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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幕 你的生日,阳光明媚

涅扎德忧心忡忡地走在赛勒姆的大街上。

这已经是他们回到苍翠之弓的第三天,发往罗彻斯特方向的所有魔法通信全都被截断了,他最后也没能联系上弗兰德师徒;信鸽一来一回至少要三四天,最近一班商队则刚刚到达赛勒姆,他们是一周之前出发的。

也就意味着,想要知道罗彻斯特方向是什么态度,至少需要等到三天之后。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克鲁德的魔法通信技术至少落后瑞兰德二十年,这种失联时有发生。

刺蛇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他不敢相信卢卡;而且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刺蛇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他又想起前天诗朵和汉娜在厨房里面闹出的那档子事情,心里一暖。这孩子,他摇了摇头,和他混熟了之后就一点也不老实。昨天她一天都跑到厨房说是帮忙,倒是没想到她们两个会相处的这么好。

不过她的腿似乎就要痊愈了啊……痊愈了之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她的家乡,带着青之纹章和这次遗迹的研究结果。

涅扎德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是他自己喜欢的名言;“掩筝罢弦听渊默,苍茫天地何解莲,”这是他搭档死的时候吟诵的句子。他觉得这些都很有道理,没有人能陪着另外一个人一辈子。

但是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走呢……涅扎德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扔出脑海。她和他只是雇佣关系而已,顶多算朋友,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像他这样的人,永远只能沉沦在战斗里面,就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有更多的任务要解决呢。

城镇警备队这几天训练地尤为频繁,看来是要有什么动作——不过话说回来,迪克老爹好像还蛮信任卢卡的……那也不行,男人在心底忖度着,别人怎么样无所谓,他需要准备。这几天他已经把卡穆领北方三镇和罗彻斯特周围的地图背的精熟,准备了几辆马车,又和德鲁伊们的联系人借到了苍翠之眼的一小部分权限,如果卢卡一旦反水,他就直接带着刺蛇一家钻林子——这事他五年前就干过一次,上辈子干过不知道多少次,自认为已经很熟练了。

然后把他们小两口往西海上面一送,他有几个海盗朋友的;刺蛇自己也不是孬手,安全肯定没问题,直接就溜之乎也……

男人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点,他走进了一家魔法物品商店,准备买几个灵体雕像做侦查备用。

诗朵当然不会知道男人心里转着这么多弯,她正帮汉娜兴高采烈地打着下手。少女把头发扎起来,汉娜还恶作剧似的给她带了一个白色的帽子,显得滑稽无比。这几天都是雨之月难得的好天气,佩罗慷慨地把他的恩泽辐射到大地上。

诗朵也很高兴:涅扎德这个傻瓜肯定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看到我的惊喜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女孩有些羞涩地想着,搅拌着锅里的浓汤。她力气不如汉娜大,刀工也差,但是毕竟白城的魔法教育里面是有一门课叫炼金学的。拿对付魔药的态度对付一锅浓汤当然是手到擒来。在她学了一天之后,汉娜就觉得熬汤这个活计上面她已经比一般的那些后厨人员要强了。

于是塞拉她们被分配到对付面食上面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那个生日蛋糕做出来啊?”汉娜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刀法将一大块牛肉切成了整整齐齐的一小堆,放下刀,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啰。”

“再等一下,”女孩将锅子端到灶台上面:“晚饭的时候吧。”

“好嘞。”汉娜将案板上面的一只鸡抓了过来:“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我想亲手给他做。”诗朵端过另一口锅。

“那好吧。”汉娜遗憾地说,转头拿起一把大刀去分割那只鸡:“你们在白城的魔法学校里面肯定没有学过料理吧?”

“法师们对于吃很少有热衷的——至少浮空城的法师是这样的。”诗朵闻了一下汤的味道:“他们认为食物只要吃不坏肚子就行。”

“真是的,我妈妈死之前跟我说,亏待什么都不能亏待了肚子。”汉娜义正辞严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诗朵点点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这么快就到下午了吗?做完这锅汤,我就去给涅扎德做蛋糕。”

“记得在最后进炉子烤之前把你的蛋糕胚在桌子上墩几下,”汉娜熟练地将鸡抹上油塞进了烤箱里面:“上次你做的蛋糕里面好多空心气泡。去外面的时候记得把塞拉叫过来,马上到晚上了,我们还有的忙呢。”

“遵命,大厨,”女孩好不容易听清了那个带着北部方言味道的“墩”,匆匆忙忙地将这口锅里的蘑菇汤倒在一个盆里面,摘下帽子跑出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我要借烤箱!”

