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想要好好享受假期，但其实张牧云的假期无非是蹲家里和两位魔王插科打诨。要不就是在电脑前敲敲键盘。直到假期最后一天，他忽然接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
“已经调查清楚了。”
“哈？”
听到话筒里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愣了片刻张牧云才从来电显示中看见项梦洁的名字。
“哦，你是说之前突袭失败的事情？”
“没错，卧底暴露。我们的情报来源已经中断。”
预料之中的答案。但即使如此，张牧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的确是个坏消息，我还另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新主教的事情？”
“呃……”
“你该不会忘记，我说过要在你身边安插监视的事情吧？”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自己当时并未在意。以项家的能量，恐怕自己在公共场合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项梦洁吧。挠挠头，张牧云继续问道。
“所以呢，今天找我又有何事？”
“针对新主教，我们有一个方案需要你的协助。”
“等下，你不是说已经失去情报来源了么？”
“有一个末日真理教教徒向我们叛逃，他透露了不少情报。”
“……”
这可就有趣了。末日真理教也会有叛徒么？当然，理论上这种以毁灭人类为目的的邪教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怎么保证情报的可信度？”
“对方是一名孤儿，又遇到了一些社会不公才产生厌世情绪。但现在交到了一个女朋友，所以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顺便一提，他的女友使我们的人。”
“间谍之后又是美人计，项家还真是智计百出呀”
“你是在讽刺我们么？”
“当然不是”
项梦洁可不是苏欣悦，开这种玩笑，对方很有可能与自己翻脸来着。压低声音，他连忙让自己正经起来。
“时间，地点。”
“今晚七点，博宇大酒店。等你来了自然有人接待。”
“没问题”
将电话挂断，张牧云把手机抵在了下巴上。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从侧面射来的一道目光。回望过去，却看见一颗银色的小脑袋迅速把头转了回去。
其实这样的戏码在近几天不断地上演。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张牧云轻声开口道。
“别西卜，有兴趣晚上一起吃饭么？”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少女的小耳朵明显动了一下。
“……只有我们俩？”
“呃，再加上一个项梦洁。”
“不去”
听到还有第三者，别西卜刷的便把脑袋转了回去。望着少女银色的长发，张牧云嘴角抽了抽。关于程月瑶的事情他也和别西卜提过，但现在看来，问题明显不仅仅是那个百合之吻。
想了想，他决定采用一个有点卑鄙的手段。
“但是……我可能会遇到危险哦。”
“项家和你是合作伙伴，并不存在问题。”
“如果只是项梦洁，当然没有问题。但同时到场的，还有可能有末日真理教教徒。”
并没有追问说好的三人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少女只是把犹豫的目光射了过来。
“……明白了。我会一起去。”
“谢了”
果然，虽然突然变得喜欢闹别扭。但别西卜就是别西卜。本质上那个善良的少女没有丝毫改变。确认到这点后，张牧云也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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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地时光永远过的飞快。一转眼，夜幕已经缓缓洒落在了整个城市上空。带着别西卜从公交车上下来，张牧云抬起头第三次打量眼前高耸的豪华大酒店。
“张牧云先生，别西卜小姐，两位请。”
正如项梦洁所言，刚进酒店大厅就有一个身穿侍者服装的年轻男子上来鞠身道。在他的指引下，三人乘电梯直达位于顶楼的豪华包间。
将两人带到包间门口后，侍者再次一鞠身便返回电梯。张牧云则默默地敲响了包间的大门。
“请进”
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让他眉头一皱，将门打开，果然看见项博宇正双手交叠托着下巴看向两人。
“没想到是项先生亲至，我还以为……”
“小洁负责把线人带来，一会就到。”
随口解释了一句，项博宇的目光移动到别西卜身上，忽然眉头一皱。
“这位是”
“别西卜，我的朋友。同样是末日真理教的受害者，所以我带着她一起来了。”
向前移动半步用身体遮住项博宇的目光，张牧云故作随意道。然而项家最高首领又岂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看来这位别西卜小姐也不是常人吧？从你的目光，我看到的只有虚无。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你只是普通人类”
先是一阵愕然，但随后项博宇却是摇头失笑。
“说的没错。被人用敬畏害怕的目光看了这么久，都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事实了。”
但紧接着，项博宇脸上笑容一敛，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过最好记住。你们眼前这个普通人类，可以决定你们未来的命运。”
“自当铭记在心”
抢在别西卜再次开口前，张牧云连忙一鞠身高声说道。在这种事上争论没有任何意义，而项博宇的高压态度反而让他放心下来不少。
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对方采取这种态度反而证明了还需要自己，对自己的能力有所忌惮。从未指望过能得到项家百分百的信任，张牧云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
嘭嘭！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房间里的气氛为之一松。得到项博宇的应声后，大门开启，项梦洁带着身后的一名高瘦男子走了进来。
“父亲，周鸣带到。”
“周先生，请进请进。”
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身为一方大佬的项博宇居然起身走到桌边亲自为其拉开座椅。可以看出，男子眼中顿时露出了些许感动之色。
“项先生您客气了。说来还没感谢您收留之恩呢”
“哈哈，不用不用。周先生迷途知返，乃是同样作为人类的我项某人的福分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单单这份情绪调整能力就不愧为黑道枭雄。看着两人互相热情交谈，张牧云带着感叹和别西卜一同走到了项梦洁的身边。