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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湖神的截胡

北欧的众神不会因单纯的时间而死去,但不会不朽——《萨迦》

远东是无法抵达之处——《机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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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人间,熏衣草迎风绽放,浓艳的色彩装饰翠绿的山谷。

艾瑟尔细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奔跑在勃艮第公爵领的偏僻郊野。

这股香味混合着被晒焦的青草芬芳伴随着艾瑟尔的脚步,一同穿山过野。

途中教训了几个袭击她的狼人,还喝退了一位尾随她的食尸鬼。

一番跋涉过后,艾瑟尔抵达了特鲁瓦的南方谷地。

为了配合洛基的计划,她开始了等待。

诸神勒令洛基快速救回被巨人夏基囚禁的青春女神伊登。

洛基的计划,是利用诸神的诉求,先借来芙蕾雅的隼衣,变成一只具备隐匿效果的猛禽,然后潜入巨人国度,救走被巨人夏基囚禁的伊登,为了避免被发觉异状的夏基追上,洛基会先迂回到人间,飞过塞纳河流域,最终北上回归阿斯加德。

在飞过勃艮第公爵领的特鲁瓦南部时,洛基会想办法制造意外,让伊登保管的青春苹果种株坠落人间,到时候艾瑟尔需要迅速找到种株的落点,再为种株寻找一处肥沃的土地进行种植。

洛基在纸条上表示:他信赖艾瑟尔的眼光,只要是由她认真挑选的种植之地,他都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好种株也由艾瑟尔亲自种下。

种下后,用洛基留下的纸团布下结界。

众神的神体虽然非凡人可比,但也会老去,纵然不会彻底老死,但就像机械需要去锈、弥补损耗一样,青春苹果能让众神的能力与精力保持在巅峰状态,是阿斯加德众神的重要战略资源。艾瑟尔和洛基要重启诸神的黄昏,终结阿斯加德的时代,那么确保自己手里有一个额外的青春苹果供应渠道,使得阿斯加德不是唯一的粮饷渠道,未来可以用来收买阿斯加德的各类下级神,这也是瓦解奥丁权势的重要一步。

艾瑟尔看着晴朗的天空,放言道:“我一定要成为黄昏后的新神,获取我个人的新生。”

现在的人间的西边,和艾瑟尔穿越前了解的欧洲差别不多,正走在类似的历史线上,这大概就是宇宙各位面的相似性吧。

当下,正值1358年,英法百年战争的第一阶段行将结束,英国金雀花王朝收获了斯吕斯海战和克雷西会战两场辉煌的胜利,还控制住了法国的加来港。

黑死病已经在人间游荡了整整十年,英法也因瘟疫停战了八年,直到两年前(1356),英国重启战端,夺取了法国西南部的基思和加斯科涅,并在当年九月的普瓦捷会战中大败法军。

唔,英国如何揍法国,艾瑟尔并不太感兴趣,而历史上真正有趣的事情,要等下个月才会爆发。

“嗼嗤~”

艾瑟尔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低吼,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窸窸窣窣声。

她循声望去,一个野兽般的人形生物正趴在草地里瞅着自己。

那东西身上披着不知名的破皮裘,皮肤灰白、毫无血色,部分肌肉组织暴露在外。

艾瑟尔剑眉一扭,拔腿就冲了过去,微小的闪电在她的脚下闪烁。

一路火花带闪电。

“这食尸鬼也太多了吧?这一路上都多少个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以迅雷之势将埋伏中的食尸鬼一脚揣飞。食尸鬼的内脏直接被艾瑟尔生生踹烂,紧接着艾瑟尔又把食尸鬼踩在地上连番践踏,闪电随着践踏窜入食尸鬼体内,摧毁了食尸鬼的再生能力,将真正的死亡赋予了它。

一个妖魔鬼怪真实存在的欧罗巴,这就是艾瑟尔需要面对的世界。

平时,就算是这里的土著也一生见不着几个食尸鬼,现在英军在法国境内对平民、佃农进行杀掠,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导致食尸鬼像老鼠一样层出不穷。

解决完这一只,艾瑟尔抱着打猎嬉戏的心态一连踢死了六只附近的食尸鬼,在踢死第六只时,那只食尸鬼正朝着一棵树上躲避的年轻农民狂吠,半路杀出的艾瑟尔解了这位农民的燃眉之急。

农民一边满口的“谢天谢地!”,一边从树上仓皇滑下。

他一下子就能看得出来艾瑟尔的不凡之处。

“您……不是离家的贵族,就是传说中的神明吧?”