“没问题。”汉娜头也不抬地说。

涅扎德又去了几个地方,他慢慢悠悠地走着,绕着赛勒姆走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这个闲汉就显得十分扎眼。雨之月快要结束了,果之月和麦之月一到,种地的人就更忙了。

他已经给刺蛇和迪克老爹传了信,明天他们就会回到赛勒姆。之前隐隐的不安已经慢慢稳定下来——涅扎德一直认为,平时准备的越充分,遇事才能愈加的不慌张。这件事在他二十年加二十年的一生中也真的不算什么。论起和那些贵族对着干,他出海的那次还劫了一艘罗慕罗的捕奴船呢——当然最后他们几个把那些倒霉的人都放走了。

银月苏菲娅慢慢地占据了佩罗相对的位置,阳光明媚的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男人踱回了酒馆,霞光笼罩着大地,淹没了他的背影。酒馆里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涅扎德走到诗朵的房间里,发现她还是不在那里。

芬雷一整天都不在,似乎是找那几个商队进货去了。佣兵想,没了这家伙的那张嘴,酒馆里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决定先点一些东西垫垫肚子,直接跑到厨房,看见诗朵和汉娜鬼鬼祟祟地在讨论什么。

“二位,我要点面包,太饿了。”涅扎德看着戴着高帽子的诗朵,总觉得想笑:“还有,小姑娘,你带这个帽子很可爱。”

诗朵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嗫嚅着说:“涅……涅扎德,你先去坐着吧,马上就好。”

男人笑了笑,走出厨房,看到芬雷走进屋子。

“怎么样?”他问道。

“都谈妥了,明天让刺蛇回来吧。”半精灵将他的大外套脱下来:“酒馆里没事吧?”

“我一天都不在。不过汉娜在这里,一般人应该不会来闹事吧?”男人摊手。

“那就好。”芬雷笑了笑,坐到了吧台前面。夜色漫过窗台,佣兵们一个个走了进来。涅扎德肚子饿的咕咕叫,心想,一个面包而已,至于这么长时间嘛?不过他也没去催,没准诗朵又惹了什么麻烦呢,他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芬雷点起酒馆的灯,明亮的灯光照亮了酒馆。苍翠之弓里面已经没有空的座位了。佣兵用指节轻轻地敲着桌子,然后,他看到诗朵小脸通红地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女孩走到一半,觉得帽子太不方便,索性脱掉了高帽子,将盘子轻轻地放在涅扎德面前。

男人疑惑地看着那个盘子:我好像没点蛋糕来着……

然后,女孩坐到了他面前:“生日快乐,涅扎德。”男人心里泛起一丝感动,说实话,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生日了。

但是诗朵显然还有话没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涅扎德,我喜欢你。”

男人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不,就算真正的闪电砸到他身上,也不会给他造成这么长时间的硬直。

女孩没有停下:“我是认真的,”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是开玩笑,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一辈子都陪着你,我答应过你的,”女孩的声音颤抖着:“记得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她仰起头:“因为你是值得我追寻和坚守的人,是值得我用一生去陪伴的人。”

涅扎德苦笑着,想要说什么,嗓子却哽住了。女孩接着说:“我知道你作了几十年佣兵,我也知道你比我大很多岁,这些我都不介意;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她揉着眼睛:“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了,”眼泪汪汪地说:“难道你讨厌我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佣兵没有说话,他只是站了起来,走到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的诗朵身旁,抱住了她。

“那么契约成立,”他轻声说:“我,涅扎德·赛雷尔,将永远在你身边。”他紧紧地抱着女孩:“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我的女士。”

酒馆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两个人慌张地向周围看去,才发现周围的佣兵全都站了起来。诗朵瞟向厨房,看到汉娜在门口捂着嘴偷笑。学者小姐的脸红的简直像番茄一样,她一横心,干脆把头埋在涅扎德怀里不出来了。

“涅扎德!请客!”一个佣兵大喊道:“请客!”

男人毕竟是身经百战,脸皮厚的多了,他一挥手:“请客就请客!今天大伙喝的所有酒都算我账上!”

整个苍翠之弓仿佛沸腾了起来——有免费的酒喝当然很开心——酒馆的服务人员纷纷端上麦酒,几个佣兵已经喝了起来。诗朵悄悄地抬起头,也被这海洋一般的热情所震撼,不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然而涅扎德却听到了一个声音。酒吧大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

一片喧哗声中,那两扇破门被缓缓地推开,浑身是血的苏鲁和他的狗走了进来。猎人的包头巾不知所踪,一条巨大的伤疤横贯了他的脸颊——可以看出几乎是把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伤口已经发白,不再流血。他的衣服上有几个冒着血的口子,那血也已经干涸了;他拄着他的精灵细剑向前走,那柄大弓已经被砍成了两半挂在他的背后;他的狗也满是伤口,低声哀鸣着。

寂静像瘟疫一样席卷了整个酒馆。从涅扎德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佣兵们闭上嘴,放下杯子,把视线转向门口,芬雷严肃地看着苏鲁。

“罗彻斯特陷落了,瑞兰德第一骑士团绕过了风来山,”猎人嘶哑地说:“林中之民的防线崩溃了,他们来了。”

PS:PS:表白写的我筋疲力尽……毕竟虾球没谈过恋爱……那么,温柔的时间到此结束了,接下来,每个人都要拿着剑去寻找他们自己的出路了。(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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