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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怪物、恶魔

我想我并不幸福。

那句叫什么?你的幸福在别人眼里?它的确不适合我。

我的父母把我卖给了政府——不,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把我自己,卖给了政府。

我的确……有点儿过人之处,比如玩玩具枪突然射出了真的子弹,和朋友玩炮竹炸掉了朋友的半条胳膊……好吧,不用提醒我,不是有点儿。

我就是个怪物。

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准备如火如荼,我的家里却冷的像三九天的地窖,尽管现在并不是寒冷的季节。

“我们需要他,我们的国家需要他,你要记住,现在你面前的我所代表的……就是你的国家”

那个长相善良、身材修长的男人盯着垂着脑袋的爸爸,像过去家里来过的要债人——但他们很久都不曾来过了。

妈妈和我站在旁边,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竖着耳朵,一个字都不想漏掉。

他们想要带走我。

带走我这种怪物还能干什么,做科学研究?实验小白鼠?我的心头一阵凉。

“但他是我儿子,不是国家的。”

“呵。”男人轻轻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敲了敲爸爸的脑门,黑洞洞的枪口就朝着爸爸的眉心,“实话告诉你,我们部门是独立于国家之中运行的,无论干什么都有国家跟着擦屁股,你的儿子我必须跟我们走,他不适合你们生活在你们的家庭里,不适合生活在正常人——你们这些正常人的生活中。”

爸爸这时才抬起头来,但他没有看我,而是直直的看着男人,眼前是那枪口。

他的手抖起来——手前即是几张契约,“卖”掉我的契约,我的心脏跳得更快了,他想起我的事了吗,给我们的家带来的那些事,我做过的那些事。他搓了搓手,还是没有拿起笔。

“他……到底还是我的儿子。”

于是男人用枪指向了我和妈妈。

只是瞬间,我脸上发麻,控制不住着大口喘气,好像死神就站在我的身边。

“别伤害我的家人!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还需要商量!”

“家庭小聚会什么的留给你们的第二个孩子吧,我没那么多时间。”

第二个孩子?我呆呆的看着枪,看着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冷静下来,视线已经是一片模糊。

我不允许任何人取代我。

砰!一声枪声打醒了我,男人的枪口冒着烟,他也呆住了——呆呆地看着我,我才看到了他的手指还停在并没有扣动的扳机那里。

是我……我看向身后,妈妈仰面倒地,她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腹部已经泛起了一团赤色。

是我。

跟着男人的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他们都举起了手枪朝向我,像是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爸爸……”我走近爸爸,这个男人的眼中已经写满了恐惧,他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四肢慌乱地爬动。

像在看怪物——像,哈,的确不太贴切。

我坐上了椅子,像爸爸刚刚一样,用男人的笔一张张签完了那些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欢迎。”男人看着我,若有所思,也像大人和大人一样同我握了握手,“欢迎加入密歇尔联合党。”

“爸爸,再见。”我深深的看着这个差不多已经疯了的男人,再回头,一个长相很秀气的年轻人出现在我家门口,所有“黑西服”都像他行礼,当然,他也是“黑西服”。

“欢迎,欢迎加入密歇尔联合党。”他重复了一遍那个男人说的话,面带微笑,“我将是你的导师,我叫尹肇空。”

他好年轻,身后还有一条细长的小辫。其他“黑西服”则是都很惊讶的样子。

“老师好。”我说。

“你好。”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牵着我的手,离开了这里。

我叫李令琦,今年12岁,我……加入了密党。密歇尔联合党。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长河中,一个特殊的群体与正常生物的进化轨道分道扬镳,走上歧路的他们在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是神慷慨的送了这世界一份并不讨人喜欢的礼物,数千万年来他们藏在神话中传说里,陆地上的他们多掌握风与土的力量,海洋中的他们也毫不逊色,甚至还进化出现了能让人类称为妖魔鬼怪的物种,他们拥有毁灭般的能力还有深渊般智力,妄图打破世界的平衡。人类以观望者的身份记录着他们的每一分每一毫的变化——人类,是最幸运的,又可以说不幸的,人类中的他们却还携带着脆弱的身体和复杂的人性。直到有一天人类衣冠华丽,自命不凡地认定人类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一个新的纪元开始了——人类中的他们穿起相同的制服,分成大大小小割据四方。千百年来他们手中的棍棒变成了刀剑,刀剑又变成了枪炮,他们骄傲的称呼自己为能力者、天选之子、神的继承人等等……