艾瑟尔耸了耸肩,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艾瑟尔·兰德。”

农民捡起落在树底的连枷,又道了一声谢,然后说道:“我叫山诺,我的村子就在附近,虽然之前被那些英格兰混蛋破坏的很严重,但还是拿得出一些黑面包作为回报的,需要的话,就来找我吧!”

临走前,山诺又补了一句奇怪的话,“艾、艾瑟尔,要是附近撞见了一位年迈的吸血鬼,可千万不要消灭它,它对谁都是无害的,求您了……”

随后,山诺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艾瑟尔疑惑的望着山诺的背影,暗忖:无害的吸血鬼?一个人类为吸血鬼说话?

艾瑟尔很快就不去琢磨这个问题了,现在等待洛基才是正事。

又等了两个小时,天边飞来一只英武异常的巨鹰,鹰爪上抓着一个女性,紧随其后的是一只更为巨大的金雕。

艾瑟尔在地上迅速认定:那巨鹰一定是洛基,爪子抓住的是伊登,而那只金雕肯定就是巨人夏基变成的。

她瞄着天上的巨鹰,开始在地上奔跑了起来,洛基似乎也发现了身为同伴的艾瑟尔。

天上的巨鹰和鹰爪上的伊登发生了争执,化作金雕的夏基趁机追了上来,巨鹰向右方紧急一闪,金雕从一旁掠过,攻击落空了。

夏基攻击落空的同时,一支细小的类似箭矢的东西从巨鹰身侧坠落,艾瑟尔要的就是这个!

“种株!”

她瞪着坠落物,加快了速度。

不再去关注天上的追逐战,她调整了方向,转而径直朝预判的落点奔去。

当艾瑟尔跑到预判之地时,正巧目睹了种株最后的坠落,它直接落入了一圈不大不小的湖水中。

艾瑟尔正想卸衣,再跳入湖中,快速潜到湖底拾回种株,却见湖面涌现出淡淡的金光。

随后一块水团浮出水面,迅速形成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艾瑟尔凝视少女,如同凝视一朵被淋湿的月光花。

月光花,时常在夜间的月光映照下静悄悄的开放,然后到烈阳到来时,它就会马上失去力量而枯萎。

少女朝艾瑟尔问道:“年轻的樵女,我名为沃格琳德,因丢失了莱茵的黄金而被流放至此,我问你,你丢的是这个银色种株,还是这个金色种株?”

艾瑟尔突然有了一种被截胡了的不安,她直截了当的说:“我丢的就是一颗普通的苹果种株,银的和金的我都不要,我就要我丢的那个。”

沃格琳德做出公式化的微笑,赞扬道:“您真是一个诚实的人,这金银两颗种株都作为礼物送给您吧!”

闻言,艾瑟尔大急,刚要伸手去揪住沃格琳德,但对方麻利的将金银两颗种株丢向了艾瑟尔,然后像躲避网兜的鱼儿一样钻回了水里。

金银两颗种株自带吸引力,直接飞向艾瑟尔的双手,猝不及防之下,两个种株的树干在无形的力量下与艾瑟尔的双手牢牢吸合在一起。

左手金,右手银。

一旦艾瑟尔想靠近湖水,金银两颗种株就会逐渐变重,拖累艾瑟尔的身躯。

虽然艾瑟尔仍旧有余力往前走,但巨大的重量将削弱她的划水能力,她要是跃入水中,难以一边应付湖神,一边寻找青春苹果的种株。

于是,艾瑟尔从湖面退开。

“丫的,被算计了,这个湖神铁定是发现了落入湖中的东西不是凡物。”

就在这时,艾瑟尔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

“先找点黑面包来充饥,然后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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