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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幕 残城(一)

当那场爆炸发生的时候,阿列克谢正在北军营的地牢里面;旁边拴着的是他的副官小姐。政治嗅觉低的可怜的骑士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位艾肯子爵这么玩命地整自己;那位副官小姐倒是看得明白,她用了一个神术把那柄圣剑藏了起来。艾肯子爵玩的一手好算盘,不但利用了第一骑士团,而且打击了父亲政敌的势力。等到克鲁德战争结束之后,还可以恶人先告状,把洛萨的军功吞掉。

所以当身残志坚的骑士传送回罗彻斯特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北军营的长官请到了地牢里面。茉莱拉一边在心里骂“难道提尔的圣武士都是傻子吗”一边放了几个神术——正好圣剑也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法术抗性低得吓人,这才完成了她的计划。

然后我们的骑士就在牢里面吃了几天牢饭。直到弗兰德一个烟花把城墙掀了——不幸的是,那位北军营的最高指挥官,白银巅峰强者,被伦诺克斯那加了料的火元素炸弹炸的连灰都不剩了。对于骑士而言,这就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阿列克谢直接唤出那柄圣剑砍断了牢门,冲了出来。

艾肯的人还没来得及给这位“犯罪骑士”一个处分,所以现在,他就是在场军衔最高的人了。瑞兰德的军队效率很高,在确认了军事主官之后,那些侥幸没有被炸死的一线士兵和二线预备队如同巨大的磨盘一样转动了起来。

罗彻斯特有南北两座军营——这两座军营原本都是用来驻扎卡穆伯爵的私兵的,不过现在就成了瑞兰德的重要据点。北军营的营房就在北门不远处,以至于即便城墙被炸成了灰,那些艾肯的私兵们重新在城市中央整队的时间也没有超过几分钟。

克鲁德的混编军团们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冲进城市;他们必须等到爆炸的烟尘散去之后才能开始冲锋,否则空气中的粉尘会对这些风元素生物的速度产生巨大的影响。涅扎德与十分不放心他的学者小姐共骑一头亚龙;他的背后,次一个身位,是骑着惧灵的老骑士;以及名字及其相似的一对搭档——安洁和安——还有布兰迪的脑袋。在这四个人之后,是一群摩拳擦掌的亚龙骑士。

涅扎德回过头,向下看了一眼,卢卡带着他的步兵们正在稳步推进;虽然他们的武器和甲胄不是那么精良,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如果这场仗输了的话,大家都会死,这个已经不用质疑了:阿卡姆的补给已经不足。

图灵在步兵的后面稳稳地带着一群法师和弓箭手;在整个队伍的周围,三百骑士和二百山贼绕着城墙小跑着来维持马力。

但是整个队伍里面都没有看到那位半精灵和他的老师。芬雷和沃舍尔大师不知去了哪里,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里面准备射出箭矢刺穿敌人的脖子。

佣兵示意他的亚龙伙伴减慢速度,然后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艾肯的军队正在集结,没错,在攻破城墙这一最难步骤被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正面对冲了。涅扎德向下看去,他的眼睛被那头耀眼的金色头发晃得生疼——即便现在是晚上。他腹诽一句,心想果然遇到了这家伙。然后他极目远望,看到了那群别的武器都没拿,专门挑了一堆重弩长弓的艾肯军队,脏话脱口而出。

这帮狗娘养的果然是对付过青翼军团的。

男人拉着女孩从亚龙上跳了下来。

按照指挥顺序,此刻应该是迪克老爹指挥空军。卢卡的部队已经压了上来,前面这片不到一里的废墟就是他们的战场。涅扎德抽出大剑,目光跨过前面崩塌的残城,和阿列克谢对视。

现在,双方都已经到达了最佳的进攻范围,只等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冲锋了。艾肯的部队已经端起重弩,而卢卡的士兵们平举长枪。他们的背后,双方都为数不多的骑兵们勒着马匹,控制着它们的速度。

战场上一时寂静了下来。

“阿列克谢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涅扎德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冲着对面喊道。

“请讲!”骑士缓缓举起了他的宝剑。

“您是提尔的圣武士,您曾经在那盲眼的神明面前立下过誓言,为正义而战,对吗?”佣兵大声喊着。他的背后,诗朵捂着嘴,使劲忍住笑。

“没错。”骑士回答道:“那就是我的誓言!”

涅扎德喊道:“那你为什么要帮助艾肯入侵我们的国家?难道瑞兰德的铁骑践踏着我们的百姓是正义的吗?难道瑞兰德的法师肆意地焚烧我们的村庄是正义的吗?还是说剥夺克鲁德人的自由和性命,将他们作奴隶一般使唤是正义的?”

烟尘的对面,茉莱拉担心地伸手拉了一下洛萨的衣角。这手计策太狠毒了,她恨恨地想,这个呆子圣武士万一真的被这种话动摇了心神……然后,少女感觉到面前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提尔的圣武士迅速地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我没事”的意思。

金发的青年抬起头来:“在作为我主的圣武士之前,我首先是瑞兰德的军人!佣兵先生,作为一名瑞兰德的骑士,我理当为我的国家开疆拓土,理当执行我长官的命令!我问心无愧!”

图灵在后队失望地摇摇头。不过他们倒也没指望这么简单就能让一位黄金阶战士陷入劣势——在踏入黄金阶之后,对自己所走的路产生动摇的人,已经很少了。他提出这个计策的时候就没指望这招能决定胜局;扭转这场战役的关键人物,并不在战场上。

涅扎德没有答话,只是从木质的剑鞘中拔出了大剑。他也的确无话可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算对面是雷锋叔叔,他也必须杀过去了。佣兵身旁,卢卡从腰间解下他父亲唯一给他留下的一件遗物——卡穆家的龙角号。

悠长而深远的号声中,穿的破破烂烂的士兵们端平长枪开始了冲锋。他们的对面,箭矢如半空中的雨幕扑面而来。

PS:PS:本章已经重置;一会还有一更;大概还能正常更新六七天的样子,我试着在开学之前把这一卷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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