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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厕所里的两个人

他们到底有没有猜对什么呢?终究那个人的心思不好臆测。

只是说现在两个人还活着,就是恩赐了。

这个厕所隔间里面,两个人挨着两个人,而黑暗之中,一个人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脸,只留下那寂静之中,格外明亮的红色光线,还在微妙的闪烁着。

“我们眼前,有一个倒计时。”徐言对凌远远这么说着。

这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倒计时,可这一次,他们从某些意义来说,违反了游戏规则。而这个倒计时,则可能是他们生命最后的几分钟。

——但也可能不是。

不过徐言还是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只能留下一个的话,我希望是你。”徐言说。“你比我,有用多了。”

这种莫名的,含有一点自卑感的话徒然出现在徐言的口中,让人一瞬间有些不太自在,可凌远远,却是握住了徐言的手。

她什么都没有说。

而下面的话,可能是徐言的遗言了。

“我希望,你注意一下郑西。”徐言说,“也许现在,我还没有什么证据,可这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只是我做警察的直觉而已。”

这个人不简单。徐言是这样想的。

当然,参加这个游戏的人,每一个都是不简单的。可郑西的这一份不简单之中,却带着一丝隐藏的危险。

“我一直都在想,是否有第三个可能。”徐言这么说着,“关于郑西女友的死。”

那是上一关的谜题,他们将之解答。

在两个可能之中,他们选择了最有可能的那种可能。

但此时的徐言却说出的第三种可能。

“郑西的女友死的时间,到底是几年前呢?虽然不算是什么非常特别的案件,但案子的惨烈程度,也已经是够让人侧目了。”徐言隐藏在那一片红色的光芒一下——看不到他的脸,“我在进警察局之后,曾经翻看过十年之内的案卷。也许有些亵渎,那些卷宗,光怪离奇,比小说好看多了。”

凌远远知道徐言为什么要这么说。

果然,徐言继续了下去。

“但是,我却没看到郑西的案子。所谓在厕所之中被割喉的女人,这样的案件,并非是没有,只是符合二十多岁年纪的,符合郑西口中所阐述,却一个都没有。”

也就是说,郑西很有可能在说谎。

当然也有徐言说谎的可能,可此时,凌远远自然是相信徐言胜过于相信郑西。

“这个案子,因为没有抓到凶手而悬而未决。”徐言继续说着,他抿了抿嘴,“虽然前辈的性格有些恶劣,但是对于抓捕连续杀人狂与罪犯,他却总是抱有着极大的热情——要知道,八年前,前辈为了抓捕那个时候,轰动社会的杀人犯所做的努力,是警队之中,流传到现在的美谈。”

凌远远皱了皱眉,她咬了咬下嘴唇,肩膀也微微抖了一抖。

“可是那个时候,我记得前辈非常明确地说了——他不记得有这样的案件——我想,并非是前辈忘记了,只是因为,这样的案件,可能真的没有发生过。前辈为了面子,才说自己不记得这样的案件了。”此时的徐言,依旧称呼对方为前辈。

在这里,在这个禁室之间,林涵暴漏了自己的本性,可徐言对他的尊敬,虽然有些减少,但某些情况之下,他确实依旧还是值得别人尊敬的。

原本,自私就是人类的本性,不是吗?

这样的案件,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呢?

这似乎成了重点。

原本一个人失踪该是会造成轰动的,因为有家属的存在,多多少少还是会在网络上留下一点痕迹的。

不过这个城市原本就是很奇怪的地方。

这个城市几近富饶,寸土寸金,纸醉金迷,是富人们的狂欢地,可这个城市,也是平乏之极,毫无生机,平民窟满地,落后的可以。

一个城市,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先进,一边是落后。

就像有白天也有黑夜,有光芒也有黑暗一样。

一个城市,总有他落后的一方面。这个在故事里死亡的女人,如果是生在富有的那个地方,哪怕只是个普通人,也总是会留下一点痕迹的。

可如果她生而平乏,她的父母都不知道有所谓网路的存在呢?

