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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螺旋上升的摇篮曲

距离十一时四十五分的爆炸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片恐慌中的云山大学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中。

都说大学时代是一个人反抗精神最踊跃的时期,这话还真没错。

——他们只有一百来号不到两百人,我们这边有数十上百倍的人手,他们凭什么管辖我们??他们凭什么镇压我们??

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楞头青存在,头脑一日就想和这些一身黑西装的干一架的。

但当这些大学生和教员们认识到两个事实后,他们就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第一,他们有枪。第二,他们真敢开枪。

让这些大学生们和倒霉的还留在学校的教员们意识到这一点,只花了几十发子弹,十几条人命。对于这些被金三角赶出来的毒贩子来说,这实在是一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从各个教学楼,各个学生宿舍,食堂,商业街被武力胁迫而来的被集中到靠近最中央要道的几个分岔路。

懂中文的小头目样人拿着喇叭吼一声:“所有人,抱头,盘腿坐下,我这事多,就不让你们蹲了,对你们好吧……说你呢,不准抬头!”

啪。

一声枪响。

人群顿时矮下一片。

“配合我们呢,能少吃点苦头,懂我意思吧……”

话毕,小头目身后四五十个马仔已经开始了行动,要求很简单。

通信设备,例如手机,全部交出来,之前报了警的什么也既往不咎,这帮毒贩都这么干了显然也没把一个县的警备力量看在眼里。

财物自己分类,奢侈品啊,贵金属饰品啊,宝石啊,钱包啊,写好密码的银行卡啊,全交出来,总之就是不要给大哥们收缴工作造成困扰,其他都好说。

私藏财物嘛,可以……以后要是被发现……

恭喜你,你就成为被表演枪决的道具了。

“你们也可以选择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我们可以亲自动手……”小头目吹了个口哨,扫视四周,数万人群成片,实在壮观,“我保证,这个过程一定不是特别温柔。”

所以,最配合的还是女同学们——她们可不想在众目睽睽被粗暴的男人们搜身,而陷入种种狼狈不堪的状况中。

鬼知道这些疯子所说的“不是特别温柔”包含了几重含义。

当然,对于那些略有些叛逆的行为,此刻的毒贩子们还是相当温柔的……仅仅是拿枪托对着这些爱耍帅的小男生狠狠甩了几下。

打晕之后嘛,就只能在不到十五度的气温下,只剩一条内裤抱紧自己瑟瑟发抖了。

杀人这种事呢,还是少干——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学生都是未来宝贵的劳动力和国民,杀一个少一个。

你说这些学生子呢,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哪见得过这等场面,最镇定的不过是面色苍白,低头不动。

低声的啜泣不时在人群中响起,这还不是最惨的,有经验的毒贩子们已经戴上了面罩。

异味开始蔓延,有被随意堆砌起来的尸体发出的异味,有呕吐物的酸苦气息,亦有吓到失禁的学生们排泄物发出的臭气。

早春正午的日头将碧空照的洗亮,这些学生们的心里却是凉的。

他们头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平日里嬉笑怒骂却不以为意的日常是多么珍贵——简直像宝石,美丽的易碎品的代称。

此刻,另一个世界正向他们倾轧而来。

“B组回话,报告任务进度。”

黄色马甲polo杉,拖鞋裤衩二郎腿,男子坐在随手搬来的板凳上一边朝对讲机问话,一边透过棕黑的墨镜打量着四周。

“……B组收到……暂时没有……全部搜过……”

“那就给我继续搜……”

“……已经在原定范围扩大了两个搜查圈了……”

男子略微沉吟了片刻:“那就先回吧,A计划优先。”

这时一名略发福的中年男子走近,从西服的质感来看也是一名高层:“老大……时间还早,兄弟们这几天都给累坏了,想放松放松……”

“说是谁呢,鳄鱼啊……你倒是跟我讲讲,怎么个放松法啊……”被称作老大的男子抬了抬墨镜框看着虎子。

“这个嘛,老大,大家都是男人,还用讲嘛……”说着还随手指了几个正在掩面抽泣的女大学生,鳄鱼对几个马仔使了使眼色,口哨声顿时此起彼伏。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女大学声们,由近及远地已经开始哭的更大声了起来。

一些性子比较冲的男同胞已经暗中在脑后握紧了拳,似乎是打算豁出老命干上一票,做几秒真男人。

“哦,是这么个意思啊。”老大重又把墨镜推回原位,开始把玩起手中的已经磨损地看不清型号的手枪,“不行。”

听到貌似是老大的人的回复,不管男女,虽然意外大过惊喜,但这些大学生们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哭声也渐渐微弱起来。

“可是老大,这大家伙忙活到……”

啪——

老大抬手对天开了一枪。

“哭什么哭,老子不敢开枪吗?!”

似乎正有一种无形的气势,伴着沙哑的嗓音,从这个男人显得瘦削的胸膛发出,虽然没有扩音器,但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再不敢吱声。

青天白日,鸦雀无声。

“一群怂比。”老大将贝雷塔92上了保险别在裤带,“鳄鱼啊,你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呢,我没听清。”

脖颈后冒出层层冷汗的鳄鱼暗暗握紧了拳,低头恭声道:“没什么,老大,我什么也没……”

“叫我秋总。”老大从板凳上坐起,“鳄鱼,你跟我也快十年了,不会不知道我腰上这把雷贝塔92什么来头吧……”

“知道了,秋总。”

鳄鱼低着头,冷汗顺着他的双下巴沾湿衣襟,多的字他一个都不敢说,跟了秋总近十年,他最清楚,发怒的秋总有多恐怖。

早先坐他这个位子的人叫虎子,鳄鱼叫他一声虎哥,那个时候他还不叫鳄鱼,别人都叫他鱼仔。

后来有一天,虎子犯了事。秋总也是现在的口气,将虎子丢进了鳄鱼池:“从今天起,鱼仔顶虎子的位置。”

从那一天起,他鱼仔就多了一个名字。

叫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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