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灰烬之刃 >灰烬之刃

第二十三章 梦境

冰冷舔舐着阿卡尼斯。她在无边的黑暗中渐渐下沉,就好像沉入冰湖深处。忽然,温暖替代了冰冷,鸟语替代了死寂,阳光替代了漆黑。她睁开眼,看到了蓝天白云。阿卡尼斯惊讶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翠绿草地上,阿卡尼斯看向四周。

这是一座梦幻般的森林。遥远处,淡雾之后隐约可见一座银白色的高塔,露台站着一位银袍歌姬,传来几缕美妙歌声传来。一棵棵绿意盎然的大树,从高塔蔓延到草地旁,尽管枝叶繁盛,树下却没有一点黑暗,只有淡淡的阴影。羽毛鲜艳的鸟儿在枝头乱跳,枝头结满果实,一只只蝴蝶在金色阳光下,懒洋洋地扇着翅膀。

阿卡尼斯看了看自己左手,少了两根指头。

“梦境。”她说。现实中没有哪片森林如此梦幻。

“嗨,你好。”似乎是谁碰响了银铃,阿卡尼斯转过头,看到树下的一位熟人。她穿着一件精美的贴身长袍,丰满的身材显得尤为诱人。但是她脸上毫无杂质的微笑,身躯优雅的曲线,却不会让人心生肮脏的念头。

是她,上次的精灵少女。

“你是谁?”阿卡尼斯脸色阴沉,跨步走向她。该死,在梦境中她还要受胸前两坨累赘的困扰。

精灵少女轻轻一笑,伸手摘下一个翠绿的精灵果,咬了一口。一双碧眼充满灵气,阳光在其中打着转。调皮地看着阿卡尼斯。

“你是谁?”

阿卡尼斯提高声调又问一次,顺便一脚踩死了一株花。精灵少女未语,她雪白的手臂一挥,咬了一口的精灵果抛向了阿卡尼斯。

阿卡尼斯接住。看都不看一眼,咬了好几口,粗鲁极了,嘴中充满了清凉无味的汁液。她咀嚼着果核,一点都不浪费。精灵少女笑意盈盈,笑容从她那双大眼睛流露到了菱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我最后问...问一次。”阿卡尼斯一口气把嘴中果肉吞下,“你他妈的是谁?还笑?信不信老子抓根磨尖木棍捅你?”她在精灵少女前站定,凝视着精灵少女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孔,继续威胁,“而且还是下面。”

精灵少女掩着嘴,轻笑出来。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她说,“其实我是————。”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等待答案的阿卡尼斯警惕地盯着精灵,她只看到精灵少女的嘴唇在动。精灵少女说完了,声音又回到世间。

“这是什么回事?”

“你的某种强大力量在阻止着我说出某些内容。”精灵少女眨了眨眼睛,“但我相信,我们都会有光明美好的未来。”

“我们?”阿卡尼斯指着自己的脸,“我恨不得天上立刻掉下一位强大的施法者,用愿望术把我变回原样。”

“你无法改变。”她说,“相信我,以后你会明白的。还有女人要对自己的胸部好些,麻烦别用布条粗鲁地对待自己的胸部,我都觉得胸闷极了。”

“关你屁事。”阿卡尼斯瞪着她,“喂长耳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叫喂长耳朵。”她说,“我叫艾莉娜。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要多。”

“哼。”阿卡尼斯不屑地哼了声,“奥哟,我真是好害怕。”

“比如你每次进翡翠梦境,是想借助它来寻找到被遗忘的记忆,看到那位女人的面容,你的母亲....”

阿卡尼斯眼睛睁大。随着艾莉娜的声音,她无力地陷入回忆的漩涡中,就好像被捕虫网抓住的蝴蝶。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她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天晚上。

雨夜,风呼呼地灌进破烂的小屋中,带来海水的咸湿味。冰冷的雨水从房顶流下。她的人类母亲躺在唯一干燥的草席上,发出低低的呻吟。小阿卡尼斯哭着,两只小手紧握着母亲的手,她脖子上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

“永远都不要摘下项链,不要摘下项链。”

阿卡尼斯的母亲意识不清,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妈妈。”

阿卡尼斯哭得更厉害了。年幼的她见多了死亡,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要死的,留下她一个在充满饥饿与死亡的贫民窟生存。

“妈妈,妈妈。我想看看你的脸。”她小手伸向母亲的面具。

“不!”

