的能力可能更强——甲国是指GOC，乙国呢，指基金会？”
“茯苓女士猜的不错。”Uslak绅士般地回应，对洛茯苓的印象可比对残阳的好多了。“依我所知，基金会和GOC都有能力将地球整个毁灭掉。”起码他在站点见识过的几个kater都有灭世的可能性。
“是啊，灭世手段等闲不能用。基金会科技和奇术实力都比不上GOC，塞进仓库里的东西，还不敢拿出来大规模利用。执行任务时被GOC压一头可是再正常不过了。”残阳继续挑逗基金会忠诚特工的情绪。
“实力强一截有什么用？我可记得，宇城的钻地冉是被GOC下令灭绝的。”Uslak显然很不服气。“它们留下的通道按理说在GOC控制中，结果居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闹出了大规模尸体复生事故——最后还不是SCP基金会派机动特遣队来帮你们处理烂摊子。对你们的恩人不应该要表达一下谢意吗？”
“说得也是，基金会的触角伸得很长嘛——你们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灰色型爆发的？”残阳不动声色地问道。
“收容小组抓到了一群有初级智力的老鼠，在上面发现了复活人体病毒。就是你们昨天忙活了十个小时功夫的漏网之鱼。”恍然未觉的特工Uslak顺着残阳的话往下讲，顺便狠狠地黑了一把GOC的能力。“抓个老鼠都要基金会帮忙，实力强有什么用？”他明着嘲讽。
“我提醒你一下，我派了构建智能监视智鼠群的位置——”残阳努力忍着笑意。“它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恰巧位于小光明区的正下方，那地方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艹，你在套我的话！”Uslak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暴露了站点的位置。
他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关键词是“收容小组”，SCP基金会的收容小组特点明显，没法在闹市当中光明正大的行动。而地下通道又被GOC完全封锁，他们只可能是收容了站点附近的智鼠。
“不要摆一张黑脸给我嘛，Uslak。”残阳不再忍耐，笑吟吟地说。“我只是套出了基金会在宇城站点的地理位置，那又不重要——站点入口肯定有加密过的模因伪装。没有密钥，我肯定进不去的不是？”
再说了，建立在闹市的站点位置算什么机密嘛。她不信部门主任不知道SCP基金会的站点位置。残阳只是在确认，到底是不是基金会在为杜斌提供异常技术的支持——Uslak的激动反应，从侧面证明了金会只是通过在智鼠身上进行基因检测，才得知丧尸的出现的。
SCP基金会与杜斌暗地里勾结的嫌疑暂时排除。
Uslak继续保持沉默，他心里暗暗发誓，绝不再和这个混蛋说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