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停住了脚步，那就不再向前，要问个结果了。
“你不可能吃饱了撑着真的来跟我讨论儿女情长。”李正午的心里很清楚，正因如此，他之前才不会理会小葵的问题。
苏萌萌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是有数儿的，这个来自苏萌萌的另一体黑化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感情这块敏感？
浅浅淡淡的笑容在小葵的面上，很常见，只是她的笑容，也透着疏离与淡漠，永远不像是在对着身前的人在微笑。
李正午右手一捏，镰刀快速的浮现在自己的手心。
同时，若水黑色的身影也浮现在李正午的身后，低低的叫了一声：“主人……”
这几乎是每一次若水出来的开场白。
小葵投了若水一眼，随即又将视线回到了李正午的身上：“我可能是真的吃撑了呢？”
对于别人，李正午的很容易没有耐性的。
比如此刻，得到了小葵答非所问的答案，李正午想也不想，将镰刀往前一扔，黑色的镰刀迅速变大，若水的身影飘在身后，李正午一跃就跳上了黑色的镰刀。
在这个世界，自己的飞行会有点儿被限制，不过这驭物飞行总归是可以的。
李正午钻了这个空，一下子提速，直奔远处而去。
这地形的变化，无意是将给李正午增加了难度，尤其是他本就不知道苏萌萌在哪里。
黄滚滚的河水时不时的变换着位置，在他前面的高山，生长出了脚，来回的挪动……
所有的一切都在变。
李正午双目凝重，想要辨别方向，不过很快他就不再去细细的辨别，只是单一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轻飘飘的，脚尖落在了镰刀上方，小葵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透着少有的凝重：“苏萌萌跟我说，圣树在你这里，是不是？”
知道她在身后，李正午还以为她又要问什么，不过在听到她的问题后，他的速度稍稍的慢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苏萌萌培养你是为了让你成为妖主？”小葵已经将这个事儿消化的差不多了，故而此刻也能平和的问出来。
李正午注视着小葵的脸。
没有笑容，只是淡淡冷冷的，双目透着严肃，盯着他。
“嗯。”这样的小葵，李正午知道她是认真了。
“圣树让我看看。”小葵又道。
稍微的犹豫了下，李正午什么都没做。
“我要是想拿走圣树，你拦不住我的。”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小葵加了一句话。
于是，李正午拿出了圣树。
圣树，干瘪，如同一根废弃的树枝。
如果不是李正午郑重的拿出，这圣树丢在了马路上，小葵可能都不会看第二眼。
看见圣树的时候，小葵已经信了大半苏萌萌的话。但是同时她有更多的困惑在心中产生。
圣树，为什么会枯萎？
为什么，又会与苏萌萌有关系？
“我诞生在一个被她遗忘废弃的世界，她来过几次。我能感受的到她的强大，所以在拼了命的成长……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就不再强大了，你知道原因吗？”小葵看着圣树，随即又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李正午的脸，动了动唇。
声线，很平和，淡淡的，她是真的想知道缘故。
“她不强大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李正午看着小葵的神情，发现与自己想象中反派的反应不大一样，心中顿时有一些说不出的滋味。
“现在的她，我一掌就可以轻易打死。就算我不打死，用不了多久，她也会死。”小葵睫毛颤动，想到了苏萌萌的身体状况。
很震惊？
除却震惊之外，小葵无法形容自己在知道那一刻内心掀起的波澜。
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兴奋与激动，反倒是有点儿，淡淡的失落与遗憾。
“在那个被遗忘的世界时，我的确很想取代了她。不过在见到了她之后，我现在多少有点儿改主意了。”小葵稍微沉思，淡淡道。
她的内心有奇异的波动，自己也无法控制。
“我现在只想要找到她，至于剩下的，我没有想那么多。”李正午将圣树收了起来，认真的看了看小葵，觉得她神情不假。
小葵听着李正午说的话，看着他眼瞅着又要起身往远处而去，没有动作。
这一次，山川河流没有变动。
李正午急速往前，小葵也没有离开，依旧是踩在了这镰刀的末端。
她在想事。
苏萌萌是什么构成的，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故而也知道，灵力的流失对于苏萌萌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她死了，你会怎么样？”飞行了一段距离，李正午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淡的气息，心中的焦急已经蓬勃。
这个问题，忽然的砸出，在李正午的心头都来了一击。
“陈落落对我做了什么？”
“下了血咒。”
“苏萌萌是不是为了我……”
“她对自己蛮狠的。”
小葵这个时候好似心情不错，都一一的回答了。
他也就是想了解一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然后在小葵的口中得到了证实，他右手攥紧，加速。
“她的灵力在流失，我没有受到影响。可能诸多成员都没有受到影响，那说明，她是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流失。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葵的声音，沉沉的再度响起。
然而，李正午不知道。
“她没有跟我说过。”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甚至于连他们这个组织与物种是怎么回事，都还不知道。
他认识苏萌萌到现在，就知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在历史的发展中，起了很重要的重要，塑造了一个她很喜欢的世界。
而她带着李正午也认识到了，不同空间与不同的时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世界。宇宙浩瀚叫人动人，生命鲜活有力……
做了很多，改变了他，但是他一旦细想，就会发现，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苏萌萌。
“你知道你们的起源吗？”李正午反问了句。
好似是问倒了小葵，她在仔细的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
“嗯，不止你不知道，可能组织内其他成员都不知道吧。”对于这点，李正午也猜到了。
他是普通人类，起源很好猜测。自己的祖宗不管是被外星人改造过，还是猿人一步步进化过来，起码有猜测的方向。然而，妖妖灵组织内的成员，乃至现在的小葵，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要去何处，为什么会具备这样的能力，又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