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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森林的道路如以往的泥泞

夕阳的最后一抹消逝在天际一角边之时,银针般的雨一根根跌落下来,刺向地面,在触碰泥土与草木的那一刹那又再次迸裂开来,散发出最后那点晶莹的雨沫,带着夏季中的云与天空所发挥的蓝与鸣虫们发热冲洗爆发。

将所有裸露在外的地面全部感染上水的音符。

贝利亚尔东南偏境的若蒙特;

此内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下雨,在宣泄。

一片不知名的坐落于卡修斯托魔法学院郊外一百几十里外的森林,浓郁的草木气息于深林中迸发。树木在呼吸,它们的枝头在颤抖。伴随着这场如银细针刺下的暴雨,刺破了夏季的光;刺破平日头顶之上的热;刺破了夏季晚风的夕阳颜色。将一切都无所顾忌地糅杂银丝的雨,草木的腥;

这片森林它正活着;是一座呼吸的染坊。

一个身穿黑衣,腰间携着一柄长剑的清秀男子倚在一个木屋里的门槛前,表情阴郁,眼神却看不出任何情绪:银丝般的雨的影子在他的漆黑瞳孔里一遍一遍下。

剑柄处自上而下至剑身上缠着一条条白色的布条,他的右手轻轻按在剑柄上,捏着从剑柄处绕出的一条布条,手指不停揉搓着。

木屋外的光景如此,木屋内不同;

火炭堆在屋中央的炉子里,暖熏熏地发光发热。

三个男子围着这头火炉,盘腿而坐。三人坐的地方下铺了块长紫棕纹地毯,上面放着张小桌子,散放着一片推开码好的薄薄的类似于卡片一样的玩具。

正面对着火炉的男子身上披着一件满是破洞的灰袍,一脸慵懒地舔了舔嘴唇,缓缓地又抿了一口自己怀里抱着的酒瓶里的酒;坐左边的是个黑短发男子,一脸笑嘻嘻地说话,时不时伸手套向自己的口袋,从里边拿出肉干、松干果子等等的小吃食丢到嘴里,或是丢向那个披着破洞灰袍的男子张开的嘴里;坐右边的是个棕发寸头男子,一脸憨厚的笑,暖烘烘的炉光显得他的脸蛋有些红润,看上去就是个老实颇可靠的模样。

三人正是锥斯、罗波斯,还有赛德巴斯。

一上午的舟车劳顿后,好好安顿下来的“客人”还有这座木屋的“主人”操办食物等等布置的地方。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傍晚,夕阳落日却突然下起暴雨。赛德巴斯虽身体强健壮实,但也知晓『不冒雨出入森林』,其中泥泞的道路与途中发生的事故一般颇多,有一定危险,因此决定暂且留下,也好歹和易鬼叙叙旧。

可一看易鬼这一整天除了胃口极好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心情跟他谈论事情,叙旧更是无从说起。郁闷之下,赛德巴斯只好找上易鬼的两位导师来打发打发无聊的事件。