他们中的一伙人在历史中脱颖而出。

他们叫自己为“密党”。

2010年中国青海和西藏的交界之地,他们在凌晨四点就进入了这片雪山。尽管这里并没有多少雪了。

他们是中国密歇尔党分部独立培养的一百多名党员,所以完全可以不受美国总部的控制。他们大多只有十四五岁,很多人说他们太年轻了,但他们自己不以为然,接受了分部自主下达的命令。

“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

他抓着她的手,两人在浅雪上飞奔,周围尽是诡异的白桦,仿佛没有尽头。

“你闯入了这里。”刺耳的金属声一遍遍重复,他和她的耳朵开始渗出鲜血,随后是眼睛、嘴角……他们不管一切,终于他松了口气——像一条鲜明的界限,浅雪挨着新草,白桦挨着绿杨。

嗡!有什么从天而降,在他们身后爆炸开来,热浪燃起周围的白桦,她的右腿完全烧伤了。 “令琦…”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他咬着牙,深深的看着她。

2010年4月14日青海玉树。

“今天青海西南方向的一座中型雪山上发生了山体滑坡。”一名记者走入临时搭建的营地介绍这次事故,“有关部门已经赶到救援……”

“屠神。屠神……”

“你抓到了那钥匙,那个世界的钥匙。”

“走上去,替我们走上去,那条并不高洁的屠神之路。”

李令琦睁开了昏迷之后的双眼,乱鸣的话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

“2010年4月14日。中国分部秘党专员日志。”他清了清嗓子,打开录音笔和卫星电话,“情况突变,执行专员华晴茗意外死亡,协同专员李令琦汇报。任务…成功。”

他站了起来,踏着浅雪,周围一片钟声和经声,那是喇嘛教的经诵。

她双手抚面,身穿白衣,一柄长剑击穿她的左胸,却无半点红花。她的脖颈下系着一条白帛,吊在高高的白桦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片雪白,离开了这里。

很多人都说他从西藏执行任务回来后不一样了。

“也许是华晴茗没有回来。”有人这么说,“他太爱她了。”

2010年,中国上海。傍晚,大雨淋漓。

一辆已经因泥垢沾染到认不清车型的轿车停在一座大院的铁门外,铁门上铸着橄榄枝环着哥特短剑的标志。

大院里站了十多名佣人,分列在大院小道的两旁,为首的管家收起用来不断擦汗的手帕,疾步走向门口,熟练地打开了车门,“先生,风尘了。”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下轿车,身后跟着一条细长的小辫:“她又出事了?”

“小姐她……”管家踌躇一阵后,直接用洁白的手套擦了擦汗,“又有两个佣人进去后再也没出来,小姐一直喊着让我们滚远点,我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放松的语气说:“,算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管家一怔,挥了挥手,早就提心吊胆好长时间的一众佣人马上飞奔而去。

男人独自走向了略为阴森的别墅。

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穿过了一间又宗教色彩装饰的房间,走在铺着红金两色地毯的长廊中,吃力地托着什么东西。

“他们又来找若安呐,他们又来啦。”女孩做着鬼脸,神神叨叨,走廊一侧开着的窗户吱呀吱呀响着,强风一下子吹开了另一侧一间房间的木门。

女孩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房间——一个恶魔也站在那里,恶魔是金色的头发,恶魔有金色的双眼。有月光的衬托,金色头发很好认,有阴暗的房间,金色的双眼看得见。

女孩看着恶魔,恶魔也在看着她。

“啊……你找到我了。”

“若安!”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从女孩的身后一把抱起她,“……没事吧,爸爸在……爸爸在……”

“爸爸……”女孩还是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盯着身后一脸怜爱的男人,指着漆黑的房间。“他也在哟。”她挣扎着走向房间,就在她踏入房间的一瞬间,一道闪电驾临,只有那件房间的水晶吊灯闪着微弱的光芒——这是一间女主人用的梳妆间。

“这是妈妈的房间吧……”女孩继续走近了恶魔,恶魔也走近了她。她抚着恶魔,笑着说,“真是讽刺呢,爸爸。”

“……若安?”

“这是镜子呢,爸爸。”

——女孩丢开手中血淋淋的断臂,用沾着殷红的小手仔细地抚着冰冷的镜面。

“原来是镜子,是镜子……”

苍白的闪电滑过,恶魔嘶哑的笑声游荡在别墅里。

无论什么评价我都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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