母亲忽然有了力量打下了阿卡尼斯的手。阿卡尼斯伤心的抽泣着,“可我忘了你的脸。”

母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阿卡尼斯的脸,看着这位在肮脏马厩里生出的后代。

自从阿卡尼斯腿被打断后。为了治好断腿,阿卡尼斯的母亲去卖了身。阿卡尼斯不止一次看到,自己母亲躺在床上给那些浑身脏脏的水手撞呀撞。与许多卖身的女人一样,母亲得了梅毒,严重到烂了脸,鼻子都没了,只能戴上木制面具。

深深的悲哀染上了母亲的眼瞳。她闭上了眼睛,流出一滴浑浊的泪水。可她不愿给阿卡尼斯看自己丑陋的面容,当年她是多么美丽呀,她临死不愿放弃自己最后一点女人的尊严。但最后看在阿卡尼斯泛红的眼眸,她心软了。

“看吧。”母亲说。

阿卡尼斯小手颤抖地卸下了母亲的面具,一张流着脓水,烂鼻子的脸出现在她脸前,“呀!”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沾着脓水的面具,差点落在地上。

母亲痛苦地闭上眼睛,离死亡更接近了。

“妈妈,妈妈。对不起,妈妈。”

阿卡尼斯哭着。却听见母亲好像在说什么,她耳朵凑过去仔细听。

“他没来,他没来,没....来。”

说完便没了气息。

阿卡尼斯放声大哭,推着母亲的尸体,希望能把她推“醒”来,可毫无用处。她的哭声淹没在海港大雨中。

雷声轰隆,照亮了雨夜,也将阿卡尼斯从黑暗的回忆中唤醒过来。

她怒视着艾莉娜。银牙互相摩擦着,发出野兽般的呲牙声。

“你想怎么死?长耳朵?”她脸几乎贴在艾莉娜脸上,“尖棍子、烧烤、还是悬崖立定跳远?”

艾莉娜脸上微笑消失了,“哎哎,不是我让你陷入回忆的。我没这个想法。”

“我恨你精灵!”阿卡尼斯大吼着,“你们这群充满罪恶的生物,诸神的敌人,杀千刀的玩意儿。”她破口大骂,口水四溅。

艾莉娜不得不矮下身。阿卡尼斯鼻子几乎碰到她鼻子,渐渐的,艾莉娜几乎蹲着,而阿卡尼斯腰弯得像是鞠躬一般。

“你的腰力真好。”艾莉娜嘀咕着。

阿卡尼斯什么都听不见,到最后她的骂声模糊了,谁也听不清,成为一种单纯诅咒的声音。

终于阿卡尼斯消停了。她叉着腰,喘着气,脸色通红。艾莉娜站起来,拿手帕抹了抹脸蛋上的唾沫。“我还知道你喜欢在若菲亚帝国,敲晕那些来大陆游历的精灵,翻他们的钱包——”

阿卡尼斯打断她,“为了抓到那个该死的精灵,是他害我断了腿!如果我能找到他,一定把他全家上上下下都宰个干净!连只鸡都不放过。”

那块死亡金币上的1345.DC,是施舍给她的精灵刻的。阿卡尼斯曾希望找到有在金币上刻字习惯的精灵。

“非常抱歉,让你回忆起了糟糕的过去。”

“噢,噢!长耳朵你不用道歉。毕竟我太弱,只能在这大吼。不能把精灵上下全杀个干净,再把鸡全拿去烤了。”阿卡尼斯说,“行了吧,无比善良的精灵呀,你看我那么可怜,能不能从我内心滚出?这又是什么诛魔灭神的精灵魔法?你又是什么鬼显得没事干的精灵大法师?”

“不不不。”艾莉娜摇了摇头,“我都不是。哎呀!你干嘛?”

忽然抓起树枝捅向艾莉娜眼睛的阿卡尼斯,发现树枝消失了。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天呀。我的人生怎么总是跳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艾莉娜弱弱地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讨厌这句话。”阿卡尼斯仰头看天,“就好像他妈的三流悬疑小说,一个个憋屎般地不告诉主角缘由。看着主角为了得到答案,像只狗一样来回跑........不!比这更糟糕,小说还能翻页,而我却看不到未来!”

艾莉娜忽然抬起头,“黎明了。”阿卡尼斯却没看到曙光。

“你该醒了,期待下次见面,再见。”

“真希望是永别。”阿卡尼斯嘟囔着。

她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第一卷,离奇的命运结束。

相关推荐:路人勇者的养成办法傅先生总是太磨人血裔继承者的野望都市最强公子爷不小心变成勇者的我该怎么办?守护者与神秘魔石夏洛的魔法纪元哥斯拉太太就是这么棒没想到我是这样的法师苍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