“这件事情,是否发生过呢?”凌远远问。

“如果没有发生过,那镜子后面的尸体,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呢?”徐言说。

于是,这里就涉及到了第三种可能。

“我在猜想,是不是郑西杀了他的女友。”徐言解释,“在厕所里面杀了对方之后,再将尸体处理。”

“那镜子后面的尸体,到底又如何解释呢?”凌远远对这样的说法,显然有些不认同。

“这个人,可能只是为了实施抢劫,他躲在女厕所的镜子后面,手里拿着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原本只是想抢劫,可他却目睹了这样惨绝人寰的杀人案。”

“于是他害怕了。”凌远远说,“所以一直等在镜子后面,不敢出来。”

“我想应该是的。”徐言抿了抿嘴唇,他的嘴巴,有些发干,有些发白,“也许郑西知道镜子后面有人,也许他用某些方法锁住了镜子,也许他用了其他办法——总之,最后这个在镜子里的目击者,没有出来,他永远的不会出来了……”

“但是那把刀上已经生锈了,也就是说,刀上曾经见过血。”凌远远冷静分析着,她找到了一个刻意点。

“杜德利奇案。”就在这个时候,徐言似乎说出了一个与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完全无关的话题。

“1884年发生的案件,历史上第一起公开宣判的,吃人而无罪的案件。”奇妙的,凌远远居然知道这件事情。

“那个案子里的最年轻海员,他喝下了海水,而导致自己虚弱——他知道自己喝下海水会死,但是,他还是喝了。”徐言的表情,有些冷漠而冷静的可怕。

“你的意思是……”

“他因为某些原因被困,而导致饥饿难耐,在这个时候,他却喝了海水。分明知道喝了海水就会死不是吗?”徐言这么问着,“只是因为,饥饿难耐。”

一群人在太过于饥饿的时候,会做什么呢?

他们现在做的,仿佛就是这样的人性试验——结果他们大约可以预知,虽然凌远远与徐言并非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去屠杀别人的人,但是终归是有这样的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做许多事情的。

到最后,自杀残杀,可能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吧……

可如果是一个人被囚禁在一个如此狭小的地方呢?饥饿袭来的时候,刚好手边,有一把刀。

是否会有人有这么的一个想法呢?

肚子里所衍生的饥饿将理智全部焚毁之后,留下的选择,似乎真的只有这么三个了。一个,是慢慢的,就这样在寂静之中,看着自己死去,一个,是割破自己的血管,让自己在快速的死亡之中,免去那饥饿的痛苦,还有第三个,就是最不理智的一个:割破自己的血肉,饲养自己的胃。

也许这个人,这个困在镜子后面的人,做出的选择,可能是后面两个之中的一个。

这也就可以解释了刀具上铁锈与血的由来。

但是,这不过只是猜测而已,亦如那郑西口中所讲述的事实。

亦如徐言此时对郑西口中那个故事的猜测。

也许,郑西说的,是事实。只是徐言没有看到那个案例,只是林涵确实忘记了那个故事。在这栋大楼里,这件实施根本无法佐证。

而唯一可以当做证据的某个人,也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

就在这个时候,凌远远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也许某一天的某个时候,也许只是几天后,他们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在这栋大楼的某一处。当然,也有可能更不幸运一点,他们可能也会在几年、十几年之后被发现,而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然成为了一具具褐色的干尸。

想到这里,她的肩头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那时间流失到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凌远远仿佛突然记起了什么事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包。

“现在,我们这一群人之间,只有李易鸿是没有武器的。”凌远远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徐言这么想着。

林涵有枪——他原来就有枪。而自己,则在那个有小狗的房间里得到的一把匕首,凌远远原本的包里就有一把手术刀,而郑西在刚刚的房间里,拿到了一把生锈的小刀。

那么,现在的他们,真的仿佛是凌远远所说的,只留下李易鸿一个人,没有武器了。

这一点,此时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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