三个男人此刻围在炉边,正笑盈盈地谈笑风生,俨然是一台和谐好戏。

「对了……」

赛德巴斯笑眯眯的表情突然消失,转而颇神秘地朝前伸脑袋看向锥斯和罗波斯。

「你们说,易鬼这是怎么了?」

说着还不忘瞥了瞥依旧在门槛那边的易鬼:此时他已经不倚着门,而是蹲靠下来,拆解着长剑上的布条,又一步步重新缠上去。

突然间,原本谈笑风生的桌子上失去了气氛,弥漫着沉默。

感到一阵尴尬的赛德巴斯瞅着罗波斯瞳孔里的沉默和一言不发抿酒的锥斯,只好摸摸头笑了下。

「他、他病还没好吧……毕竟在养伤,嘿嘿……」

罗波斯倒是想开口,但看到赛德巴斯那副憨厚的笑脸的同时,一闭眼就出现易鬼平日里那张苍白的脸和阴郁的表情,只好在眨眼的同时也闭口。

「咱们,再来一局?」

罗波斯突然开口,同时伸手抓向桌上的一堆排列分散的薄薄的小卡片

赛德巴斯嘻嘻笑了下。

「好啊」

锥斯也默然点了点头。

罗波斯不停变换这些小木牌的位置,木牌的尾部和顶端都刻着一些不知为何物的文字。

「OK!开始发牌了啊」

「嗯!」

赛德巴斯一脸兴奋地盯着罗波斯的手,上面一下下分发下来小卡片

「对了,我一直很想知道,OK……是什么意思?」

「OK你都不知道?」

罗波斯头也不抬地继续洗着卡片。

「OK就是可以了,行了的意思,总之就是…….OK就是OK啦!」

罗波斯一边说着,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捻成一个圆圈,剩下三个手指直直地立着。

不多时,卡片分成了三份在三人各自的手中。

屋内的炉火前开始一场游戏:

「叫地主!」

「额、不叫地主!」

「笨,是抢地主和不抢地主!」

「额、那我不抢地主!」

······

「对三」

「要不起」

一脸得意的罗波斯看着眼前蔫气的赛德巴斯,嘻嘻笑了两声,转向瞅了瞅沉默饮酒,一手捏牌的锥斯。

「我最后四张了,来,王炸!」

一出手便是两张卡片中,一张带着红心点,一张带着黑心点的两张卡牌推出,罗波斯得意地撇了撇嘴。

锥斯松口脱开了酒瓶口,耸了耸肩。

「继续」

「二!」

罗波斯豪气无比地缓缓推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二。

锥斯一挑眉毛:

「四个六炸,然后飞机」

直接推出一系列牌,留下目瞪口呆的罗波斯半天没说出话,干瞪着眼。

「额、额……」

······

牌局一场场进行,华洛送上的红茶与糕点一盘又一盘。

天色渐渐黯淡。

烘着炉子,暖洋洋地让人想睡。

三人渐渐开始打起哈欠。

突然耳边响起清脆的一声,木头被一震的声音。

定睛转眼一瞧:门槛边独坐着拆解了一次又一次剑上布条的易鬼直接没了人影。

罗波斯一声惊呼“卧槽!”直接爬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外边依旧下着淅沥沥的雨,天色也已暗,灰蒙蒙一片。

但见远处的一片泥泞道路上渐渐循来一道澄黄的油灯光,同时一道黑影极速地朝那道光奔去。

「喂喂!停!停下!」

马车夫和马同时受惊:他们瞧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苍白的面孔漆黑的瞳孔中,显现出一道微紫黑的纹络。

即使在蒙蒙地灰夜中也十分明显,像等候猎物依旧的狼。

「停车」

马车内一声柔脆而又轻的少女音透出。

易鬼停下脚步,脸上出现一刹那间的欣喜,但又不敢笑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又朝前走了两步到了马车边,就静静等着。

马车帘被掀开,一个身穿常服的清秀女子脱出,一手带着伞,从里面携出一道银灰色的身影,随即是一张无可挑剔的白皙脸蛋出现在视野中。

易鬼呆呆地看着默安可从马车上下来,从马车的另一边缓缓走过来。他甚至没有发觉雨水从自己的头发前滴落。

易鬼微微张口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话。

「这几天学的怎么样?伤怎么样?」

默安可随意地开口问着,同时取过身边女仆人的一把蓝伞面伞递给易鬼。

「伤好得很快……你来了?」

「是啊,难不成你的眼睛太久没见过女性都有些生锈了?我记得华洛有在你身边吧?」

「嗯……」

「你的木头脑袋连带着嘴也不利索了吗?嗯?连话都不好说了吗?」

「木头一般是不会说话的吧?」

「哼,那就闭嘴,别说话」

「是你问我的啊」

默安可别过脸,看也不看地走向木屋。

「我只是想华洛了,顺带着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而已,你别太得意」

易鬼耸了耸肩,嘴角露出尖利的一颗牙,弧度在脸上形成无奈的笑容。

「路很滑」

「闭嘴笨蛋!我知道!」

「是是,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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